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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悠轻抿着嘴角,虽然早就知道李修然和李映月之间的关系,更知道李修然对不起苏氏,可是当她看到信中详细写出了当年李修然和郾城郑氏女郑妤纯如何订婚结亲,后来李修然是如何抛弃了郑氏入京,如何骗取庆国公府信任将苏眉下嫁,后凭借着苏眉和庆国公府的帮助平步青云走上中枢大臣之位后,便又调转头回去求得郑妤纯的原谅,将其养在蕲州,生下李映月。
当年苏眉和李修然成亲之后,李修然便以与蕲州李氏一脉断了关系为名,从未带苏眉返回蕲州宗族,实则并非是因为李修然和李氏一族翻脸,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过那带苏眉回蕲州,只因为他早就将郑妤纯的名讳上了李氏宗族的族谱,顶着他李修然的正妻之名。
如今整个李氏宗族之中,无人知道苏眉之名,只知道李修然的妻子是郑妤纯,而堂堂庆国公府的嫡亲女儿,高高在上的苏氏之女,在李氏一族的眼里不过是他李修然娶来连族谱都没资格上的妾室。
难怪当初李映月敢说嫡女之位本是她的,更敢那般不要脸的说她母亲才是李修然的嫡妻!
李锦悠满眼阴鸷,浑身弥漫着彻骨寒意,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好一个李修然,好的很!”
李锦悠强忍着心头滔天怒焰,将狂涌的杀意按捺下来,继续看了下去。
苏穆和苏清河派去蕲州和郾城的人显然废了一番功夫,不仅查到了这些,还查到许多隐秘之事。其中不只有李修然和郑妤纯的过往,还有李修然这些年是如何将贪墨的银两转移到郑家,以郑家富商之名将那些银子洗白,更利用丞相之权替郑家放行,将原本不过是一方小富的郑家推到了如今的地步。
除了这些以外,信中还点明说,那调查之人混入了郑家和李氏宗族,得知被李修然对外宣称年芳十六的李映月根本就不只这么大岁数,而是已经二十有一,和李景铄同岁,甚至两人出生之日相差不过十数日。
也就是说,当年苏眉为李修然生子血崩难产险些赴死之际,“奉命在外公差难返”的李修然却一直陪着那个被她养在蕲州千恩万宠,为他生育李映月的郑妤纯。
后来时隔数年,郑妤纯再度怀子,李修然已经有打算将其接回丞相府,谁知郑妤纯难产而亡,李修然伤心至极将其厚葬不说,居然还明目张胆的让李氏族人将郑妤纯的棺木迁入了李氏祖坟,以发妻的规格葬于主坟之侧,享李氏一族年年供奉!
李锦悠手指猛的握紧,差点撕碎了手中的信纸。
好一个李修然!
好一个李映月!
她原本以为上一世李修然之所以敢迎李映月之母的牌位入府,是因为苏氏已亡,庆国公府败落再无人压制李修然之故,却没想到,原来这么早的时候,他居然就已经将李映月的娘葬入了李氏祖坟。
苏氏这个正妻仍在,却让一个死人享受李氏一族正妻的供奉。苏眉堂堂庆国公府的女儿,苏家宠在掌心之人,居然被李修然当作妾室对待,甚至于这般欺辱,李修然简直是无耻至极!
他怎么敢?!
第367章 无耻至极(二)
李锦悠眼底满是阴沉之色,嘴唇紧抿,一字一句道:“好,他们果然好的很!”
“我原以为他接回李映月,想要让李映月替代我的位置已经够无耻,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待娘亲,这些年娘亲对他一心一意,处处扶持,他却拿娘亲当他上位的踏脚石,我若是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这对无耻之人,我就枉为人女!”
苏穆也是脸色难看至极,之前他刚收到这封信时,当知道他们这些年都被李修然蒙蔽,知道李修然居然敢这么对待苏眉之时,他险些忍不住拿刀冲进丞相府杀了李修然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要不是苏欢带人拦着,恐怕李修然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虽然眼下已经时隔几日,可是此时一想到李修然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苏穆仍旧觉得怒气攻心。
那个男人,他怎么敢这般践踏眉儿,践踏庆国公府?!
苏穆狠狠咬着牙道:“我真恨,当年居然没看透李修然是个这般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之人。当年眉儿下嫁于他之时,他不过是个区区侍中,这些年我们竭力维持两府关系,助他平步青云,为的就是他善待眉儿善待于你,可是谁知道他居然敢这么对待眉儿。老夫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将眉儿嫁给他。”
“这些年他处处以国公府为借口,让老夫在他身前替他做挡箭牌,他做下多少置我们于死地的事情,老夫居然半点没有察觉到他的野心,还这么眼巴巴的帮着他,老夫如今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如果不是李修然身居高位少了忌惮之心,突然接了李映月入府,让李锦悠突然生出怀疑,他们就不会派人前去调查李映月的底细,更不会知道李修然这些年居然瞒着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他们还会被那个口蜜腹剑无耻至极的男人蒙蔽多久?
想起之前那些前去调查之人所提及李修然这些年所做的布置,苏穆就忍不住心寒。
一桩桩,一件件,事事针对庆国公府……
那个心性狠毒之人,居然早就对庆国公府生了异心,甚至于他早就恨不得除了庆国公府,除了他们。
如果两府没有翻脸,他们势必会一直支持相府,处处维系两府关系,竭尽全力帮助李修然和李景铄,等到临了了,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们下的手。
而一旦庆国公府倾塌,他和苏清河,乃至庆国公府上下再也没有压制李修然的东西,李修然便再也没了任何忌惮。
到时候他会如何对待苏眉,会如何对待李锦悠?
苏穆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一阵不寒而栗。
“老夫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苏欢将剩下的棋子扔在棋盘之上,沉声道:“祖父不必如此气恼,这些年是我们大意了,才会这般看不清李修然所图。其实他做的事情早就昭然若揭,只是我们都太过相信他才会毫无防备,好在现在知道的也不晚。”
“李修然很多布置都还不敢放在明面上来,而且如今庆国公府和相府在外人眼中早已经翻脸,没有人会再把两府看作一府之人,李修然就算再想要借我们生出什么事情来,那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
“更何况……”
苏欢面露冷容,一双星眸里闪烁着寒光。
“单就他停妻另娶,纵容外室女夺权陷害当家主母,用外室之身葬于发妻之墓的事情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悠悠众口皆惧流言,只要我们想,就能让李修然从此不得安宁!”
“至于那个李映月,她欺瞒自己的出身年岁,企图蒙蔽圣听嫁入皇室,欺君就是死罪,单就这一条,我们就能让她不得超生!”
苏穆闻言怒哼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否则他怎么肯这么容易放过那对狗男女?!
苏清河却是在旁皱眉道:“想要对付李修然他们父女自然是无碍,可是眉儿怎么办?她如今还是李修然妻子,相府一旦败落,首当其冲受罪的就是眉儿。还有锦儿也是,无论李修然如何不堪,他始终是锦儿的父亲,锦儿身体里流着的也是李家的血脉。一旦李修然真的出事,牵累宗族,锦儿也必定会受到牵连。而一旦被人知道锦儿出手对付李修然,哪怕有天大的原因,也是大不孝。”
“世人本就不宽容,更何况是对一个女子,锦儿若是背负了这样的名声,她的将来该怎么办?”
苏穆闻言紧紧皱着眉头。
苏欢闻言沉声道:“就是因为姑姑和锦儿,所以我们到现在都不敢随意出手。务必要先想一个万全之策替锦儿和姑姑脱身,咱们才能出手对付相府的人。”说完后他抬头看着李锦悠说道:“锦儿,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苏欢眼中,李锦悠聪慧绝伦,心计谋略世间罕有,绝非普通遇事慌乱不知所措的女子。
李锦悠坐在一旁,手中的信纸早已经被重新抚平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她脸色沉静,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寂寒芒,手指轻抚着指节红唇轻启道:“李修然停妻另娶,单就这一条,就足以让娘亲和他和离而不受任何人指责。只是就像舅舅说的,世人对女子本就不宽容,想要让娘亲完美脱身,让李修然无立足之地,让所有人见到娘亲只会生出怜惜之心而不敢有半分怠慢,就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不能让娘亲的名声上沾染到半分污点。”
苏穆闻言皱眉:“那你娘亲那里?”
“祖父放心,娘亲虽然不知道李映月的事情,可是她对李修然早已经死心,若不是因为怕我无法自处,她恐怕早就生出离开相府之心了,否则那一日外公你们前往相府和李修然吵闹之时,娘亲也不会推波助澜让两府彻底决裂。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以娘亲那刚烈的性子,恐怕宁肯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再与李修然虚与委蛇。”
苏穆闻言松了口气,而苏欢却是抬头看着李锦悠道:“你替姑姑想好了退路,那你呢?”
第368章 就选他了吗?
李锦悠淡淡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李锦悠浅然一笑,并未多言。
苏欢皱眉看着李锦悠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看出半丝勉强之色,更不像是逞强之言。
苏欢不由心中急转,苏眉从相府脱身并不算难,就像李锦悠刚才说的那样,错本就在李修然那边,只要好好筹谋一番,让李修然身败名裂成为世人皆知的忘恩负心之人,苏眉这个从头到尾都被蒙骗的可怜人自然能得所有人怜惜,可是李锦悠呢?
她无论怎么说都是李修然的女儿,身上流淌着李家的血脉,哪怕苏眉当真和李修然和离,李锦悠也断然没有跟着苏眉离开相府的资格,否则她就是忤逆不孝。
子不言父之过。
李锦悠如今有封诰在身,到时候言官御史,文人士子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她。
李锦悠想要脱离丞相府,到目前来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嫁娶之礼进入别府,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入夫家之后,李锦悠自然也就不再是丞相府的人。
想到这里,苏欢突然想起之前在茗峰阁内见到李锦悠和景王的场景,当时景王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寡言,可是在面对李锦悠时,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难得的温和之色,甚至于两人之间的互动看着有种难言的默契。
那种神色……
苏欢微微睁眼,抬头看着李锦悠满脸肃然道:“你已经决定了,就是他了吗?”
李锦悠当然知道苏欢口中的“他”是谁,毕竟之前让苏欢在茗峰阁内和陈沣见面,甚至于让苏欢参与之前的事情之中,亲眼见到景王和她在一起的情景之时,她就没想过要瞒着苏欢他们。
她更明白苏欢此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锦悠淡然点点头,无比笃定道:“是他。”
“为什么会选中他?”
苏欢紧抿着嘴唇沉声道:“这京中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虽然没有几个能够比的上你,让你嫁过去会委屈一些,可是等到婚后手掌一府却绝不艰难,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他?锦儿,你可知道他如今的处境,他的身份?除非他肯放弃兵权,否则陛下是不会容得下的他的,而且他的身体……”
景王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