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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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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云!”棘默连轻声呼唤。

    阿史那柔云呆呆看了半天,突然一跃而起,扑进棘默连的怀中。“棘默哥哥——”她的手紧紧搂住棘默连的腰,呜呜地大声哭起来。她凌乱的头发遮挡着的脸庞枕在棘默连宽广的胸口,大滴大滴的眼泪将棘默连的衣服都打湿了。

    “柔云!乖——”棘默连眼中泪光闪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像抚摸着刚出生的羔羊。

    半响,柔云方才渐渐止了哭泣。

    棘默连劝慰道:“现在让阿金护送你回盐田,我们要攻打云海城了。”

    “你们?”柔云茫然地看看四周,才看清旁边的秦水墨和阿金。

    “不!”柔云发出一声尖叫,“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她双手将棘默连的腰环的更紧了。

    棘默连看一眼秦水墨,秦水墨却正在看一张羊皮地图。棘默连轻轻解开柔云的手,轻声道:“傻孩子,哥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这里太危险,你父王也在盼着你回去。”

    柔云看着棘默连,突然晃一晃,就要倒下。棘默连忙抱住她轻若无骨的身子。柔云脸上露出疲惫,一只手抚摸着棘默连的脸,喃喃道:“从小到大,棘默哥哥都在我身边,我不要你走——”

    “柔云姑娘身体虚弱,适宜静养,我还是到外面去吧。”秦水墨撇下一句话便下了驼车。

    棘默连方要转身,便被柔云拽住,“我累了,棘默哥哥哄我睡觉好吗,就一会儿——好嘛——”柔云带着泪珠的脸颊让人心疼地不忍拒绝。棘默连点点头。她心满意足地靠在棘默连肩上,满是疲惫的眼睛里冲秦水墨的背影射出一道冷光,嘴角浮现一丝讥笑。

 第七十章 丝竹八音

    成凰山上的庙宇道观香火突然间旺了起来,无数人纷纷带着各种愿望而来。青叶神山远在天边,是顾不上了。彷徨无依的时候,人们有个神像拜一拜也总归是好的。延生观坐落在成凰山的“凰翅”之上,虽不是最高处,因了山势之故冬无罡风,夏无暑热。且观前翠竹丛生,观景台可俯瞰草原,独得了这山的灵秀。余守正见今日香客极多,便四处走动,以免失了火。他步出观门极目远眺,见这成凰山上远近各处庙宇均香火缭绕,叹一口气。余守正要回去,却见那观景台前站着个黄衫少女,因是背影,看不见面目。那背影渊渟岳峙纹丝不动,似乎与山化为了一体;但黄衫衣带纷飞,越发衬得少女小巧的身姿临风飘举,似要踩着这山化作的凤凰腾空而去。山之沉静,水之灵动,两种气韵竟和谐地呈现在一人之身,余守正不禁大为奇之。

    那黄衫少女似有感应,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余守正在看她,便报以微微一笑。凌虚见这少女坦然处之,一颦一笑极尽自然,无一丝娇柔做作,心中大为佩服,便拂尘一扫,还了一礼。

    秦水墨见余守正一身道袍破破烂烂,睡眼惺忪,左手拿着块油糕在啃,还算洁净的右手上持着一柄拂尘。师父丹辰子不拘小节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秦水墨心中却被牵的一动。

    余守正见黄衫少女眼中凄楚之色一闪,心下黯然思量:如此出尘离世之姿,竟也有这般红尘凄苦?却不料那少女开口讲话了。

    “道长仙府可是这延生观?小女子秦水墨有礼了。”

    余守正忙将油糕一把塞进口内,再把沾了油的左手在道袍上蹭了蹭,点头含混着道:“在下正是这延生观管事的,小道余守正这厢还礼了!”

    秦水墨见这人邋里邋遢,只是眉眼倒还周正,便笑道:“道长宛如混沌初开,一派天然,倒是守得人间正气!”

    余守正将口中油糕忙咽下去,却不料咽得太快,呛住了。一边咳个不停,一边脸红脖子粗地直拍自己的胸口。秦水墨忙上前,在他背上肺俞、风门两个穴位轻轻一点。余守正立时止了咳,喘着嚷嚷道:“谢姑娘!但你刚才说得不对,人间一统,天地气象,何来正邪?”

    秦水墨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像是有些痴傻,又有些迂腐,便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之际,又想起一事,指着远处草原上一点金光问道:“道长久居此处,可知若在这观景台上吹箫,箫声可能到那湖边?”

    余守正用油乎乎的袖子擦擦嘴笑道:“姑娘说笑了,那湖少说也在二十里外,莫说箫声,就是战鼓声也传不到。”

    秦水墨点点头正欲离开,却听那余守正又叨叨:“但萧乃是丝竹八音之一,借的是天地所生,听者有所感,感的乃是天地之音,却未必是原本的箫声。”秦水墨听他又在掉书袋,犹如常年浸淫八股文章的老学究,开口闭口陈词滥调,一笑了之。但又想到自己所修鸣香幻世曲,也是借天地大道,窥生死玄机,便顺口问到:“那琴音呢?”

    余守正慢悠悠道:“姑娘且听如今这擂擂战鼓,嘈嘈人声都是噪音,琴与萧乃丝竹,俱是清音,这好比俗人中的君子。”

    秦水墨抿嘴又笑。余守正便红了脸道:“姑娘是笑我乃俗人嘛。”一边整整身上的破烂道袍,咕哝着:“雅和俗不能以衣冠论。”

    秦水墨反问道:“那衣冠是否也分俗人君子?棉麻采自地之所生;绫罗乃是桑蚕孕育;神农地泽万物,生长棉麻;嫘祖养蚕缫丝,衣被天下;但无论棉麻丝绢却又经了人手,终归是清是浊?孰俗孰雅?”

    余守正一双朦胧睡眼此刻瞪得老大,挠挠头道:“这我还真说不明白了,姑娘若有心,我师父定能解题。”秦水墨问:“道长不是执掌这延生观?怎么还有师父在此?”余守正一边领着秦水墨向观内走,一边甩着落了补丁的衣袖道:“我师父老糊涂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道观的事,自然由我代劳。”秦水墨心想,不定怎样一个邋遢老道,只是心中确实有事想向上了年纪的人打听,便跟着余守正进去。过了香客众多的灵宫殿和玉皇殿,后面凌空一块大石悬在头上,一道灵泉从石缝中汩汩流出,石缝之上长着一棵树。秦水墨见那树生的奇怪,便多看了两眼。余守正便说:“这树叫做桑松,乃是半桑半松。”秦水墨细看果然半边树叶锯齿白脉,半边细叶如针,便是树干也两半颜色略有差异,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根所生,不禁赞叹一声天地之大。

    “唉——难呀,难呀——”只听石后有人说话。余守正便笑道:“师父,您又在看那石像了?”

    余守正示意秦水墨转过石头背后,却原来是一个依山壁而建的石窟,石窟侧壁上有十几尊雕像,地上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一边捻着胡须,一边看那石像。“外面战鼓咚咚响,就要杀人了,你个小王八蛋跑哪去了?”那老道并不回头,口中却与余守正讲话。

    余守正脸上挂不住,冲老道抱怨:“师父,有客人,您给徒弟留点面子啊——”

    老道回头,瞧见秦水墨道:“哎呦,我徒弟出息了,领回个仙女来了,我啥时候才能抱上徒孙呦——”余守正冏的面红耳赤,摇头道:“师父您老糊涂了,这是客人——”

    老道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客人?会修石像吗?”余守正忙摇摇头。“不会修石像你往我这儿领什么呀?我还要琢磨我这石像呢?!哦,我明白了你小子看上人家了,不好意思讲,要我老人家给你做个媒?”余守正一张红脸摇的拨浪鼓一般。老道“哼”一声转过头去。余守正冲秦水墨愧疚一笑,又对着老道背影说到:“这位姑娘的问题,徒弟答不出,特来请教师父——”老道衣袖一摆:“姑娘?只怕是个杀生魔王!问题?还能有比我这石像更难的问题吗?快走快走,没空搭理你们!”说完气呼呼地转过头去,再不理二人。

 第七十一章 天工人为

    秦水墨见这老道一身道袍虽还干净,但人也是疯疯傻傻,实在比余守正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所想的事估计这疯老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白白浪费了半日时光,秦水墨心中怒气渐生道一句:“修个石像有何难,只怕难的是银子不凑手吧?”

    “哎呦——好大口气,我这延生观虽比不上青叶神山,但要这城中富户捐个百两黄金不在话下,难的是没人有这手艺,有手艺的没这眼界。”老道不回头,硬撅撅地抛回来一句。

    秦水墨一愣,光看着两个道士寒酸样子,还真忘了这是云海城的成凰山,老道所言倒是不虚。

    秦水墨上前细看那几座石像,时间久远都已损毁,只有粗略的线条能看出来人形,五官面貌衣着均不清楚了。秦水墨道:“这些造像虽然损毁严重,但整体乃是粗犷、威严、雄壮一脉。体型清瘦,追求秀骨清像式,又透着一股活泼、清秀、温和。当是北魏时期的造像,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中间数年战乱,造像也毁于战火和风沙侵蚀。”老道转过身道:“嗯——有点见识,继续——”,余守正也侍立一旁静听。

    秦水墨:“虽然北魏不可寻,但石像师傅的手艺却是代代传承,西域诸国多处石窟造像,只需用你那一百两金子于西域诸国细访,找到承袭手艺的后人,却也不是无法修复。”

    余守正听秦水墨用那一百两金子揶揄老道“噗嗤”笑出声来,被老道瞪一眼,便拍拍满是补丁的道袍忍住了,眼中却仍是弯成了月牙。

    老道仰天长叹一声道:“若是如此简单那倒好了,北魏已不可追,纵有手艺传承,又哪里有当年的神韵。强求当年之风,不正是逆天而行?”

    秦水墨心中一惊,这老道话中竟有所指!却听他又问道:“那你二人说说,这塑像若要既得神韵,又有人间气象,最难雕刻的是什么?”

    余守正抢着答道:“这我知道,必然是眼睛!”老道瞅一眼秦水墨见她似要说话又忍住了,便看着她道:“丫头,你说——”秦水墨咬咬嘴唇道:“衣裥”。余守正摇头:“明明是眼睛,眼睛里有精气神!”秦水墨便接口道:“衣裥里有风!”余守正还要再争辩,只见老道瞅着秦水墨半晌哈哈大笑道:“眼睛里的精气神那是人为,衣裥里的风却是天工。”虽未言明,但高下立判。余守正瘪着嘴再不言语。老道悠悠然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后辈里还有你这等夺天工造化的人物,我凌虚这白泉松茶你倒是有资格喝一杯。”说罢,老道背着手向偏殿走去。余守正招手秦水墨示意跟上。

    偏殿也是倚着石壁建成的半木半石的结构,几扇大窗十分敞亮。殿内壁上燃着长明灯,供桌上置着七宝博山炉,没有任何塑像和神位,只是挂着一幅画像。那画像上是一朵花,五瓣花瓣内含着个阴阳鱼图案。那长明灯不知用的什么油点着,虽焰火明亮,却冒着一股黑烟。幸好这偏殿窗户敞亮,山风带走烟火气。但那画像日夜受黑烟侵蚀,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是勉强认得出图案而已。秦水墨便问:“凌虚道长当真脱俗,殿中不供三清,不敬天地,却挂着一朵花。好好挂着也还罢了,怎么又弄这劣质油灯,将画都熏坏了。”凌虚笑着冲下首一指,让了秦水墨落座。秦水墨瞧这偏殿,除了画像供桌,其余之处倒是纤尘不染,黄梨木雕花椅更是擦拭的雪亮,心中便想那油灯定是有意为之,便坐了等他细说分明。余守正已从外间沏了茶过来,细白瓷茶碗盛在黑漆托盘中。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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