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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突地又跪到地上:“奴婢得候爷相救,宛如再生一世,候爷不嫌弃奴婢过往,委以重用,奴婢自当为候爷肝脑涂地。”
    “若不受磨难,你也不会成如今模样。”容瑾眉峰一扬:“天意让你脱胎换骨,将来是好是坏,全凭你自己本事过出来,我只在旁瞧着而已。”
    沉香便磕了个响头,眼里似有泪水滚动。
    容瑾卷起话本子,问道:“还有话要禀吗?”
    沉香道:“王皇后给候爷府添人手时,内外院添了一百号人,里里外外有眼睛盯着候爷和夫人的起居,前几日有小僮来府里给夫人送信,内院有人听得消息,说是那小僮是九公子董琪的人,约夫人在枕云堂一见。”
    容瑾卷起的话本子在手心中一敲:“可是有人禀给璟妍时你偷听到的?”
    沉香连忙点头。
    容瑾道:“你倒是个机灵的,若日后再遇到那人禀话,你赶紧遁了便是,我既留着那人给西院子禀话,就自然有我的用处。”
    敢情,容瑾早就知道内、外院有人在窥探他和郑青菡,只不过不想打草惊蛇,方才没有动静。
    这也是他心机深沉的地方,蓄谋已谋,却从来不动声色。
    沉香偷偷抬眼,目光很恭顺。
    容瑾没留意沉香的目光,只觉得话本子卷得厉害,一会郑青菡想要翻看,可会麻烦?故撑开话本子反卷,想要弄平。
    沉香问道:“要不要奴婢帮忙。”
    容瑾把话本子递给她,自己站在廊下琢磨:“璟妍找那蔡言可是说了什么,那个蔡言,看着便是个不简单的。”
    西院子的房间内,蔡言正道:“璟姐姐前些日子练曲,把手指都练出血来,昨日弹给候爷听,讨到什么好没有?只讨来一剑,差点抹断脖子上的血管,一命呜呼去。”
    璟妍表情森森道:“怪我练习的几曲,入不得候爷的眼。”
    “不是璟姐姐那几曲入不得候爷的眼,而是候爷心里有人,璟姐姐入不得他的心。”蔡言漫然道:“郑青菡才是候爷的心尖子,璟姐姐一个聪明人,连这点也没摸明白,怎就妄动?”
    璟妍冷哼一声,起身在屋里兜过二圈道:“不妄动,让我默在西院子里人老珠黄,日子便没有盼头。”
    蔡言撑头,拖着调子道:“怎么没盼头,若把候爷的心尖子毁之、灭之、掏空之,自然就能在他心里头重新塞人。”
    璟妍吃惊片刻,咂舌道:“还是你想的透彻。”
    “璟姐姐晚上早点歇息,休要再练曲子,你就算把指头练断,也是无济于事的。”蔡言微微笑:“郑青菡既约了董家九公子去枕云堂,便是最好时机。”
    璟妍便问:“何解?”
    “九公子董琪先前在皇上跟前求赐婚,求的不是别人,正是郑青菡。”蔡言笑容更盛:“婚没求成,让候爷截先,两人却在大婚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让人发现,就算再怎么辩说,谁又会相信?”
    “候爷和郑青菡生出罅隙,在候爷心灰意冷的时候璟姐姐好生安慰安慰,自然能轻而易举掰回一局。”
    璟妍深看蔡言一眼,慢慢踱回桌边坐下,自已倒了杯茶水,慢慢喝完后道:“计策倒是可以一试,既是妹妹出的主意,我实在不好意思独领功劳。”
    蔡言不动不摇地道:“璟姐姐是王皇后跟前的红人,我心里留有分寸,凡事得敬着姐姐。”
    璟妍笑笑,没有说话。
    蔡言便拿起茶杯暖手,脸上神气未变,心里却道:“候爷岂是省油的灯,这一计虽是我出的,可办事的却是璟妍。若成事,璟妍得手,日后于己自有好处;若不成局,既是璟妍出的头,自然也得由璟妍顶缸揽罪。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只得好处,没有分毫坏处。
 第二百一十二章独处一室
    枕云堂,不过是道馆下一座极小的茶肆。
    道馆建在山上,茶肆在山下。
    郑青菡比约定时间早到,掌柜引她进到一间雅室。
    推开窗,眺望大山,只见山路上缓缓下来一袭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九公子董琪。
    董琪身为占星大师,最近八成在眼前这座大山上观星,为图便利,方才约见在枕云堂。
    半柱香时辰,雅室门推开,董琪向郑青菡行礼道:“夫人。”
    郑青菡道:“许久未见公子,我还记得与公子有一赌约。”
    上回的赌约,好似是不久前的事,又似是很久前的事,董琪不知为何,生出事隔经年,又恍若眼前的感觉。
    临窗坐下,董琪道:“赌约的输赢已不在重要。”
    郑青菡沉默一会,道:“九公子送来的那块青龙玉佩是从何处所得?”
    九公子道:“当年冷小姐出事,我占星卜过将军府众人的生死,唯四小姐和三少爷星相有迹可循,四小姐的星运撒向京都城,靠着守护帝星的二十八星宿,自是人在皇城根脚下。”
    郑青菡沉:“三少爷的星运又撒向何方?”
    “三少爷的星运,从荆国方向而来。”
    郑青菡大吃一惊道:“你是说,将军府的三少爷在荆国?”
    九公子点头。
    谷国和荆国征战几十余年,冷飒是将军府出身,懂事起便熟习武艺,只为保家卫国。
    提升为副将后,每次与荆国交战,更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视荆国为仇敌,就算受伤出事,也不该流落到荆国。
    退一万步说,真流落到荆国,以冷飒的性格也不会久留至今。
    一时间,郑青菡心思转了好几转,好不容易才道:“九公子可否断定,冷三少爷确在荆国。”
    九公子谨慎地道:“若是观星运,只敢说有七、八成把握,如今有这块玉,想来有十成把握。”
    “玉在哪里所得?”郑青菡惑道:“你如何知晓,此玉是我三哥之物?”
    九公子道:“当年冷小姐救我,身上坠有一块青龙玉佩,和此块一模一样,待我伤愈时未见冷小姐再戴,我以为她丢了,便买了块一模一样的给她。”
    说完,默了很久时间才道:“她却不肯收,只说先前那块玉没有丢,只是她三哥要上战场,听说青龙玉佩能保平安,便把玉给她三哥系上,还在青龙玉佩刻了冷三少爷的名讳。”
    “她的事,我记得很清楚。”
    郑青菡经九公子提点,方才想起前世确实有过这一茬,手不自觉地摸向青龙玉佩,玉佩反面的角落确实刻有冷飒的名字,不由呐呐道:“想不到九公子心细至此。”
    九公子本想说——惟你的事,我才心细至此,可郑青菡嫁为人妇,此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清咳一声道:“前几年我观星时点拨过一个荆人,落下点交情,便托他在荆国寻人,自然把将军府的情形说了一遍,他倒是个有本事的,在荆国当铺里寻来这块玉。”
    “当玉的人可找到?”
    “找到了。”九公子蹙眉道:“只是平常小民,说是偶然在边关附近捡到的,我猜想,三少爷是不是受伤后便躲在边关附近。”
    郑青菡合手念了句:“阿弥陀佛。”
    总算,冷军府除了自己,还留下一丝血脉。
    可三哥流落在荆国,若被荆人识破身份,只怕命在旦夕。
    思量间,额头蓄满汗珠,目光也倏然锐利,若不是昏君和郑伯绥,冷家如何会落到眼下地步,只道:“将军府从未觊觎皇权,却招受猜忌,落得满门抄斩,连剩下的血脉,也命不旦”夕。”
    九公子思量道:“在帝王眼里,功高盖主是不允发生的,因为天子只有一个,为保证皇位稳固,就必须消减威胁皇位的势力,将军府坐镇边关,一言一行便可掀动天下,帝王才对将军府有忌惮。”
    是的,一言一行便可掀动天下,那就是最大的罪,就不得不被帝王猜忌。
    郑青菡捏着青龙玉佩的手紧了紧,正要开口,雅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一袖倚在门上,一袖微抵下巴,露出极其诧异的表情道:“候爷夫人、九公子,你们二人如何会在枕云堂?”
    声音颇为尖利,足够整间枕云堂的人听见。
    郑青菡抬抬眼皮,漠然望向来人,眼光锋利如尖刀。
    那人换个姿势,整整衣襟,垂袖向前道:“可是我来的不巧,打扰候爷夫人和九公子的好事?”
    九公子便见那人身后跟着乌压压十几号人,均穿着内廷侍卫服,此时兼瞪大眼睛打量着他和郑青菡,一副捉到“野鸳鸯”的表情。
    九公子懊悔之极,现在的情形,他和郑青菡独处一室,且在荒郊野外,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两人名声皆毁,定要拖去浸猪笼。
    正当九公子汗湿衣襟之际,郑青菡冷起面孔往前几步,迎着那人道:“我当是谁无理至此,不但破门而入,说话还刻薄刺耳,原是内廷首领王大人。”
    顿了顿又道:“长久不见,王大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
    话说的很不客气,脸色更加冷然。
    王聪不以为意,大模大样走到窗前坐下,瞧着郑青菡眯起眼道:“长久不见,候爷夫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欢喜,不但招候爷欢喜,还招九公子欢喜。”
    “纵然夫人招人欢喜,可夫人已嫁为人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夫人独自在荒郊野外私会外男,按着律法是极刑。”
    九公子听得满头冷汗直滴,王聪给他们按上个“私通罪”,根据律法,可不告而杀。
    王聪果然道:“九公子不知廉耻,把夫人诓来枕云堂私会,男女不以礼交,皆死。”
    九公子在大冬天惊的一身长袍皆湿,郑青菡竟没半丝动容,冷啧一声道:“真金岂惧火,我和九公子清清白白,不容王大人白齿红唇的胡乱赃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王聪笑笑道:“夫人和九公子在屋里头两两相对、情重缘孽,夫人再强加辩驳,只是掩耳盗铃的笨拙把戏。”
    说完,王聪再下定论:“夫人的话,怕是世人皆不会相信。”
    郑青菡正欲开口,只听屋外传来清晰的声音:“世人皆不信又如何,本候相信便行。”
 第二百一十三章渡过危机
    这个声音,不是容瑾吗?
    郑青菡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然,容瑾迈步进屋,视她如虚无,一副肃穆端严地对王聪道:“我恰才肚子不适,便去登坑半刻,留下夫人和九公子研习占星术,王大人不请自入已是失礼,还要诬陷我夫人和九公子有私情,实在胆大妄为,可是不把候爷府放在眼里。”
    王聪深看容瑾几眼,面色稍变道:“候爷和夫人一起来的枕云堂?”
    容瑾终于扭头望了郑青菡一眼,道:“我和夫人前后脚到的枕云堂,枕云堂建在荒郊野外的地方,也不知有何吸引人的地方,九公子偏爱此处,王大人也偏爱此处,大家扎堆聚在一间屋里,颇显拥挤。”
    一句话,把王聪的心思掏个透明。
    荒郊野外的地方,王聪如何会偏爱,还正巧找来,还是有人通风报信才来闹事?
    容瑾面带愠色:“事情实在太巧,或许大人在皇上跟前请求赐婚不成,仍对我夫人有思慕之心,因我夫人出门,方才一路跟过来的。”
    王聪咬咬牙,道:“候爷想象力实在丰富。”
    “哦,我方才听言,王大人是来捉奸的。”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