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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菡老实作答:“实不相瞒,只要多咬几粒在嘴里,就能喷出淋漓不尽的效果。”
容瑾:“……。”
候爷府里没有长辈,敬茶、磕头的礼数全免。
容瑾带着郑青菡逛完一圈园子,走到偏园的树林,一头金钱豹从树林里缓缓走出,瞳仁磷光闪耀,灰白色锐爪不停着地面,划出一道道深陷的痕迹。
金钱豹大声咆哮着向郑青菡飞扑过来,郑青菡想起在寒山后院,差点被这只豹子咬死,恨不得一脚把它踹飞。
当初,郑青菡用足十分力道,才把豹子的右前腿打断。
金钱豹虽是动物,但在动物界里智商颇高,非常记仇。
当下,一人一豹都红了眼。
金钱豹的爪子几乎要碰到郑青菡肌肤的时候,容瑾微微垂眼道:“小宝,这是为父刚迎娶的夫人,日后便是你娘亲,你不可伤她。”
郑青菡:“……。”
金钱豹张口就能吞下一个人,从头到尾的优势就是兽性泯然,这么大只的凶残动物,容瑾居然给它起名为“小宝”。
对,你绝对没有听错,它就叫“小宝”。
这只咬死蒋家姐妹,咬残郑苒苒,还把她咬伤的金钱豹,容瑾叫它“小宝”。
更匪疑所思的事情是——容瑾让她当这只破金钱豹的“娘亲”。
容瑾面色端穆地对小宝道:“你娘亲作恶多端,打伤过你,人品也差,一肚皮心机,但你不能记仇,为父既然决定娶她,她便是你的亲人,你忍屎忍尿也要忍下去。”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当初,你不知道她会成为你娘亲,我也不知道她会成为我夫人,咱们才会气她、伤她、害她。”
“倘若早知会有今天,你自不会扑她咬她食她,我也不会害她伤她杀她。”
“白玉隐于顽石里,黄金埋入污泥中,世间好物难辨,你不是通天灵兽,为父也不是神仙修罗,哪能凭肉眼瞧出一个人的本质?”
“小宝,当初你遇见你娘亲,只当是个各自南北的陌生人,才会待她无情无义!现在,她嫁进候爷府,就是候爷府的人,别人要是嘲笑她、诋毁她、伤害她,你一定要以命维护她。”
“先前的事,你娘亲向来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不会再跟你计较?”
“她若是非要跟你计较,你也别太客气,必竟你娘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在她手里也没讨到便宜,但你是爷们,终归要处处容让她。”
容瑾停话,定定望向郑青菡,半晌,突然温声地道:“夫人,你觉得我跟小宝说的话,对不对?”
郑青菡觉得可气又可笑,容瑾跟小宝说的一段话,分明就是讲给她听的。
要说容瑾害她、伤她、杀她,她又何尝不是害他伤他杀他?
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当时的局面,各自为营,没有谁对谁错。
世间万事,从来没道理可讲!
初见时,容瑾拿箭,郑青菡清晰地记得,他的弓越拉越满,手腕撒放,箭刃衣裳,毫不留情地扎进她的右胸,血喷射而出,染红脚下的白雪。
那日,大树上的雪被风吹散,偶有几十朵翩跹落下,散在她如墨的长发上。
那时的他们,如何会想到眼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新婚回门
成亲三日,花好月圆,除了天气越发寒冷,其它都好。
容瑾重诺,待郑青菡规规矩矩,丝毫没有逾越。
今日,相国府设宴款待新婿,郑青菡偕同容瑾一起回府。
新婚三天回门,是一项必不可少的礼节,容瑾很重视。
容瑾挑件紫色直裰长袍穿在身上,腰束黑色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透明佛印,上刻几千字的苍头佛经,小模样贵色逼人,威仪凛凛。
郑青菡往他旁边一站,硬生生被比下去。
马车一到相国府,容瑾迈下马车,路人皆向他投以惊艳的目光,就跟在窑子里看到花魅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容瑾脾气不太好,脸色戾沉,四周的人群立即如鸟兽散,顿时安安静静。
郑青菡随后下车,领着容瑾去正屋。
撩帘子进屋,蒋潋从内室迎出来道:“可把你们盼来。”
朝着郑青菡说话,眸光却落在随后进屋的容瑾身上。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蒋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容瑾的长相过于浓丽,仿若天边的火烧云,绮丽绚烂,赤烈斑斓,好看顾然好看,偏让人生出种距离感。
凡事,过犹不及!
蒋潋不知为何,便在心里头感慨:“姑爷的容貌,长得实在俊美过头,未必是好事!”
又想起郑青菡嫁得仓促,连通房丫头也没备一个,以容瑾此等风姿过头的长相,日后在候爷府里兴风作浪,郑青菡注定压不住。
容瑾的风评传遍整个京都城,蒋潋再深居简出,也听过十之八九,心里越发沉甸甸。
错过一桩良缘,等来这么一个人!
蒋潋私心觉得,若和宋之佩相比,容瑾实在差距甚远。
想归想,明面上却是另一套,蒋潋笑着对容瑾道:“候爷快坐,外头冷,喝口茶暖暖胃。”
容瑾应了声“好”。
大概眼瞧着蒋潋岁数跟自己相仿,一句“岳母”死活没叫出口。
恰此时,奶娘抱着麟哥儿进屋,麟哥儿一见到郑青菡就笑,挥舞着小肥手,蹬着小短腿,像条泥鳅一样在奶娘怀里挣扎开,闹着要郑青菡抱。
郑青菡把麟哥儿抱到怀里,问道:“往日这个时辰,麟哥儿都在睡觉,今儿倒是醒得早。”
蒋潋笑道:“许是麟哥儿闹着想来见姐夫。”
容瑾起身,站到郑青菡身边,逗麟哥儿玩。
麟哥儿大概觉得他长相好看,便也不嫌弃他,小眉眼皱巴巴朝容瑾笑了又笑,容瑾便从衣袖掏出个大红封递给麟哥儿:“哥儿,可会拿红封”
郑青菡不禁一愣。
没想到他会这般细心。
把红封也准备好了!
麟哥儿手短腿短,向来做事费劲,惟拿起封红来一手一个准,一把将封红揪在手里,然后便往嘴里塞。
容瑾忙拦住麟哥儿肉乎乎的小手,哭笑不得道:“哥儿,姐夫给你的可不是吃食。”
这样件极小的事,倒让蒋潋看容瑾顺眼起来,暗忖:“也不像外头传得凶神恶煞,看上去还颇有些人情味。”
到了磕头的时辰,还没见郑伯绥过来。
郑青菡便让奶娘抱着麟哥儿去内室,斟酌着问蒋潋道:“母亲,府里可是有事?”
蒋潋望了容瑾一眼,没有言语。
这一眼和那日在小楼时,曾立说连战之事前望向郑青菡的那一眼,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郑青菡记得当时容瑾道:“没有外人在,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藏话。”
人与人相处,贵有以仁报仁,以义报义。
凡事都是双方面的,别人如何待你,亦决定着他日,你将如何待他!
容瑾能对她坦怀,她自然不会拘泥小节,故对蒋潋道:“都是自己人,母亲只管直说。”
容瑾不由得眼睛一亮,面容越发柔和起来。
蒋潋叹口气道:“扫星自西南流于皇宫,宫中大乱,福宁殿过度燃烧后,梁柱和墙壁摇摇晃晃,殿上的梁柱砸落下来,正好砸在如妃的肚子上,如妃肚里的小皇子夙殒。御医还说,如妃伤到根本,以后不会再有子嗣。”
郑青菡愕然道:“好些日子前的事,怎会现在才有消息从宫里头传出来”
蒋潋艰涩地道:“如妃再得宠,也些事也逾越不过去,皇上待皇后娘娘再淡,后宫掌事的人,依旧是皇后。”
“母亲的意思是?”
“有些事,再越,也越不过规矩去。”蒋潋道:“执掌六宫的是王皇后,消息是早是晚还不是皇后娘娘一句话,到如今才把话传出来,无非是想借机敲打相国府。”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为皇上生育嗣续,才是保全尊荣之根本,如妃因大火伤到根本,在后宫再没有盼头。”
郑青菡有些意外:“皇上向来独宠如妃,皇后娘娘如此行事就没话要说”
“皇上自大火过后,身体每况愈下,前几天早朝还昏瘚过去,自己都顾不上,还如何顾得上如妃只怕如妃到底伤情如何,皇上也未必知晓。”
郑青菡低着头不说话。
皇宫里的妃子不过是皇上锦上添花的物件,心情好时拿拈耍完,待心情不好、或身体不济时,顾自己还来不及,如何会顾忌到平日耍玩的对象
情深意重的男子世间少有!
故天下女子,择人不可观其头角,而要观其心、明其情。
对你无心,待你无情之男子,万万沾不得!
此为金玉良言,切记,切记!
蒋潋叹口气道:“你父亲听闻到消息,郁结胸口,前几天病倒在书房,你三弟夫妇和其它弟妹轮流侍疾,因你是新婚,特意叮嘱你和候爷回门勿需去请安,免得染上病气。”
郑如伤到根本,再也无法为皇上诞下子嗣,等于是从九阙天上掉进人间地狱,荣华富贵早晚遽失,相国府也将失去最强硬的砥柱!
郑伯绥多年的苦心经营一朝破灭,难怪他会一病不起!
至于说回门勿需请安,怕她和容瑾染上病气,不过是台面上的话,老爷子一来是因为如妃的事大伤元气;二来是真心不稀罕见她,更加放不下身段见容瑾。
见一个出身显赫,戾气凶残的候爷女婿,郑伯绥大抵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郑青菡从善如流道:“也好,待父亲病好后,女儿再回府请安。”
说完,正打算换个话题闲聊,一直没有出声的容瑾突然道:“听闻舅父捐了个刑部明律,如今在刑部当差”
容瑾口中的舅父,自然说的是蒋慎。
第一百七十五章官职变动
容瑾口中的舅父,自然说的是蒋慎。
容瑾突然提到蒋慎,郑青菡和蒋潋都十分意外。
蒋潋不吐不快道:“勋贵子弟当官全凭门荫,以捐纳入仕实在不妥,慎弟本是一介隽才,当初替他捐官实属无奈。”
容瑾便道:“其中缘由我也听说过。”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蒋潋怅然道:“前些日子,他接手了督御使贾大人的案子,跑到宝山栈道查找线索,一连好几个月忙到看不见人影子,实在是辛苦。”
容瑾没有立即回应,隔了片刻道:“刑务掌罚罪事,政务烦杂辛苦不说,还极易出错,依我看来官途黯淡。”
蒋潋惴惴不安道:“我也听说刑部晋升困难,在朝中无外力相帮,全凭自身汲汲营营,只怕难有出头之日。”
容瑾略一沉吟,说道:“我义兄苏辙掌管金吾卫,正当用人之际,若您有意,倒可以在金吾卫给舅父当排个官职。”
又续道:“品级大致在正从四品之间,中郎将之职可适合”
蒋潋懵怔半刻,转瞬睁大两只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容瑾。
正从四品官职!
比蒋慎现在的芝麻绿豆小官牛叉太多!
金吾卫招收条件向来严格,官缺一向比同等品级京官要“肥”,收入高,压力小,没事率领骑卒在京都大道上巡行巡行,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简单点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