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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她仰视着救命恩人那张俊美眴目的面庞,小心翼翼地道:“多谢候爷搭救,青菡无以为报,他日候爷有事,青菡定舍命相助。”
    容瑾连眼角也没瞟郑青菡一眼,听见她说要报恩,没露出半分高兴:“你咒我呢!硕大一候爷府还要你帮忙,你能帮我干什么?”
    好歹人家刚救过自己,郑青菡很识趣地道:“候爷说的对,只有候爷府帮我,我肯定没机会帮上候爷府的。”
    容瑾想了想,突然道:“倒也不是,或许日后真能帮上一忙。”
    这人,说起话来出尔反尔。
    偏郑青菡不好反驳!
    人家今天救她一命,自然是说什么都对,连放个屁也是香的。
    好歹是救命恩人,她也是有良心的,要翻脸也要等明天。
    郑青菡很没出息地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打架劫舍的坏事,青菡一定会相帮。”
    说得好像候爷府除了杀人放火、打架劫舍就不会干别的事一样,容瑾弯了弯唇道:“你记住今日的话。”
    有谁敢诓天下第一的杀人狂魔容大公子,郑青菡立马道:“记得,记得。”
    容瑾的目光越过她,望向不远处躲在佛堂大柱后面的沉香,压低声音道:“郑青菡,随我去看看大佛,为何会无缘无故倒塌?”
    郑青菡跟着他走到大佛底座,却见底座被人动过手脚,前低后高,造成倾斜,只要有几人在大佛后面一推,沉重的大佛就会应声而倒。
    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容瑾一回忆,刚才救郑青菡时,似乎在大佛后面看见过几条人影,是故意把郑青菡引来,然后再下杀手。
    容瑾不禁怒从心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唱作俱佳
    那几条人影早就跑开,但引郑青菡到此的人却还在。
    容瑾疾走几步,一把将躲在佛堂大柱后面的沉香拖出来,五指掐进沉音的脖子,戾气外露道:“是你把人引到这里的,说说看,是谁指使的?”
    容瑾用力极深,五根手指掐进血肉里,沉香脖子上血渍渍一片,整张脸青紫,正挣扎道:“没人指使奴婢,奴婢带大小姐去放生池,正好路过……。”
    “还不说实话。”容瑾把沉香的脖子掐得咯咯作响,一脸阴森地道:“天宝寺的放生池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个臭蹄子胆敢欺骗本候。”
    “天宝寺扩建,是奴婢不识路,才会错带小姐。”
    容瑾眼眸深如墨色,冷酷道:“把我当三岁小儿糊弄不成。”
    说话间,沉香被他掐起,双脚已离地,整个人在半空中扑腾,容瑾毫不怜香惜玉,五指把沉音的脖子掐得破皮露骨。
    容瑾的作风就是,一言不合就杀人。
    想不到,像沉香这样天仙似的小美人,他也下得去手!
    谁说容瑾喜欢女色,比起女色,小候爷似乎更喜欢黄土白骨。
    郑青菡难得好心肠地道:“候爷,杀人不过头点地,您一拧脖子她就毙命,事情也会落定尘埃。依我看来,实在不妥,事情岂能只看眼前,说不定沉香被冤枉了,说不定其中另有乾坤。”
    她的语气在说“另有乾坤”时格外加重几分。
    话里有话。
    看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郑青菡杀个候爷腿肚子都不颤一下,自然不会是个好心的,沉香落到她手里,只怕比死还要惨。
    容瑾冷不丁向郑青菡望去,死丫头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容瑾会意,手一松,沉香从半空中瘫到地上。
    “你的家务事,自己看着处理。”容瑾由衷道:“我相信你,不会再给别人欺负去。”
    确实,吃一堑长一智,郑青菡最近把注意力全放到郑伯绥身边的暗卫身上,忽视了其它人。
    既然有人送上门找死,她就先放过郑伯绥,把赶着要投胎的送去黄泉路。
    郑青菡笑笑道:“候爷放心,不会有下次。”
    听到她的保证,容瑾放心下来,转身要出去。
    郑青菡送出几步道:“今儿真巧,碰巧候爷来天宝寺,不然的话,我早就一命呜呼。”
    又道:“您来天宝寺,有事吗?”
    容瑾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有没有事,跟你有什么相关,多管闲事!”
    永远不能跟小候爷好好聊天。
    郑青菡乖乖站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容瑾撇头想,要不是皇上千叮万嘱让他来天宝寺一趟,郑青菡早就没命了!
    不想还好,一想到郑青菡差点被压成肉泥,容瑾就觉得四肢百髓都发疼,恨不得折回去,一刀把沉香斩成七、八块。
    一直走到西门尽头,往北拐去百米,是天宝寺布置的棋室。
    有小厮迎面过来行礼道:“小候爷,王爷在棋室。”
    皇上让六王爷谷熙来见他,也不知道有何事。
    容瑾进到棋室,六王爷谷熙笑脸相迎:“听闻小候爷棋艺高明,今日可愿意跟我对弈一局?”
    容瑾勾勾唇,很没礼貌地道:“不愿意。”
    回答过于简单直接。
    六王爷的笑挂在脸上,一时收不回来,表情很尴尬。
    容瑾拣个位置坐下,敲着桌子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六王爷是诸王爷里教养最好的,此时也差点破功,要不是考虑大局,六王爷很想甩袖子走人。
    跟容瑾这等没教养的货色,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六王爷深吸一口气,按捺情绪道:“候爷不喜欢下棋,咱们就听段佛经。”
    容瑾挑挑眉,心里道:且看你耍什么花样!
    六王爷清咳一声,棋室屏风一侧现出条婀娜多姿的身影,因屏风过于单薄,可以很清晰地瞥见来人的一举一动。
    剪影里的女子手执佛经,翻开一页便开始朗读,声音甜如浸蜜,酥软人心,还夹杂莫名情愫,像春蚕吞食桑叶,声声乱人心扉。
    原来,戏骨在这儿!
    容瑾倏地站起,一手拉开屏风。
    屏风里显现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乌发如漆,美目流盼,身段袅娜,是不可多得的人间。
    容瑾斜挑眉眼道:“姑娘,佛门清静地,你变着法勾引人,不太好吧?”
    女子美目下垂,宠辱不惊道:“莹莹不知候爷何意,我只是遵照父亲的意思念经,嘴里念的是佛经,心里头也只有佛经。”
    容瑾抿唇,一瞬不瞬地道:“姑娘唱作俱佳,好本事。”
    六王爷走过来道:“小女熟诵佛经,佛祖圣诞日来佛前顶礼参拜,皇上有意让咱们同在棋室相会,小候爷应该明白其中的用意。”
    原是六王爷嫡女,名动京都城的大美女谷莹莹。
    果然不负传言,足够明艳照人!
    皇上的用意呼之欲出。
    安乐公主私德不检,被遣去尼姑痷念经反思,皇上要在各王爷府里挑个合适人选,又怕他不满意,才有今日的安排。
    难怪最近王爷府、公主府里的闺女纷纷定亲,原来是想避开赐婚。
    也不知皇上许给六王爷什么好处,六王爷才舍得把女儿往火炕里推。、
    莫非,皇上给六王爷想要的权势,而六王爷把谷莹莹当成货物送给容瑾。
    容瑾冷笑道:“六王爷是不是和皇上谈了笔权货两讫的交易?”
    六王爷皱了皱眉头道:“小候爷误会,王爷府还不至于出卖女儿来换取荣华富贵,一来是皇上意思,二来是小女自己的主见。”
    容瑾厉眸直直盯着谷莹莹道“坊间盛传我的事迹,谷小姐不但不害怕,反而要嫁进候爷府,为何?”
    谷莹莹眼波水润,神色不似作伪:“候爷对我而言,就如同河里的一条鱼,鱼虽有点腥,可就是猫想要的。”
    因她一句话,容瑾谑笑道:“谷小姐除了喜欢吃血腥之鱼,还有别的原因吗?”
    谷莹莹面带笑意,眸光却清冷如冰:“天下未定,候爷后浪可推前浪,此为其二。”
    容瑾面色大变,连呼吸都快忘记。
    半刻,一拍桌子大怒道:“谷姑娘是想撺掇候爷府造反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放生池畔
    谷莹莹道:“不敢。”
    容瑾咬得牙齿格格作响道:“那谷姑娘是何用意?”
    “狐裘尨茸,宫殿穿狐裘者过多,不是藏着大善,就是藏着大奸,莹莹以为,候爷威仪天成,早晚一人振臂,便得万人随之。”
    容瑾阴侧侧,一字一顿道:“谷莹莹,你好大的胆子!”
    谷莹莹慢慢道:“我父亲为当朝王爷,二位哥哥亦是能力超脱,小候爷要想成事,六王爷府是最好的助力,也是最好的选择。”
    容瑾冷笑:“谷小姐自荐枕席,我本不该拒绝,可谷小姐的想法与我并不投契,恐怕我帮不上忙,也无能为力。”
    谷莹莹不惊不恼:“候爷不必现在就下结论,反正六王爷府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我从无青云之志。”容瑾手一拍,棋桌一分为二:“道不同,不相为谋,六王爷和容小姐可以滚了。”
    谷莹莹识趣走人,出门时留下句:“风起于青萍之末,候爷还需三思。”
    容瑾面无表情地道:“听不懂人话吗?还不快滚!”
    狗屁的“风起于青萍之末”!
    谷莹莹再美,也美不过容瑾自己的这张脸,想用美色勾结他,想和他共躺枕席,也不掂量掂量自身的份量。
    他的枕席岂是人人能睡的。
    皇上偏偏要给他赐婚,京都合适的女子并不多。
    谷莹莹不配,谁又配呢?
    容瑾想来想去,脑海里浮现出郑青菡的脸。
    方才见她差点被压轧,忽有烙骨之痛;现在胡思乱想,脑海就浮出她的面容。
    假若,让皇上把郑青菡赐婚给自己,郑青菡会不会愿意?
    容瑾不敢深想,摇头道:“郑青菡宁愿剃去头发当姑子,也不会嫁进候爷府的。”
    此时,郑青菡在倒塌的大佛旁,拿手帕给沉香包扎好脖子。
    那方手帕浸过三十味药方,随身携带能除秽杀菌,袪病去疾。
    不是沉香福气好配用这张帕子,而是帕子气味特别,会给沉香用,自然隐藏着郑青菡的用心。
    沉香早被容瑾的杀伐之气吓坏,整个人一直在瑟瑟发抖。
    郑青菡包扎好后,便站到一边,阖眼养神。
    好半天,听到沉香恸哭,越哭越大声。
    郑青菡睁开眼睛的一瞬,沉香跪到她的脚下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大佛底座被人动过手脚,奴婢不是故意把您引过去的,请小姐相信奴婢。”
    郑青菡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沉香哭得如弱柳拂地,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郑青菡,眼神里有祈求、有恸痛、有酸涩。
    要是上辈子,郑青菡早就被她哭到心软,想着要原谅她。
    可这辈子,任谁在郑青菡面前扮可怜、装无辜,郑青菡连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
    沉香见郑青菡毫无反应,“咚咚”几声磕起头道:“奴婢和小姐无冤无仇,如何会去行那提着脑袋害人的事,凡事都谋个利,奴婢害小姐真是无利可图。”
    “小姐,今天的事真是一场误会。”
    郑青菡漆针似的眼睛一眨,很想对她说:我也很好奇,你我无冤无仇,你到底贪图什么利益,才非要致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