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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打圆场,轻声道:“妹妹冷静些,我相信你没有那样的心思。”
郑嫔冷哼,拂了拂衣摆坐下,仿佛已经懒得给宋蓉桢这种宵小之辈多一个眼神,“惠妃娘娘若是喜欢找几个年轻小姑娘陪着说说话,嫔妾可以给介绍几个乖巧伶俐,说话讨喜些的贵女。”
她的父亲好歹也是当朝尚书,实权在握,才不像别人一样忌惮镇国公府!
“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李惠妃微笑,“只是,我向来不喜欢热闹。”
这时郑嫔的随身宫女就走了进来,礼毕站在郑嫔身后,弯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郑嫔点点头,抬眸看向李惠妃问道:“不如我今日就给娘娘引见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娘娘定会喜欢她的。”
李惠妃一愣,“是你的亲族么?”
“不,但她与我有缘,近些时候我也很喜欢召她入宫陪着作画对诗,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善女孩。”郑嫔脸上总算现出一丝笑意。
李惠妃不想拂了郑嫔的面子,想来一个小姑娘而已,见一见也无妨,正要点头答应,忽然就听得宋蓉桢开口道:“郑嫔娘娘说的人,该不会是出自我镇国公府的那位白姑娘罢?”
郑嫔神色微微僵滞,她忽然想起皇帝下过命令,让梁璟不得再接触镇国公府的人,而白锦画又是镇国公府二房收养的义女,她身为梁璟的母亲却毫不避嫌屡屡召见白锦画,岂非有暗戳戳跟皇帝作对的嫌疑?
对上宋蓉桢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聪慧的郑嫔猛然察觉这是个套,后背不禁都渗出些冷汗来,当下闭口不语。
“虽然郑嫔娘娘不说话,可我猜的理应没错。”宋蓉桢盯着脸庞紧绷的郑嫔,悠悠道,“娘娘绕开了镇国公府,私下里就将白锦画召进宫去,实属小心翼翼呀。”
这话说得,好像她们在密谋什么似的,郑嫔当即否认:“不,你误会了。那女孩……那女孩并非什么白姑娘。”
“哦?若是如此,那自然最好,毕竟太子殿下很讨厌白锦画的,惠妃娘娘定然不会想见到她。”
李惠妃一脸疑惑看向梁焕:“是这样么?”
“……”
梁焕早已记不清那个白锦画长甚么模样了,他沉吟片刻,当初留下的印象才慢慢浮现出来:“自命不凡,虚伪狡诈。”
他对白锦画作出如此评语。
李惠妃微微有些惊讶,她从未听儿子这般评价过一名女子,神色便凝重起来,很郑重地点头:“看来她的确不是个好的。”复而看向宋蓉桢,“你府里若是养出这般品性的女子,平日里相处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宋蓉桢笑道,“多谢娘娘关怀,我理会得。”
郑嫔听他们对她颇为看重的白锦画竟是如此嫌弃,脸上已是青一阵白一阵,不大好看了。
她不禁觉得太子毫无看人的本事,连一个小姑娘的品性都判断不对,果然是及不上自家五皇子聪明睿智。
“郑嫔娘娘想引见的那个姑娘现下应当正站在长乐宫外,何不请她进来。”宋蓉桢笑吟吟看着郑嫔。
郑嫔又一次倏然站起来,铁青着脸向李惠妃福了福,说道:“嫔妾忽感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去歇息了。”
“嗯,去吧。”
李惠妃巴不得郑嫔赶紧走。
郑嫔当即告退,踏出殿外时不忘用余光狠狠剜了宋蓉桢一眼。
她第一次看见宋蓉桢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喜欢这种女子,如今再见,果真可恶!
梁璟当初莫非是瞎了眼,才会向太后求娶镇国公府这个祸害?如今郑嫔十分庆幸没有让那个徒有美貌心术不正的宋家女成功嫁进王府,变成自己儿媳!
“娘娘若是不喜欢见她,下次她要来,直接挡在宫外就是了。”宋蓉桢望着郑嫔挺直高傲的背影,摇摇头道,“我上回不是与娘娘说过,莫要真把她们当成姐妹,权当作品级比自己更低的属下便是。”
李惠妃讪然,“我总是不想以后在宫中见到尴尬……”颇有点社恐的样子。
宋蓉桢叹了口气,而太子殿下默默看着她们,忽然开口低声道:“自从你偶尔会来长乐宫,她已变得比之前好许多。”
太子殿下并不知宋蓉桢教了李惠妃什么,只不过在他眼里看来,自己的母亲其实很有进步,与往常比起来,似乎越发能端出宠妃气派了。
“我就是很能给殿下和娘娘帮上忙的。”宋蓉桢得意起来,有她后宫第一嚣张的宋贵妃悉心指导,惠妃娘娘哪怕先天条件有限难以成长为一代恶妃,但至少在外人面前不会再那么瑟缩可怜。
本来,趁着这会儿她和太子殿下都在,即使白锦画真来了,也只能受了羞辱含怨回去。
只不过宋蓉桢必须多留一份心眼,她看得出惠妃娘娘得了皇帝和太子庇护,即使在后宫亦能过着单纯快乐的生活,必然是天生好命。
这份强大的运势,定不能让白锦画设法夺了去。
第52章 上山
“惠妃娘娘; 我瞧那郑嫔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往后你还是多加留神些; 莫要再让她抓住把柄。”
宋蓉桢今天进宫; 主要还是放心不下李惠妃; 想看看长乐宫是否有自己遗漏的什么细节。但李惠妃的日常生活十分简单,连郑嫔多年来都找不出纰漏的; 宋蓉桢一时半会儿自然也看不出门道。
李惠妃听了宋蓉桢的话,就忙不迭点头:“你与陛下说了同样的话。”
“有陛下和太子殿下在; 的确是令人心安。”宋蓉桢笑了笑,这便打算向李惠妃告退; 先行回府。
梁焕却叫住了她; “等等。”
他站起来; 沉沉的眸光落到自己母妃身上,说道:“父皇前些时候赏赐给你的老参,拿出来罢。”
李惠妃有点懵,但还是依照儿子的吩咐,让宫女把几盒子胡须非常威风的千年老参拿了出来。
梁焕接过那些看起来很深沉可能已经成精的老参; 直接递到宋蓉桢面前,“拿去。”
“这怎么行。”宋蓉桢急忙推辞; 虽然她很高兴太子殿下说会送珍稀药材给她补身子,可她也不能抢惠妃娘娘的宝物呀,“这是陛下赏赐给惠妃娘娘的,我不能要。”
“长乐宫里还多得是。”梁焕仿佛很不把皇帝的赏赐当一回事似的。
李惠妃也极大方的样子,像是毫不在意; 对宋蓉桢笑道:“既然太子说要给你,那你乖乖收下就是了。”
对于儿子不问一声就把御赐药材抢去送给小姑娘的霸道行径,李惠妃虽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妥的地方,但她很快就宽容地谅解了,因为她的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面对李惠妃的盛情难却,再加上太子殿下大有一副不收下就不给走的架势,宋蓉桢只好答应:“谢谢殿下和娘娘,蓉儿对你们的恩情一定牢记于心。”
“……”梁焕默默看着宋蓉桢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规规矩矩低垂着小脸高举双手接过那几盒老参,心里莫名掠过一丝不爽:“傻。”
“啊?”
宋蓉桢抱着几大盒人参,迷茫地眨了眨漂亮眼眸。
这好歹也是御赐之物,她厚着脸皮从长乐宫拿走自然要好好礼谢,莫非是她不常这般规矩行礼,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成?
太子殿下也不指点指点她哪里做得不对,就板着一张俊脸,如剑削的薄唇微抿,注视着她,不说话了。
宋蓉桢莫名其妙,抱着那些大盒子都快遮挡住半边的脸庞,就这样露出一双桃花眸跟太子殿下对视,“那我先回去了。”
“嗯。”
等宋蓉桢转过身去,太子殿下也随之迈动步伐,像是非常理所当然,他必须得亲自护送宋蓉桢回府。
李惠妃望着他们二人背影,喃喃道:“阿焕什么时候才能把太子妃娶回家呢?真愁人……”
*
此刻郑嫔居住的翠薇宫内,不断传出瓷器、花瓶砸落一地破碎的刺耳声响,盖因她在长乐宫丢了脸,无处泄愤,唯有挑着宫里头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砸了,方能泄下心头之恨。
“那个永宁县主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李惠妃面前挤兑我!”郑嫔恼怒不已,甚至连自己儿子都想叫过来狠狠教训一番,看看他那眼光!
正如宋蓉桢所料,一袭月白霓裳的白锦画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郑嫔摔得快没力气了,才缓声开口道:“听娘娘所言,太子似乎也在殿内,许是因为县主在,他才没有表现出什么,若永宁县主不在,只怕娘娘在太子面前也讨不得什么好。”
郑嫔一怔,这才回过神来,悻悻道:“你说的也对,早知如此,本不该今日去寻那李惠妃的。”
“这倒是未必。”
白锦画微微一笑,忽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纤长手指拈着,使玉佩垂坠在郑嫔面前。
“这块玉佩是?”郑嫔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站在长乐宫殿外等候时,从身旁的树上掉落下来的。”白锦画浅浅笑着,将玉佩放回到手掌心,眸底泛起一丝险恶,“男子佩戴的样式,上面还沾染了一股淡淡的铁器气味,说明佩戴它的人惯常使用刀剑。这样的玉佩,怎会出现在长乐宫内的枝头之上呢。”
郑嫔皱眉,沉吟道:“或许是太子……”
“听闻太子不喜打扮,也从来不戴这一类的玉饰。”
“那么,是皇上?”
“娘娘说笑了,皇上万金龙体,怎可能天天舞刀弄剑?”白锦画将玉佩收好,脸上神色十分淡然笃定,“这块玉佩,必定与长乐宫的某些秘密有关。”
白锦画这么有自信,正因为这块玉佩乃是她所携带锦鲤系统帮忙引出来的关键物品。
否则,好端端的怎会偏偏就掉到她手里?
她可是有金手指的。
虽然之前不知为何一直被宋蓉桢压制,就连她精心设计的庄芸郡主一事,都被宋蓉桢逢凶化吉,居然还顺带着查出了十五皇叔私自豢养死士这桩大案,平白给宋蓉桢增添不少正面运势……但这一次,白锦画确信,她可以凭借这块玉佩打个翻身仗。
夺回她应得的一切。
郑嫔怔忡了一会儿,渐渐地,喜意就浮上了眉梢:“你说的没错,这块玉佩可以让李惠妃失宠——即使它和李惠妃并无关联,我们也能制造出一些关联来。”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当马车在镇国公府大门停下,梁焕也下了马,挽起车帘,向里边的宋蓉桢伸出手。
“……”梁焕手上被放了三盒沉甸甸的千年老参。
宋蓉桢就抓着车厢,自个儿跳下来,“有劳太子殿下。”
她又把老参从阴沉着脸的太子手里抱过来。
太子殿下这会儿的脸色似乎格外冰冷……但他每天都是这样的,宋蓉桢见惯了也就不足为奇。
“殿下要进府里坐坐吗?”宋蓉桢期待地抬起小脸看着梁焕,“宋辞在的,他一定很高兴见到殿下。”
梁焕:“我不高兴见他。”
宋蓉桢一愣,怎么她那个不中用的愚蠢哥哥又得罪了太子殿下么,两个人已经不要好了?
那可不成,她还指着宋辞多给她创造一些能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呢!
梁焕睨了呆愣愣的宋蓉桢一眼,淡声道:“你只需要记得,没有什么事是值得让你忧心的。现在回家去罢。”
说罢,他就重新翻身上了马。
宋蓉桢怔怔望着梁焕的高大身影溶于沉沉夜色中,星河辉芒下,他坚毅的背影如同守护着大庆这片土地的战神,同时也守护着宋蓉桢一片春花秋月的小天地。
她忽然就绽开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