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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庄芸郡主此时才真正感到被所有人抛弃的惶恐和绝望,仿佛丢了魂似的,只能被禁卫推着往前走。
“哼,便宜那个坏丫头了。”
等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的身影消失,镇国公才憋不住的冷哼一声。
要他说,庄芸本就该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镇国公府世代为皇室流血卖命,难道就图自己儿女可以被他们随意糟践坑害吗?
“爱卿,”皇帝很无奈,“庄芸贪恋京都奢华,让她一辈子困在蜀地,对她而言已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惩罚了。”
宋蓉桢也笑眯眯劝慰父兄:“这样的处置本就是我提出的建议,我觉得挺好的,即便是庄芸那样的坏胚,女儿亦不愿有人是因我而死。”
明面上没法说,但宋蓉桢其实是存了私心。
她凭直觉认为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养出两千死士的十五皇叔是个危险的存在,让梁璟大有可利用的机会,即使被关进大理寺,以白锦画的能耐,指不定改天就能设法将他放出来。
如今白锦画已跟他的女儿庄芸郡主牵扯上了,倒不如赶紧让皇帝把他们父女流放,只要远离了京都,那便是远离主剧情,任凭他们再怎么有潜在危险也翻不起风浪来了,对宋蓉桢而言,可比关在大理寺安全得多。
“小蓉儿心善,这很好。”皇帝却莫名感动着,他以为宋蓉桢是看出了他不愿严惩,但帝王没有哪个真喜欢被别人看清心思的,因此宋蓉桢就把理由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聪明又善良的女孩儿,配给太子正合适。
况且这一次十五皇叔事败,归根结底,是因为宋蓉桢招惹了庄芸郡主,让她起了报复之心。
皇帝不禁感觉很微妙,他早说宋家人都是生来给皇室挡煞的,这件事岂非又证明了他的观点?宋蓉桢差点死了,然后才牵连出十五皇叔一案,顺带着把那些躁动不安的臣子也都揪出来,给太子去除了不少隐患。
“你们这回着实辛苦了。”皇帝看向宋蓉桢的眼神越发慈悲起来,仿佛在看一只挡煞瑞兽。
宋蓉桢不知自己在皇帝眼里已经变成一只和死敌白锦画近似但有着微妙不同的物种,就站在下面乖巧垂手。
虽然皇帝已感到身心疲惫,但显然此刻殿内还有一个人不想让他下班。
梁焕握紧刀柄,冷冷道:“父皇,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定夺。”
“什么事?”
皇帝耐着心,尽管他现在很想去李惠妃宫里喝一杯热茶,听傻白甜惠妃娘娘说些诸如长乐宫养的猪猪又变胖了云云令人心情舒缓的傻话,但儿子发话,他还是不得不留下来。
梁焕余光瞥了宋蓉桢一眼,眸底暗光闪烁:“梁璟凭空污人清白,不可轻饶。”
第47章 对质
梁焕的话让皇帝很是愕然。
“你说那个……你弟弟怎么了?”皇帝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对梁璟的印象挺淡的; 自从梁璟封为睿王置办了自己的王府; 那就更是几个月都不曾召这个儿子进宫见一次面; 毕竟梁璟的母亲郑嫔很有野心; 给皇帝的印象不大好。
皇帝就喜欢李惠妃那样悠闲单纯的性子。
不过; 梁璟在都城也很有贤名,不少大臣私底下议论认为还是睿王与当今圣上的性情更为相似; 宽厚温和什么的,皇帝对这些言论颇不以为然; 但至少心里清楚梁璟为人确实不错。
可太子如今却说他污人清白?
皇帝不免感到摸不着头脑。
镇国公傻乎乎的没有反应过来,宋辞已然明瞭太子所指何事; 上前一步低声道:“莫非殿下是指那天在玉翠园?”
梁焕微微颔首; “不妨召他进来对质。”
皇帝无奈; 只得让人去传召睿王。
宋蓉桢心里砰砰地跳着,她刚才完全被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的事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时间竟忘了还有这一茬。
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是牢牢记着的,并且这么快就向皇上提出来,要把梁璟叫过来对质了。
看皇帝茫然的模样; 想必梁璟还没有来得及向他请求赐婚,这不禁让宋蓉桢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当机立断赶去禹西县寻了太子殿下; 否则再拖得几日,即使太子殿下将此事告知皇帝,也势必使得皇帝难做,多少会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分了。
“这是怎么回事?”镇国公十分不解,看着一对儿女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因智商不在线而被排斥的郁闷感,就悄悄地问宋辞。
宋辞在皇帝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许是我们搞错了,那天并非睿王爷救了蓉儿。”
“啊,可明明是他抱着蓉儿走出来的。”
镇国公仍是感到困惑,若不是睿王救的宋蓉桢,那他干嘛抱着人家姑娘走出来?岂非就成了登徒子了么?
皇帝何等圣明,听镇国公父子窃窃私语的两句,心里就猜出了三四成,不过梁璟还没到,仍不可妄下结论。
宫人通传睿王已至。
梁璟刚踏进来的时候还是很从容不迫的,一双凤眸甚至带了些许喜意,他以为太后该是已将婚事说给皇帝听了,皇帝这就要把宋蓉桢许配给他。
然而,当梁璟看到如同冷面煞神站在皇帝身边的太子,他眼底笑意霎时僵住,不动声色低头行礼,心中却快速盘算如何应对。
太子那轻蔑睥睨的眼神,宋蓉桢愤愤的表情,他如何会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诘难。
“老五啊,听说那日小蓉儿——永宁是为你所救,可确有此事?”皇帝虽然对其他儿子感情平常,但态度还是十分和蔼的。
梁璟当即否认:“不,救下永宁的乃是太子,因着那天是立储大典,儿臣担心太子误了吉时,便让他先行赶回去,儿臣不过是负责将永宁平安奉还罢了。”
立马甩得干干净净。
仿佛那天当真就全是镇国公府自个儿一厢情愿的误会,他纵使亲手把宋蓉桢从园子里抱出来,承了镇国公的千恩万谢,也依旧清清白白,光风霁月。
“那你为何要向太后请婚?!”宋蓉桢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看到梁璟恬然微笑的模样,一听到他那些虚言假语,脑子里就火大,“为何要让大家都以为我和你……和你有身体上的接触,非让你娶了我不可!”
皇帝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你去找了太后?”
他原以为此事或许是镇国公府的一场误会,却没料到梁璟动作这么快,连太后都招呼上了。倘若太后听信,一道赐婚懿旨下来,那他看中的儿媳岂不就……
不对,即便宋蓉桢嫁给了梁璟,那也还是他的儿媳。
可这鸳鸯谱不都乱套了么。
“太后美意,儿臣岂敢拒绝。”梁璟敛眸,深深望向宋蓉桢,“再者,儿臣对永宁……也并非完全无意的。”
“是么,可我并不喜欢你这等轻浮的男子,在学堂你天天跟我二叔的养女厮混在一起,人人都羡慕你们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呢,如今你向我提婚,就不怕白姑娘心中生怨?”
宋蓉桢冷笑,在皇帝面前,她到底还是给梁璟留几分面子了,否则更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来。
梁璟听宋蓉桢抬出白锦画,脸色终于变了变,沉声道:“我与白姑娘并非你想的那般,她才情过人,我对她多有欣赏,仅此而已。”
“哦,又是红颜知己那一套?那就更恶心人了,谁若是倒霉和你成了亲,或许就要面对数不清的外室,到时候你只说是欣赏她们唱曲儿的跳舞的才华,谁也不能说你下。流不是。”宋蓉桢连连讥讽,听得旁边镇国公父子一愣一愣的,均不知自家娇美人儿何时习得这么高的战斗力了。
他们又觉得宋蓉桢的话颇有道理,想想差点把她嫁给这等风流男子,不由得心生后怕。
亏镇国公还以为睿王是个温厚老实的,原来跟曾经拉扯自己女儿落水的那位白姑娘多有交际,不免对他印象登时跌落谷底。
“永宁出言无状,只是事关女儿家的清誉,难免激动,恳请陛下谅解。”
宋蓉桢转过身去,不再多看梁璟一眼,向皇帝深深拜下:“事已至此,永宁已不想和睿王爷扯上任何关系,以免造成令人不愉快的误会。”
听到宋蓉桢竟说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梁璟身体里蓦然就有一股气血上涌。
她怎敢?
她怎舍得?
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纵然有诸多磕碰,总也美好过罢?她当真全都不记得了么!
梁璟一时失态,大步走上前想要拉住宋蓉桢迫她转回来跟自己对视,“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别人或许不懂,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真心……”
高大的身躯倏然挡在了宋蓉桢后边。
随即,森寒目光居高临下落到梁璟脸上,仿佛在看一只不识趣的野狗:“痴妄是一种病,王弟。”
梁璟骇然。
他缓缓握紧拳,竭力去跟太子一身的肃杀寒意对抗:“我并非痴妄,只是在陈述你们都不知道的事实。”
梁焕,他又懂什么?
不过是未来的废太子罢了!
梁璟对这位大皇兄的下场印象十分深刻,他带兵攻入京都,以为能把皇位夺回去,就在险些成功的时候,一支不知从哪儿来的流箭伤了他,最终被乱剑砍杀,死无全尸。
在梁璟眼里的梁焕,只不过是大庆风云变幻中的一个过客,他全然没有天命加身,注定败北!
“太子还是顾好自己罢。”梁璟说出这句话时,语调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皇帝顿时心生不满,淡声道:“此事朕已瞭解,老五,你可以先退下。”
“父皇。”
“以后这桩婚事不必再提,既然小蓉儿不乐意与你有牵扯,你往后便避开镇国公府的人罢,除了学堂,往后有他们在的场合,你不必去了。”
梁璟俊脸一下就变得发白。
皇帝这话的意思……当真是要彻底隔绝他和宋蓉桢?
虽说在学堂依然免不了见面,可只要他与宋蓉桢多说几句话,定然就有人暗中报给皇帝的。
“父皇,儿臣对永宁一片诚挚,为何要遭此对待!”梁璟向皇帝拜下,声音悲伤愤然。
皇帝看着这个儿子,眼神逐渐失望:“对女子纠缠不休,并不称作诚挚,而是浮浪。老五,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清楚罢。”
话说得这么明白,再哀求也没意思了,反倒显得丢人。
梁璟想到“镇国公府的人”里面似乎也包含了他的白月光白锦画,不禁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才平复回心情,缓缓抬起头来。
“儿臣遵旨。”这一回,他非但没能如前世一般娶回宋蓉桢,得到镇国公府的鼎力相助,反倒使得自己在皇帝心中印象恶化。
得不偿失。
“太子殿下,谢谢你。”宋蓉桢已然转身,可她并没有多给梁璟一点眼神,瞳眸中满满当当都是梁焕冷毅的脸庞,十分欢喜的样子。
梁焕凝视着宋蓉桢高兴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眸光也变得柔和下来。
“你不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这很好。”梁焕低声道。
“多亏有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宋蓉桢脸颊微微泛红,垂下头,绞着手指说,“我很高兴救我的人是太子殿下,你光明磊落,救人便是救人,绝不会像旁人那般,还要带着一些见不得人心思的。”
“嗯。”
梁焕生性沉默寡言,听着小姑娘碎碎念,也没什么好回复的,就默默盯着她看。
娇滴滴小美人和高大悍然的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