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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修永:“听说你爸爸把她接回去了?”
虞沉随意的一笑:“迟早要滚蛋,有什么所谓?”
溥修永皱眉:“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某天方煜对他说的话:你爸说了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孩子,就算她进了门又有什么?
倒让他说了个准,一语成谶,现在那女人不仅登堂入室,孩子都抱了回来,只怕肚子里还有一个。可笑不可笑?
“我知道的还没有舅舅多,舅舅就别看我笑话了。”话虽是调侃的意思,语气却是铺天盖地的冷意。
溥修永叹一口气,“阿沉,听我的话,别同你爸爸闹。”
虞沉不接茬,他继续:“你爸爸的性格我多少也了解,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却最疼你。孩子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什么,但这终归是他的自由,别说我,就是你也没权利干涉。”
“我不在乎他有多少孩子。”
“那你这是闹什么?阿沉,你不小了——”
虞沉打断了他的话,突然发问,声音幽幽:“舅舅,难道你不恨吗?”
溥修永身子一震。
“我妈是怎么死的,那个女人又为什么敢堂而皇之的占了她的位置?……你不恨吗?”
车内的气氛终于再度沉寂下来,溥修永被问的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沉默半晌,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头。
车子一路驶到一家高档会所,门外树荫遮蔽。环形花园中有流畅的古琴声传出,里面是独立的别栋古典阁楼。谁在里头等着,虞沉心里有数。特意请他舅舅出山,这种事也只有他做得出。
侍者引路,掀开帘子,虞晔就坐在里头品茶。换下了千篇一律的西装,他今天穿着灰色的休闲服,衣服甚至不成套,头发随意的梳理了一下,不似往常那样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
没有随行的秘书司机,没有成堆的文件和成千上亿的数据。虞晔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等着与儿子一同简单的吃一顿晚饭。
只是父子俩谁都没有率先打招呼。
溥修永紧随其后进来,虞晔这才像发现了来人一般,放下茶杯,“来了,修永。”
溥修永道:“姐夫。”他一拍虞沉的肩膀,意味不言而喻。
人一到齐,菜品流水般上来。两个男人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生意上的事。吃到一半,虞沉的筷子甚至没有挪动一下位置。他拿着手机,点开uc浏览器首页一遍又一遍的刷,手肘支在窗边,头都不抬一下。
古琴的声音还在继续,叮叮咚咚如高山流水,令他想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回家了没有……
虞沉把联系人列表从头到尾翻了几遍,这才后知后觉两人以“朋友”相称,到头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虞晔看了他好几次,终于皱起眉来:“哪里来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他懒洋洋的抬头:“食不言寝不语,不如你先管好自己。”
虞晔怒目,将筷子一把拍在桌上:“你这是和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
溥修永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拍了拍虞沉的肩膀:“阿沉,你爸爸说的对,吃饭的时候看手机总是不好。”
虞沉冷笑,也把手机放下:“虞先生自己都在违逆自己的父亲,上行下效,有何不可?”
“你说什么?!”虞晔这下是真的发了火。
虞沉稳稳当当:“如果我没有记错,老爷子曾说过,只要他活着一天,明萱就不能进家门。怎么……老爷子还没死,您就盼上了?”
溥修永也生气了,斥道:“阿沉!”
虞晔气的脸色发青,方才的好修养一概不见,抖着手指了半天,话都说不完整:“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母亲的死,和她无关!”
“所以她就可以占据着我母亲名分,坐着我母亲的沙发,甚至让她的孩子来代替我母亲孩子的位置?!”虞沉的声调一点点升高,语调却还是平平的。
空气里有长久的宁静。
陈贤掀开了门帘的一角,又默默退了出去。
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成功人士、手下几万员工、向来不露声色说一不二的虞晔今天大大失了态,眼眶莫名的发红,放在桌上的拳头捏着紧了又紧,狠狠的握着,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开口,喉头哽了又哽:“那个孩子……是意外。查出来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她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
虞沉笑了,“你不忍心,于是决定对我狠心。”
“阿沉,等你长大——”
他一抬手,露出几颗牙齿,表情是说不上来的古怪:“爸,还记得今年我过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你在哪里吗?”
虞晔沉默,说不出话。
“你当然不记得,”虞沉非常平静,似乎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陈嫂说你特意休假在家为我过生日,我等了一个白天,你猜猜你在哪儿?恒隆十六楼,你包下一整层陪明萱欢天喜地的迎接新孩子的到来。”
“所以说爸,何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爱子心切的模样?有时候我也会……”他皱着眉,找合适的形容词:“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钢铁直女确认无疑√
男女主不可能那么快在一起啦,这篇文的感情线发展比较慢热,不要怕,不虐~记得我们宠文的口号!
第8章
昨晚徐若茶无故失眠,抱着培养睡意的想法,点开了一部评分很低的电影看,谁想一发不可收拾,越看越精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于是作息和生物钟一向无比规律好学生起晚了,错过了闹钟事小,一同错过的还有早读课。
除非老黄突发奇想的要考查,早读课上一般是没人的。她从后门悄悄进去也没人发现。
虞沉早就来了,此刻正坐在属于她的座位上,腿太长,膝盖不多不少顶在了桌板下面的横截面上。
班上的学生都昏昏欲睡,有的补眠有的补作业。她拎着书包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坐在我的座位上?”
他抬头,慢条斯理:“我还以为你今天准备逃课。”
“胡说,”她一本正经:“我又不是你,怎么会逃课。”
如此明显的一捧一踩,虞沉也懒得理。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于是特地来体验一下。”
徐若茶把书包放下,耐心的配合:“那么请问虞先生体验出什么没有?”
他“啧”一声,满是嫌弃,给出一个刻薄而又精准的评价:“太挤。”
徐若茶被他逗的笑出声,前排的目光立马好奇的飘来,她又立马轻咳一声掩饰:“快点让开啊,马上要上课了。”
虞沉慢吞吞的让开位置,等她把书包放好,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热奶茶递过去:“扫码送饮料,来一瓶吗?”
她的指尖刚好碰到温热的玻璃瓶身,从秋意甚重的室外进入,不知有多舒服。
“扫什么码?”
虞沉挑眉,冲她伸手:“手机拿出来。”
徐若茶乖乖照做,把手机递到他手上:“做什么?”
“开机密码?”他也不直说。
“……没有。”
他看她一眼,手指划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上面的瓶盖虞沉早已帮她打开,她两手抱着,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醇香扑鼻,顺着浸了凉意的喉咙滑下去,暖的舒心舒肺。
也不是她愿意大大方方的把隐私给他看,而是她压根就没有隐私,完全没什么好隐瞒的。
虞沉皱眉:“微信在哪儿?”
“我没有微信。”
手上的动作一滞,“我帮你注册一个。”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热点,也不等她点头就快速的帮她下载注册了微信,然后添加了自己。
徐若茶由着他弄,点开好友列表,大片的空白,唯一一个非系统好友夹在中间,非常具有抽象风格的头像,好像是动物,她认了半天也认不清——一旁备注:虞沉。
她忽的有点新奇,她当然知道微信,只是陈姨不用,她又没有朋友,久而久之也就丧失了兴趣。虞沉看着她把选项挨个点进去看,眼睛里满是好奇,像刚开始识字的幼儿园小朋友。
突然出声:“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找我。”
她轻轻的“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总归注意力还是在手机上面。
虞沉补一句:“没事情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徐若茶咬着嘴唇玩,鼓捣昵称,写了几个都不太满意,没有接话。
他心中一动:“喂 ,系统头像很丑。”
她点头表示赞同:“是挺丑的。”
“换一个怎么样?”
“换什么?”
“有很多软件都可以用来找头像啊。”
“啊……那我大概是没有的。”
“我给你找?”
“……”
“发过去了。”
手机嗡嗡震动一下,对话列表里立马出现了他的对话框,右上角有红色的未读标识。
红色的,既普通又好看。
心里头没来由的涌上一阵可以称之为兴奋的情绪,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手指悬在上方,有点不舍按下去。
虞沉发来的头像是一只卡通兔子,双手托腮非常可爱,粉色的背景调。徐若茶非常满意,很快把头像换好,回了一个笑脸过去。
虞沉陪着她玩,也在手机上打字:
傻子。
徐若茶略有生疏的点开下面的表情库,选了一个火冒三丈的emoji发过去,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 。
他忍不住也唇角微翘,问:要不要给你发一套表情包?
她问:什么表情包?
虞沉很少聊天,手机里的图片少的可怜,遑论表情包的位置。可是见她傻兮兮的因为这点小事就高兴半天,又莫名的想要她更满足一点。
这微妙的心情令他一时不适应,开着对话框,半晌也不知如何作答。
这么一个恍神的功夫,徐若茶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他侧身看向她,早读早就过去,第一节 是语文课,老师站在讲台上已经有一会,徐若茶第一次上课玩手机,既紧张又刺激,为掩饰自己的小动作,故而微微趴在桌子上,此刻仰着小脸看他,肥大的袖口不自觉遮了一半,眼睛里面亮晶晶。
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咬咬唇,小声说:“我喜欢这个。”
虞沉顺着视线看过去,屏幕的右上角几个小字:
对方正在输入……
……
你有没有见过冰川融化?就是那种一瞬间毫无征兆的坍塌,然后四分五裂滚入到河流中渐渐消失不见?
又或者是心口一朵紧缩着身躯的、永不期盼她绽放的花骨朵慢慢的舒展开?
虞沉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好像心房被既温柔又温暖的东西一瞬间充满,于是也想要把别人温柔以待。
好巧,我也喜欢。
*
这个周末陈欣怡精神不错,为徐若茶准备的入冬的毛衣已经织好,暖暖的奶黄色,外面有一层毛绒绒的东西,看上去十分暖和。
徐若茶很喜欢,当场就换上,惹得陈欣怡眼角的细纹都笑的抚不平。
约莫上午十点钟左右,疗养院来了客人。徐若茶认识,是陈欣怡以前经营福利院的部下,好像分管财务,只不过仅有几面之缘。
来了生人,她很快又恢复了少言寡语的形象,帮着徐若茶倒茶招呼人。
男人叫关润发,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很朴实,给人一副老实面善的印象。左右手拎了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补品,陈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