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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真摇头道:“你死心罢,四皇兄这一逃走,再也没有机会回来,而耶律辰……”说到这里微停,冷笑一声道,“他可是你弑母仇人之子,你与他,终究也不会有结果!”
“所以呢?”楚若烟懒得与他分辩,只是不耐烦的反问。
耶律真又再上前一步,低声道:“若烟,你莫糊涂,如今当朝的皇子,除了我,你又嫁给谁去?此刻你应了我,今日的事,自有我为你一力承担!”
“今日的事?”楚若烟好笑,扬眉道,“今日何事?”
耶律真冷笑道:“你为了相助四皇兄,私授兵刃给那叛军主帅,一会儿问下罪来,怕楚大将军也未必保得了你!”
原来这个人是想趁火打劫啊!
楚若烟忍不住扶额,咬一咬牙,还是没将心中泛上的火压下去,摇头道:“耶律真,脑子是个好东西,日后不要随意喂狗!”伸手向他一推,低喝道,“让路!”
从见到这姓黄的太监,她便一路提防,还道叛军一党又生出什么招数,哪知道是这个蠢货!
耶律真听她突然破口骂人,微微一愕,还不等反应过来,冷不防被她推个趔趄,等到站稳,见她已越过玉石拱门,向大殿而去,不禁皱眉道:“若烟,你可想清楚!”
话落,换来前边少女一声不屑的轻嗤,楚大小姐头也不回的去了。
耶律真恨恨咬牙,只是前殿之外御林军、御前侍卫林立,已无法追去说话,只能空自跺脚,摆手向黄太监道:“你且去,瞧说什么?”
黄太监也不料楚大小姐竟丝毫不将燕王殿下放在眼里,暗暗咋舌,连忙跟了出去,直到大殿外禀报进去,瞧着楚大小姐进殿,才暗松一口气。
大殿上,兵部尚书于一雷一脸正色,正义正词严,与楚大将军抗辩,闻报楚大小姐前来,立时停住,转身看到她进殿,才向上行礼道:“皇上,如今楚大小姐已到,皇上大可向楚大小姐询问!”
楚远立刻道:“若烟,有爹在,你不必害怕!”
害怕?
楚大小姐那笑眯眯的模样儿,像是害怕?
众臣心中腹谤。
楚若烟微微一笑,走至殿心,当先给皇帝跪倒见礼。
皇帝点头道:“楚大小姐,今日兵部于尚书上奏,说你昨日强闯大牢,私授兵器给西北叛军主帅,可是真的?”
楚大小姐闻言,顿时双眸大睁,向于一雷望去,诧异道:“强闯大牢?于大人,何谓强闯大牢?”
于一雷道:“昨日楚大小姐携一队亲兵,闯入兵部大牢,兵部上下亲见,便连百姓也有许多瞧见!”
楚若烟问道:“什么时辰?”
什么时辰你自己不知道?
于一雷皱眉,只得答道:“未时刚过!”
楚若烟点头道:“你是说,我未时刚过,便携兵强闯大牢?”
于一雷道:“是!”
楚若烟又再问道:“我闯去大牢做什么?”
于一雷道:“楚大小姐将一柄长剑交给骆子冲,随后离去,到昨夜三更时分,骆子冲便是以此剑伤人逃狱!”
“哦!”楚若烟点头,反问道,“我将长剑交给骆子冲,有何人看到?”
“本官亲目所见!”于一雷立刻回答。
楚若烟勾勾唇,慢慢道:“也就是说,昨日未时刚过,于大人便亲眼见我提兵闯入兵部大牢,将一柄长剑交给骆子冲?”
这楚大小姐反反复复的问什么?
于一雷暗觉不耐,却只能耐着性子答道:“不错!”
楚若烟冷笑一声,紧跟着问道:“既然昨日未时刚过,于大人便亲见我将兵器交给骆子冲,为何昨日非但没有阻拦,也不曾上奏,必得等到骆子冲以那长剑伤人,才奏这一本?”
第986章 要与此人串供
于一雷:“这……”
楚若烟并不等他说出话来,立刻转向皇帝,大声道:“皇上,臣女承认,昨日曾去过兵部大牢,却非强闯,而是于大人命人替臣女打开大牢的牢门。臣女也承认,去时携有一柄长剑,却因那剑是骆子冲故友遗物,才将剑给他,以念故人,并未料到他会以剑伤人!”
于一雷立刻接口道:“骆子冲是朝廷钦犯,你以利器相授,岂会没有料到他会以那长剑伤人?”
楚若烟道:“于大人也知道骆子冲是朝廷钦犯,也知道他会以长剑伤人,昨日我以长剑相示时,于大人就在身边,为何不曾提醒?在我离去之后,也不曾自骆子冲手中收走,定要等到他伤人,才上殿奏这一本?”
她言辞便利,字字清晰,几句话一句一问,顿时令满朝君臣暗暗点头。
楚大将军当先点头道:“是啊,若烟不过是闺中弱女,又知道什么?于大人却是朝廷命官,又在兵部多年,怎么就不曾料到骆子冲会以剑伤人?”
弱女?
众臣闻言,目光都落在当殿而跪的少女身上。
这楚大小姐,言词锋利,哪里弱了?
只是,再瞧瞧楚大小姐那纤细的身形,娇美的容貌,本也只是一个小小少女,自然不能与堂堂尚书大人相比!
孝康王明辉点头道:“是啊,楚大小姐不过是个小女儿家,这等事不曾想到,于尚书总该料到才是!”
于一雷被楚大小姐反将一军,顿时结舌,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安平郡王冷笑一声,摇头道:“于大人明知钦犯手握兵器,却不加防范,莫不是只等钦犯犯错,趁机奏上一本?”
定远侯卞威跟着道:“于大人,莫不是想说,楚大小姐暗通钦犯,意图谋反吧!”
前边几个人还只是替楚大小姐分辩,这位卞侯爷倒好,竟然直指于一雷别有居心!
这话由自己说出来和由别人说出来,那可是天壤之别!
于一雷听他戳中自己所想,不禁大吃一惊,立刻大声道:“卞侯爷,下官断无此意!”
“那就好!”卞威点头,转向皇帝躬身道,“皇上,此次西北一战,楚家一门,父子五人,尽皆为我朝廷效力,连楚大小姐为了追查真相,也不惜以身犯险,岂会做此背逆之举?况她不过一个闺阁少女,纵有什么不妥,怕也只是为人所算,请皇上明查!”
楚大小姐有多少斤两,他岂有不知道的?
皇帝耶律隆毅的目光在楚大小姐身上一扫,点头道:“那依卞侯爷,此事又当如何论处?”
怎么问开卞侯爷了?
朝中众臣都不禁扬眉。
卞威也微觉意外,略一沉吟,向楚若烟望去。
这个丫头,平白无故跑去大牢给那叛军主帅一把长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接收到他的目光,楚若烟立刻道:“皇上,据臣女所知,在回京途中,押解人犯的兵马受人袭击,那骆子冲身受重伤,便连走动几步都难,纵然手有利器,又如何伤人?此事极为可疑!”
这是直指于一雷撒谎啊!
朝中众臣见楚大小姐竟适时反咬一口,都不禁向她一望。
这个丫头,一向只知道她仗着父兄的威名,在上京城横行无忌,却不知道,有如此犀利的言词。
于一雷也是心头一凛,立刻道:“皇上,那骆子冲押回京时,确实身受重伤,可是隔这几日,早已行动如常,昨日他剑袭看守,有许多人瞧见,微臣断不敢信口胡言!”
你没信口胡言,那就是楚大小姐信口胡言?
楚大将军顿时怫然不悦,轻哼道:“我家若烟向不撒谎!”
皇帝:“……”
明、贝、卞三人:“……”
满朝文武:“……”
楚大将军,不带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可是虽说平日楚大小姐胡搅蛮缠,今日却字字占理,皇帝向楚若烟问道:“楚大小姐,依你之见呢?”
楚若烟向于一雷望去一眼,撇一撇唇,摇头道:“皇上,臣女曾往西北一行,骆子冲被擒,是臣女亲眼所见!若他当真行动自如,又有兵刃在手,凭兵部那几个守卫,又岂能截得住他?”
这话怎么说?
于一雷冷哼道:“楚大小姐,这是长叛军志气,灭我朝廷威风啊!”
楚若烟也跟着哼道:“若烟身出将门,一向便知道,沙场之上,强便是强,弱便是弱,凭的是手中的功夫,不是凭一张嘴巴,便能逞得起威风!”
所有的人:“……”
不能吗?看你楚大小姐就一张利嘴,能把死的说活了!
可是这话落在武将耳中,却是极为顺耳,顿时有人喝出彩来,更有人道:“楚大小姐不愧将门虎女,说的好!”
另一人道:“不错!那沙场之上,凭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夫,岂能逞口舌之利?”
……
皇帝听到众将纷议,竟都向着楚大小姐,连忙摆手阻止,向楚若烟问道:“楚大小姐是说,那骆子冲功夫了得?”
楚若烟点头道:“当初千军万马激战之中,钰王殿下是在萧三公子与我大哥、二哥几人的掩护之下向他突袭,尚不能一时奏功,后来还是我四哥偷放一箭,将大旗射落,令他分心,钰王殿下才趁机将他刺伤!”口讲比划,将当时的情形细述一遍。
这段事情详细,殿上众人已听耶律辰回过一次。只是钰王殿下言简意骇,只讲有楚四公子相助,才能剑伤叛军主帅,又哪有楚大小姐讲的绘声绘色?
众武将闻说不但有萧三郎相助,更有楚家五父子助阵,耶律辰尚胜的并不容易,不由对那骆子冲多出几分好奇,实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物,能令苍辽朝中这几个顶尖的人物合力与他一战。
楚远却听女儿刻意将骆子冲的才略抬高,不禁微微扬眉,向她望去一眼。
虽说不知道这丫头的用意,可是此刻也并不拆穿,点头道:“还是丫头说的清楚!”
这话楚大将军实是赞自家宝贝女儿口齿伶俐,听在旁人耳中,却似证实楚大小姐的话。
楚大将军可不是楚大小姐,一向是不撒谎的!
皇帝点头道:“若果然如此,兵部区区几个守卫,怕当真截不住他!”
楚若烟立刻点头道:“是,皇上!”
于一雷连忙道:“皇上,那骆子冲重伤之后,虽能行动如常,不曾大好也是有的!”
身上有伤,功夫自然会打折扣!
楚若烟轻嗤,摊手道:“他的伤有没有痊愈,都被于大人说了去,旁人还说什么?”
是啊,你堂堂当朝尚书,二品大员,怎么说话颠倒翻覆?
众人暗暗点头。
于一雷一时结舌。
此刻立在众臣中的明彦恩慢慢出列,向上行礼道:“皇上,依臣之见,那骆子冲伤势如何,带上殿来,一看便知!”
是啊,瞧瞧不就知道了,又何必听于大人和一个小姑娘磨牙?
话出口,已有几人出声附和。
楚若烟立刻道:“明世子言之有理!还有,昨夜骆子冲有没有持剑伤人,意图逃狱,一问便知!”
这是直指于一雷污陷?
朝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久在上京,都知道楚大小姐狡赖的功夫一流,却不知道,这朝堂争辩,她不止能步步为营,还会不失时机的给以反击。
只是如今带骆子冲上殿当面对质,似已是最好的办法!
当即众臣都纷纷点头。
皇帝见众人并无异议,便传下旨意,命人押骆子冲进宫。
兵部就在皇宫西侧的一条街上,离皇宫并不甚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已将骆子冲带到,皇帝闻报立刻道:“传!”
“传——!”
“传——!”
……
太监的喝令声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