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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耶律辰扬眉,“区区守备,任上竟带有家眷?”
“不不!”那人连忙摆手,心知话已说出,已经无法隐瞒,才结结巴巴道,“实则,是他到桐川之后,收的一个外室!”
还当真被妖孽说中!
楚若烟侧头,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心里说不出的佩服。
只是凭几封寻常的书信,这妖孽便能推算出此节,都说她楚若烟聪明,可是论到心思细密,怕还是妖孽更胜一筹。
耶律辰受她目光所扰,转回头向她一望,眸底便透出一抹笑意,又再随口问道“那位外室是何方人氏?张守备区区俸银,又如何备得起这许多产业?”
牛三回道“回钰王殿下,他这外室,是桐川知府的内侄女儿!若非他有这许多产业,知府大人岂会答应?”
什么?
这一节倒大出意外,耶律辰迅速与楚若烟对视一眼。
张富户的女儿,嫁给桐川知府的内侄,不想这里的张守备,又收桐川知府的内侄女为外室,这其间,可有什么联系?
楚若烟略想一下,问道“你既是张守备的堂弟,与上京城中的张富户,又是何干系?”
“张富户?”牛三不意她问出这个人来,惊异道,“这位小姐竟然知道张富户?”
这很奇怪?
楚若烟低哼道“我岂知知道张富户,还知道李大善人,王大财主,问你话,你说就是,哪来这许多言语?”
牛三实不知道李大善人、王大财主是什么
人,见她眉眼间颇为不悦,不敢再说,只得道“张守备与小人是同宗兄弟,原本姓牛,本都是乡下人。”
姓牛?
这句话一说,竟然大出意外,楚若烟道“怎么张守备本不姓张?”
不姓张,就不是张家的人!
话出口,才又恍然点头。
刚才这牛三说过,他和张守备,是远房堂兄弟,自然是同宗的!
牛三点头道“是,他不姓张,只是他幼时习过些武艺,又不甘清贫,到十五岁便独自离乡闯荡,后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攀上京里的张富户,入赘到他家,就此飞黄腾达!”
只是做了个守备就叫飞黄腾达?
楚大小姐扬眉。
只是她也深知,在乡下人眼中,莫说是四品的守备,就是一个知县文书,也已是敢望不敢及的官老爷,四品守备,自然已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脑中迅速将张富户家里情形回思一遍,却想不起张富户哪一个女儿是招赘女婿,皱眉道“你说这张守备的原配是张富户的千金?我却不曾听说!”
牛三道“闻说那位张小姐的生母,是张富户一位得宠的姨娘,因膝下只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出嫁,便招人入赘!”
哦,是个庶女!
楚若烟了然,忍不住揉一揉额头。
记得那一次明彦君说过,张富户一共育有十三个儿子,二十一个女儿。只是他的几个嫡女,便搅得人糊涂,又哪里搞得清那一大堆庶女?
这区区一个张富户,家里这许多人的关系,竟然盘根错节,竟然比皇室还让人头疼。
耶律辰听着,也觉无奈,可也由此推断出来龙去脉。
张守备本来姓牛,出身寒微,只因来京闯荡,被张富户招赘为婿,于是改了张姓。他的岳母既然受宠,必然是张富户替他运作,在军中谋了差事,渐渐升至守备。
背后有一个财力如此雄浑的岳家,如此一来,桐川府那许多的产业,也就说的通了!
楚若烟想通其中来龙去脉,不屑撇唇道“他入赘张家,借着张家的财势发迹之后,却用张家的银子包养小三儿,当真是个人渣!”
虽然丫头的用词新鲜,可是那不屑之意跃然而出,耶律辰自然明白,微微点头,突然道“你既然只是替张守备管理产业,谋个营生,又为何替他在驿馆中下毒,谋害本王和朝中将领?”
第870章 本王之幸
钰王这话问的突然,虽不疾言厉色,落在牛三耳中,却也如一声炸雷轰响,心头一惊,连忙道“小人不曾……”
“不曾?”还不等他的话说出来,身后的阿江抬腿便是一脚。
这一脚,看似并未用力,也踢在牛三肉厚的屁股上,可牛三却觉钻骨般的疼痛,“啊”的一声痛喊,额角冷汗冒出,只得颤声道,“是……是……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若是不依,怕……怕他再不用小人,那时,小人家中的妻儿,又如何度日?”
“说细些!”耶律辰吩咐。
牛三只得点头,吞口唾沫,才从头道“小人进城之后,本是住在府衙里,哪知第二日……第二日一早,张守备便……便打发小人住来驿馆,说……说……”
“说什么?”见他迟疑,耶律辰冷声追问。
牛三听他语气冷凝,心头打一个突,只得续道“说要小人替他办件差事,若是差事办成,便……便送小人一处宅子,小人……小人一时贪心,问都不曾问过,便即答应。”
“他怎么说?”耶律辰再问。
牛三道“那日他只说要小人住在驿馆,不得乱跑,只与驿馆的人混熟便是!到晚间,小人才听说……听说有一位将军进城,张守备却率兵,自另一侧城门退出城去。”
如此看来,必然是张守备始终留心西北战事,楚若宇未至,他已得到消息,所以早早安排!
话说到这里,耶律辰和楚氏兄妹自然已经明白,都是暗暗点头。
楚若烟扬眉问道“然后呢?”
牛三道“本来小人得信儿,想着既无差事,便回桐川去,哪知道还不曾出门,便有他的随从传话,要小人留在驿馆,等他的吩咐!小人贪那一处宅子,便又留下!”
再之后,就是今日大军进城,他得到命令,要他在楚远等人的饮食中下药!
楚若烟轻哼道“那草药并不多见,你何处得来?”
牛三忙道“小人自是不识,便是传话之人交给小人,教小人下在茶中。是小人怕这许多屋子易被人知觉,便摸去小厨房,下在煮水的壶中!”
“不对!”楚若烟摇头,“今日我查过煮水的壶,里边并没有草叶!”
“是小人绞成草汁,投入壶中!”牛三答。
楚大小姐“……”
这家伙倒也算头脑灵活!
耶律辰紧紧向他逼视,一字字问道“他可曾说过,下药之后,又当如何?”
“这……”牛三略一迟疑,但觉肩头一紧,已被阿江抓住,连忙道,“他要小人下药之后即刻躲起来,若是看到驿馆乱起,便……便趁夜往城东一家店里纵火!”
“城东的店里?”楚若烟皱眉。
牛三道“是!是一家卖棺材的店面,也是张守备的产业!”
卖棺材的店面,自然极易点燃,这是为了给旁人传讯号啊!重要的是,一家卖棺材的店面,寻常也没有人过去溜哒。
郑盂听到这里,立刻道“王爷,下官即刻派人去查,或能抓出人来!”
“不必!”耶律辰摆手,先命人将牛三提了出去,才向楚若宇望去,问道,“大公子以为呢?”
这位楚大公子虽说话不多,但见他眸光坚定,自然是已有决断!
楚若宇勾唇,点头道“城中尚有同党!”
既然要他烧店,这店里的人怕早已撤走,再说,区区一家棺材店起火,火光并不能传出城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还有人暗中观望,而观望之人却不敢在驿馆附近露面!
此言与耶律辰想到一处,微微点头。
楚若烟皱眉道“他们昨日下药,我们今日又是城门换防,又是客栈大搜,只怕早已打草惊蛇,只怕今日再放火也晚了罢?”
耶律辰、楚若宇同时点头,却又同时道“还可一试!”话出口停住,相视一笑。
“啧!”楚大小姐向二人各瞄一眼,不禁啧啧连声。
若不是妖孽是她的人,那一个又是她大哥,她会深深怀疑,这两个有基情!
那二人听她突发怪声,都知这丫头时时有奇思怪想,又都是微微一笑。
楚若宇道“臣即刻去做安排,今夜初更之后,举火烧店!”
耶律辰点头道“有劳大公子!”
要引蛇出洞?
“哎!大哥!”楚若烟见楚若宇转身要走,连忙唤住,皱眉道,“还当真有用?”
楚若宇向耶律辰一望,见他示意,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而去。耶律辰却将楚大小姐拽回自己身侧,含笑道“那药既然只能令人昏迷两日,如今已隔一日一夜,我们今夜举火,他们纵有不信,也必然冒险一试!更何况,今日在城中奔忙的,也只大公子几人!”
在这大军中,楚远为帅,耶律辰为先锋,其余楚若麟、楚若帆、元霍都是先后奉旨出兵,偏偏只有楚若宇,虽负盛名,如今也只是一个刚刚卸职的边关守将,要说下毒时恰好将他漏掉,也说得过去。
“若是不来呢?”楚若烟皱眉。
毕竟这一日,城中的动静太大。
耶律辰耸肩道“也无非是烧掉一家棺材店罢了!”
楚若烟“……”
说的也是!
计策既定,自有耶律辰、楚若宇布置安排,楚大小姐回入屋子,安安稳稳的陪着殷洛吃茶闲话,等候消息。
初更之后,果真遥遥的听到乱起,跟着梆子声响,伴着“走水”的呼声。
楚若烟跳起身奔出院子,踮脚向声音来处张望,可是隔着驿馆的围墙,却并不能瞧见什么,不禁抱怨道“不过是一个驿馆,修这么高的墙做什么?”
殷洛听着好笑,抿唇道“你急什么,回头事了,大公子和钰王殿下自会讲给你知道!”见她东张西望,似乎要寻处爬墙,慌的连忙将她拖了回来。
楚若烟叹道“听来的,又岂能与亲眼目睹相比?”
话音刚落,突然间,但听轰的一声巨响,跟着火光冲天,只是片刻,竟然映红东方半边天际。
楚大小姐吓一跳,吃惊道“莫不是没有切断火路,引燃了旁的地方?”
殷洛也暗暗吃惊,抓住她的手臂,变色道“我们……我们派去的人,可会有危险?”
楚若烟摇头,想一想道“公主且回屋里歇着,我去瞧瞧!”推她到房门口,自己拔足向院子外奔去。
殷洛大急,忙抢着一把将她抓住,连声道“你去做什么?还是这里等消息的好!”
楚若烟摇头道“我不过前头去问消息!”
殷洛不放心,咬唇道“我与你同去!”
楚若烟叹道“这驿馆上下,都道你和我父帅被暗算昏睡,这会儿出去被人瞧见,岂不是起疑?”
殷洛咬唇,却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摇头道“横竖不放你一个人去!”
“你……”楚若烟急的跺脚,可是又不能对她用强。
这个时候,但闻脚步声响,荆明已奔了进来,看到二人,轻吁一口气,低声道“是靠近东城门的一处小楼,棺材店刚刚点燃,那里也跟着炸响,似是埋下引火之物,用来传递消息。”
“传递消息?”楚若烟扬眉。
荆明点头道
“那小楼三层,火起那等声势,城外可见!”
城外可见,那若是城外高处,岂不是更加可见?
楚若烟皱眉道“他们终究还是要传递讯号出城!”
“嗯!”荆明点头,瞧瞧二人抓着的手腕,微挑了挑唇道,“钰王殿下命小人来回一声儿,说那里火起,丘羽、陆凡二人已赶了过去,近处还伏有一些人马,料想引火之人插翅难逃!”
楚若烟问道“我们的人无防罢?可曾伤到人?”
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