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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就回报给你什么。你心术不正,钻研的也是歪门邪道,自然会有合适的结局等着你。”
“你果然是重生的!”袁楹心斩钉截铁。
沈秋檀不点头也不摇头:“还有,你可知为何你与鲁王那般鱼水恩爱却迟迟无法受孕呢?”
袁楹心脸一白:“是你?”
沈秋檀叹气:“我没有你那么大本事,但你用‘偏方’将自己造的香喷喷的,看似收益许多,就一点损失也没有么?”
袁楹心沉默,心里空荡荡的,忽然又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秋檀没说,转身离去,只留给袁楹心一个背影。
她当然知道,因为袁楹心看到的只有两页,而她看到的是全本。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有谁脑袋秀逗了,才会吃大苦头将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像个活指向器一样,别人一找就找到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泥巴牛粪烂菜叶
三日后,东市西北角,春明门前。
因为大宁立国以来刑法遵循“慎刑少杀”的原则,以至于许久没有在大街上看杀头了,还不早点来占位子。
何况这回要被处死的还不是一般囚犯,而是之前好名声远播的鲁王府的刘孺人,时至今日,刘孺人搭的棚子还在呢,转眼就要被处死了,还是车裂之酷刑。
寻常百姓已经听说了刘孺人的罪行,但是版本略有改动,原来刘孺人根本不姓刘,原来刘孺人是反贼,一直想着给亲爹报仇,她还竟然真的毒杀了贵妃娘娘,连皇帝陛下都差点遭她毒手,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还没到午时,春明大街上就挤满了来看反贼行刑的百姓。
他们大多数挎着个篮子,里面装了泥巴、羊粪和烂菜叶子,什么,你说为什么没有鸡蛋这种配置,开玩笑呢,鸡蛋多贵的,就算不舍得吃也能卖了换钱不是,哪里能够用来砸反贼?再说了,那羊粪蛋子买到田里还能肥地呢,能拿出来羊粪蛋儿已经算是大手笔了好么?
午时刚过,犯人从京兆尹大牢里被拖进了囚车,囚车一路向前,穿过热闹繁华的东市,引起了巨大的骚动,还没到行刑地点,囚车上已经挂满了菜叶子和大小不一的石头。
等到了春明门,拉车的老黄牛已经眼见着有些吃力了,因为囚车差不多已经装满了。
原本弱质纤纤、体态风流的袁楹心,已经被砸的满头是血,可她的双眼之中竟然还有一丝未曾熄灭的光亮。
她是天眷之子,之前帮助了那么多灾民,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哪怕是那个脸生得和石头一样的人将她再次掳走也好啊!还有鲁王,有没有回心转意?
四肢被绑缚起来,袁楹心屏住呼吸,等人来救。
然而,事情并没有任何反转,她等来的是睁着眼睛身首异处。
……
鲁王府,李珝本来想亲自去监斩,但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
不是因为下不了手,他既然幼时就专门以人肉投喂猎犬,如今都这般年纪又怎么会忽然胆怯,他不能去,实在是因为贵妃骤然去世,原本他的势力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了。
他隐约知道母妃死的诡异,除了袁楹心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可着急之下,他连稳定原本的局势都做不到,何况去查找真凶了。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之前袁楹心曾经与齐王过往甚密,袁楹心为了得到李琋的信任,甚至不惜出卖过他的私密给李琋知道。
王蕴飞看着空有野心却无多少手段的丈夫,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
相反的,齐王府热闹了起来,但齐王似乎无心热闹,他干脆带着王妃去了京郊的温泉庄子,看样子不到元旦岁日是不会回来的。
局势看似对齐王一片大好,就在不少人暗搓搓想投稿齐王,也混个从龙之功的时候,有人提出将幽闭的赵王释放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王啊,若是没出之前那档子事儿,赵王确实是当仁不让的储君人选,若是赵王还在,哪里还有鲁王和齐王什么事儿?
但说归说,赵王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放出来。
一方面,大多数朝臣反对对赵王减刑,解除幽闭,另一方面,皇帝依例给贵妃办着丧事,同时并没有忘记宠幸宫里的新人。
接连有何宝林和巧采女怀孕,似乎让他再度找到了往后的奋斗目标。
有的儿子死了不要紧,贵妃死了也不要紧,他还年轻,他还能生。
皇帝并不需要给小妾守孝,贵妃再大也是妾。
于是,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宫里又多了五六位才人,美人,而最得宠的何宝林已经一飞冲天成了正三品的婕妤,除了已经年老色衰、早早受封高位的妃子,后来的这些新人里头,就数着妙婕妤分位最高了。
皇帝如此态度,又有钻研的小人奏疏请皇帝全国各地采选良家女,进宫伺候,还有朝臣看明白了以后提议皇帝立后。
良家子没有他们什么事,但若是立后就不一样了。
如此这般,一时间,朝廷上竟有些乌烟瘴气起来。
……
温泉庄子里,沈秋檀懒洋洋的靠在池边,看着雪花纷纷坠落。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关。
穿好衣服,她慢腾腾的去了书房,李琋自己忙碌着,见她来了,搁下笔无奈的训斥道:“头发都还没干呢,就到处乱跑。”
刚泡了温泉,沈秋檀的脸颊红润带蕴,殊丽更甚平常:“到年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你不想回去?”
沈秋檀点头又摇头。
回去能见到外祖母当然是好的,但回去也要应付其他人。
她可没忘了,当初何贵妃一死,齐王府的门槛差点就被人踩平了。
如今到了年关,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宴席多少帖子在等着呢。
李琋摸着她半干的发丝,也不说话。
谁知沈秋檀当时一副不想回王府的样子,等到第二日就改了主意。
因为她收到了外祖母的信,信上说舅舅回来了。
信里说的简单,但沈秋檀还记得曾经做过的梦,广陵距离京城虽然远,但也不至于一个往返就耗费好几个月。
第二日,王府的马车进了京。
李琋瞧着沈秋檀的脸色,在中途先去了陈家。
沈秋檀直奔陈舅舅处,发现陈舅舅果然受了伤,左侧脸上还挂着一道不算浅的疤痕。
“舅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的伤……”
陈德润摆摆手:“无碍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贼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取我性命,但是舅舅命大,被人救了下来。不过因为养伤耽误了不少时日,倒叫你跟着担心了。”
他没说的是,那些贼人并非只有一次伏击,是接连几次,每一次都想取他性命。
而每到危急时刻,总有人出来相互。
他隐隐猜到是齐王的人,对齐王愈发的恭敬,却不想让外甥女跟着担心。
田氏见了沈秋檀并不见外,哭哭啼啼的想求沈秋檀给做主,陈老夫人见她实在不成样子忙命人将儿媳妇拖了下去。
看过之后,沈秋檀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陈家。
其实就算舅母不提,她也是要查的。
是夜,当初他们派出去保护舅舅的护卫来回禀道:“出手的人手段不凡,我们还损失了两个兄弟,绝对不是寻常贼寇。”
沈秋檀点点头,愈发的想不明白,舅舅一介商贾,身上有什么值得帮人觊觎的事情,非得杀了舅舅不可?
她身侧的李琋,眸子微不可查的沉了沉。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时光悠悠静安好
西凉城,萧旸等来了凉州都督的敕旨,更加名正言顺起来。
当地冬雪纷飞,寒冷比京城更甚。
披着红狐狸裘皮斗篷的萧昭恨得摔坏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哥哥竟然和梁穆歆那个丑女人圆房了!
怎么能圆房?
她恨得咬牙切齿,后追来的姚黄和魏紫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们是后跟来的。
恰在此时,梁穆歆的贴身婢女彩儿笑吟吟的来报:“世子请郡主早些收拾细软呢,回京城的马车和护卫都收拾好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滚!”萧昭从里头丢出来一个玉兰花细瓷广口瓶,据说这是南窑最好的师傅烧出来的,价值抵得上一座寻常的宅子,现在好端端的就碎了一地。
彩儿早知萧昭的做派,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些:“到年关了,想必大长公主正惦记着郡主,还请郡主早些动身的好。”
“滚!本郡主的话你听不到么?还打量谁不知道呢,梁穆歆这个贱人,刚和我哥哥圆房,就敢赶我走!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
……
望山顶着风雪回到了齐王府。
“姑娘,汪春山……汪春山终于死了,就在老爷和夫人的坟前,我一刀砍了他的脑袋,真是痛快!”望山有些激动还有些感慨,但很快就放下,老爷和夫人的仇终于得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带劲儿的。
沈秋檀呼出一口气。
因为汪春山的倒戈,娘才被袁贲找到,而后汪春山又跟着袁楹心作恶多端,自然不会留他性命:“袁楹心的婢女呢?”
“丢在了半路,能不能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望山回道。
暗香疏影招供了袁楹心的罪行,蓬鸣当真就留了她们一命,谁知那两人并不敢回鲁王府,反倒是想回刘府,只可惜刘炳仁一家被流放岭南,两个丫头不知为何竟然求到了沈秋檀面前。
沈秋檀不想用袁楹心留下的人,于是在望山出发的时候,叫他将两个丫头也带上,略给了安家的银子便不想再有牵扯了。
杀了汪春山,望山十分激动,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尝的喜悦与平静,沈秋檀何尝不是。
终于,袁楹心死了,即便她没有去西市看行刑,但她知道结果没有生变便够了。
“望山叔回去歇上几日,再送懋懋去学堂吧。”
“不累不累,送公子上学怎么能少得了我?”望山连忙道。
曾经的沈晏沣身边的四山,忠心的眉山死在沈秋檀尚且懵懂的时候,聪明的乔山被发配到了庄子上,唯利是图的春山已经人头落地,唯有曾经耿直没有心眼儿空有一身力气的望山如今还好好跟在沈晏沣儿女的身边。
造化从不弄人,只是选择成就人罢了。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元旦。
皇帝自从在前头的家宴里死了宠妃之后,对宴席一类的娱乐活动总算是有所收敛,并没有要求已经开牙建府的儿子们一起进宫守岁。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有一群年轻的嫔妃陪着,他也懒得应付那些年长的儿子。
不用进宫,对齐王府一家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沈秋檀拿出了极大的热情布置王府,辞旧迎新。
张灯结彩、整治菜肴自不必说,她还特意包了饺子。
一个个如同弯月一般的饺子整整齐齐的摆在案板上,如同等候检阅的士兵,子时一到,饺子们就咕咚咕咚下了锅。
颐元堂里,摆开了年夜饭。
沈懋懋这半年来身高已经到了李琋腰腹以上,见齐王开着窗看着外面的灯火出神,他走上前来,小声道:“姐夫。”
李琋挑眉,旋即转身:“懋懋你……”这小子,刚才叫姐夫了?
自己没听错吧?
“姐姐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前是我误会姐夫了。长桢向姐夫道歉,请姐夫宽宥!”说完规规矩矩的向着李琋行了个礼。
之前沈秋檀与李琋闹僵,外头传的风言风语,小长桢每日去方家读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