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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沈秋檀摇头:“既然达不成共识,只能打成共识了,你可别怪我下手狠!”
于是两人便在院子里笔划了起来,秦朗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意,心里对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太监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打着打着,愈发觉得对方很不简单,而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有两次对方明明可以直接攻击自己的腰腹,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好似知道自己的腹部有伤一般。
“你……究竟是谁?”秦朗很快打不下去了。
自从伤势痊愈,他便彻头彻尾的成了沈秋檀的暗卫,只是十天前,在品香会上,沈姑娘忽然失踪了,他才退而求其次的守在了庄子上。所以,他虽然听说了齐王和小太监的事迹,却没见过传说中的小太监模样。
沈秋檀自然也看出秦朗并无杀心,他留在这里多半是李琋的命令,哎呀呀能想得到派人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果然没选错人。
“我?”沈秋檀指指自己:“我就不奉陪啦!”
说完一个纵身窜入了枯黄的麦田之中,转眼便失去了踪影。
秦朗揉揉眼睛,刚才自己莫不是真的在做梦?
而沈秋檀已经瞬移回了沈家。
本来是想去库房搬点东西,谁知失了准头,不小心出现在了锦春堂后面的秀春院。
院中野草寂寂,显得屋里的烛火愈发诡异。
沈秋檀心里一惊,这院子,听说是大伯父住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要怕我接着你
秀春院的大小格局与它的名字一样小气。
沈秋檀估摸着整个小院只比清风苑大上那么一点,听说原本是大伯父的一个妾氏的居所,后来大伯父摔断了腿,不利于行,渐渐从众人的视线中躲进了秀春院。
此时夜深人静,沈秋檀见左侧屋里的灯还亮着,好奇心作祟,悄悄靠了过去。
窗户用刷了桐油的东昌纸糊了,偏还关的死死的,沈秋檀学着电视剧的样子用口水沾湿了指头,晕了一晕再一用力,油膜才算是破了。
因为里面的灯亮于外面,她不担心自己的影子会投射都窗户上,却也不敢大意。
透过那个小小的洞,里面的情景让沈秋檀的嘴巴变成了圆形。
她红着脸转过头来,心道,莫非自己有窥人奸情的特殊能力?
怎么每一次都遇到这种事……
上一回在赵王府是,这一回又是,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于是,本着探求真理的伟大心愿,她又不要脸的转过头去,继续看。
四个墙角都摆了灯笼,另外又加了烛台,光线十分充足,先映入沈秋檀眼帘的是两个衣不蔽体的少年,看上去都有十八九岁年纪了,两人正在做着攻受的事情,沈秋檀看的却是他们身后的一张大床。
床上侧身躺了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他眼眶凹陷,眼周泛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卖力的伺候着。
这便是传闻中的那个顽固迂腐的大伯父?
这便是大伯母每每提到大伯父都讳莫如深的原因?
属于表演助兴范畴的两个大一些的少年,见沈晏清火候差不多了,便凑上前来一起服侍。事毕,他们看着沈晏清心情不错,鼓起勇气:“大老爷,我们两个年纪大了,求老爷放了我们出去吧。”
沈晏清心情很是不错,闻言并不见生气,只道:“出去?去哪儿?韩王死了,你们还敢出去?”
其余三个各自穿好衣裳,默不作声。
“呵,伺候韩王殿下不觉得屈辱?伺候我就屈辱了?我告诉你们,今夜你们若是出了这扇门,保准活不过明天天亮。”
“若是大老爷放我等出去,生死皆与大老爷无关!”年龄最长的那个少年开口。
“呵,怎么会与我无干?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嗯?”不过是韩王玩剩下丢了的玩意儿罢了,沈晏清半躺着扫视三人:“不要忘了,你们留下来是替韩王还债的!我沈家积累的泰半财富皆供给韩王谋反了!可韩王死了。”
沈秋檀心里一跳,明明天气还不是很冷,她浑身竟然有些发抖。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梦,爹爹要去壶口县赴任,有个男人给爹爹践行,爹爹当时对那人口称“殿下”,莫非这殿下便是韩王?
可不应该啊!爹爹与家中并不和睦,若是共为一主,面子上也总该过得去才是啊。
她看着沈晏清,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沈家……竟然也参与了夺储的争斗?还是失败的一方?
难怪娘的嫁妆那么快就败光了,她从老小杨氏哪里拿回来的,多数都是首饰摆件,真金白银却没有多少,若真是沈家参与了之前韩王的谋逆,娘亲的嫁妆恐怕都不够填牙缝的。
而沈家,如今看着败落,但人都还在也算是万幸了。
她可还记得红豆原来的出处,所有参与韩王谋逆的都没有好下场。
要动用这么大一比产业的,必然要惊动沈弘,沈弘真有这个胆子?
难不成之前都是自己小瞧了沈家?小瞧了他的祖父伯父?
里面沈晏清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知你们对韩王忠心,对我这瘸子却瞧不上,可韩王死了,我只断了条腿。有时候,人啊,就得任命。既然你们注定要为人禁脔,是韩王是我又有何区别?留在我沈家,只要我与父亲还有一个口气在,便有你们一口饭吃。”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沈弘果然是知晓并参与了这件事。
沈晏清还在说个不停,来来回回无非就是叫那三个少年不要生了异心,安心留在沈家,沈秋檀无暇多听,匆匆到了库房,迷迷糊糊的将其中泰半库存都卷入空间,无事可做的时候,才发现心有多乱。
沈家这一切,重生归来的李琋,是不是都知道?
熟不知李琋发现她不见了,已经急坏了。
熟悉的香气来临,沈秋檀知道这次变身就要结束了,她将心一横,努力发动最后一次瞬移。
与此同时,齐王府,律斗本来正冥思苦想该如何给沈秋檀做“危机公关”,以挽回她的名誉损失,谁知半夜王爷忽然唤自己过去,说是那小太监不见了。
律斗一个头两个大。
殿下一方面叫他努力挽回沈姑娘的名声,一方面又叫他务必找到那个小太监。
苍天啊,他原来可没发现殿下有这么博爱,太监与美人竟然想兼得。
而李琋久无沈秋檀的音信,不惜出动了自己的暗卫,周其忠已经将暗卫部署下去,悄悄查找沈秋檀的下落。
就在李琋带着律斗在院中等消息的时候,忽然见天上一坨不明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坠。
熬得筋疲力尽的律斗吸吸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香?莫非是出现了幻觉?天上那个是……
若是周其忠在肯定会抄家伙保护齐王,要是曹公公在肯定会喊“殿下躲开”,偏偏律斗的脑子累得不太会转弯了,他口中只嘟囔着,为何是这个轨迹?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一坨不明物体一下子摔到了屋檐上,但她的身手极是灵敏,在滚落下去的一瞬间,竟然抓住了一角飞檐。
原来是个人啊,看背影像是个女人。
“来者何人?”莫非是来行刺?律斗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来人,保护殿下!”
飞檐上面没有回答,律斗正组织护卫的时候就见李琋迅速的冲到了屋檐下,小心的对上面的人说:“不要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这是王府的主殿,上翘的飞檐比寻常屋檐要高出两倍,若是摔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要开口的律斗闭嘴了,这人,和殿下认识?还挺熟?
“好。”沈秋檀应了一声,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和声音,就是太监服有点小。
天就要亮了,她低头看见李琋张开双臂,紧张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而后松开双手,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第二百一十八章 比不上你又如何
折腾了快一夜,天色将明。
李琋环抱着沈秋檀后退两步,渐渐稳住身形,可是他没有松开,沈秋檀也没有开口。
看着一动不动、紧紧抱住的两人,律斗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再一看她穿的:“这衣裳,莫非是今年女眷时兴的款式,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沈秋檀连忙从李琋身上弹了下来,干笑道:“呵呵,时兴时兴,时兴的很。”
她想到自己忽然不见,李琋定然急坏了,所以即便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发动了异能,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有后继不足,害得她险些摔死。
李琋拉起沈秋檀的手,在律斗诡异的眼神中进了门,又在律斗也要跟着进门前,将门一关。
差点被门夹住鼻子的律斗:……殿下你变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无言的控诉着,直到护卫们退下,廊下又来了两个小太监,他才惊觉,方才沈姑娘穿的,似乎是太监的衣裳,还不太合体!
殿下一面保护着沈姑娘,一面又抱着太监;还有方才,沈姑娘双手扒着飞檐的时候明明是背对着自己和殿下的,可殿下明明是一股笃定还有喜悦的语气,说明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上面的人。
向来观察入微的律终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好似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
屋子里,沈秋檀胡乱扯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和勒得生疼的衣裳,讪讪道:“我把屋顶砸坏了。”
“无妨。”李琋见她一脸狼狈,关心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刚才看你肩膀撞在瓦片上,可有事?”
沈秋檀摇摇头,因为之前偷听偷看而产生的不安感全不见了,她动了动肩膀手臂,示意道:“我结实着呢!之前不是不告而别,是我每次变身总会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这一回我就想了一下,就回到了庄子上,你不要担心。”
原来如此,李琋点点头:“天快亮了,我叫山奈伺候你梳洗,用了早膳我送你回沈家。”
“好。”
……
沈秋檀还是打扮成了太监模样,而后悄悄上了李琋的马车。
这一回,李琋动用了亲王仪仗,声势颇有些浩荡。
沈秋檀舔舔唇:“王妃娘娘见了我这样,会不会……”
“不会。”李琋一口否决,皇兄和皇嫂都不是那样的人。
沈秋檀便道:“殿下与先太子感情很亲厚?”
李琋点点头,若是皇兄还活着,自己即便重生一回,也无需这般辛劳。
沈秋檀心里有些不安,世人皆知先太子李珒死于韩王谋逆,但究竟是如何过程外人难窥,而自己的伯父祖父是当年的韩王党羽,漏网之鱼,李琋对先太子又感情甚笃……
他真的知道这些么?重生者就是全能的么?
“怎么了?”李琋摸摸她的额头:“可是身上不适?”
“没有,我只是……”沈秋檀搜肠刮肚的组织语言,她当然是相信李琋的,也不想与他生了嫌隙,而且,他连重生的事都与自己和盘托出,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是说我家中那些人……如果做了……”
“殿下,孝怀王府到了。”秦风的声音传来。
沈秋檀遮住脸,与李琋一起下了马车,高姀亲自带着两人进了内室,等沈秋檀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做了女儿装束。
毕竟对外,这些日子沈秋檀一直是住在孝怀王府的,所以李琋是来接他未来的王妃。
沈秋檀有了册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