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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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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行云避重就轻地安抚笑道:“别怕,出城后你紧跟着老大夫他们就是,十二卫中的天枢、天权也会一路护着你们寻到接应之人。”
  容茵抹着眼泪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我对你说的话可都记清了?我已替你除了奴籍,带好你的名牒,从今后你就是自由之身,想怎么活都行。”
  岁行云将一个小包袱塞到容茵怀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这里头有袋金瓜子,还有切割后的火齐珠原石,你也带走。倘使我没能活着到缙国,这些东西便归你。若到了缙国实在不知该做何打算,你就往屏城去寻一个叫做卫令悦的人。告诉她,你是我的家人,她定会照应你。”
  “姑娘!”容茵落下泪来,哽咽到再说不出话来。
  “别怕。我只是做好最坏打算,并非要去寻死,”岁行云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这一年多来承蒙你照顾,奈何我有太多事要做,无以为报。若咱俩都活下来……”
  岁行云顿住,笑着摇摇头:“罢了,说这些也没意思。你先往缙国等我就是。”
  *****
  七月初八,立秋。
  虽早知“天命十七年秋”是蔡国难逃的劫数,但当岁行云身处其间,亲眼见这富庶繁华的大国王都在不到一年内就盛极而衰,今夜又目它在转瞬间沦为人间炼狱,才知史书工笔短短数行,背后留白多少血泪铸就的惊涛骇浪。
  史载无误,蔡国上将军卓啸动手正是立秋当夜。
  可史书未载其下手之残酷狠辣,竟于弑君并血洗王宫后,又马不停蹄在城内展开清剿式屠杀,对王族宗亲及拥戴蔡王的重臣之家行灭门之举。
  亥时月白,皎洁清辉下本该万籁俱寂,仪梁城却火光四起,杀声震天,暗夜下的街巷随处可闻哭嚎奔逃之音。
  在蔡王伯田之道府外的一条偏僻小巷中,满身狼狈血污的贞公主与李恪昭等人狭路相逢。
  乍然遭遇,双方都有些惊疑错愕,险些就刀兵相向。
  好在月色明亮,岁行云依稀辨出那是贞公主,赶忙开口轻唤了一声:“贞公主?”
  “缙夫人?缙六公子?”
  确认身份并明确互无恶意后,贞公主拎起裙摆小跑上前,握住了岁行云的手。
  她发髻早乱,头上步摇欲坠,身后仅有五位死士随护。谁也不知她今夜遭遇了些什么,也不知她这是欲往何处。
  她紧紧捏住岁行云的手,喑哑着嗓音飞快道:“别走东门,也别去城郊布庄!上月底,岁敏无意间对齐文周提及你夫妇二人去年曾去过布庄,齐文周便设法前往四方令处核查了你们这一年多的出城备案记档。五日前布庄已被卓啸派暗卫剿了,设了伏在等你们!”
  岁行云闻言瞠目,庆幸无咎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混在商贾退出仪梁的大潮中,将布庄的人全撤往滢江畔待命。
  既卓啸是上月底才去,想来只得了一座空宅吧?
  贞公主不等她答话,急急又道:“王宫陷落,北门早已不保。东西二门守军全被换成了卓啸爪牙,出不去的。随我从南门走吧!南门守军多是我田氏子弟,或有一线生机。”
  岁行云不敢擅自定夺,扭头看看李恪昭。
  “我以田氏之名起誓,绝不会害你们,你们信我!”贞公主的眼神与以往全然不同,在绝望之下迸出令人惊诧的坚毅光芒。
  “公子?”岁行云以肘碰了碰李恪昭。
  李恪昭道:“此刻南门守军必正与卓啸的人马激战,南门才最难出。质蔡数年,蔡王对我照拂有加,今夜田氏遭此浩劫,既遇见了,我能救一个算一个,多少算还他点人情。公主若信得过,跟我们走。”
  *****
  最终还是自东门出的,只是姿态不大雅观——
  先从坊市间一家事先买通的赌档地下暗门借道,绕至东门城墙一处偏荒死角……那里有个狗洞。
  不过当此生死攸关之际,狗洞就狗洞吧,总好过身首异处。
  此时卓啸的重心还在城中田氏各家,且李恪昭这些年种种未雨绸缪的事前功夫并不白费,一行五六十人竟就这么安然无恙地出了城。
  避开官道,自城郊荒野阡陌进了山间林中,总算可以暂缓一口气。
  众人在溪边喝水、小歇时,岁行云掬水泼面,随口对李恪昭道:“公子该庆幸目前并无史官近身。”
  否则后世史书就会多一行,“缙公子率众,自东门狗洞鱼贯而出”,那可真要威风无存了。
  “很好笑吗?”李恪昭瞥她一眼。
  岁行云撇撇嘴:“我没笑。苦中作乐罢了。”
  对后人来说,今夜发生在仪梁城内的事,仅是史书上轻飘飘的“窃国”二字,连具体是哪日都不必计较。
  可她“来”了,她亲身经历了,那二字就成了有声音有气味的具象场景。
  饶是她曾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也对今夜仪梁城内无处不在的血腥之气感到强烈不适。
  世人只说“乱世出英雄”,却常不提“乱世人命如草芥”。
  “生而乱不如死而治,圣贤之书诚不欺我。”岁行云苦涩哼笑一声,有些担忧地扭头看向抱膝靠坐在树下的贞公主。
  ******
  短暂的饮水歇气后,众人就要开拔。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愧无以为报。就此别过,诸位珍重。”贞公主庄重行礼。
  “公主,您欲往何处?”岁行云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贞公主平静道:“往南走,去我王伯封地。”
  蔡王伯田之道今夜大约也是在劫难逃,贞公主去田之道的封地会是如何结果,只有天晓得。
  李恪昭也做无谓劝解,只是执礼道:“珍重。”
  在爬上林间坡道时,岁行云回头望向山下溪边,一片幽暗。
  说起来,她与贞公主总共就见了三次:去年夏日布庄偶遇,冬日公主登门募捐,然后便是今夜。
  没什么了解,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岁行云却还是为她感到难过。
  她没有家了。
  或许过了今夜,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会被尽数屠戮,甚至连同宗族人都难有几个幸存。
  谁也不知她今后会活成什么模样,甚至不知她是否真能活着抵达蔡王伯的封地。
  岁行云抬起头,透过林间枝叶的缝隙仰望天上月,诚心诚意为贞公主祝祷。
  无论如何,活着吧。一切都会好的。
  *****
  或许卓啸在城中杀得过于忘我,整夜过去都未察觉缙质子已人去楼空。
  众人半点未耽误,趁夜在山林间疾行近二十里。
  到丑时天光熹微之际,岁行云总算寻到个隐蔽且较为宽敞的“猎户洞”,便带着大家进去稍作休整。
  山间常有这种“猎户洞”,是猎户们的临时落脚地。
  为防备入睡后遭遇野兽袭击,这些山洞通常会择在相对易守难攻之处,通往洞中的小径上沿途还设有许多陷阱与圈套,较为安全。
  山民大都宽厚豪爽,各处“猎户洞”素来无主,若有路人无意间发现也可借宿过夜。
  叶冉唤了伏虎一道去外头望风放哨,约好两个时辰后进来与飞星、朱雀换班。
  夜里山路本就难走,他们还以近乎强行军的速度疾奔,到此时当真是困倦疲乏至极。
  如此安排停当后,余下众人便顾不上许多,歪七扭八凑拢一堆,各自和衣而眠。
  这个“猎户洞”已是沿途走来见过最宽敞的,但这一行人加起来将近五十,终究挤了些,几乎是人挨人的场面。
  岁行云早困得个七荤八素,此刻两眼雾蒙蒙满是困泪。
  她并未瞧清身边人是谁,以为是司金枝,便含糊嘟囔一句:“小金姐,你睡相还好吧?若是打呼可别怪我揍你,我睡迷瞪时六亲不认的。”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答,躺下就合眼睡去。
  山洞内的地面终归不会多平整,虽垫有几层干草,到底不如棉絮褥子那般和软。
  不知过了多久,岁行云于半梦半醒间艰难翻了个身,屈起手臂垫着脸,改成侧卧之姿。
  迷糊间觑见旁侧的人也翻了个身,以同样的卧姿面对她。
  她口齿不清地低声笑喃:“小金姐,你也睡不实啊?”
  说着,便懒懒展臂搭在对方肩上,挨挨蹭蹭偎近对方的怀中。
  等等!这不像司金枝的怀抱!
  岁行云倏地瞠目,与同样瞠目的李恪昭四目相对。
  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目光向下,呆滞看着隐约相贴的胸口处。
  霎时睡意全消,几乎同时重重翻身,变作一对背靠背的红脸怪。


第44章 
  也不知是谁的纷乱心音扰人; 岁行云再难成眠; 索性起身; 蹑手蹑脚迈过熟睡中的同伴们; 往山洞外走去。
  她在洞口前驻足,回头望望侧躺在原地不动的李恪昭。
  觑着他明明面红耳赤却佯做睡熟的模样; 岁行云抿唇; 赧然轻笑,双颊愈发滚烫。
  心动?是有的吧。她和他; 大约都有的。
  可是啊,并非世间每一场心动都要强求结果; 尤其明知那结果不会太好时; 就更不该无谓地节外生枝。
  正如他冬日里曾对她说的那般,做人理当心志坚定,一以贯之。
  不能被这份心动轻易诱惑。
  至于方才那无意间的片刻相拥; 最好就当做一个彼此心照不宣; 却永不再提及的秘密吧。
  出了山洞一瞧,日色初初破晓; 有薄风料峭; 有轻露沾衣。
  当下约莫卯时近尾,算算也就睡了不足两个时辰。
  岁行云揉脸醒神,并以鸟语哨确认了叶冉与伏虎此刻所在; 便猫着腰寻去; 在小径旁半人高的杂乱灌木丛中与二人碰头。
  “我睡不着了; 来替一会儿哨。若不; 伏虎先去睡吧?”
  伏虎见叶冉颔首,便也不忸怩,对岁行云道:“就辛苦你,晚些飞星与朱雀醒了来与你们换。”
  岁行云端着随身弩,与叶冉并肩趴在灌木丛中,眼神警惕地望着蜿蜒曲折的小径。
  叶冉以余光打量她片刻,低声笑道:“真是古怪,许多时候我瞧着你的架势,总觉得你从前该是上过战场的。”
  “东想西想,光吃不长。”岁行云目不斜视,口中嘟囔着怪话,虚虚敷衍过去。
  叶冉想想也觉是自己多心了,自嘲低笑:“倒也是。没听说蔡国有女兵女将的先例。”
  莫说蔡国,放眼当今之世也无此先例。
  当年质蔡时,李恪昭与他舅父公仲廉商议后,提出以舞姬身份避人耳目,将金枝等人带到蔡国后再训练为武卒,已是石破天惊般的开先河之举。
  “对了,”叶冉想起一事,又道,“我担心追兵很快会跟上来,晚些等大伙儿休息好了,便让飞星护公子先走。到时你也……”
  岁行云扭头,飞快瞟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远处。
  “我就猜到你会做此荒唐安排。我既为你副手,哪有跟着公子先走的道理?叶大哥,你别嫌我说话不吉利。刀剑无眼,若真与敌遭遇,谁也不敢说自己定就是全身而退的那个。就像回雁阵被破有双簇阵补那般,若你有差池,也当由我补位。否则届时伙伴们群龙无首,闹不好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她言辞间很是冷静,直指核心,这让叶冉对她又刮目相看几分。
  “公子不会允你与我们一道殿后,”叶冉坏笑,刻意道,“毕竟你可是他的夫人。”
  “得了吧,你明知那不当真的。”
  岁行云不以为意地勾勾唇:“若你让我丢下大家随公子先走,那我这一年半流过的汗、受过的伤、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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