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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笑容,不是母妃眼中那欣慰的笑容,也不是父皇眼中怜悯的笑容,更不是臣子眼中敬畏的笑容,而是一种悲伤的、带着微微遗憾的笑容。
  这笑容,让齐思远觉得自己的失忆是一种罪,于是不觉说道:“大哥,给我讲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吧。”
  裴钱目的就是如此,因此,见齐思远主动提了出来,心底便松了口气,将当初自己为何离宫的事情掩下,直接说自己想说的事情。
  可是真正的开口前,裴钱反倒有些不放心,毕竟多年不见,他的心思也不似小时候那般单纯,因此便试探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掉进冰窟窿里?”
  听到这话,齐思远茫然的摇了摇头,在他的脑海里,对已往事的记忆,只限于零星的片段。
  见状,裴钱微微一笑,接着道:“你五岁那年,父皇病了,说想吃鲤鱼,你听老师说民间有孝子卧冰求鲤,因此你便躲开宫人学着那孝子去求鲤,结果掉进了冰窟窿里,还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提起这些事,齐思远的脑子里微微有了些印象,于是尝试着说:“后来我大病一场,母妃还说你是将我推进冰里的,为此,父皇还责罚过你。”
  “是,你这不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听到这话,齐思远不好意思的一笑,说:“这些事我的印象模糊,时清楚时糊涂,所以要是有不对的地方,大哥可要多多提点。”
  “这话说的,兄弟间说什么提点。”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独身了这么久,突然多了一个大哥在身边,不但齐思远觉得别扭,就连裴钱也觉得有些不方便,彼此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童年回忆完,两人又有一瞬的冷场。
  毕竟没有生活在一起,共同的地方太少,两人就算装的再热络和熟稔,都还是有隔阂的。
  夕阳西下,洒在湖面上一层金光,微风吹起涟漪,揉碎了镜面,整个湖面璀璨异常。
  “大哥,你是不是想要皇位?”
  其实齐思远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很突兀,但是,裴钱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而且说实话,他对齐国的皇位根本没有兴趣,此时有人愿意接手,他自然是乐得奉上。
  古人讲究中庸和委婉,问完这个问题,齐思远本以为裴钱会假意推辞一下,但没想到裴钱反而是直接了当的答了个是。
  这般直白,倒让齐思远刚刚准备好的话都没了用处,因此只好勉强笑道:“大哥真是豪爽直白。”
  听到这话,裴钱一笑,问道:“你不是也想要皇位?”
  “我不想,呃……其实应该这样说,以前的我也许想,但是我现在不想。”
  “怎么讲?”
  “皇帝有什么好的,我喜欢当个闲散王爷,俗事不必放心上,生活悠闲自在。”
  “那你可愿将这皇位让与我?”
  听见这话,齐思远一笑,指着自己伸出两只手指,表示自己行二,“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何来让不让一说。”
  “那我要你助我回朝。”
  “要我助你回朝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日你若登基,必须保我性命。”历史上多了这种为皇位弑父杀兄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这种感情淡薄的半路兄弟。
  “为什么?”
  被裴钱的一个为什么问的莫名其妙,对于事情的突然变化,齐思远下意识的反问:“什么为什么?”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将到手的皇位这样送出去。”
  对于裴钱的反复无常和小心,齐思远心中有些懊恼,因此口气不善的说道:“为什么要不信?人各有志,你喜欢的,别人未必喜欢,你不喜欢的,说不定恰恰就是别人喜欢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个道理大哥应该懂的吧?你与其跟我纠缠这个,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摆脱现在的身份,回到自己预想的那个轨道上去。”
  说完这些,齐思远便起身走开,将裴钱一个人留在了亭子里。
  守在远处的齐十三见状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不解地问:“你们刚刚不是谈的挺好的,有说有笑的,怎么了?”
  齐思远心情不善,因此口气更加难听,“你管我,我要是去睡觉了,你把我送到呼延楮的房间里。”
  “还去?”
  听到这话,齐思远回头狠狠瞪了十三一眼。
  然后,齐十三很自觉的将他送了过去。
  等夜半呼延楮回来的时候,见到床上的人,自然又是一场吵闹。
  而皇宫那头的夏清杺和萧天成,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刚刚入夜,便被皇帝传召。
  这是她入宫后第二次见到皇帝,心里难免紧张,于是张嘴便出错。
  “拜见皇……父皇。”
  听到这话,皇帝扑哧一笑,和蔼地说:“你叫我父皇就行了,怎么还给我改姓了?”
  听到这话,夏清杺一愣,然后跪在了地上。
  “明远你看,你家这闺女就是太小心。”
  直到这时,夏清杺才发现自己的父亲也在,偷偷看时,见父亲眼角带笑,她便知道自己无事,因此稍稍安心,静等皇帝发话。
☆、因为喜欢
  没想到自己父亲会在,夏清杺心里高兴,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喜色。
  本想凑过去说两句话,但碍于场合,所以只能站在萧天成的身份听吩咐。
  坐在御桌后面的皇帝见状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踱步至他们旁边,和颜悦色的冲夏清杺道:“你父亲出宫的时间就到了,我和太子有些话要说,你就代我去送送吧。”
  听到这话,夏清杺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躬身行礼告退。
  跟在夏清杺身边走了很久,直到周围没有随处可见的宫人,夏明远才说道:“现在你是太子妃,就是我们见了也是要跪的,今天皇上让你来送我,已经不合规矩。娆”
  这些天,夏清杺早已被萧天成宠的无法无天,因此听到这话,便不以为意地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来送送父亲,并没有什么错。”
  听到这话,原本嘴角带着笑的夏明远突然严肃的问道:“你在宫里过的可好?”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夏清杺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掩下,故作轻松的说道:“很好,和在家中一样好。潞”
  他早已经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如今听到这样懂事的话,夏明远终究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问道:“满月的身体可好了些?”
  听到这话,夏清杺便知道父亲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知道掩不住,索性直接说:“我不知道皇后为何总是故意刁难我,但是我会学着讨她欢喜,让她满意。”
  这话说的幼稚,夏明远心中担忧,劝道:“你要学会的,不是让皇后满意,而是让皇上满意。”
  “可是皇上对我挺好的,父亲刚开不是也看到了。”
  她进宫这么长时间,虽然只见过皇帝数面,但可以确定的是,皇帝对她总是和颜悦色,看上去没有半点不满。
  “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可你必须要知道,从来后宫关系着前朝,你在后宫的一举一动前朝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后对你如何,还不是取决于皇上对你的态度,你只觉得皇上每次都对你笑,可你想想,皇帝对着谁不都是这样笑的!”
  听到这话,夏清杺真的努力去回想了下所有的事情,想起皇帝那张永远笑眯眯的脸,她才真正觉得后怕,愈发觉得父亲说的有理。
  比起皇帝的这张看不出情绪的脸,皇后的系怒形于色便显得简单很多。
  “父亲,照你这样说,那皇上岂不是对我特别不满?那我要怎么做?”
  “皇上既然让你来送我,就是想让我将这些话都告诉你,既然皇上让我跟你说,就代表他对你还有希望,你只需要好好努力,做好太子妃,皇上和皇后自然就不会对你再有异议。”
  “可我要怎么做好这个太子妃?”
  听到这话,夏明远的一张老脸有一瞬的尴尬。按理来说,有些事情本不该他说,可是话到了这里,即便不该他说也必须要交代几句。
  “做好太子妃的第一步,就是忘了裴钱,忘了你为什么进宫。”
  听到这话,夏清杺心内一惊,猛地挑起头看着旁边的人,脱口而出:“爹,你……”
  “你们这些小把戏连我都瞒不过,更何况是皇上。他不跟你计较,一是觉得你要办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办到,二是因为太子力保。”
  “萧天成?”
  “你以后也要注意点,不能再这样直呼太子的名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你想夏府平安,想你自己平安,想裴钱平安,那就听爹的话,好好做你的太子妃。不要再跟隋家小姐起争执,否则爹爹在朝堂上也不好跟隋大人交代。”
  直到自己父亲误会了隋轻晚落水的事情,但夏清杺也懒得解释,只是轻道:“爹,我后悔了!”
  听到这话,夏明远心中一痛,将其他叮嘱的话咽下,安慰道:“你放心,有爹爹在一日就护你一日,皇上终究还是会顾念几分旧情的。”
  听着这些话,夏清杺只觉得眼角湿润,忍不住的挽着了自己父亲的胳膊,泣道:“爹,我错了。”
  听到这话,夏明远长叹一声,本想抬手轻拍下她的后背,都恍然记起她的身份,只能硬生生的将手放下,小声道:“你没错,都是爹的错。”
  远处点点灯火摇晃,眼见到了宫门口,夏清杺只觉得还有很多话没说。
  不得不走,当着众人的面,夏明远却不得不跪在地上给自己的女儿跪安。
  “臣多谢太子妃娘娘相送,如今天色已晚,请娘娘回宫。”
  说完,夏明远便告退。
  朱红色的宫门吱呀关上,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夏清杺突然发了疯一样往城楼上爬。
  虽然有侍卫阻拦,但夏清杺终究还是左冲右突的登上了整个皇宫的最高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自己父亲的车马。
  “天已经很晚了,回吧。”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萧天成的声音,夏清杺一怔,然后慢慢的回头,笑着应了声好。
  现在虽然已经是夏天,可夜里还是微微的有些发凉,从城楼上下来,萧天成便不由分说用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宫道上,难得的没有大堆的侍从跟着。
  良久,夏清杺问:“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什么?”
  “你知道我问什么?”
  “知道。”
  “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娶我?还要对我那么好?”
  “因为喜欢!”
  “可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裴钱。”
  “不,你喜欢的不是裴钱,而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
  “不,我就是喜欢裴钱。”
  “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话吗?”
  “有什么不敢。”说着,夏清杺便真的扭头认真的看着萧天成说:“我喜欢的人是裴钱。”
  顷刻,萧天成带着些惊奇的声音道:“你看的是我的鼻子。”
  “谁让你长那么高的,这没黑,我怎么能看清你的眼,明天再说吧!”
  顺着萧天成的话将刚刚的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因为夏清杺发现,她果然如萧天成所说那样,没法看着他的眼睛将那句话心无旁骛的说出口。
  因为夏清杺刚刚的表现,萧天成心里高兴。为讨她欢心,便忍不住将刚刚确定的事情说出了口。“父皇准你十天后回夏府小住几天。”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