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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曾经问纳兰:“你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
纳兰当时巧笑嫣然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白风接着道:“那你最悲伤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嗯”
纳兰天真无邪地道:“我没有特别悲伤的时候。”
白风但笑不语,眼神带着看不透的深沉,透过纳兰,看着无尽的远方与战场,缓缓道:“真好。”无数话语到了他嘴边,他却不想再说了。
当时纳兰没有仔细观察白风的表情,现在想来,他的眼带着浓重的悲哀和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羡慕。夕阳轻染着他的脸,让他苍白无奈的脸有了一丝血色与活力。
越长大,越无奈。越成熟,越沉默。
纳兰觉得她现在有了答案,却已时过境迁,不再有那时的纯粹欢颜,那个愿意细细倾听她答案的人也不再在身边。
“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和白风你一起取得最后一个胜利。”
“我最悲伤的时候,就是看着你蒙受冤屈入狱。”
如果我在万人之上,我只愿在你一人之下,为你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此生,至死,不渝。
纳兰又想起白风曾在纸上写道:“我愿为明国倾尽所有,甚至是生命。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存在的每一刻都是为了明国而存在的。”
“欺压剥削百姓是敌国安国的目的。不管他们许我多少荣华富贵,我都不会有所动容。”
“如果连主公不能仁爱,上梁不正下梁歪,满朝风气皆乱,百姓还能有好日子吗”
“我愿以我之命,换国泰民安。我愿以我之魂,护太平盛世。”
“我这命不值钱,如果能成全大局,尽管拿了去。”
那纸被白风放在桌上,纳兰偶然看到过一次,想来是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吧。
第18章 军心大乱
大雨飘摇,春风微凉。
纳兰率军悄然逼近安国的一座城池。该城池地势险要,是取得最终胜利的必经之路。
微凉的雨滴淅淅沥沥地淋在士兵们身上,空气变得湿漉漉的,阴气很重。士兵们士气却不减,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穿过弯弯曲曲的山路,士兵们兵临城下,势如破竹。
“冲啊!”纳兰指挥着士兵们往前冲,却见从城门上射出阵阵锐利的羽箭,士兵们粉粉躲闪,毫发无伤。
此时的城内,安国的气氛一片死寂。
将士们人心惶惶,纷纷摇头:“这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军队的数量多过于我们,这座城池看来是保不住了。”
“非也。”一位军师脸色丰神俊朗,眉宇透着英勇,“我有一计,且听我慢慢道来。”
明国将士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着。
时间缓缓流逝着,消磨着将士们好战的心。
将士们善武,大多好战,是个急性子。可安国按兵不动,不出城门,根本无法打仗。
士兵们决定原地扎营,驻守城门之前。纳兰虽有撤退之意,压不过众多非议,只得点头同意。
渐渐地,纳兰一方处于了被动地位,主动权转而落在了安国手里。
时近酷暑,士兵们越发焦躁。火辣辣的太阳鞭打着明国士兵们所剩无几的耐心与战意,大家逐渐松懈。
安国军师见时机成熟,果断地一声令下,示意士兵们出击。
不耐热的明国士兵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
明国士兵乱了阵脚,伤亡惨重。他们撤退到山路那边,地势太过蜿蜒曲折,不利于撤退,被打得措手不及。
纳兰见状,赶忙下令撤退,清喝一声:“撤退。”
“杀啊!”安国士兵们追击着,势如猛虎。
明国军队无力地撤退着,纳兰痛心疾首地看着后排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
所幸纳兰英明神武,以一敌百,利落地将百人打翻在地,带着一万残兵败将勉强气喘吁吁地撤退着。
追兵们气势暴涨,纳兰的军队战意消退,士兵们颓废的手拿着刀剑微微颤抖着。
“输了。输了。”突然有一士兵消极地道,一片哀叹声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
“别放弃,我们还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还是逃出来了,不是吗相信,我们能赢。之前我们打了那么多胜仗!”纳兰鼓舞人心道,举起双手高呼。
“是!纳兰将军!”那士兵响亮地大喝一声。
士兵们齐声道:“纳兰军,永不放弃!明国军,永不放弃!”
纳兰勾起唇角,高呼:“好样的,全力撤退!只要留着这条命,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士兵们呐喊着,纳兰的信心感染了每一个士兵。
军心重又振作了起来,士兵们竭尽全力地狂奔着。
大雨依旧飘摇,这冰冷而灰暗的日子染满了鲜血,令人难忘。
血的教训让所有士兵们郁郁寡欢,毫不振作。他们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只丧家犬。
纳兰率着狼狈不堪的将士们回到了明国,像带着一群神志不清的拖油瓶。可纳兰不但不能指着他们的鼻子道都是你们把弄掉了白风的职位才会有现在的场景,还得和颜悦色地和他们召开一场战事讨论会。
想到这里,纳兰就感觉身心俱疲。
酷热的暑,冰凉的心。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哀叹连连。
“休息半个时辰,开讨论会!”纳兰大手一挥,眼神里充满着战意与不甘。
“是!纳兰将军!”士兵们齐声道,声音整齐划一。他们的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战意与不甘,全然不惧血雨腥风。
“失败就失败,怕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纳兰高声道。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纪律严明的明国军队准时来到了会议大堂。
一位年老的将军站了出来,转了转道:“我认为,我们这次的失败,白风军师有一半的责任。”
纳兰一听,一阵心烦意乱,眉目却没显露出来,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另一个将军继续说。
话说这将军也真是绝了,上次失败是白风设定战略也就罢了,这次他没出策怎么也是他的错了
“是啊是啊。”另一位将军跟着附和道。
“纳兰将军,你觉得如何”那位先前发话的元老级别的将军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纳兰的神色,道。
“说说你们的理由。”
那元老将军道:“一定是白风事先通敌,泄露了机密。”
“就是就是。”另一位将军道,“白风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他觉得胜利在望,正等着安国的人来救他。”
怎么可能纳兰反驳的话想脱口而出,却在嘴边打了无数转,千载万载,终是没有说出口。
学会冷静,冷静。纳兰反复告诫自己。现在争论对战况没什么好处,只有另寻机会把白风的职位重新恢复。
纳兰思忖着,眼神映出了先前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和白风淡然的脸。
看着眼前两个将领暗暗交换自以为没人察觉的小眼神,纳兰神色不变,沉默不言,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先听他们说完比较好,这样有利于她进行全面地反驳。
默许他们继续。两位将军快速领略了这个意思。
旁边的将领们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言。沉默如寂静的水,无人打破。
两位元老级别的将领脸露焦急与不耐,他们老了,心却未老,只想着快点战斗。他们太过急功近利,眼里只有那战争的胜利,而迷失了本心。
他们的功利病,只有一场胜利能医治。
见状,纳兰拿起茶盏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小口,观察着那群沉默的将领,反问他们:“你们觉得如何”
那群沉默的将领也渴求着胜利,却明显知道纳兰偏向军师白风,又知道元老级别的将领也不好惹,两边皆不好对付。于是他们看了看纳兰高深莫测的神色,又看了看元老们愤愤不平的神色,只得无奈道:“由纳兰将军您来定夺。”
“那我就去找新的军师吧。”纳兰拍案道。
士兵之间的气氛很压抑,他们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地说了句“是,纳兰将军”后就回屋歇息整顿了。
自从和白风争吵过后,纳兰心里就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她的心又像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纳兰骑上快马,潜入深深的夜色中。她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变得带着深邃的悲伤沧桑。
先前与主公的交谈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纳兰将军,此事还是要麻烦你走一趟了。在北漠有一位军师,人称冷面军师。据说他的计策十分高超,无人可破。”
风声阵阵,飞速掠过纳兰的耳边,纳兰感到一阵凉意。
对你们来说,白风只是一个军师。
可是对我来说,白风不仅仅只是一个军师。
他是我的伙伴,是这场战争不可或缺的一个伙伴啊。
纳兰想着,马飞驰着……
她觉得风吹得脸有些疼,明明是酷暑,她却觉得生了很多寒意,直打哆嗦。
恍然一觉,她已来到了北漠,人迹罕至的地方。
“通报冷面军师,就说明国大将军纳兰来访。”
童子匆匆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就用水灵的眼睛看着纳兰,不语。
纳兰奇道:“怎么了他怎么说”
童子观察着纳兰的神色,生怕触怒她,小心翼翼地道:“他说:'请回。'”
请回纳兰脸上有些不悦,她远道而来,却只给了她两个字,请回
虽说是她前来打扰,可是她带来了一车宝物,千里迢迢,诚信可鉴。却被如此冷面以对,纳兰不由哑然无语。
第19章 有趣之人
闻言,纳兰怒目圆睁,神色一沉。
“不见就不见吧。”纳兰目光带愠,果决地一甩衣袖,离去的脚步没有半分游移。
她本就傲气凌神,傲气的人见了傲气的人,不是惺惺相惜就是互不相容。
童子低头垂目着,静静的。
半晌,童子才见一人长身玉立,眉宇冰冷如寒星,冰冷如雪山上的一棵树,望着纳兰远去的潇洒背影,眼里涌动着无限战意。
“明宣先生,为何不见”童子出言道。
“时机未到。”明宣看着纳兰的身影很快渐渐消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日后。
明宣翻阅着古籍,童子悄然进屋,案上人恍若未觉。
“先生,该用午膳了。”童子恭恭敬敬地道。
明宣抬眸,神情冷淡得让童子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着:“明国的人没来”
“没来。”童子看了明宣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明宣吃着午膳,一如既往地食不知味。
次日清晨。
明宣醒得很早,见快没墨了,细细将墨磨好,起身提笔书写着。
明宣重复着昨日的步调,他自律而严谨,甚至有些强迫症。
提笔所写之字逐渐没了趣味,明宣停下笔来,语无波澜:“她还没来”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童子不敢抬头,只道:“回先生,没有。”
明宣重重地放下笔来:“如此无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先生……”童子小声,声小如蚊。
明宣再拿出张纸来,折叠好写上了几笔放入怀中。
“启程,往明国。”
“可是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不必多言。”明宣扬眉,声音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马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明宣淡漠的眉眼不见悲喜,宛若一台精密的机器。
一路上颠簸地他的身子有些不适,他也神色全然不变。
“还有几日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