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娘娘。”浣月点头。
九卿一人离开,看着那天边的晚霞一片绚烂,很快便是黑夜到来,她觉得绿衣像极了这晚霞,才这么年轻便失去了性命,绚烂的时光短暂,而今便步入了死亡,永久的进入黑暗之中了。
宫中仍旧和往日一般,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她发现花枝都枯萎了不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朝着那御书房的方向看去,此刻他应该还在忙于政事,这几日****同他在一起,才分别了这么一会儿却又舍不得了,一个人独自来到了赏莲亭。
原本夏日的荷花全都已经凋零,如今只剩下了不少枯枝散叶落了满塘,倒是多了不少莲子,想着绿衣从前为自己做的莲子粥,心中又是一冷。
脱了鞋袜,她悄然走入水中,白色的纱裙漂浮在水中,九卿折了几只莲子,耳畔仿佛又传来了清远的歌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
落梅为自己而死,绿衣也是因为自己而死,好像每个和自己走的近的人最后都死了,如今秋禾也变了,将莲子放在冰冷的水中清洗着。
事情仿佛在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迹中走去,这些事情仿佛只是一个开始,之后她会面临得更多,九卿的眼眸越发的黯淡,接下来后发生什么?
“就那么站在水里,不冷么?”耳畔传来一道男声,九卿丝毫不觉得诧异,仍旧专注的在清洗着自己手中的帘子。
见水里的人没有理会自己,声音中不免带了一丝冷意,“你的身子本就受了寒意,难不成当真想要落下病根不成?”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王爷。”九卿洗好了莲子,赤脚走上了岸,穿上鞋袜,这才正脸看着面前一袭华紫衣的男人。
“你刻意摒退了暗卫,难道不正是在等着本王么,说吧,你可是想通了要随本王离开,如今的局势你也是看见的。”夙夜桀坐在石桌旁静静的看着她。
第228章 再无瓜葛
赏莲亭之中,白色幔帐随风飘扬着,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一人紫衣华贵,一人白衣肃然,九卿掏出一方白帕,将莲子一颗颗剥落到白帕上。
“王爷此话不错,本宫的确是刻意摒退了暗卫,目的便是同你一见,不过本宫今日是来和王爷你了断的。”九卿很认真的抠着莲子,连看他一眼也都不愿意。
“你杀了绿衣,本王便知道了。”夙夜桀对她的话并不意外,“只是白九卿,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这些日子她一人在外面,自己派了多少人才查出了她的下落,听到她九死一生的消息,自己又是多么担惊受怕,难道她当真对自己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王爷如果想要杀本宫早就动了手,也绝非等到现在还想要将我带出宫去。”九卿不以为然,她又何尝赌的不是夙夜桀不会杀她呢?
“九卿,你从前喜欢的人是本王,从何时起你的眼里不再有了本王?本王现在知道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将你送到宫中去,现在也不会夜夜煎熬,你随本王离开,从今以后本王再不会那么对你。”夙夜桀放缓了声音,或许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也不曾求过人。
九卿剥莲子的手指一顿,终于是抬起了头,印象中这个男人向来是复杂得让人看不穿的,而今居然为了自己如此柔声。
她招来的桃花已经够多了,这些人更是一匹匹豺狼,她无福消受,“王爷,本宫说了,今日是来和你了断的,绿衣已死,而我也被王爷送进了宫中,算是报了王爷当年的救命之恩。”九卿冷色道。
“白九卿,当初若不是本王救了你,你又怎会有今日?”见她丝毫不念旧情的模样,夙夜桀顿生恼怒,他见过不少翻脸不认人的,还没有见过白九卿这样的人。
九卿冷冷一笑,“王爷,当年你的确救过我,但是这么多年来,本宫一直在为你办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还不足矣弥补?而今我不想要再过那样的生活,王爷若真的喜欢我,就应该放我自由。”
“放你自由,那么谁又会放本王?白九卿,本王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这些年虽然本王一开始是利用你,但是你的吃穿用度在白家有哪个人重视?若不是本王一直照拂你,你岂会有今日?”
“王爷,实话告诉你吧,或许从前我的确对你有过好感,但仅仅只是从前,那一天被大姐白朦婷扔在了乱葬岗之中,差点一死,从那时起我便已经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记得从前还发生过什么,就算你对我再好,再不好我都没有印象了。只是后来听闻你曾经救过我,所以一开始我才会按照你的命令行事,想要还你的救命之恩,如今我该做已经做完,你我再不相欠。”
白九卿的话中没有一点感情,夙夜桀原本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解开,怪不得那时从她回来起她看自己的眼光就变了,再不似从前温柔如水的模样,如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面前的女子同从前大相径庭,就连身上的气质都没有一处是相同的。
她冷傲,喜欢红色,有主见,聪慧,岂是当初那温婉,世事都要询问自己的意思,看着自己脸色小心翼翼说话的白九卿相比。
若不是如此,为何从前他没有对白九卿产生过一丁点的喜欢,说到底他喜欢的仍旧是现在这人而已,可是这人却忘记了曾经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很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但这恩情并不足矣以身相许,况且我为王爷做了这么多事,也算是报答了王爷了,希望王爷从今往后忘了九卿。”
“你到底是谁?”夙夜桀的脸色没有她想象中的大惊失色。
“不管以前我是谁,如今我只是白九卿,王爷,在白九卿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都不记得,所以即便你说你救了我,我也是一点都没有感觉的,过去的白九卿已经死在了乱葬岗之中,或许她曾经是曾经喜欢过你,但也已经是曾经的事了,以后我不管你和皇上会如何,我绝不会再插手,所以希望王爷能够放过本宫,也是放过你自己。”九卿将莲子收好,转身离开。
“你为了他哪怕有一日会与本王为敌也在所不惜?”
“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她的话一字一句传来,但字字认真。
夙夜桀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你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是皇上?”
九卿的脚步一顿,“若你觉得本宫在意的是这些东西,会甘心只区区一个嫔位么?”说完再不停留直接离开。
看着那抹桀骜的背影,夙夜桀只觉得自己心里仿佛被谁狠狠的剜了一刀,他多么希望她是一个贪图权贵之人,那样的话起码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的机会。
她不是为了强权陪在那人身边,那么便真的是因为爱了,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思让他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那个女人的倔强他早就领会到了。
听说那一夜行刑的人手都抽软了都不见她的口中有半分的求饶,那浸有辣椒水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着,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更何况她只是个女子而已。
想到从前的白九卿就算是跌倒了都会眼中含泪,仿佛是个玻璃人一样,又怎么比得上如今这人的强大,难道失了记忆就会让人变化这么大么。
这些都比不过她那一句以命相待的话来得珍贵。
想到这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身子颓然的滑落在石凳上,那时她初次入宫,夙千隐对她便是以封后之礼相待,祭天台上两人深情相拥,许是在那时她便已经情根深种。
原来如此,她的心从头到尾都在夙千隐身上,之后之所以一事无成,原来都是在暗中帮着他而已。
白九卿,既然你要同本王一刀两断,那好,从今往后,本王自是不会再有半点留情。
夙夜桀再起身之时已经是一脸冷肃,眼中出现闪过一抹坚定,白九卿,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选择,本王倒要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喜欢的男人究竟将你置于何地!
男人么,左不过最重要的是权势。
第229章 莲子之苦
直到走出莲池九卿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自己无意识的卷了一声的桃花债,如今总算是都说清楚了。
姬少绝、楼云青都已经回国,天玄的夙夜桀在方才也已经解脱,之后她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分明不过才重生了几月的时间,她怎么觉得每天都在各种惊心动魄之中度过。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够清闲一些了吧,九卿望着那即将到来的夜幕,带着刚刚采摘的莲子,今晚她自己动手做一次莲子粥。
嘴角微微扬起,从今往后,她一定要过得安逸平淡,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也不管,不过此行自己好像又给夙千隐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楼云青和百里长歌关系极好,百里长歌若真是那么有野心的话,这天玄是岌岌可危了,九卿再次叹息了一口气,只怕她仍旧不能好好休息。
回到翠微宫,天色已经渐晚,老远便看到秋禾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了这才放心下来,“娘娘,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急死我了。”
“不过就是四处转转,难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吃了我不可么?”九卿笑道,心情比起出去时的沉重好了不少,大约是已经放下了。
“吃了你倒不会,不过上次娘娘你在皇上的凤鸾宫中都能够被人掳走,现在又是一个人,所以奴婢自然担心你了,生怕和上次一样,一醒来便听到你被人掳走的消息,娘娘你消失几回了,每次都是险象环生,此后不管你消失也好,离开也罢,总之你不许再丢下我,秋禾可是要一辈子跟着娘娘你的。”秋禾义正言辞道。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九卿仿佛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心中掠过一丝苦涩,从今往后她的身边又少了个人,强颜欢笑道:“我刚刚只是去莲塘采摘了莲子。”
“娘娘可是想吃莲子粥了?从前绿衣姐姐……没事,娘娘,以后有我和浣月姑姑呢,我们两的手艺都不差,我们去给你煮。”秋禾连忙一扫之前的阴霾。
“今日反正闲着也没事,本宫自己来。”九卿拿着莲子进了小厨房。
秋禾看到她的情绪比起之前明朗了许多,不由得也放下心来,她的身子已经大好,现在也可以跟着浣月学习武艺了,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多一人少一人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日子仍旧在过。
当夜幕完全落下来之时,一道漆黑的身影在夜幕之中悄然出现,窗棂并没有关上,秋日的夜带着几丝凉意,来人眉头微皱,推门入屋看见女子在烛光之下手指衬着脸颊熟睡着。
桌上还搁着两碗粥,夙千隐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关上了窗棂,拿过一旁的披风替她搭在身上,才刚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便已经醒来。
“千隐,你可忙完了,今日我采摘了莲子,做了莲子粥……”九卿话音未落已经被男人夺去了呼吸,淡淡的烛光中,女子两颊晕红一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下巴被男人亲昵的捧着,好似明珠般珍贵。
这一吻几乎吻得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之时他才松开了她的红唇,“阿九,难道你真的不将朕说的话放在心上,分明你的身子落水之后便入了寒气,今日你还脱了鞋袜去采摘莲子。”
他的语气之中有些嗔怪之意,他果然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