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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贵妃还是对此在意了,不管是想要查明还是心中发虚,只要是在意了就好。
盛贵妃看一眼手边的小碗,端起来搅拌了一下,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递给轻尘:“洗漱更衣吧,我乏了。”
第二日,敦慈太后梦魇之事,似乎已经不再是需要打探才知道的秘密,阖宫夜宴也成了小宫女们私下里悄悄谈论的话题。
不知道是从哪里最先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敦慈太后梦魇梦见皇后,是因为皇后娘娘死的冤枉,阎王爷不收,所以回来伸冤了。
轻尘把这话原原本本的同盛贵妃说了,盛贵妃坐在院子里瞧新搬来的几盆菊花,倒是没再生气:“宫里边什么时候也开始传这样神神叨叨的闲话了?谁先开始说的?割了他的舌头。”
“娘娘,这话。。。不清楚是谁先说出来的。”轻尘辩驳一句。
盛贵妃偏头看她一眼:“那就把能查到的那一个带去割了舌头,我替太后分忧,免得这些话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脏了太后的耳朵。”
盛贵妃最近越来越暴戾,她内心的不平静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宣泄。
轻尘是最清楚盛贵妃情绪变化的,虽然盛贵妃的心思从来不会轻易透露,但是轻尘揣度着,很多时候也能猜中一些。
盛贵妃割了宫人舌头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敦慈太后的耳朵里,玉宁宫虽然看上去忙忙碌碌,但是实际上敦慈太后好得不得了,梦魇只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
“盛贵妃只怕是有些慌了。”乔姑姑给敦慈太后研磨,说起刚才听到的这事儿,很是不赞许,“她自己宫里的人怎么处置也便罢了,旁的事情也这样插手,是不是有些太轻狂了?”
敦慈太后把手中的折子批示好放到一旁,语气平和:“就是要她轻狂,该放出去的消息都放出去了,明日夜宴后,是非真相,也就分明。”
“太子妃这主意听着似乎荒唐,真是做起来好像还挺见效的,若是不晓得这是真的,可真是要被吓坏了。”乔姑姑想起黎婧姝那精灵的模样,忍不住笑笑。
敦慈太后目光落在折子上没移开,但是脸上也挂着笑容摇了摇头:“盛贵妃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唬着,她性子狠戾,不是皇后那样的柔软样子,哀家只指望能听见几句真话,旁的,不必太抱希望。”
“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后宫女子,哪里能比得上太后经历过得大风大浪。”乔姑姑感慨一句,看向从外边走进来的小宫女,吩咐一句,“去外边守着,雾秀宫那边的动静也盯紧一点。”
小宫女应下,即刻又退了出去。
这一日倒是平安无事,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因着第二日有夜宴,所以盛贵妃早早的就睡下了,夜里突然被风吹醒,盛贵妃皱眉睁眼,轻尘不是马虎的人,怎么会没有关窗子?
“来人。”盛贵妃对着门外喊一声,很快就有守夜的小宫女进来。
“窗户怎么开了?!”盛贵妃半夜惊醒,很是不悦,说话的口气也吓人的很。
那个小宫女看了一眼窗户,赶紧跪下来:“奴婢不知,奴婢。。。没有动过娘娘的窗户。”
盛贵妃盯着那窗户看了半响,烦闷的重新躺下去:“还跪着做什么?把窗户关上赶紧出去,这大晚上的,杵在这里哭什么?!”
小宫女吓破了胆子,自己当差的夜里把盛贵妃惊醒了,还以为自己要掉了脑袋,谁知道盛贵妃居然放了她一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窗户关好,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她出了门才觉得奇怪,雾秀宫里又没旁人会到这里来,这个窗户。。。怎么会开了的?
越想越觉得奇怪,小宫女重新在门边靠着坐下,把自己的被子裹在身上,入秋了,夜间还是很凉的,还好轻尘姑姑体贴,让她们带上厚被子来守夜。
刚闭上眼睛,她就觉着有一阵风从脖子刮过去,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宫女猛地睁眼,缩了缩脖子,想起来这几天的传言,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这大晚上的,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来才好啊。
她赶紧拜拜天,磕两个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从院子里飘过去的一角白衣,小宫女吓得不清,一下子捂紧了自己的嘴,猛地往后一靠,愣了好半天,没再瞧见别的动静,这才慌慌张张的把被子蒙到自己的头上,哆嗦着嘴里念念有词:“冤。。。冤有头,债有主,我。。。我可没有害你,别。。。别来找我!”
好在到天亮也没出别的事情,盛贵妃昨夜也总是断断续续的醒来,睡得很不安好,不知道是为什么。
洗漱用过早膳之后,轻尘才小声道:“娘娘,昨晚上守夜那个小宫女今日烧起来了,烧的糊糊涂涂的,嘴里边。。。说了些奇怪的话。”
“烧起来了?昨夜风大,怎么不晓得穿厚些?”盛贵妃皱眉,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珠翠,“她说什么了?”
“娘娘,她说自己昨晚上,看见皇后娘娘的冤魂了。”轻尘把声音放得很小,本以为盛贵妃肯定是要勃然大怒的。
谁知道盛贵妃听了,突然阴恻恻的笑起来,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冤魂?!呵,皇后若是真有冤魂回来,我倒还想见一见,只可惜,她回得来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盛贵妃脸上已经被一种阴冷的狠色取代,她看一眼轻尘,站起身来:“今天宫宴,去,把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裳拿来,我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轻尘楞了一下,盛贵妃前段时间。。。的确是做了一件新衣裳,只是那衣裳用的是明黄色的丝绸,按照规矩来说,明黄色是皇上和皇后专用的颜色,连太后。。。都未曾用过这样大面积的明黄色来做衣裳。
盛贵妃此举,很是僭越。
可盛贵妃却不以为然,在她的心里,她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皇后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她凭什么不能穿一次?!
“去呀。”盛贵妃见轻尘愣住,深吸一口气,“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一人担着,还怕天塌下来先把你压死了不成?快去!”
“是。”轻尘连忙应下,怕自己磨磨蹭蹭的又惹了盛贵妃不痛快,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盛贵妃对这件衣裳很是满意,她戴着满头华丽的珠翠,看上去依旧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好看么?”盛贵妃难得脸上挂着笑意,虽然昨晚没有睡好,但是依旧不影响她今天的心情。
“娘娘是咱们扶南国的第一美人,自然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轻尘也惊艳于盛贵妃的美貌,从她进宫到现在,似乎就没有怎么变过。
盛贵妃勾着嘴角,像是在自嘲,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着玉宁宫而去。
今天的宫宴就设在玉宁宫中,参与的人不多,所以敦慈太后也并没有布置得太过复杂。
陆怀生和王柔懿早就到了,正陪在敦慈太后身边说话,盛贵妃来的时候,看了陆怀生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给敦慈太后福身道:“给太后请安。”
敦慈太后被盛贵妃今日这身衣裳蛰了一下,俨然有些不大高兴了:“你这衣裳。。。”
盛贵妃坦然的笑笑,坐到一旁:“这衣裳是我前两日才收到的,觉着好看,穿来给太后您也瞧一瞧。”
敦慈太后盯了好一会儿,隐忍住自己的火气,没有把呵斥的话说出来。
陆怀瑾和黎婧姝来得比较迟,黎婧姝一进来就瞧见盛贵妃的衣裳了,还有头上佩戴的首饰也是,就差一只凤簪,便是皇后的架势了。
她还真是着急过了头,敢在敦慈太后面前这样的放肆,她父亲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竟然还不长记性。
“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太后请安。”
“给母妃请安,给皇祖母请安。”
黎婧姝和陆怀瑾分别见礼,因着王柔懿坐在敦慈太后的边上,黎婧姝想起之前她特意去找陆怀瑾做的失礼事儿,心里边总归是有疙瘩的,不太愿意搭理王柔懿,顺势就挨着陆怀瑾坐了下来,因为要面向敦慈太后,所以稍微偏了一点身子,正对上陆怀生投过来的微笑目光。
黎婧姝正要点头示意回去,一下子被陆怀瑾拽住了手,惊了一下,看向陆怀瑾:“怎么了?”
陆怀瑾侧头撇她一眼,随后颇有些不善的瞪了陆怀生一眼。
黎婧姝才想起来陆怀瑾和陆怀生的关系一向不合,叹口气,干脆径直看向敦慈太后,不去管陆怀瑾和陆怀生怎么较劲。
王柔懿把陆怀生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越是多看一分,对黎婧姝的厌恶就更甚一分,陆怀生现在连话都跟她说不上几句,却偏偏对黎婧姝一万分的温柔和另眼相待。
王柔懿咬紧牙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端起手边的糕点同敦慈太后道:“柔懿许久没有侍奉在太后身边了,实在是不孝极了。”
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敦慈太后碍于身份,也不能说什么安慰不安慰的话,毕竟王兴的证据摆在那里,若是和盛南成再有些旁的牵扯,也是脑袋不保的,王柔懿这段时间消瘦憔悴了不少,敦慈太后唏嘘得很:“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好生吃饭呢?本来身子就单薄,现在还更瘦了些,瞧着叫人心疼。”
王柔懿垂下眼帘,刻意瞄了陆怀生一眼,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敦慈太后说了什么,心中的失望也就更甚了:“多谢太后关怀,我只是进来胃口不大好。。。”
王柔懿的那点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敦慈太后的眼睛,敦慈太后心中倒是了然,只说让她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旁的话,一个字也没有提。
盛贵妃坐在殿中,心中却并不高兴,两个儿子就在眼前,可是却各怀鬼胎,盛南成入狱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其实谁也未能操纵,这怎能叫盛贵妃不心寒?
只不过也无所谓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总归是不如自己争取来得实在。
下午无事,不过是陪着敦慈太后看了几场戏,敦慈太后喜欢看戏,但是却很少看,她不大喜欢宫里有太多的靡靡之音,一年有一两次,也就足够了。
黎婧姝不大能听得明白,但还是乖乖坐着嗑瓜子。
倒是王柔懿听得津津有味,眼中落寞的很,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晚上的宴席规模也不算特别规整,敦慈太后说了是一大家人吃饭,就只摆了玉宁宫里最大的一处圆桌子,用的是招待亲王的规格来办。
即便如此,也有足足十八道荤菜,九道素材,一锅煲汤,三个小点心。
宫里吃饭不比家里,布菜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一样菜吃不上几口也就差不多了,黎婧姝破格多吃了些,陆怀瑾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作罢。
今天玉宁宫热闹,敦慈太后也开心,惦记着宫门下锁的事情,便让陆怀生陆怀瑾都先回去了。
盛贵妃本想说自己再陪敦慈太后坐坐,敦慈太后也说不必,让她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这一身衣裳,看着也实在碍眼。
盛贵妃只能应下,坐着轿撵先行他们一步走,回雾秀宫的路上酒劲上来了,撑着脑袋打了个盹儿。
回到雾秀宫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轻尘刚刚帮着盛贵妃取下珠翠换了衣裳出去烧水,外头一下子就挂起好大的风来,一下把关好的门给吹开了。
盛贵妃楞了一下,阴嗖嗖的风吹进屋子里,她身上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轻尘赶紧又重新把门关上,盛贵妃还没暖和起来,又听见外头不知道是谁鬼叫了一声,尖利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