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临到这个时候,阿容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些,因为今日她若是不能如意,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了,自然应当好好珍惜。
她靠在谢昀身上,笑得露出一排贝齿来,“三哥哥猜猜阿容喝了多少呀。”她说完,冲谢昀吹了一口气,清甜的酒香喷洒在谢昀的颊边。
谢昀捏住阿容的颊肉,蹙眉道,“阿容喝多了,看来又要闹腾了。”他假意苦恼,眼里却含着笑意。
“阿容醒酒后或许又要忘了自己是如何闹腾的了,连自己做了傻事都不晓得。”谢昀想起许久之前,他背着她步月而归的场景。翌日阿容酒醒竟是将她如何“调戏”谢昀忘了个干净,满脸无辜地看他,叫谢昀又好笑又好气。
“三哥哥胡说!阿容不闹腾!”阿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很是不服气,气愤地在软垫上跪直了身子,下一瞬竟是跨坐在谢昀身上,按着他的肩。
执拗发亮的眼,红润漂亮的脸。
谢昀这下是当真确定她喝醉了,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马车辗过一处石子,轻微地颠簸了一下,阿容一个摇晃,随即便被谢昀揽住了腰。
“谢谢三哥哥!”她很大声地道谢,如多年之前那般,纵是醉得稀里糊涂,仍是个教养极好的孩子。
谢昀不着痕迹地收紧双臂,眼神幽深挣扎起来。他已经做好了选择,现在就不应当贪恋才是。但是阿容醒来便不会记得了,他稍微越矩一下,应当……
不行。只要稍稍放纵,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谢昀想要将阿容放下来,阿容却眯着眼睛搂住了他的脖颈,含糊不清地道,“舒服,不要下来。”她动了动身子,叫谢昀越发僵硬难忍。
她不安分地蹭,谢昀觉得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大街上安静无声,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越发明显,心跳声也清晰可闻。
谢昀将她一把压进自己怀里,呼吸声渐沉。
阿容呆愣地贴着谢昀,随即又惊又喜,宴会上的烟火再一次响彻夜空。
她的三哥哥,或许对她并非全无感觉!她这一番动作既是给自己打气,又存了试探谢昀的意思,现在看来,卓有成效。
阿容贴着他,凑在他耳边,吐气时带着一丝天真的娇憨,“三哥哥喜欢阿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啊~快活啊~
☆、嘿嘿嘿嘿
谢昀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瞬; 轻抚了下阿容的背,“自然是喜欢的。”
不够。
“三哥哥有多喜欢?阿容不想要一般的喜欢!”阿容撅起嘴; 柔软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耳廓。
谢昀的双耳渐渐泛起一层浅粉; 阿容看得欢喜,在谢昀看不见的地方; 双目已然清明; 正认真地直盯着他的耳朵瞧。
“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便是阿容了,阿容不晓得?”谢昀仗着阿容醉酒; 声音已经柔和宠溺地不像话,于细微处却带了一丝苦涩; 将不可公之于众的隐秘心事; 披上了一层伪饰的外衣。
“三哥哥可以为了阿容不娶妻吗?太子哥哥娶妻之后就不常和阿容玩了呢!”阿容气咻咻地控诉; 夹杂着委屈的哭音,呼吸均匀喷洒在谢昀的耳边、颈边。她像一头蛰伏的兽,渐渐探出了自己尖爪。
谢昀听她将自己与太子作比; 因此并未多想,只疼惜地抱紧她; 到口的话转了个弯,“阿容不要三哥哥成亲,三哥哥不是要一直孤身一人了?”他不知自己在期盼什么; 只晓得静谧之中他的心跳声更快了,一下一下极有力地敲击着。
阿容逮住了这个机会,立时稍稍离开谢昀的怀抱,认真地捧着他的脸; 入手一片温润细腻。她不顾自己血色上涌的脸颊,认真又稚气地宣告,“阿容可以做三哥哥的妻啊!阿容不会让三哥哥孤身一人的!”
谢昀心神巨震,眼里泛出不可置信之色,随后却渐渐沉寂下来。毕竟阿容现在并不清醒,说话做事都很会冲动许多,且明天一早便会忘了今晚全部的话。
只留他一人不得安宁。
恰在此时,马车停在了玉京王府门口。
谢昀平息了面色,将阿容裹在薄毯里抱出来。她好似有些困了,窝在他怀里不愿下来。
云层散去,玉京王府的庭院中月色如水。夏季的虫鸣在草丛中不知疲倦声嘶力竭地歌唱。蓦地有人踏足了这方天地,月色破碎,虫鸣减弱。
阿容的房间布置得精致又华丽,入夏之后连帷幔都换作了月白的云纱,它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将屋内的两人都撩拨得浮躁起来。
谢昀将她置于拔步床上,动作轻柔极了,但阿容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搂着他的脖颈,耍赖似的挂在他身上,“三哥哥还没有回答阿容呢!”她瘪着嘴,一副将哭的可怜模样。
谢昀沉默了一阵,低声道,“阿容喝醉了……”
“没有!没有喝醉!”阿容使了内力,将毫无防备的谢昀带到了床上,翻身一压,眼神认真又清明,她定定地看着谢昀眼里的惊疑不定,下一瞬,附身贴在他的唇上。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会亲你吗?”阿容离开稍许,“这世上有这样对哥哥的妹妹吗?!”她有些激动,胸膛剧烈起伏。
她像一只摇晃着即将摔碎的琉璃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倾倒心事。
“三哥哥对阿容不是没有感觉吧?”她捧着他的脸,五指伸入他的发中摩挲,眼神渐渐幽深,藏着谢昀从未见过的复杂颜色。
“阿容,你要想好。”谢昀的声音冷静极了,眼里却痛苦又隐忍,“你知道你会因此失去什么吗?父皇不再是你的父皇,珍妃不再是你的母妃,谢尧白也不再是你的弟弟,除此之外,你将会失去更多,荣华远去,声名不再,日后就算后悔了也寻不回来。这是深渊,你一旦踏足,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么多的痛苦,就换来一个我,值得吗?”他直直地看着阿容,残忍地将她要失去的东西数给她听。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最痛的人无疑是他。
“阿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我们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现在我拥有的荣华富贵,都是靠欺骗隐瞒换来的!我并不开心,并不想要,也不想再提心吊胆!”阿容一股脑地交代出来,将憋了数年的秘辛尽数说出。
谢昀却并不惊讶,“可京城里这么多人看过你的模样,难道你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他满眼疼惜地抚上阿容的脸颊,“阿容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藏起来呢?”
“三哥哥……”阿容泪水氤氲,“可是阿容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就觉得心如刀割,阿容也不想嫁给别人,怎么办呢?如果这些是换回三哥哥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不会后悔的。”她的声线陡然冷静,泪水滴进谢昀的眼里,“这个世上,我只要你。其他的人或物,都不及你万一。”
“我也并非一时冲动,早在三哥哥将我救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我眼里的重中之重;我也分得清兄妹情谊和男欢女爱,我想陪伴在三哥哥身边,不止做一个妹妹,我想要亲吻三哥哥、独占三哥哥,如同世间所有骄傲任性的妒妇。”
谢昀震慑于阿容大胆直白的言语,又对她的眼泪万分怜惜。抚在阿容颊侧的手微微颤抖,捧着她,稍稍起身,轻柔又虔诚地吻去她的泪水。这样的动作已经极为越矩,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他的唇柔软温热,阿容眼睑跟着颤抖起来。
“那晚的人,是三哥哥吧?”阿容将谢昀压回床上,勾起唇角笑了声,“阿容很喜欢呢。”她看着谢昀的唇,潋滟的桃花眼,泛红上挑的眼尾,压低了的声线,竟是妩媚至极。
“那就……”谢昀近乎痴迷地看着她又清又媚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声线低哑,蕴着致命的诱惑,“再来一次!”
他翻身与阿容换了个位置,迅猛地攫住那一点红唇,他睁着眼,没有放过阿容面上一丝一毫细微的神情。
近在咫尺的睫羽,愉悦又迷乱的眼。
阿容打开齿关迎接他,一只手柔弱无助地搭在他窄紧的腰身上,勾住那条锦面的腰封,另一只手更深地插。入他的发间,试图拆卸他束发的玉冠。
谢昀察觉到那只在他头顶作乱的小手,想着她竟有心思做别的,唇舌的力度越发不管不顾,像是要席卷她的所有。
“嗯……”她动情地轻哼了一声,又娇又媚,酥软入骨,谢昀听得头皮发麻。
他险险停下,离开的时候呼吸粗重,却耐着性子将阿容唇角的晶莹舔去,“这回阿容喜欢吗?”话语出口,他才晓得自己的声音已然喑哑。
阿容双目有些失神,呆呆愣愣地看他,过了稍许,她眼角带泪地笑起来,“三哥哥,阿容是你的人了吗?”
谢昀吻上她的眼角,“嗯,后面的事情,我为你安排。”他的胸膛轻轻震颤着,叫阿容安心无比。
这一瞬间,阿容觉得上苍实在很是厚待她,原来她只要踏出这一步,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这么近。
“阿容,你说了不后悔,日后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了。”谢昀的神情冷肃起来,眼里也染上了战场厮杀带来的嗜血残忍。
阿容纵是头一回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仍旧没有惧怕与退缩,反而轻松又愉悦地笑着,“能和三哥哥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她的发际和鬓侧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唇边还有一对清新可爱的梨涡,笑意盈盈,眉眼生辉。在烛光下精致得像一尊名家玉雕,漂亮得像书生画里走出来的迷人女子。她才豆蔻年纪,怎么就出落得这么好看呢?
谢昀深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一次覆下来。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进退间像是飘荡在江心的一叶扁舟,柔波荡漾,舟上的两人轻微摇晃。
阿容的手不知往何处放,再一次伸到他的发间。谢昀无奈又好笑,单手三两下拆下玉冠,随意地丢在一旁。下一瞬,墨发倾洒而下,几缕发丝柔柔地扫过阿容的颊侧,落在她的肩颈上。
鼻端皆是他的发香,阿容沉醉又满足地闭着眼,全然沉沦了自我,只顾着追逐他,与他交缠起舞。
片刻后,“阿容,吸气。”谢昀往她嘴里渡了一口气,阿容这才急切地喘息起来。
啊,真丢脸。
阿容神情懊恼,两颊泛红,想要偏过头去。
“没关系,日后我会好好教你。”谢昀自然又大方地说着,“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他从床上下来,给阿容盖好了薄被,随即稍稍整了整衣袍就要出门去。
“三哥哥……”阿容小声地唤他。
“乖。”
谢昀步履飞快地出去了。
阿容张了张嘴,眼见他将门合得严严实实,只好倒回床上。哼,撩完就跑的三哥哥!
她饮了些酒,虽没有醉,却很助眠,因此只气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去。而隔壁房里的谢昀却忍得发疼,半晌入不了眠。
***
珍妃痊愈了。
皇上喜极,对宫人和太医进行大肆赏赐,董决明更是被加封为杏林候,秩奉千石,受赏金银布匹好几十箱。
但是玲珑宫里头的珍妃面色却冷极了。因为她终于下定决心托付终身的人这回一次都没有进来看望她,叫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于梳妆镜前,里头的女子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哪怕大病初愈,也折损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