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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是手腕被割了。
好疼。
还在流血。
她会死的。
“我现在取掉你嘴里的布团,不过你不用企图尖叫引人来救你。
这房子在荒郊野外,周遭没有邻居,这里除过你我,并无他人。
我在你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不大不小,血长流不断,但也不至于让你立刻死去。
接下来……
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你若是没有撒谎,没有隐瞒……我就放了你。
可你若是回答的有丝毫跟我从别出打听来的不一样……
林夏至……
你就好好享受……血慢慢流干……人慢慢死去的滋味吧。”
“呜呜呜……”蒙在林夏至眼睛上的布湿了,哭的。
同时,她的裙子也湿了。
尿的。
“若是听懂了我的话,就点点头,若是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也点点头。
当然了,我这个人呢,是非常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呜呜呜……”林夏至慌忙点头,使劲儿点头。
她那里敢不答应。
她不想死。
林晚秋见状就去将帮绑着她嘴巴的布条解开,接着,将她嘴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她刚想开口问,将鸿远就给她打了个手势。
他朝门外偏了偏头,示意外头有人来了,接着,他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藏好。
林晚秋忙跑到角落将一堆柴火搬开,里面露出了一个洞,林晚秋利索地钻了进去,并将柴火捆儿拉了回去。
江鸿远等林晚秋藏妥当了才出门。
门外空无一人。
但他去从腰间取下弓弩,朝着周遭的几棵树上就是一顿连发。
顿时,三个黑衣人从上头掉了下来。
他们的身上都扎进了箭矢,另外两棵树上也分别落下两名黑衣人来,这两人没有受伤,直接朝江鸿远扑来。
江鸿远早就将弓弩重新挂回腰间,此刻,他抽刀和黑衣人混战在一起,另外三个受伤的黑衣人迅速逃离。
跟江鸿远颤抖在一起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恋战的意思,等受伤的人逃走之后,他们就扔下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这东西在地上炸开,瞬间就腾起一阵烟雾来。
江鸿远立刻闪开,等烟雾散去,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也没了踪影。
他不敢去追,只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再无人潜入这才重新进门。
江鸿远将柴火堆搬开,在洞口的木头门上三长两短的敲了一番,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林晚秋从里头钻了出来。
而此刻,林夏至已经吓得不行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被绑在椅子上的身子抖如筛糠。
呜呜……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说好了要问话,还不准随便吭声,可你他妈的倒是问啊。
老娘的血流不了多久!
呜呜……血就要流干了。
林晚秋询问地看了江鸿远一眼,江鸿远朝她点了点头,她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问了。
她故意沉着嗓子,声音像是一个少年。
变声的技巧她以前因为好奇学过两手,跟专业的不能比,但是糊弄惊恐地不行的林夏至倒是绰绰有余。
“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啊……”紧张至极的林夏至没料到对方开口竟问她这个。
这是诚心耽误她的时间,要她死啊。
可她又不敢不催促。
“吃……吃的馒头,吃了两个,喝了一碗开水。”
“林金宝是谁的孩子?”
“啊……”上一句为了吃啥,这一句就为了孩子是谁的,林夏至惊吓之余愣是反应不过来。
“是……是我的孩子。”她吞了吞个口水。
“他亲爹是谁?”
“自……自然是我相公周二能。”林夏至脱口而出,金宝是她隐在心头的大秘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林晚秋话音一落,就用帕子堵了林夏至的嘴,然后从放着冰水的桶里拿出一把木匕首来往她另外一只手腕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呜呜……”
“我说……我说……金宝的亲爹是徐滔……是徐滔……”
果然是徐滔。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林晚秋用这个问题确认了林夏至不敢瞎说之后,便问:“林晚秋的玉佩在谁手里?”
闻言。
林夏至整个人都傻了。
完了……那家人找来了。
第268章 耍诈
说啊。
只有说。
为了小命儿啥都可以说。
“玉佩……玉佩被林琴那个死丫头拿跑了!”
“真的,我没瞎说,林琴她把我藏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裹跑了的……呜呜……我滴金耳环啊……”
林夏至说着说着就伤心了起来,她咋就这么倒霉,先是半辈子的积蓄都被林琴给拿走了,这会儿明明睡得好好的,一睁眼……命都要没了。
“别的东西呢?”林晚秋打断她继续问道。
“当时送来的一千两银子咱们家买房子买地又是接连嫁了几个闺女,慢慢的就都花用光了。
那丫头身上带着的金镶宝石的项圈儿和金手镯都给徐滔拿去打点人了……
再……
再没旁的了。”
林晚秋闻言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她无法对林健荣的做法给予评价,咋说?
怪他把原身推向火坑?
不现实,古代流放的路有多难走她是走知道的,现代不少文献中都有记录,徒一万人,能顺利到达目的地的绝对低于一半。
当时原主只是个婴儿,夭折率更高,而且事发突然,并没有给林健荣更稳妥仔细的安置原主的时间。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林建荣,当时定然也只有这一个孤注一掷的选择。
做了选择,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玉佩是什么样子的?”林晚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冷漠,事实上,她听了林夏至的话心里很不好受,大约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吧。
“圆的,翠绿色,就跟春天树梢油亮亮的树叶一样,上头雕刻的东西我看不明白,好像是三头怪兽,其中一个有翅膀,有獠牙,有利爪……”
“呜……”
林夏至刚说完,江鸿远就拿了一张帕子捂了她的口鼻,接着,她便晕了过去。
“我让人把她送回去。”江鸿远对林晚秋说。
“等等,去端些热水来。”林晚秋道。
林夏至的手腕并没有被刀割破,林晚秋只是在模拟近代战争时期的一个非常著名的实验,就是将一名身体健康的人蒙着双眼,禁锢在一件漆黑的房间里。
然后用冰刀在他手腕上划一刀,告诉他,多长时间之后他便会流血而亡。
接着,便在他身侧方子滴水工具,被实验者在极度恐慌之下,觉得那滴水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实验的结果……被实验者在对放所述说的时间死亡了。
这就是心理暗示杀人的极端例子。
林晚秋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
热水打来了,林晚秋拧了热帕子帮林夏至捂婉儿,确保她的手腕儿没有任何淤痕才停下。
林家人还得留着,毕竟她和江鸿远都只是普通老百姓,不可能跟京城田家抗衡。
所以,现在他们既要知道真相,还要装傻充愣。
而且,林晚秋隐隐觉得玉佩被林琴偷走了在现目前来说还是件好事儿,至少会将添田家人的注意力扭转开。
她和江鸿远才有喘息的机会。
江鸿远让曲虎将林夏至送走,曲虎是宁磐的师兄,上辈子他是被宁磐招揽进了杜修竹的麾下,这辈子宁磐跟了他,曲虎自然被宁磐介绍给了江鸿远。
审问林夏至的地方就在江家后院儿的林子里,林子靠后的地方,也起了一排的房子,远离村子,十分的安静。
从屋里出来,江鸿远帮林晚秋披好狐裘,大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跟她一道慢慢地往家走去。
“远哥……”林晚秋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黑暗中的他。
“嗯……”
“就是想喊你一声儿……”林晚秋轻轻地说,她伸手环住江鸿远精壮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听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就觉得特别的踏实和安稳。
她其实想问。
问江鸿远……想不想离开她。
毕竟,她的隐藏身份显露了出来,犯官余孽,若是让官府知道了,会不会把她也抓起来发配,甚至会牵连江鸿远。
他们是有婚书的啊。
她想跟江鸿远说:和离吧,和离了咱们就没关系了。这样一来,万一出了啥事儿,你还能独善其身。
可不知怎么回事儿。
这些话明明就在喉咙里徘徊,却偏生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老子这辈子就不会放开你的。”江鸿远亦是紧紧地搂着她,下巴一下下的蹭着她的头,深邃的眼盯着远方,有些发狠地道。
“远哥……我们圆房吧。”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林晚秋有些慌了。
她忽然不想坚持了。
想真正的跟他在一起。
她怕万一事情不可控之后……自己会留遗憾。
小媳妇细细绵绵的嗓音就这么钻进他的耳朵里,然后在他脑海中炸开。
脑子炸了。
身体也炸了。
可他还是生生地忍住了,心里……泛起疼意,他的手,不由得圈得紧了些,恨不能将小媳妇揉碎了,揉进他的骨血里。
“老子太大了,你还嫩,承受不住,乖,再等两年。”
两行泪无声无息的从林晚秋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清楚的知道江鸿远忍得多难受,她也知道江鸿远有多想要她。
可是他。
还是不想伤自己。
在他心里。
自己是块绝世珍宝吧,林晚秋想。
“好……”她低低的应了一声,遂松手,并垫脚捧了他的脸,凑上了自己的唇。
此刻的缱绻缠绵……浓过了夜色……
自初八以来,天气一日好过一日。
接连着好几天都是艳阳高照。
街上也逐渐的热闹起来,初五迎接了财神之后,陆陆续续不少商家都燃放了鞭炮开业。
太阳高悬,林夏至的房门被拍得咚咚作响。
第269章 倒霉悲催的林夏至
林夏至被吵醒了。
她猛然从床上翻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一双手腕。
伤口呢?
她捞开袖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有伤口,哪怕是指甲盖儿大的一个小口子都没有。
她是咋的了?
浑身黏黏糊糊的,身上还有股撩骚味儿……
林夏至顿时就黑了脸。
难道……
难道她做噩梦了还把自己吓尿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阵仗太清晰了,跟真的一样。
但如果是真的,自己手腕上没有伤口又咋说得通?
林夏至的脑袋很是糊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一定是做噩梦了。
“怕个屁!那家人现在是不是活着还两说,况且,就算是还活着,那也是罪囚,远远儿的在崖州挣命呢!”
林夏至跟自己说。
“林家娘子……林家娘子……开门呐!”
“干啥,大清早的正事儿不干嚎丧啊?”林夏至因着‘噩梦’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正好没地儿发呢,外头再度嚷嚷起来,林夏至瞬间就毛了。
“哎呦……这都大晌午的了还清早呢,林家娘子你可真是命好,天天的睡到日上三杆。
再说了,我就是嚎丧也是叫的你的名字……
你说这大过年的,有啥想不开尽想着往自己个儿身上找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