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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不清的老东西,老娘真想把你这脑壳儿开瓢了瞧瞧,里头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我这不是问一嘴么,你看你弄这动静……”赵钱来缩着脖子讪讪地道,被赵二婶儿这么一分析,不管是赵钱来还是赵田生都品出味儿来了。
他们家妹子闯大祸了,人林晚秋好心不想让他们家丢人,她和周二能却差点打死林晚秋。
“那……那现在咋整啊?”赵田生有些害怕了,他们家真是跟这老江家之后饭桌上才常常看到细粮和肉。
而且,也是跟着江家赚了钱了,他娘一口气给他添置了两套衣裳。
这日子刚有些盼头,他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娘,这丫头让她病死得了。”赵田生怨念道,“要不然咱们咋跟江家交代。”
赔钱货,还成天作妖,赵田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妹子。
“你给老娘闭嘴,她咋地还是你亲妹子!”虽说她恨气的时候也恨不得这丫头死了,甚至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但她到底是个当娘的,再不喜欢这闺女,闺女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
第256章 有人欺负嫂子
张氏给赵红花灌了姜汤,隔了一会儿又给她灌了一碗婆婆丁蒲公英水。
然后赵二婶儿又去自己屋里拿了床被子来盖在赵红花的身上,等赵水生回来,忙让张氏去把药熬上,熬好了就给她灌了下去。
晚上,赵二婶儿不放心赵红花,让张氏跟赵红花睡,顺带照顾她。
赵二婶儿回屋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咋的都睡不着。
她睡不着,赵钱来却跟往常一样,沾着枕头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气得赵二婶儿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腰眼儿。
“哎呦……”赵钱来疼得尖叫一声:“你这娘们儿咋的了?”
“天都塌下来了,你也睡得着!”赵二婶儿又拧了一下。
赵钱来再次痛呼:“你要咋地嘛,我不睡难道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啊?
这人咋能不吃饭不睡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起开,滚滚滚滚,别搁老娘床上睡!”
“成,我滚了。”赵钱来起身就披上衣裳,去找老二一起睡了。
赵二婶儿冲着他的背影骂道:“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竟嫁给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窝囊废!
这一家子人,就老二靠得住……”
林家。
“要我说老大的男人就不该管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把好好的春酒都搅和了,林发才好悬没气死。
周二能在全村人面前丢了丑,老林家还咋办酒?
还让镇上的厨子看了笑话。
他能想象,他们家的丑事儿立马就能在镇上传遍了。
“咋能不管呢。”张氏道。“咱们越是不管,就表示咱们越心虚,这事儿咱们只说老大的男人被人陷害了,这话得他自己个儿好了出去说去。
所以不管咋的,都必须把老大的男人给救回来。
明儿一早还是借个牛车把他送县里医馆吧,早些救回来咱们也好知晓到底是咋回事。
毕竟……
就我瞧着,老大的男人是个老实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这事儿咱们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后头使坏。
不说别的,若是茅屋不冒烟儿,大家伙儿也不会跑去看。
可这茅屋里除了周二能就没别人,这火是哪儿来的?
有人要害老林家啊……”
听张氏这么一说,林家人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林夏至气得直骂人。
许氏也跟着骂,言语之难听,听得林翠直皱眉头。
林画瞧见林翠这样,就扯了扯林夏至的袖子:“娘……”她现在啥都跟林翠学,觉得林翠县里来的,举手投足的气质比村里的姑娘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林翠一皱眉,她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老娘太粗鄙了,觉得丢人。
“夏至,大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没在林晚秋面前说过你们的坏话,今儿林晚秋故意说那些话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当时家里那么多的客人,我又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遂忍着没跟她争辩。
毕竟争辩下来,丢脸的还是咱们老林家。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得跟你们解释一下,一家人,可不能带着疙瘩过日子,若是那样……就正好遭了林晚秋的道了。”
“二娘,我没怪你,也没信那死丫头的话。
要我说,那死丫头的心肝儿是黑的,咱们就不该倒过来去巴着她。
她现在过得再好,心里没咱们,开口就是欠揍的话。
咱们以后能靠着她?
做梦还差不多。”
“那就是个白眼儿狼,老娘生下来就该把她给掐死,省得养大了养成个祸害。”
“可不咋的,我估摸着今儿这事儿搞不好就是她弄出来的,否则这村里谁跟咱们有大仇?”林夏至接着许氏的话道。
张氏垂眸,她拿帕子掩唇:“现在说啥都为时尚早,只有能老大的男人好了问问他再说。”
周二能必须治好啊,他可是一步好棋。
等周二能好了,他当着村民和江鸿远的面儿说出是林晚秋勾引他,然后打伤了他。
江鸿远还能要林晚秋?
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娘家。
“夏至,你来我屋里一下,我给你点儿银子,明日你带着你男人去县城德善堂找古大夫,跟他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帮你男人治病。
我给你的银子你拿着花,你男人的医药钱古大夫会记着,到时候人好了我去结账就成了。”
张氏说完就起身了,林夏至跟着她去拿银子。
张氏给了她十两银子。
林夏至高兴地不行,寻思着自己咋地也能省下五两来给金宝花用。
有银子拿,周二能这点儿事儿就不算事儿了,毕竟老林家之前出了两个臭名声的闺女……这叫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县城。
鸿博被江财从褚家找了回来,他被带到林晚秋的屋里,瞧见脸色苍白如雪的林晚秋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有血浸出,整个人都不好了。
“嫂子……嫂子你咋的了?”他一个健步冲到床边,抓了林晚秋的手问。
少年的手冰凉,林晚秋皱眉问他:“你怎么穿这么点儿,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再加一件马褂。”
江鸿博都要急哭了:“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摔着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看他着急的样子,林晚秋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弟弟啊,懂事儿的弟弟,关心自己的弟弟最可爱了。
林晚秋把头上的纱布拆开,把头凑过去给江鸿博看:“假的,我脸上抹了粉,装的。
不过你不能说出去喔,对外可要说我重伤未醒。”
“那就是有人欺负嫂子,所以嫂子才装受伤。”鸿博仔细检查了下林晚秋的额头,发现满是血迹的额头确实没有伤口,这才从林晚秋手中接过纱布,动作轻柔地帮她把纱布重新缠上。
林晚秋没看到少年忽然冷下来的目光,冷得跟冰碴子似的。
“嫂子能跟我说是谁欺负你么?”
第257章 这东西哪儿来的?
“暂时不能说,因为嫂子也不确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找你回来是让你帮个忙。”
江鸿博帮她包好了之后,林晚秋就从枕头边儿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里面装的是下了药的水,那水林晚秋没全部给赵红花喝,她留了一点儿。
“这个,你拿回去让你师父帮我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你师父能分辨出来,就问问你师父这种药外头一般售价几何?”
江鸿博打开盖子将瓶子凑在鼻尖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味道,但是仔细嗅的话也能问出一点点味儿,至于是什么味儿……他还分辨不了。
“你小心,这个药水千万不能入口。”林晚秋叮嘱他,“对了,我给你师父准备了些吃食,你顺便带回去。”
褚老先生是个吃货,要请他帮忙,就得有所表示。
“嗯,那我走了。”江鸿博起身告辞,他知道,这陶瓶里的水应该跟嫂子受欺负的事儿有关。
既如此,他就一息都不想耽搁。
“去加件马褂再走!”林晚秋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屋里的衣柜里有。”
“知道了嫂子。”江鸿博的眼眸中有星火在闪耀,他听话地回到他的屋子,打开衣柜那取了一件马褂穿在身上。
这马褂是新的。
江鸿博的心里被一种奇怪的滋味浸泡着,这滋味,他说不出来,但却十分的喜欢。
他想起刚才帮林晚秋包扎的时候,她的睫毛刮过掌心的滋味。
痒痒的。
像被羽毛拂过一样。
也不知为啥,一想起嫂子的样子,他的脸就会发烧。
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回到褚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师父歇下了么?”江鸿博下了马车就直奔褚老先生的院子。
“先生刚洗漱了,正准备歇呢。”伺候褚老先生的仆妇道。
江鸿博颔首,然后将食盒递给仆妇:“明日再热给先生吃。”
“啥东西,干啥要等明日?”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褚老先生就从屋里推着轮椅冲了出来。
瞧见仆妇手中拎着一个红漆食盒,他就上手去拿。
却被江鸿博给挡住了:“晚上吃多了积食,先生若是执意要现在吃,那我就跟我嫂子说,以后再不让她送吃食来了,就是先生去我们家,她也不必亲自下厨给您做好吃的。”
褚老先生被少年冷冰冰的态度气得拍腿:“你个不孝的徒弟,哎呦我咋鬼迷心窍收了你当徒弟?”
“先生不是鬼迷心窍,是舍不得我嫂子送您的东西。”江鸿博垂眸淡淡的道,一点儿都没给褚老先生留情面,看得一旁的仆妇直笑。
她们家的固执老头儿总算是有人收拾了。
仆妇拎着食盒走了,根本就没管褚老先生是不是要吃。
要说这江家二少爷还真是不简单,小小年纪进了褚家就把老爷子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短短几个月时间,搞得褚家大小事儿都得听他的,老爷子当上了甩手掌柜。
别看被江家二少爷管着老爷子瞧着不高兴,其实他心里可乐意了。
“你……你……”褚先生指着江鸿博吹胡子。
江鸿博绕到他身后去推轮椅,将人推回屋里。
“我找您有事儿,这瓶药水您知道是什么吗?”江鸿博从怀里把陶瓶摸出来递给褚老先生。
褚老先生噘着嘴:“哼,让我瞧我就瞧,我这脸面往哪儿搁啊?”
“不想瞧就算了,本来我嫂子还说……”
“还说啥?”褚老先生来劲儿了,心想那小媳妇是不是又要做好吃的呀……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江鸿博却没回答他,反倒问:“您不是不瞧么?”
“瞧,谁说不瞧的,拿来!”褚老先生立刻就变卦了,一把将瓷瓶夺了过来,然后凑近鼻子闻了闻,然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就暗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倒了些药水到手心,再凑近鼻子仔细闻,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丁点儿,闭上眼睛仔细品。
“这药水是哪儿来的?”褚老先生一睁眼,就异常严肃地问江鸿博。
江鸿博没回答褚老先生,只反问他:“有问题?这药水外头能买吗?多少钱?”
褚老先生冷哼一声:“这水里融了春娇,民间没有卖的。”
民间没有卖的。
江鸿博神色一凌,他听明白了褚老先生的话。
褚老先生死死的盯着江鸿博:“我再问你一遍,这药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