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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木吉不知道自己喝了几坛子酒;却觉得此时有些头重脚轻;晕晕乎乎。
正如慕容御所说;平南朝的酒和乌兰的酒大不相同;乌兰酒口感浓烈;酒劲儿却小;重在暖身驱寒。而他们此时所饮的香雪酒;酒香馥郁;口感绵长;却是后劲儿极大。
多多木吉第一次也有了喝醉的感觉;酒劲儿上头;他亦有所察觉。便放下手中酒碗;冲皇帝说道:”多谢皇帝陛下热情款待;我们已经吃饱喝足;现下便要回驿馆去了。”
多多木吉原本中原话就说的不利索;这时候舌头更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说话间还夹杂着乌兰语。
皇帝皱眉;听得不甚明了。
塞西亚看了皇帝一眼;扬声将他的意思转述出来。
皇帝闻言点点头;”来人;将乌兰使者送回驿馆去。”
”等一下!”多多木吉却抬手又说道;”我们此次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迎亲的;岚昭公主我们已经见到了;如今便请岚昭公主随我们一同到驿馆中去吧!”
他大概也是发现自己的舌头捋不直了;索性这句话都是用乌兰语说。
塞西亚却是皱眉看他;知道这与礼不合;不肯翻译。
多多木吉却是似笑非笑的瞪她一眼;又低声用乌兰语说了句什么;塞西亚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呆岁大才。
僵着脸将他适才的要求翻译出来。
皇帝有些不悦;虽然岚昭公主不过是个替代品;但怎么说代表的也是平南朝的脸面;岂能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岚昭公主闻言却是起身;对着皇帝盈盈下拜;”乌兰皇子说的有道理;风岚迟早要嫁到乌兰去;早一些接触熟悉乌兰民风;对乌兰有所了解;也好为朝廷和乌兰的友好邦交做出贡献。”
皇帝略看了岚昭公主一眼。
既然她自己都同意了;倒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皇帝抬手允了。
多多木吉目光放肆的在岚昭公主脸上扫过;嘿嘿一笑;缓缓站起;还未迈步;却是一晃。
一旁宫人要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走上前。
”我在驿馆等着公主大驾。”
说完晃晃荡荡的向殿外走去。
塞西亚沉着脸亦站起身;向外走去;路过弟弟阿鲁保身边的时候;步速略减;微微瞥了他一眼;但阿鲁保还来
不及说什么;她就又提步追着多多木吉走了出去。
乌兰的侍从也走了一大半。
剩下十几人喝都有点大;谈笑说话;甚是放肆。不过眼睛倒是时不时的撇一撇坐在他们前面的三皇子阿鲁保。
阿鲁保仍是笑的一脸天真;端起酒碗;起身对皇帝说道:”我与哥哥姐姐久居乌兰;不知平南朝礼仪;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宽仁的皇上多多赎罪。”
阿鲁保的中原话也是说的相当流利;完全听不出乌兰口音。
想来前朝公主是没少教自己儿女中原话的;也许他们的母亲期盼着他们终有一日能回到中原。
阿鲁保身量修长;眉目清秀;在长相上和平南朝众人无甚区别;又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说话温文有礼;脸上还一直挂着天真和煦的笑容。对比其余乌兰人;这位三皇子几乎是瞬间;就赢得了朝华殿左右平南朝人的好感。
皇帝抬手笑道:”你们远道而来就是客人;朕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呢!”
”多谢皇上;我先干为敬。”说着阿鲁保就仰起脖子;一碗酒咕咕咚咚就下了肚。
他坐了下来;冲坐在对面上座的慕容御举了举酒碗;慕容御也拿起酒杯;两人遥遥对饮一杯。
阿鲁保似乎还想和皇上在多说上几句;可他身后那帮乌兰侍卫的笑骂声却越来越大;使得在场之人都纷纷皱眉。
皇帝脸上亦有不悦;起身道:”诸位作陪乌兰三皇子;朕不胜酒力。”
说完皇帝就带着皇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皇帝一离开;岚昭公主也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略过廉如意;脸上一直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席火红的裙衫;耀眼而夺目;她起身离开;不知带走了多少视线。
廉如意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几次见面;岚昭公主都穿着如此红艳的衣服。那如火焰一般耀眼的颜色;也许是她在提醒自己;廉葭葭已经死了;如今的岚昭公主则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上座之上;如今只剩下明月公主;明月公主似乎也喝多了香雪酒;脸颊透着微醺的红晕;视线在朝廷一方的宴席上扫来扫去;似是在寻找谁;又像是无意识的巡视。
章节目录 第249章 表里不一
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阿鲁保脸上还挂着腼腆的笑。
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他天真和善的表情之下,端着酒碗的右手正微微的颤抖。就像人在隐忍着强烈的怒气时那种颤抖。
他还想再和皇帝面前多说上几句话,给皇帝和大臣们留上一个好印象。
可他如何听不出,背后这群侍从,根本是故意激怒气走皇帝。
他放下酒碗,深吸一口气,拱手对对面的朝廷官员们说道,“多有失礼,万望海涵,今日酒足饭饱。多谢朝廷款待。”
说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步出朝华殿。
他身后的侍从们也都扔下酒碗,大大咧咧的跟着他向外走去。
廉如意扭头向后看去,姐姐适才看起来不太好,如今皇上和乌兰使者都走了,他们也可以离席了。
“走。到宫门外等着林侍郎吧。”慕容御在她耳边说道。
廉如意点点头,这里人太多,也说不上话,便起身和慕容御手挽着手离开朝华殿。
寿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外。林侍郎扶着夫人欲上马车之时,寿王府的车窗从里面打开,“姐姐!”
廉如意的脸出现在窗口,脸上略有担忧。
林仕元扶着廉欣娉上了寿王府的马车,自己则等在马车外。
为了给姐妹两人说话的空间,慕容御也跳下马车,同站在车外的林仕元闲聊起来。
“我看姐姐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廉如意微微有些紧张的握住廉欣娉的手。
廉欣娉的手柔软温热,闻言低头浅笑。脸上略带红晕,已不复在殿中那般泛白,倒是一时看不出哪里不妥。
“没有,叫你担心了。”廉欣娉低声说道。
廉如意仍旧不放心,她分明看到与乌兰公主比试前,姐姐面上有为难之色的。该不会是什么隐疾,姐姐想要瞒着自己吧?
见廉如意仍旧一脸担心,廉欣娉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是要给初一添个弟弟或是妹妹啦!”
“啊?”廉如意一愣,也跟着笑起来,“太好了!恭喜姐姐,贺喜姐姐了!”
说完,她想起上次姐姐怀孕之时,林夫人就逼着姐姐给林仕元纳妾的事。上次拉了悦书当挡箭牌,凭白耽误了悦书,这次又该如何呢?
“那,你那婆婆?”廉如意话没说完,相信廉欣娉也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现在有初一缠着婆婆,还有月姨娘时不时的给她添些麻烦,她倒是不管我们院子里的事儿了。”廉欣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廉如意这才放心点点头。
也许是前世因为她的陷害,使得姐姐婚姻不幸,在她心底留下的很深的阴影,使得她格外的紧张姐姐的生活。呆岁纵血。
如此方才安下心来,廉如意亲自帮姐姐推开车门,搀扶着姐姐下马车。
林仕元见夫人出来,立即上前一步,紧张又小心翼翼的亲自相扶。
正在这时,旁边有侍卫宫人护送的公主车架缓缓驶过。
廉如意抬眼看去,见一张精致却透着彻骨寒意的笑脸,在车窗珠帘后一闪而过。
这是岚昭公主的车架,侍卫和宫人正护送着公主车架前往驿馆。
驿馆之中,多多木吉被侍从搀扶回房间,他大笑着抓住身旁人的手。
小手冰凉柔软,他醉眼朦胧的抓起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嘻嘻哈哈的笑。
被他握住手的塞西亚难掩眼底厌恶,却是忍着没有甩开多多木吉的手。
多多木吉抓着她的手反复揉捏着,眼睛微眯,一脸享受的表情。
“大哥睡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平南朝的公主来了没有。”塞西亚看着自己被蹂躏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多多木吉呵呵一笑,“你放心,平南朝的男人软弱无力,不敢打仗,这才需要用他们的公主来和亲,咱们乌兰人不一样!乌兰不需要用女子柔弱的双肩来挑起国之大梁!”
塞西亚闻言,依旧不改面无表情。
多多木吉等不到回应,睁开眼睛看着她,“怎么,你不高兴么?”
塞西亚这才裂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
多多木吉点点头,放开了她的手。嘴里咕哝了两句,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塞西亚冷冷的看着床上的多多木吉,眼眸黑沉沉的,似乎要将人无声无息的吞没。
见多多木吉似乎已经睡死,她才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让侍女给她打了水来,反复将自己被多多木吉抓过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直洗的净白的手通红通红,扔不罢休,仿佛一定要搓下一层皮来才行。
塞西亚洗手的功夫,侍女进来说,三皇子阿鲁保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仍旧低着头在洗自己的手,侍女不知她是否真的听见,又说了一遍,三皇子回来了。
塞西亚这才抬起头,看那侍女一眼,“我知道了。”
侍女哦了一声,退了下去。
侍女临走忘了关门,她从门口正好可以瞧见阿鲁保的房门,阿鲁保正在站门口,向她这边眺望。
她拿起驿馆的帕子,将自己的手仔细的擦干,两步来到门边。
阿鲁保正担忧的看着她,她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她捂着脸,脊背无力的依靠在被她关上的扇门上,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的对自己说道:“坚强点,塞西亚,你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月色凉如水,静静的流淌在天地之间。
岚昭公主的车架却缓缓的来到驿馆之外。
宫人正要高唱“公主驾到——”好让乌兰人前来接驾,车窗里却探出一直莹白玉手,月光的洗礼之下,更显得纤指无暇。
“不用唱喝,也许人已经睡下了,你们进去通知一下即可。”车驾内传出岚昭公主的声音,优雅慵懒,让原本心中抱怨这么晚了还要出宫跑这一趟的众人,心中不禁都感叹,闻得此音,就是再跑一趟也值了。
“是。”车外的宫人赶紧应了一声,小跑进院子,前去通知岚昭公主驾到。
不多时,塞西亚和阿鲁保带着些许侍卫出现在门口,前来迎接,却独不见大皇子多多木吉的身影。
“大哥喝醉了,无法前来迎接公主,望公主见谅。”塞西亚沉声说道。
“无妨。”岚昭公主在宫人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下马车,看着沉着脸的塞西亚和一脸天真的阿鲁保,轻轻一笑,越过众人向里走去。
以后她就是他们的继母了?那塞西亚看起来比她大了好几岁,多多木吉看起来也有三十岁了吧?最是年少的阿鲁保也不过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那他们的爹爹,乌兰的单于该是比她爹年纪还要大吧?
岚昭公主这么想着,更是自顾自的掩口而笑。廉如意,你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个好归宿啊!你这般对我,我岂能让你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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