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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凉月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洒了些茶在桌上,不过脸上神色却未变,她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黑衣人道:“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道:“我并不想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而我本来也没有必要来此见你,只是我有些替他不值。”他语气顿了顿,道:“你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你羽家为了帮助你而派出来的用毒高手吗?”
羽凉月神色不动,语气淡淡:“难道不是?”
黑衣人却冷笑一声:“羽家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羽凉月眸中一阵厉色闪过,她抬眼看他:“哦?”
黑衣人道:“他用毒,制毒的本领十分高深,智计也十分出色,这样的人才,怎能屈居一个小小的羽家?”他看着羽凉月,一字一顿道:“不知道羽夫人可还记得你幼年之时那个曾在羽家因打碎花瓶而被人揪住不放折磨的小孩?”
羽凉月眸中却是一阵疑惑,黑衣人见此,道:“他流落四方城,无家可归,被你恰巧遇到捡回家,从此在羽家做杂活,后来不小心打碎花瓶被管事揪住不放差点给打死,也是你救了他,而后他想起自己的家乡,逃走数年,而后归来,又陪在了你身边。”
他说罢看着羽凉月面上的表情,像是在期待着甚么,不过羽凉月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想起甚么似的:“噢,你说他,这么多年过去我都给忘记了,那个人可不是我救得,是我的陪读小姐姐当初见他可怜,求我将他收入府。”
“入府后她对他百般照料,我道是小姐姐喜欢他,也暗中对他多了一些关注,哪知这人对我的陪读小姐姐冷言冷语,当真是不识抬举的很,而后他打碎花瓶一事我本不想管他,是小姐姐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忍不住才帮他解围。”
“而后我的陪读小姐姐每日每夜的去看望他,给他带药去以免伤口恶化。”羽凉月嗤笑一声:“这人却依旧不领情,却花言巧语要小姐姐给他找各种各样的药材,直到有一天,她为了给他找到一味珍稀的药材,瞒着我出去,从山崖上摔下来,挣扎回府之后将药材给了他,自己回房后却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一夜未曾有人发现,伤口得不到救治,就这么没了。”
羽凉月冷笑一声:“我本是想去质问他,他却先行献给我一个装着丹药的锦盒,说是可以驻颜美容,而后等我去找他之时,人已经不在,原来是逃了,这等薄情薄义之人,当初就该让他死在乱棍之下。”
黑衣人目瞪口呆,久久未语,自从魏旬来到四方城,他与之合作多年,更是了解魏旬对幼年救他一命的人的怀念与情深,只是当时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不及看她的反应就匆匆离去。他得知魏旬已死的消息,原本不过一桩交易,他却忍不住想来看看羽凉月的反应。
而现在听羽凉月这么一说,他却也是十分震惊,突然想起甚么,他有些急切的道:“他现在已经死了,是为你而死,你难道心里一点感受也没有?”
羽凉月笑了笑:“为什么要有感受,若他不是那个人,他不过一个家族给我的帮手,尽了他的职责,就没什么用了,而若是他就是那个人,我巴不得他死,好给我那陪读小姐姐偿命。”
黑衣人沉默良久,突然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羽凉月不明所以,唤了丫鬟进来擦桌沏茶。
苏府外,黑衣人靠着墙壁,不禁慨叹:这样出色的一个人才,就这样死在四方城这个地方,魏旬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虽了解不透彻,却也是了解的,薄情薄义绝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怕是当初只是专注于羽凉月而忽略了眼前人,他的一腔真情,也终究是错付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真正该感恩该喜欢的人他对之冷言冷语,伤害颇深,甚至害其丢了性命,而对一个本不该付出感情的人却用尽了真心,如今这份真心被他的意中人狠狠践踏,也未尝不是造化弄人,他与魏旬虽只是相互利用,却总有几分惺惺相惜。
他仰头看天,突然轻笑几声,手里不知道握着甚么,手指用劲,一堆粉末从指间流出,转身离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久以前,魏旬交给他一物,让他在他离开四方城之后交给羽凉月,不过如今看来确实没这个必要了。
那是一根他从疆域带来的发簪,镶嵌着疆域独有的玉石名唤情人心,当地的传说中,真正有情人才能在明湖中寻到情人心,将之送与爱人,是一生一世相守的承诺。
第三十九章 吐露心扉
此事暂歇,苏璃是带着雪弋回了青竹院,雪弋还带着一身伤,走路一瘸一拐,一路强撑着跟着苏璃,而苏璃却似没看到,自顾自的只是往前走,手里抱着包着风觉骨灰的手帕。
苏璃脚步是越走越快,眼见就要走到青竹院门口,雪弋咬牙在后面跟着,虽是极力在走,身上的伤却让她走得越来越慢,与苏璃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听到苏璃在正厅对她说的那句话之后,雪弋心知苏璃是真的动了怒气。
她只是心慌,她摸不清现在的苏璃怎么想,现在的苏璃她是越来越看不透,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真的想真心待苏璃,清羽说的那些,都是以前,她现在不会了,可是现在她却极怕苏璃对她死心,抛弃她。
越想心里越来越难受,雪弋极力想追上苏璃的步伐,也是想追逐着甚么,仿佛追不上,以后就都会只是她一个人了一样,可惜她今日吃了苦,身上的伤是非常的厉害,一急起来腿就有点发麻,而一路上也并不平稳,总有那么几处有点青苔石子。
苏璃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转身看去,却是几米开外雪弋摔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却在双手撑地努力想要站起来,但是这么摔一跤下去就像是脱了力,再也站不起来。
听了清羽的话,苏璃是确认了雪弋是魏旬的人,心中本对她失望之极,而此刻见雪弋趴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她,身边地上的石板沾染了淡淡血痕,想来是摔倒时不慎擦伤,心中不觉一软,是下意识就回去蹲下身将骨灰放在一旁,把雪弋扶起来。
雪弋双眼一红,声音有些微虚弱,她紧紧抓住苏璃的袖子:“郡主,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魏旬的人,我……”
话未说完,苏璃却冷冷打断她:“羽凉月给你用了刑?”
雪弋一怔,道:“打了几板子……”
苏璃看着她:“只是几板子?”
雪弋鼻头一酸,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道:“三……三十个板子……”看到苏璃的目光,她又哆哆嗦嗦道:“之前上过一次夹棍,不过大小姐看到之后突然尖叫晕倒,夫人就没有继续了。”
难怪没有见到苏骁,苏璃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低头看雪弋:“你如何向我证明,你不是魏旬的人?你要知道,你现在没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相信的,你瞒了我那么多。”
雪弋表情凝固,看着苏璃,双目通红,她想了半天,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抓得紧紧的,递给苏璃看,苏璃眉头却皱得更紧:“这是甚么?”
雪弋吸吸鼻子,收了泪水道:“这是以前林管家在的时候,柴房烧火的小丫头,人人都有一个的,都是他送的。”苏璃道:“这与我问你的问题可有甚么关系?”雪弋苦笑道:“我说出来郡主可能未必相信,但我晓得此刻如果不说,怕是我以后也再没机会可以说。”
苏璃沉默,示意她继续。
她看着手里那个小铃铛,眸里闪过几丝柔光,慢慢道:“我也曾经是富贵人家的闺女,自小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有很多好看的衣裳穿,而在我七岁那年,家中遭难,半夜之中被一群人闯入院中烧杀抢掠,爹被人一刀钉在墙上,睁着眼睛断了气,娘牵着阿黄把我从狗洞送了出去,转而就被那群人飞刀刺死。”
“我透过狗洞看到娘亲倒下,脑袋转过来,双眼无神,嘴巴却还在动,喊着‘快跑’,阿黄咬着我的衣袖,拽着我跑,我虽难受却也知道不能负了娘的苦心,极力奔跑,却还是被人追上,阿黄拿脑袋蹭了蹭我,跑回去拦他们,当时我脑袋里却一团懵,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捂住我的嘴把我拖到一处角落藏着。”
“阿黄被那群人扎了好多刀,我看着它慢慢倒下,倒在血泊里,而暗中那人却捂着我的嘴,禁锢了我的胳膊腿不让我乱动,等到那群人四处找不到我,离去之后他才放开我。”
雪弋抬头看苏璃:“郡主不要不耐烦,我想现在讲的,全都是真的。”苏璃看着她道:“你只说你的,我又没有打断你。”
她笑了笑:“这个人就是林管家,他叫林音,我抱着阿黄哭了好大一会,他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最后是一个穿着白衣裳的女子来拉我,她长得特别好看,身边还跟着一个穿浅绿色襦裙的笑姑娘,跟我当时差不多的年纪,那女子拿出手帕擦擦我脸上的污浊和泪水,问我怎么了。”
苏璃心里一动,似乎猜到什么,雪弋看着她一笑:“那女子就是风夫人,而那小姑娘,就是郡主。”苏璃看着她眼神一动,却没有说什么,雪弋继续道:“她的语气可温柔啦,我听着只觉得十分委屈,扑在她怀中哭,那小姑娘却嘟着嘴过来拉开我,气鼓鼓道:‘娘亲都没这样抱过我,你只这样抱爹。’”
“那男子当时就笑出了声,白衣女子也是无奈,只得安慰我几句,将我带回了苏府,把那绿衣小姑娘哄得睡着,才与那男子出来找我,问了缘由,决定将我收留在苏府做些差事,以供自己存活。”
雪弋低头,轻轻笑道:“后来才听林管家说,那天晚上,是风夫人经不住郡主的缠,带着她偷偷出去看油菜花田里的萤火虫,玩够了回家的时候觉得不对,就叫林管家过来看,我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风夫人很忙,我进了苏府之后就很少见她,不过我觉得她是真心待我好。”
雪弋依稀记得,当初风离看着她,很是认真的道:“虽然你还小,但是也能干活了,你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活下去,这样以后谁都欺负不了你,记住了。”
她继续道:“林管家却很是照顾我,教了我许多稀奇古怪的把戏,很是好玩,当初林管家在的时候,苏府很和谐很好的,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魏旬来了之后,一直在欺压下人,搞得很多人不得不拉帮结派,一群人巴结奉承魏旬,一群人默默承受。”
“那魏旬却看中了林音的一身本领,却可惜林音已死,他就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他舍不得我死,就各种威逼利诱,拉拢我,就是想要我将林音教我的一切告诉他,只是林管家当初死的蹊跷,我绝不可能将这件事情教与旁人,魏旬也是一个痴人,为此他丝毫不敢伤我。”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一个人力量确实太小,只得与魏旬做交易,我帮他做一些事情,他帮我做我想想做的一些事,如果达成了我的夙愿,我就将林音教我的一切交给他,但我实际上并没有跟他合谋甚么,只不过是在清羽出现的时候,帮他看了几天。”
“而后他调我来此,是为了确认你是否真的复活。可后来我发现他并没有将我当初交给他让他帮我办的事放在心上,很早以前我就与他断了来往,当初红鸢找了我很多次,我们当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