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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越似乎说累了,他站在原地,慢慢喘息,没有说话,因为他低着头,所以没有人看得清楚“骄越”原本猩红的双眸突然有一只紧紧闭着,后而微微睁开,竟是显现出银白之色,与原来的朱凤瞳仁颜色相像。
朱凤沉浸在幼时那段回忆当中无法自拔,后而脑海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幽幽的笑颜,她似乎想要跟自己说些甚么,可是他却根本听不清楚。
“相信。。。。。。心!”
幽幽,你要说甚么?
朱凤不知道这个幽幽到底为何会出现,出现又是为何,但他知道幽幽的出现,定然是与他此刻的处境有关,而与此同时,他想起之前那道声音,他从未听过那股声音,而现在静下心来想,自己为什么要相信那人的一面之言?
梦魇之术,对于修为低微的人来说就是一场足以致命的噩梦,但是对于修为高深的人来说,就变得十分有风险,骄越使用梦魇之术来操控朱凤,是因为他再没有时间挑选另一个合适的容身躯体,而朱凤内心足够纠结,他本身的实力足够强,还有他这个让骄越又爱又恨的身份。
骄越原本想要勾起朱凤内心深处本该对于长老们所产生的怨恨,却并未想到朱凤本身跟他就是本质上的不同,而他心中“幽幽”的出现,正是朱凤心底里那种不甘被操控的意识在反抗。
所以骄越受到了影响,他甚至无法维持对这具躯体的掌控。
而在外界的人,皆是没有瞧清楚骄越的变化,只有苏璃她甚么都看不到,感官却变得更加灵敏,也或许是因为她本身感知能力足够强,又有邪凰真焰的存在,她能够清晰得感受到来自于那“骄越”躯体中强烈的争斗。
是。。。。。。原本的朱凤在和骄越的梦魇之术做抗争吗?
慕修的声音突然低低响起在她耳畔:“若是想要帮助朱凤,就要在这个时候,要骄越身惹邪凰真焰,扰乱他本身的梦魇之术和血凰气息。”
苏璃猛然一怔,慕修竟然也能感受到。
似是感受到苏璃内心的疑惑,慕修轻声笑笑,道:“幽冥猫的血脉,似乎也带给了我许多惊喜。”他转而又道:“不过这种时候,骄越似乎并不好靠近。”
苏璃袖中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大人你把邪凰真焰得火种印在我的身躯上,我自有法子去将这邪凰真焰,带到那血凰的身上。”
是颐鹤的声音。
在来到这凤族之后,颐鹤似乎很少再次出面,也很少出生,苏璃都快要忘记她的存在了。
“我并非是非要帮他不可,你可有十足把握?”苏璃微微皱眉,悄声问道。
颐鹤却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苏璃确实不是必须要帮助朱凤不可,若是遭遇这件事情的是墨凰,她也许还会想办法尽力去帮忙,她并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没有交情的人,她没有理由去为了帮助他而丢失自己或者是自己亲友的性命。
慕修见颐鹤沉默,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未说甚么。
颐鹤又道:“大人放心吧,我有法子,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微颤抖:“大人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该用我自己的法子来帮助大人。”
苏璃总觉得颐鹤说话的语气有些许不一样,可是如何也想不出有哪里不一样,她突然感受到那“骄越”体内的两股气息争斗得愈发剧烈,也不再犹豫,当即照着颐鹤所说,将邪凰真焰的火种附着在颐鹤的纸鹤身躯上。
似是突然飘起一阵风,一只红红的小纸鹤从苏璃袖中轻飘飘飞出来,飞出之后竟是片刻就消失了身影,而苏璃心却不由得揪起来。
“你们有甚么资格在今日指责我,当初受到伤害最严重的。。。。。。明明是我。。。。。。”
没想到骄越身子猛然一颤,他竟是缓缓直起身,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众人,此刻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骄越”的双眸上那些异常,一边嗜血猩红,一边银如皎月,骄越,朱凤。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骄越并没有完全控制住朱凤,两人仍旧在不停得争斗。
林鸠见得那无神的银色瞳孔,突然身子一怔。
骄越明显挣扎的话再次响起在耳畔:“你们最出色。。。。。。最喜欢。。。。。。最有前途。。。。。。的弟子。。。。。。不应该是我吗?!你们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替代品。。。。。。他不如我。。。。。。”他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他不如我啊!”
这一声呐喊深深印在林鸠的脑海中,他必永生不会忘记,当年在骄越尚且年幼的时候,他捡到他,带回去教他识字,修炼,教他秘法,法诀,直到后来他的凤凰血脉觉醒,是至纯血脉,他注定是一生光耀,那一次不该来的血脉再次觉醒,毁了他。
原来骄越没有变,是当初的自己太残忍,怪不得那个时候,他苦苦哀求,如果无法要自己完整得生,就要他痛痛快快死去就好,可林鸠还是选择斩断他的手脚经脉,将他逐出了凤凰一族,这几百年来他究竟过得是如何生活?
而原本属于他的那些教导,师父,此刻全部都归属了另外的一个人。
林鸠瞪大双眸,怔怔看着那个双手抱着脑袋,神色痛苦的“骄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个骄越,一个朱凤,哪一个死,他都无法接受。
而朱凤在此刻却终于听清楚了幽幽的话,她笑颜如花,就如往常在池塘边坐着给他讲述外界的事情的时候一般神色,她看着他,轻声道:“相信自己的本心,你能走出去。”
这是梦魇之术。
与此同时,正在与躯体中属于朱凤的妖力进行搏斗的骄越,突然感受到妖力一阵不稳,就连那梦魇之术,似乎都是出现了些许破绽,而他的头顶,突然出现一只全身包裹在紫红色火焰之中的红色小纸鹤,那纸鹤躯体已经残缺不全,却依旧在狠狠朝着“骄越”的头顶扑去。
凤于天瞧着这一切,不觉微微怔住,耳边却想起林鸠淡淡的声色。
“小子,虽然你很不成熟,但是凤族的未来,要靠你了。”
他猛然一怔,扭头看去,却已经不见林鸠的身躯,他能够看到的,是同样站在林鸠身边,同样满脸震惊的其他长老,而他的耳边还似乎回响着林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确实糟糕,所以你无法相信我,凤夜儿的死,你就且当做是我做的罢。”
凤于天与长老们对视一眼,立刻看到对方的神色,随即扭过脸去看着那“骄越”所站的地方,那里却已经燃起一大片紫红色火焰,且开始愈燃愈烈。
而在那火焰中,似乎站着两个人,有个人在拼命抱着另一个人,而这火焰中,还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声音,似乎是骄越的。
苏璃却也在此刻听到了来自颐鹤的一句话:“大人,谢谢你,我此生无憾。”
这下她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自己一直感觉到奇怪,原来这颐鹤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她是有把握能够把那邪凰真焰带到骄越身上,却是以自己的性命来做交换。
她身子猛地一颤,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拥入怀中:“阿璃。”
凤于天也终于在此刻猛然醒悟,想起当初苏璃在酒楼中的猜测,还有刚刚凤颜说的那些凤夜儿曾要她转达给他的话。
原来杀死凤夜儿的,不是林鸠和长老们,而是这眼前情绪极度不稳定的骄越。
他错怪了林鸠,可是这竟是林鸠用他的性命,所换来的解释,却还是在为保护那个人。
憋了很久,凤于天终于骂出声来:“你这老货,为了他不值得。”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惨烈相证(六)
在很久之前颐鹤就见过骄越了,那个时候她还没遇到苏璃,也没有走失,但是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她不巧遇到当初被逐出凤凰一族的骄越,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家中照顾疗伤。
灵鹤一族向来与五界的交情都很好,它们更多都被五界中人雇佣来相互送信传达消息,或者送东西,而实际上除了快递和信使这两份工作,灵鹤一族的医术也算得上是闻名五界。
但是之前也说过了颐鹤天赋不错,但是懒得很,对于修炼一途尚且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不用提可以说是作为副业的医术了,她当时年纪又小,见到那个时候满身是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骄越,颐鹤从未见过如此情形。
本是害怕不敢靠近,却见那人身上的血流得实在吓人,终是鼓起勇气过去靠近他,哪知轻轻一触碰,那人就是猛然睁开双眸,被猩红色填满的双瞳更是让原本心中就害怕的颐鹤更加害怕,她本想缩回手,却被那人一把抓住。
她下意识抬头,却见到那人猩红色双眸中流出的点点清泪,她能听到他挣扎着出声,虽然有些许沙哑,声音却意外很好听。
“别。。。。。。别害怕。。。。。。”
他只是这么说着,却没有丝毫动作,而刚刚抓住她的手那个动作,仿佛就已然耗尽他全部的力气,颐鹤不知为何听得他如此说,心底的害怕是消去了不少,只是那个人似乎全身力气也只够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然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瞧了那人半晌,才颤颤巍巍将之扶到自己的背上,走走歇歇,也算是走回了家,她家中人并不多,只有父母二人还有她的一个姐姐,那个时候父母外出,只有姐姐颐萱在,而当颐萱看到自己的妹妹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回到家中,也同样吓坏了。
不过即使如此,她在听颐鹤口齿不清得讲述了事情经过,还是细心帮骄越接好了断骨,还请周围的人来帮他脱去衣服洗了药浴,换上了父亲的干净衣衫,而颐鹤因为对此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看着,颐萱要她做甚么她就做甚么。
在洗过药浴并清理了身上的伤口之后,这个原本浑身是血脏兮兮的人突然变得好看起来,令得颐鹤颐萱二人不由得一惊,救人乃医者天性,更何况这个人长得还这么好看,那就更要救一救。
骄越就此在颐鹤家住下,她父母回来的时候骄越还没有醒,不过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对这个人如此用心,竟是连每天不学无术赖皮的小女儿颐鹤都开始钻研医术,父母觉得这个人在自己家住着实际上也没什么坏处。
在一家人的悉心照顾下,骄越是慢慢醒转,不过却失去了全部的修为,只有一身妖骨还可以瞧得出之前此人的修为极高,只是不知道为何竟会被断去手脚经脉,而在骄越醒后,他的两只眼睛再也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丁点的红色光芒,颐鹤渐渐也就忘记了初见他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骄越,不知道是因为断去手筋脚筋伤害太大,还是以为自己拥有血凰血脉而后又丢失了全部修为对他的伤害太大,总而言之,他醒来后,是记不得之前的一切,而抛开过去的那些权财,骄越也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人。
颐萱长得非常漂亮,脾气又好,修为还很不错,在灵鹤一族中很多人都喜欢她,她也不乏一众追求者,但是在外人眼中如此优秀的颐萱,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修为尽失,来历不明的小子,虽说那小子长得是不错,可比他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大家都很不平,也就背地里偷偷挤兑骄越,颐鹤每每见到,总要将那些人打跑,还要追着打,但是大家都知道颐鹤是颐萱的妹妹,修为不高,性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