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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受尽折磨。”
远处的苏璃虽瞧不见那罐中之蛇,听得慕淮的话,又看到洛清渊惨死的情状,不由得身子颤了颤,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若不是早就对那魏旬有了防备之心,今日他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尤为警惕,才发现那魏旬似是洒了甚么在她身上,如今想来,可能就是那罂粟花粉了,却是不知道,这曼紫又是如何会出现在宫中的。
她眉眼一沉,默默看向羽凉月的方向,却丝毫瞧不出任何端倪,反而是苏骁,面色惨白,神色也有些微不对劲,她看着那洛清渊,竟是有些发抖害怕的模样。
苏璃瞧着苏骁的模样,却被吸引了兴趣,不觉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多了一些。
周围的众人却是大惊失色,看着那小小的陶瓷罐,不觉是后怕极了,有的人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而慕子忱却上前一步,瞧着那罐中温和游动丝的小蛇,啧啧几声:“没想到这样漂亮的生物,竟能造成这样惊人的效果。”
随即转身,对慕淮挥挥手,却没再瞧那洛清渊的尸身:“你将这殿上的东西都清理下,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宴会我看也是不用继续下去了。”说着语气便是有些冷:“居然有人要在这宫中作乱,无视朕的存在,理当处死,朕今日来政事繁忙,无暇处理这种琐事,淮儿你既然捉到一丝线索,那这件事情便由你全权管理,可莫要让朕失望。”
慕淮俯首笑着道:“儿臣遵旨。”
慕子忱看着他,突然没好气的道:“这好歹也是死了个人,你这样面带微笑还以为死的是跟你有仇的仇家。”慕淮一怔,无奈笑道:“儿臣天生成这样,一副笑颜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苏璃正自觉得这皇帝处理事情过于草率,死人这样大的事情,竟只是几言而过,身边的慕修却突然轻笑几声,她觉得奇怪,低头道:“你笑甚么?”
慕修摇头不语,看着苏璃不解的看他,还是无奈道:“这件事情你最好置身事外,否则引火烧身,可能我都帮不了你。”
苏璃也是摇摇头,微微一笑:“有时候身不由己,想来你也是晓得。”
慕修看着她,正要说话,远处却传来慕子忱的声音:“修儿也在此处,怎的不曾说话?”只得咽下话语,转而看向皇帝,面上神色却换的若无其事,与往常无异:“见过父皇。”
他不想说过多的话,只是慕子忱看着他皱眉,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今日之事,修儿可有甚么看法?”
苏璃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只在皇帝过来的时候矮矮身,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慕修面色平淡看着皇帝,不咸不淡道:“儿臣愚钝,未曾有甚么看法,若是非要说一个看法,便是与四哥大致一样了。”
慕淮瞅着慕修,只是摇扇子却不说话,慕修却未曾瞧他一眼,只看着皇帝,虽是坐着轮椅,身高上低人一等,每每说话需要人俯视,而慕修却像是天生的气场,从未有人觉得他身份低,即便他在皇子中不受宠,即便他双腿残疾,但却从未有人看不起他。
慕子忱神色严肃盯着慕修盯了半晌,见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便无奈罢了,转眼又看见慕湘跟苏璃,他看着慕湘面色惨白,关切的问道:“湘儿受到惊吓了?”
慕湘勉强一笑:“儿臣还好,多谢父皇关怀,只是见着这样血腥的场面未免惊到。”
慕子忱微微一笑:“本是想叫你来宴会上热闹一番,却不曾想叫你受了惊吓,倒是得不偿失,你若是不开心,还是回你公主殿,朕最近得了一对玉兔,雕刻的甚是逼真,已叫人送到你的公主府,等你及鬓,便可出宫,住在你自己的府邸了。”
慕湘听得自己可以出宫自己居住,不由得面露喜色,拍手笑道:“湘儿知道父皇是最疼湘儿的了。”慕子忱笑了笑,一旁的苏璃却暗自惊讶这慕修与皇帝的关系不太正常,这慕湘对皇帝的态度,竟也是半份虚假,半份逼真,叫人琢磨不透。
果然是帝王家的事情,不是凡人可测。
她正自想着,皇帝目光却转向她:“这又是……”苏璃下意识抬起头看皇帝,皇帝却瞪了瞪眼睛,失声道:“风离?”
苏璃吓了一跳,她看着皇帝的双眸,不觉全身泛起一股毛骨悚然,身旁慕修眸色微微一变,却无甚动作,反倒是慕湘,嗔怪道:“父皇您又看岔了不是?这可不是风夫人,她是青竹郡主,风夫人与苏将军之女,苏璃。”
皇帝看着苏璃,被慕湘一语道醒,转而看着苏璃,面色转变极快,突然就温和的像个长辈,仿佛刚刚那种感觉,是幻觉一样,苏璃看着皇帝,皇帝也看她,温和道:“自你小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这些年你在苏府,过得如何?”
苏璃恭敬道:“多谢皇上关心,苏璃在苏府过的一向安好。”
皇帝看着她,沉默片刻,突然道:“三日后在四方城郊区举行的狩猎大比,你也一同前来吧,朕是多年未曾见你,对你关照甚少,总觉得亏欠了你许多。”
苏璃暗叫不好,但又不能拒绝,只得恭敬称是,道谢。
皇帝本欲就此作罢,打算选布一下三日后举办狩猎大比的事情就离去,谁知方才一直没甚么动静的李诗,却突然魔障一般冲到苏璃面前,眼睛瞪得老大。
“是你害死的我女儿!你要给她偿命!!!”
第二十五章 李氏遭难
李诗之前一直待在远处,众人的注意力只是被洛清渊所吸引,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李诗,而洛清渊断气到皇帝来到凉殿,已有不短的时间,她那时不出来指责苏璃,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其中含义,不思而明。
很多人心中都晓得李诗这样的举动用意何在,却没人出来道明,皆是各自缩回位置,暗中看好戏。
苏璃眉头一皱,侧身躲过了李诗的那一扑,李诗一扑成空直接趴到了地上,回头愤恨的看着苏璃,苏璃看着她那副似乎跟她有深仇大恨的模样,不觉头疼,感觉自己似乎惹上了甚么。
一旁看着的皇帝面色阴沉,突然怒道:“众目睽睽之下这像甚么样子?!洛云萧就是这样管教自己家人的?那朕是不是在你眼中毫无地位?!”被人无视的感觉不好,尤其是皇帝这样经常受人瞩目的角色突然被人无视,感觉那就是非常的不好了。
李诗听得皇帝的话,突然清醒,赶紧爬起身,哆哆嗦嗦跪在皇帝身前,脸上满是泪痕,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苏璃,又扭头看皇帝:“皇上赎罪,臣妾不敢堆皇上不敬,而是我女儿清渊之死,与这青竹郡主,关系大的很!”说着便是又扭头朝苏璃狠狠瞪过去。
苏璃看着李诗,依旧不理解为何洛清渊之死竟可以与自己扯上关系,但李诗已先说了这样的话,她也是站在原地,面色无甚变化,静待李诗的下文。
皇帝听得李诗的话,眉头怒气稍微退下一些,他轻轻瞥了苏璃一眼,却见得她面上并无甚么惊慌之色,心下不由得对这个十六岁的女孩看法改观了些,他看着李诗,语气依旧不善:“你可知当庭侮辱郡主,是怎样的罪名?你口口声声说洛清渊之死与青竹郡主有干系,你可有甚么证据?”
李诗眸光一亮,看着皇帝道:“今日早晨,我们都在宫门口等待宫门大开,这青竹郡主却是姗姗来迟。”说着便是看了苏璃一眼,苏璃却并未看她,李诗眸色一闪,继续道:“清渊得知她乃青竹郡主,是想前去与之交谈亲近,哪晓得……”她声色突然凄苦几分。
“哪里晓得郡主脾气并不好,我女儿可能是说错了甚么话,郡主竟转身要走,清渊伸手去拉她,竟被郡主推了一把,撞在郡主身上,当时在马车旁,清渊幸而扶住了马车没有摔倒,而郡主却是不小心被我女儿撞倒……”
苏璃眉头一皱,想到早晨出门前魏旬的举动,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李诗眼中泪水愈加汹涌:“我女儿性子胆小,从早晨换了新衣裳出门,唯一接触过的,就只是这位青竹郡主,之前庸王殿下说,被蛇咬之后,需要罂粟花粉触发毒素,唯一有机会往清渊身上洒罂粟花粉的,只有青竹郡主了。”
大殿上众人开始低声议论,目光不由得纷纷移向苏璃,慕淮摇着扇子,止了属下去抬洛清渊的动作,也是看着苏璃,慕湘手下意识摸着袖子,眸色平淡,也是看着苏璃的反应,唯独慕修,微眯眼睛,看着那一坛的曼紫,若有所思。
皇帝面色阴沉,转向苏璃,突然道:“郡主怎么说?”
众目睽睽,苏璃看向李诗,眼睛里满满是沉寂,她轻轻开口:“今日早晨,洛姑娘来找我,究竟为何,我想李夫人不会不知晓,你口口声声说我推倒她,那若是我说,洛清渊前来找我,言语间对我甚是不敬,还撞到我身上,害得我摔倒不得不去换衣服。”她微眯了眼:“李夫人,你怎么说?”
李诗瞪大眼睛:“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清渊她自幼胆小心善,哪里又会对郡主你不敬,许是不小心说错了甚么话,惹得郡主不开心,但郡主这便怀恨在心,非要了我女儿的命不可吗?郡主您身份高贵,人命在您眼中轻贱,但那是活生生的人!”她说着便苦出声来:“那是我的女儿!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她还未来得及过及鬓礼!!”
李家长子李怀于瞧得李诗哭的撕心裂肺,不由得心酸,李诗是李家三女,长大后嫁到洛家,一向安分守己,如今却被人害死了女儿,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觉是感同身受,也是扎心般的痛,他看向苏璃,眉眼冰冷:“郡主虽年纪尚小,可也是有父母之人,母子之情如何我想郡主也是再清楚不过,渊儿不过言语间得罪你你便要了她的命,郡主未免太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周围人声更加杂乱。慕子忱听得是心烦,声音略微抬高一些:“都给我闭嘴!”周围禁声,无人敢再发出声音。
皇帝看了眼哭倒在地的李诗,转头看苏璃,却并未说什么,苏璃瞧了皇帝一眼,面色未变,而她身旁的雪弋已是吓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苏璃转而看李怀于:“李大人这顶帽子戴得高,苏璃承受不起,你听得李夫人一面之词便训斥于我,咬定是我下的手害死洛清渊,你可有见到证据?”李怀于瞪了苏璃一眼,虽无话可说却依旧满脸怒色,苏璃仍语气淡淡:“你与我谈论母子之情,我也有父母,若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如今被如此冤枉欺负,只是因为他们不在身边。”她眸光微微厉了些:“想来他们也会很难过。”
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道:“苏城出征乃是为了我十二州域的安定,此事今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让朕知晓,有人故意污蔑青竹郡主。”他后话未说,却已有很多人暗暗打了寒战。
李诗见势头不对,便哭喊着朝洛清渊的身旁扑过去,此时洛清渊身上毒蛇已被清理,盖上了白布,李诗趴在尸体上,哭的十分凄惨,李怀于见状,更加心疼,看着苏璃的目光愈来愈厌恶:“杀人要偿命,郡主虽身高一等,却也不是能随意控制他人的命运,只因你一个念头,我小妹便与她女儿阴阳两隔在不得相见。”
苏璃突然笑一声,她走到李诗面前,看着她哭得凄惨的模样,附身一把掀开洛清渊身上的白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