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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脑子一阵空白,什么都不起来,她是谁,这里是哪里,面前这人是谁,她为何会在这里……
苏骁见的这情景也是一惊,赶紧上前道:“妹妹,你怎的了,可别吓姐姐。”
苏璃紧紧抱着头,等了一阵不疼了,才抬头看向苏骁,脸色苍白,话也苍白:“你是谁,为何……唤我妹妹……”
苏骁顺口道:“我当然是……”顿时住口抬眼盯着苏璃:“你不知道我是谁?”
苏璃苦笑道:“不瞒你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苏骁连同侍女一同被惊到,怔怔半天发不出声,她瞧着苏璃面色,不像是假扮失忆,难道是跌进池塘中,不慎磕着脑袋了,还是回来发烧烧了太久脑袋烧坏了……
好在大夫也赶来,请大夫诊断之后,开了药方,烧是不烧了,却是留下了痼疾,身子底是更弱了,大夫也叹息十六岁这样好的年纪便要开始变成一个药罐子,至于失忆这件事情,苏骁反复确认之后,终于确定,苏璃她的确是失忆了。
戏折子可不该是这样写的,苏骁将自己身份与苏璃自己身份大致介绍一遍给了苏璃便是打算赶紧回去告诉羽凉月这件事。谁知这时候风无暇却赶来了。
苏璃现下是只识得苏骁一人,瞧得门口人,便是抬手只他问:“他又是谁。”
风无暇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扭头看苏骁,影子什么都告诉了他们,他们知道苏璃落水的消息是苏家人隔绝的,也知道他们将苏璃困在此处,想要苏璃的命。
习武之人,多是直肠子,风无暇面色阴沉看向苏骁:“这是怎的一回事。”
苏骁却花容失色,慌忙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便转身出门逃也似的下了楼。
她娇生惯养的身子可经不起风无暇的怒火。
房中安静下来,风无暇无语的看着门口,摸摸鼻子,扭头看卓砚:“她怎的跑了,我还甚么都没有说。”
卓砚也无语的看着他:“你这样说话,是个人,都能瞧出你要打人了。”
床上的苏璃看着两人一言一语,一脸懵逼,谁知两人对嘴几句便是看向她,对于她来说这二人还是陌生人,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风无暇本待上前询问,却瞧得苏璃怕生的模样,生生止住脚步,小心翼翼问道:“小阿璃,我是你舅舅,你记不得我了吗。”
苏璃看他半晌,实是想不出什么,只得诚实道:“不记得了。”
风无暇眸中光彩暗淡下来,扭头看卓砚,两人对个眼神,他又扭头看苏璃:“我是你舅舅,我不会伤害你,这是卓砚叔叔,舅舅的好朋友,让他帮你瞧瞧你的病情,如何?”
苏璃瞧得两人,踌躇一番还是应允。
卓砚仔细搭脉之后,起身,风无暇迎上来道:“如何?”
卓砚摇摇头:“小郡主怕是烧了太久,烧坏了脑袋,跌进池塘虽是救起来了,却还是吸了寒气,加之没有及时的救治,夏季暑热严重这屋子里又未曾安放冰块,过于燥热,这身子底怕是也毁了,可惜……”说罢看一眼苏璃,“可惜才只十六岁的年纪。”
风无暇自然了解卓砚的医术,习武多年绕是定力不错,他也怔了怔神:“可还有什么挽救之法?”
卓砚道:“我去配些药制成药粉,且先温养着,慢慢来总是能治好,这失忆就只能听天命,看何时恢复,或者,能不能恢复了……”
风无暇张张嘴说不出甚么话。
苏璃听了沉默会,笑笑道:“舅舅不必担心,我感觉自己身子还好,并无叔叔说的那般严重,我这人懒,不爱出门,也不用担心我会被限制甚么……”
风无暇坐到床边,伸手摸摸苏璃脑袋,低声道:“二舅这就去想办法,小阿璃你自己先睡一觉,明日你姥姥姥爷大舅三舅四姨就来瞧你,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小女孩就该开开心心的,不必想太多,二舅帮你想。”
苏璃只觉甚暖,虽是陌生,却觉这人对自己并无坏心,甚至还很依恋:“多谢舅舅了。”
风无暇跟卓砚走的很快,武人也是咋咋呼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丝毫没注意到苏璃这边只剩一个人,影子报完信之后便不知所踪。
终于是只剩苏璃一人,她看看这房子,慢慢回想方才苏骁讲与她的事,脑子里却猛的涌进一团信息,都是相关苏璃,苏家的很多事情,不觉一惊,整理完毕这股莫名其妙的信息,苏璃更加一脸懵逼,难道她不是苏璃吗,为何这些事情,会如此列序工整的涌入她的脑海,甚至在清楚的向她传达,苏璃已死,这样一件事情,那么她不是苏璃,她又是谁呢。
脑子不禁一团乱麻,苏璃怔怔然,沉吟半晌,也是释然,总是不晓得自己是谁,苏璃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她既然来到这具躯体中,她就是苏璃了,她会好好活下去,替以前那个苏璃好好待家人。
只是她还不明白的是,为何一个郡主,身边会没有一个侍女,苏璃的记忆告诉她,她以前是有侍女的,名唤清荷,但不知怎的,苏璃的记忆,缺失了一大段,有关她落水前后的记忆,皆是空白,甚至不晓得这个侍女如何如何。
她只晓得的是,她是四方城皇帝亲封的青竹郡主,苏府的青竹园跟青竹楼,便都是给她的封赏,每月还可以有一百金的月侓可领,日子算是过得挺滋润,四方城内的金钱换算是一百铜钱等一银,十银等一金,每月的月侓也算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更何况苏府每月还要下发十金零用钱,吃穿不愁,苏璃想想便觉得很是滋润。
想到郡主的身份,便想到玲珑印和蔷薇佩,那是青竹郡主的身份证明,苏璃下床慢慢走到床后的木柜旁,打开翻找,找出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循着记忆去床底翻找,拿到钥匙,打开木盒,却并未发现蔷薇佩,只有一个小小的玉色印章,玲珑印。
丢了?
苏璃一怔,随即将东西都各自放好,坐回床边,只觉这一切新奇之极,根本不想睡觉,坐床上径自想自己的,门口却“吱呀”一声,她扭头:“谁?”
门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抓着门框,怯生生的看着苏璃:“清荷死了,奴婢是新调来伺候郡主的丫头,名…名唤雪弋。”
苏璃一惊:“清荷死了?如何得知,尸身还在否。”
雪弋怯生生道:“今儿个早上管家在浣花园池塘假山后边发现了一个尸体,都泡得肿胀了,根本认不出人是谁,二小姐听了这事便让管家赶紧将她放到停尸所准备随便葬了,哪只郡主您突然落水,这事便拖了下来,刚刚查到清荷人失踪,混合那尸体的衣饰,是有些…有些像清荷。”
苏璃蹙眉,沉吟片刻,抬头看那瘦骨嶙峋的小丫头:“你怎的这么瘦,你多大了。”
雪弋抓着门不松手,怯怯道:“奴婢十四,原是柴房干杂活的丫头,是脏了些,但是管家说实在抽不出人手,就让我来伺候郡主,郡主您要相信我,我虽然瘦了点但我很能干活的。”
苏璃道:“我可不是嫌你脏,只是你这么大一点小丫头怎的来苏府当下人了。”
雪弋道:“我自幼被风夫人捡回来,不巧夫人那会子有事便出了远门,管家他们便自己将我安排到柴房干杂活,便一直这样干了下来,总归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虽是累了点,却能吃饱。”
苏璃起身去抓住雪弋的手将她拉过来:“你且先坐下吧,我用不到你伺候我什么,你既然跟了我,以后就不用受那份苦啦,想来我母亲以前经常提到一个带进府中的小丫头后来不知去了哪,便是你了。”
雪弋惶恐道:“我怎敢在郡主面前坐下,我我我刚从柴房过来,身上脏得很,别弄脏郡主这么好看的衣裳。”
苏璃扶额叹口气,按她坐下:“你既来到我这里做丫头,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从今以后你不是那个柴房的小丫头了,你是青竹郡主的贴身侍女,在这苏府里头,就是二夫人,都不能要求你做什么,因为我不止是苏家三女,还是四方城的郡主,丫头你可懂?你这样一幅样子出去,可叫我怎么办。”
雪弋懵懂的点点头,但还是双手双脚紧张的不知该放到哪里好。
苏璃拍拍她脑袋:“你可知青竹院哪处打水,去打水把自己好生洗一洗,洗之前拿着我这腰佩去领几件衣裳来穿,顺便将我的月钱领来,咱这青竹园没多少人,上上下下可都得你打点齐全了,甚么吃的用的,我不喜家中的厨子做菜,下次你跟我出去招个外边的厨子来。”说着将腰间玉佩解了下来,放到雪弋手中。
小丫头低头看看玉佩,抬头看苏璃,双眸有点发亮:“郡主放心!我一定给你打点得好好的!”说罢起身行礼跑了出去。
苏璃瞧着这小身板消失在门口,笑意便消了去,转身在柜子里取了件衣裳换了,眸中带了几丝阴沉,苏家这么大,哪里会没有人手,竟调了柴房的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过来伺候她,是摆明了的看不起,总在自己房里待着也不好,倒不如出去转转。
清荷的死,她倒是很多疑问呢。
第三章 半截玉佩
循着记忆,苏璃找到苏家停尸的院子,因是阴气重的地方,这边是很少有人来,本是夏日炎热,这边却是要阴冷几分,苏府下人并不多,因此一路走来也没见着几个人。
她倒是没觉着这地方有甚么可害怕的,不过推开门进去那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叫她立刻闭门退了出去,摸摸全身翻出一块方巾遮住口鼻这才进去,饶是如此,那股味道却还是隐隐约约可以闻到。
这边停的尸体一般都是暂时安放,多则四天便会下葬,近期没甚么人死,这间房里只有一具尸体,那便应该是她之前的贴身侍女,清荷了。
在苏璃的记忆里,清荷是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事事都要护着她,清荷比苏璃大三岁,是把苏璃当妹妹一般保护着,不论苏璃去哪,她一般都是要跟着的,而在苏璃丢失的记忆里,清荷最后一次出现竟是苏璃落水前天,她出去街市给苏璃买糖人娃娃,从此便再无所踪。
苏璃掀开那白布一角,看到女子凌乱的头发,发饰全无,应该是被管家顺手拿了去,不然她记得苏璃曾经送给清荷一支青玉钗子,是苏城风离出远门带回来的,值钱得很,再往下掀一掀,便是那张被泡胀的脸,苏璃手顿了顿,还是揭开了尸体胸前的衣片,瞧着胸口那大块红色胎记,心底一沉,这尸体是清荷的,她确实是已经死了。
这具尸体在此处放置已久,夏日天气灼热,寻常东西尚不能保存,又何况这样易腐的尸身,苏璃抽搐片刻,取出一支青玉钗,这样的钗子,苏城给她带了一盒,大男人只觉这样的小玩意儿可以逗得女儿开心,饶是在四方城这种东西贵重,在盛产这物事的地方却并不算的甚么。清荷很喜欢那青玉钗子,却被管家顺了去,死人已矣,可生者总归有些留念,她再送清荷一支青玉钗,愿得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不用经历富贵家的尔虞我诈。
谁知拉开白布露出手腕,却发现那处有几道被泡得发白的抓痕,似是小兽所抓,苏璃不由得凑近些看,又是发觉清荷拳头握得紧紧的不甚寻常,应是捏着甚么物事,苏璃去掰了掰竟是没有掰开,便是用了用劲。
好不容易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