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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季显心里说,你果然就是个包子,别人都欺到头上了,还懵懵懂懂茫然无知呢,嘴里却道:“肯定是三哥,不然,几个人知道你爱吃羊肉?”
杜仲德猛一拍脑门:“哎呀,还是四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二哥,你就是太善了。”
杜仲德捂脸,做伤心状:“四弟呀,我真的没话可说,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算我顶撞了娘亲,闹着搬出来住,可还是一家人啊,大家一锅饭吃了二十多年,我中了秀才,害他们什么事儿啊,老三怎的能下这样的狠!”
杜季显心里说,就你一个糊涂着,但嘴上却道:“二哥,你不知道大哥和三哥啊,他俩心窄,怕你出了头。都坏的很,我都这么大了,他还拦着娘,不肯给我定亲!”
杜仲德抬起头,惊诧地道:“为何?”
“怕我花了家里的钱!”
第二十三章 各打各算盘
“真是岂有此理!成家立业乃是男人一生的根本,他怎么能……?怎么敢……?”
“二哥,你要多防备他们。”
“四弟,你也要小心。”杜仲德假装一副关切模样,“四弟,他们这样恨二哥,你还敢来我这儿,二哥心里太感动了。可,你就不怕……吗?”
“不怕,他们敢?!”
“四弟,小心为上啊。今后,咱们心里惦记着就行,表面的来往还是少一些。”
“二哥,你忒小心了。”
“不不,四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哥差点就躺枪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啊,你今后还要和他们日夜面对,千万小心。”
杜仲德紧紧抓着杜季显的,一脸的担忧,他本来就生了一副好容貌,做出点表情就显得特别动人,杜季显果然相信了,他郑重点头:“我知道了,二哥,我会小心的。”
“来,四弟,我还带回一些好的时文,你多看看,最好过两年也下场试试,大哥还不如你学得好呢,今年都中了。”
杜季显心说,就你老老实实凭本事考试,老大是拿钱买的,现在钱都让他花了,我肯定就不行了。
杜仲德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线装的本子:“这是二哥抄的,送给你,娘既然砸锅卖铁让大哥考试,没道理不让你去考。”
杜季显一听,心中一动,想到:对呀,一母所生,凭什么你杜伯俭能花家里的钱,我就不行?你能卖地,我不会卖房吗?
他对杜仲德行了一礼:“二哥,我一定好好用功,过两年你再看,小弟也要考个秀才!”
“好,好,季显,你本来今年考都能过的。不过,后年考上也一样,到时候咱兄弟一起参加乡试!”
“好!”杜季显一想到自己竟然也犯傻,让杜伯俭哄骗着没有报名,白白蹉跎了两年,心里一阵懊悔,对杜伯俭更加恼恨。
燕然一直乖巧地斜靠在爹爹坐的椅子边上,这会儿忽然说话了,小女孩清脆带着几分奶声奶气的声音,特别好听:“四叔,你也要娶新娘子吗?也会像明望叔叔一样,娶好多嫁妆的新娘子吗?”
杜季显拿什么和胡名望比?他好歹是胡家人,出了个大官胡宰丰,就是远支,也能借势啊,何况本人还是个秀才,济阳县主簿才把女儿嫁过来。
燕然之所以这么说,是胡名望前几个月才结婚,十六抬嫁妆,把整个村子的百姓都震动了。
“我,唉,然儿你还小啊,四叔拿什么和胡家人比。”杜季显脸色黯然。
杜仲德以为这也是丰娘的意思,便顺着燕然的话给他打气:“四弟莫要妄自菲薄,就你这一身的气派,娶个官家女子也不是不可能。”
杜家男人多长得高大,杜季显若不是眼睛太大,有些金鱼眼,也算是仪表堂堂,他本来就很自恋,听杜仲德这么一说,信心大涨,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攀一门高亲。
哼,杜伯俭还不是有了做书办的丈人牵线,才和王教谕搭上,买来这个秀才的功名吗?自己比他长得可是要好的。
杜季显心里有了主意,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他敷衍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杜仲德送到大门外,一再叮咛他在家小心,这才挥道别。
燕然一五一十把刚才的对话,转告给了丰娘。
“娘,四叔说他比大伯学得好,为何不去考试呢?”
“你大伯耍了个花招,把他坑了啊。”
“刚才爹爹为何不说出来呢?”
“不用说的,你四叔自己动动脑筋,自然能想到。”
丰娘看着女儿可爱的苹果脸,忍不住笑道:“你个鬼灵,还趁砸了一砖块,这下,你四叔还不把那边闹翻了?”
“娘,你说什么?”燕然假装懵懂。
丰娘笑了笑,没说话。
燕然也笑:哼,杜伯俭,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杜季显一肚子的官司,也不想回家,他跑到学堂,还老老实实坐在教室上了半天课,只是先生讲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见,********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傍晚,杜季显往家走,却没想一进门就看到了杜伯俭得意的笑脸:“四弟,你怎么去上学了?错过了家里的一件喜事。”
丁氏在一边咧着大嘴,笑得都能看到嗓子眼:“老四呀,咱家娇娇订了一门好亲事。”
“……?”杜季显都有些受不了了,杜燕娇有门好亲事关我什么事啊,这下,自己就更难在杜伯俭下翻身了。
杜叔贵从屋里出来,嘴巴笑得比老娘还大,他的长相,就继承了丁氏,白的没有颜色,眼睛大的四边露白,嘴巴很红,又很大,村里人背后骂他吃了死狗肉了。
“四弟,娇娇的未婚夫就是明德府陈经历家的嫡长子,哈哈哈,陈经历已经答应大哥,要给我介绍一个好铺子去做事。”
“你不读书了?”
杜叔贵笑了笑:“我都多大了,反正也不是这块材料,就不读书了。”
杜季显想好的诡计一时没法施展,只好堆起笑脸,向杜伯俭道喜,杜伯俭志得意满,得意非凡,晚上,院子安静下来,杜季显来到上房,悄悄问丁氏:“哥哥只是一个秀才,比陈经历差远了,人家为何把嫡长子的媳妇定下娇娇?就算低娶高嫁,也用不着身段降低到咱家这地步吧?”
丁氏闻言不由三角眼一瞪:“老四你什么意思?”
第二十四章 那边燕娇攀高亲
杜季显连忙道:“我这不是怕大哥上当吗?万一那边有个什么,不是害了娇娇一辈子嘛。”
丁氏脸色缓和,垂下眼皮:“陈经历也是个磊落的人儿,他说得很明白,儿子身子有些不利落。”
“怎?哪儿有问题?”
“跛子。”丁氏压低声音,“别说啊,娇娇和她娘都还不知道呢。”
“哦,知道了。”
“嗨,管他跛子瘸子,反正娇娇嫁过去就是大少奶奶,有丫鬟婆子伺候,男人腿脚不连干有什么关系?”丁氏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个好胳膊好腿的男人能咋滴,没吃没喝还不一辈子受罪?”
“那倒是。”杜季显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如何利用这个关系,给自己谋划点什么。
丁氏不明白儿子的心思,还在得意洋洋地吹嘘:“老四,你知道陈经历要给你三个介绍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
“去盐行,明德府最大的盐商慧家盐行,听说那家的小伙计一个月都一两银子呢,还不算主子打赏。”
杜季显更是嫉妒,慧家他听说过,就是一个守门的仆人,出来的气场比一个秀才都大,有钱不是一点儿。
看+到杜伯俭和杜叔贵于己还有大用,杜季显压下了心中的不快,换了话题:“娘,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哥三哥,把我忘得连渣儿都不剩了。”
“哎哟老四,谁不知道我最疼爱你,娘哪有把你忘了的?”
“可儿子眼看就要过十七岁生日,就要十八了呢。”
“呵呵,老四,你这可冤枉娘亲了,你大哥先给娇娇定亲,就是想把咱家的门槛抬高,为给你找门好亲的。”
“别哄我了。”
“真的,老四,你大哥说了,等你三哥有了正经营生,就为你求娶江典吏的侄女。”
“侄女又不是女儿,听着好听,还不如大嫂的爹爹是个书办来的实用。”
丁氏想了想:“这倒是。我的儿,你别急,咱们再打听打听,娘一定要给你娶个好媳妇。”
杜季显堆起笑脸:“娘,儿子这辈子好过还是恓惶,可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
杜季显从上房出来,心却提得更高,杜伯俭都能把女儿许给一个跛子,对自己还有什么下不去的?他可一定得好好打听,千万不能掉他的陷阱里了。
没过几天,陈经历就给这边下了定礼,全村人都知道杜燕娇定了个官家儿子的亲事。
杜伯俭志得意满,在家请了一桌,杜仲德作为叔父,去的时候肯定不能空着,这事也好办,黄氏不想掏钱,又怕丰娘的礼物给的好,便特地过来打听,还无意透露她给一对一两重的绞丝银镯子,丰娘便给了一个木雕桌屏,上面两个人物,一个男子展卷读书,一个女人在一旁研墨,图案古拙可爱。
桌屏若是买来的,价值肯定比黄氏的高,但这是燕然和王力刚合伙做出来的,除了油漆,就没别的成本了。
杜伯俭特别兴奋地在饭桌上宣称,他找到了一个书馆,那边供一日三餐,一个月还给一两银子+。
杜叔贵在一旁坐着,大拍马屁:“大哥这是吉人天相,一两银子的束脩啊,可不是容易找到的好差事。”
说完还朝杜仲德脸上瞄了瞄。
杜仲德面无表情,别人好坏,和他有什么关系?
“老二,还有两年才秋闱,你有什么打算不?”
杜仲德摇摇头:“没什么打算。”他也想寻个东家,一面教书育人,一面坚持学习,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从老杜大院回来,杜仲德由王力刚帮忙,靠着草房又搭了一个窝棚。没有砖瓦,连土坯都没有,墙是用粗些的木棍,削尖了插在地上做出篱笆,围上谷子秸秆编出的草帘,然后再抹上黄泥,屋顶,用柴棍里比较粗的打起了,上面覆的是麦秸,用黄泥压住防风。
这样的房子虽然简陋,但还算保暖,不然只有一间房,他晚上想点灯读书都会影响老婆孩子。
杜伯俭忽然造访,令人十分惊讶。
“二弟啊,你住过来,大哥也没帮什么忙,这心里挺惦记的。”杜伯俭用拍了拍胸口,一副心疼的样子。
杜仲德面无表情,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
杜伯俭看到弟弟抵触的模样,脸都不待红的,只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二弟,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大哥有什么不是,这不给你赔情道歉了吗?”
杜仲德毕竟是个至诚君子,反而有些慌乱,他小声说了一句:“别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事已至此,我已经不计较了”
杜伯俭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二弟反而比我这当大哥的心胸宽,真真令人惭愧啊。”
杜仲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杜伯俭打的什么算盘,他看到燕然的小身影在屋外晃了一下,便出声道:“然儿,进来!”
杜伯俭有些不高兴,杜仲德也不理他,自顾自训燕然:“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干嘛?吃了凉风,又该肚子疼了。”
燕然低头做胆怯状,还偷偷翻了翻眼睛瞧了爹爹一眼,见杜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