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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华放松身体靠在他的怀中,目光探究的望着姜檀,她身上的确有一缕熟悉感,更多的是陌生。看着姜檀如死水的眸子里起了波动,只是表情一贯的麻木,盯着酒楼门口。
  她顺着姜檀的视线望去,便见身着绛红色锦衣玉袍的男子,左拥右抱着身姿妖娆的女子进了酒楼。
  “他就是朱玄。”
第53章 他只是不爱你
  姜檀站在喧闹的街道上,一瞬不瞬的望着酒楼二楼的某一处,看着朱玄与人调笑。
  他身边的女人无数,每一回遇见或者是他带回家里的女人,从未曾重复。
  心里十分清楚明白,他的心不可能为这些女人而停留,可看见他脸上畅快的笑意,心如刀割。
  “朱夫人。”沈若华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眼底的脆弱和隐忍,侧头看向一边:“上一次谢谢你为我解围。”
  姜檀没有看沈若华,声音毫无起伏:“我只是不想你害了赵家。”
  沈若华意外的挑眉,“我不是那般不知道轻重的人。”
  姜檀终于转过头来,凉风习习,吹拂着她耳畔零落的鬓发,声音漠然,眉眼更是愈发的冷凝:“沈若华,你说是不是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才会弃如敝履?而越是得不到的,便时刻放在心上惦记,令人失去理智,直至不顾一切去掠夺、报复?”
  沈若华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她从姜檀眼中看到了抵触。
  抵触她的靠近?
  “我无法回答你。”
  姜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世间能被轻易舍弃的,那是因为不够喜欢。得不到始终惦记,那也不叫爱,不甘心而已。”沈若华微抬下巴指向朱玄所在的位置,一针见血:“他只是不爱你。”
  姜檀浑身僵硬,脸上的血色褪去:“你对他呢?是不喜欢?对容煜,只是不甘?”她的声调不高,却透着咄咄逼人的尖锐。
  沈若华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句话,只是她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人。认定了,除了对方背叛,便会至死不渝。
  她清楚的明白姜檀的敌意来自何处,不由叹息:“我忘了过去的事情。”
  姜檀冷冷地哂笑,认为她说的不过是借口,“我一直以为你不是这种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回到京城之后,我方才知道,只是错看了你。”她的眸子带着一丝黯然:“你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说罢,转头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沈若华正想着她要不要解释清楚,可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解释清楚。她抬头便见容韶已经去了酒楼,临进门时回头斜了她一眼,只好走了过去。
  两人临窗而坐,容韶帮她摆好茶杯,又给她添茶。
  沈若华喝一口热茶,瞥向对面的朱玄道:“我原来想问姜檀在蜀地的一些事情,但是她对我颇有误解,认为我是始乱终弃的人。”
  姜檀和朱玄之间的事情,她并不太清楚,可从她几句问话中可以推断,当初姜檀和朱玄有过一段浓情蜜意,只是后来遭朱玄厌弃。
  而她对自己的过去十分了解,甚至知道她和赵明铮的一段过去,后来听她倾慕容煜,在姜檀的心中她辜负赵明铮,而赵明铮和她同病相怜,对自己很难再友好相处,只怕问不出什么来。
  容韶道:“你被人始乱终弃会如何?”
  沈若华毫不迟疑道:“当然是杀了这对狗男女。”
  容韶笑而不语。
  沈若华顿悟,连忙解释:“我的情况不同,并非是我移情别恋,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有爱人才会嫁给你。严格上说起来,算不上背叛赵明铮。”
  周遭的气压瞬间低沉。
  沈若华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容韶缓缓地点头,看向她迷惘的神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沈若华,你现在能够好好活着,可见你爱人对你的包容。”
  沈若华一脸无可奈何:“天地良心,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喜欢赵明铮,看着他的脸想起来的是你。如果说我喜欢的人是赵明铮,我宁愿相信是你。就算忘了,你这张脸还是轻易的让人心动。”
  “是吗?”容韶面无表情,若是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一点弯弧。
  沈若华眼尖的瞧见,心里松一口气,一脸真诚道:“至少在我看来就是。”心里嘟囔一句:“闷骚!”
  容韶表面上像是信了,正好小二上菜,他盛一碗饭推到她面前。
  沈若华自然而然的端起碗吃一口饭,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不给我淋酱汁?”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看着对面神情莫辨的容韶,她暗自懊恼:“抱歉。”将他当作钟毓了。
  容韶一句话没有说,拿着面前的碗盛半碗饭淋上酱汁拌匀,换走她手里的那碗饭。
  沈若华闻着浓郁勾人的酱汁香味,微微出神,想问他怎么知道她爱这样吃?话到了嘴边,看着他面前的空碟:“你不吃?”
  朝三买好烧鹅回来,摆放在桌子上,听到这句话回道:“夫人,主子向来不在外用膳。”
  沈若华惊讶的看向他,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容韶似乎对她太殷勤了?
  容韶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微抬眼看着她,阳光透窗而入,照在她的身上,通透而明亮,那一双澄澈明净的眼睛仿佛不染半点污浊。
  容韶敛去眼底异色,斟酒,慢饮起来:“慢慢吃,不急。”
  用完膳,两人一同出来,迎面碰见朱玄,身后跟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与之前见的不同,他身上干净整洁,整个人透着一身阴寒的气息,令人不敢与之相对。
  朱玄眼角余光触及沈若华,脚步一顿,朝她微微点头:“沈小姐,幸会。”上下打量她一眼,冰凉的语调带着欣赏还有一丝莫明地遗憾:“你那一手相当漂亮,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沈若华朝他微微一笑:“朱公子是见面不如闻名。”
  他在外的名声极佳,并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他给沈若华的感觉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刚才看着他和两个女人调情的话。
  朱玄听出她话中的嘲讽,阴鸷的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细线,端详她脸上的神色,忽而一笑,不置可否道:“你很有意思。”斜一眼她身后的容韶,阴寒的双目闪过兴味:“和姜檀说的不一样。”
第54章 斩草除根
  沈若华默然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朱玄许久不见她开口,往前踱一步,偏头看她身着一袭银红绡纱站在淡薄的光影中,艳丽而妖冶,如同鲜艳的海棠灼灼生辉。
  他似乎被这一抹红刺痛眼睛,阴寒的眸子里那一抹兴味陡然转为厌恶,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感。俊美冷傲的面孔愈发阴沉,拂袖而去。
  沈若华看着他转眼消失在二楼,松开压制住容韶的手,看着站在楼梯口回头望来的女子,眸光微微闪动,终于发觉哪里不对了。
  女子浓妆艳抹,可身上却穿着与装扮极为不符的白色纱裙。
  她低头看一眼身上银红色的裙子,恍然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了。微微皱眉,她两次见到姜檀,她身上都是穿着水红色衣裳。
  她冷嗤一声:“他厌恶红色,自己又为何穿红袍?”
  容韶慢条斯理的抚平袖袍,看着一旁使眼色的朝三,缓缓道:“爱憎皆有根源。”
  朱玄厌恶女人穿红色的根源是姜檀?姜檀显然是爱朱玄,她不可能不知,却依旧固执的穿红色,她的执着又是因为朱玄?
  朱玄呢?
  能让如此厌恶红色的人,依然穿着红色,可见这个根源凌驾在他本人喜好之上。
  沈若华见朝三眼中急切的光芒,对容韶道:“你有事先去忙,我自己回去。”
  容韶掏出洁白的锦帕,动作轻柔地擦拭她鼻尖上的细汗:“我让朝三送你回去。”
  沈若华正要点头,忽而瞥见高瑜警惕地左右观望,随后进了对面的茶馆,她疾步往外走:“不用,我还有事要办。”转眼间,便出了酒楼。
  她带着庭月转进茶馆,高瑜扶着楼梯扶手,正在上楼,抬脚往前走一步,便被小二拦下:“客官,您需要登记才能上二楼。”
  这边的动静引起高瑜的注意力,他侧头看来,触及沈若华的面容,他的瞳孔一缩,脚步也停下来,紧盯着她打量。
  沈若华敏锐的觉察到高瑜看到她时脸色巨变,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神情自然的转过头,心里改变要上楼的主意:“算了,我们不上去。”说着,择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
  喝第二杯时,沈若华余光瞥见平阳侯进来,目不斜视地上二楼。
  沈若华手指轻叩桌面,沉吟良久,招手示意庭月附耳过来,吩咐她一句。
  庭月诧异的看着沈若华,一言难尽地点头,随后又唤走暗中的寒飞。
  坐了片刻,沈若华起身,掸掸衣裙,对小二道:“楼下两间恭房已经被人占去了,我能上去借用恭房么?”
  看着沈若华询问的眼神,小二一脸惊悚,似乎没有想到一个高门大户里的贵小姐,竟会如此直白不害臊的问他借恭房!
  小二涨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可……可以,你得先登记……”话还未说完,便见她步履匆忙地上了二楼。
  想去拦,可想到她去做什么,束手束脚,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沈若华上了二楼,坦然的与楼上的小二擦身而过,看到尽头一间半开的门,露出寒飞的脸,优雅从容的进去。
  寒飞道:“主子,他们在隔壁。”
  沈若华颔首,站在墙壁处,手里拿着匕首刺穿一个小洞,对面刻意压低粗哑的嗓音传来:“高大人,皇上已经在彻查我,一旦我的事迹败落,自有人跳出来落进下石,便不止是买官卖官这般简单。”
  高瑜打太极道:“我自身都难保,被君瑕监视,稍有不慎,也落不得好。”
  “高大人是要袖手旁观?你可别忘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你也别想脱身!”平阳侯语气里压抑不住怒火,威胁道:“君瑕现在只是替皇上办事,其他事情与你没有过节。如果翻出二十五年前的事,他义父战败与你有关,你说他会如何做?”说到此处,他低声冷笑:“届时不只有他不放过你,赵家更是视你如仇。”
  高瑜怒叱:“你疯了?!”眼中闪过阴狠,又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背转过身,忽而道:“我看见沈家丫头,像,和沈君竹太像了。”
  特别是那一双冰冷的眼睛,令高瑜回忆起沈君竹充满浓烈仇恨的眼睛,时隔多年仍是心有余悸。
  闻言,平阳侯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活人你都不怕,莫不是怕一个死人?”
  高瑜呼吸急促起来,狠盯他一眼,只字未说。
  另一边的沈若华,她没有想到只是偷听高瑜与平阳侯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交易,还会听到事关沈家的事。
  沈君竹是她的大哥,如果没有听错,她大哥的死似乎与高瑜有关。
  寒飞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沈若华听到隔壁的人离开,她看着寒飞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沈家?”
  “七岁。”
  “我哥哥如何死的?”
  寒飞眸子猩红,握着剑鞘的手青筋暴突:“大少爷为护表小姐被高瑜父子生生打死,他们在边上当着大少爷的面玷污表小姐的清白。”
  “嘭!”
  沈若华一拳捶裂桌子,一股窒闷感涌上来,她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她紧紧闭上眼睛,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竭力地压下胸腔翻涌而出的强烈情绪,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