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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见她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春情,但凡过来人,没有不懂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她都快要急死了,他们两个还有心情颠鸾倒凤,荒淫无度?!
许夷光屈膝行了礼,方笑道:“想着今儿有要事在身,便没带他们过来,已经用过早膳了,母亲呢,可也用过了?若是用过了,咱们这便出发吧,早些到了,也好早些安大家的心。”
靖南侯太夫人点点头:“我也用过了,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婆媳两个遂被簇拥着去到二门外上了车,直奔五皇子府而去。
五皇子府身为皇子府邸,其规格建制自然与靖南侯府大不相同,沿路走来的景色也是寻常公侯人家远不能比的,处处都收拾得富丽雅致又不失情趣,用“十步一景”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兼之所有服侍的人也都规矩森然,进度有度,足见五皇子妃这个主母是用了心的。
靖南侯太夫人满心的焦躁,也不是第一次来五皇子府了,自然没有心情欣赏景色,许夷光则是惦记着孩子们,想早点结束了,早点回去,也是一路目不斜视。
婆媳两个于是很快便抵达了五皇子妃的院子。
早有五皇子妃的母亲詹夫人领着人迎在了院门外,不待婆媳两个走近,已忙几步上前屈膝福了下去:“可把太夫人和四夫人给盼来了。”
靖南侯太夫人忙笑道:“夫人不必客气,皇子妃怎么样了?小殿下呢,连日来可好?”
许夷光则屈膝给詹夫人还了礼。 余光见詹夫人一身绀紫色暗纹通袖袄,头戴赤金满池娇分心,脸色暗沉,双眼浮肿,一看便知近来日子过得极不好,不由暗暗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詹夫人如今后悔死了当初的放任女儿坚持顺
产吧?
毕竟听说她可自来很疼女儿的,且只有五皇子妃活着,她才是五皇子的岳母,将来甚至有可能……反之,她就只能是五皇子长子的外祖母了,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詹夫人便引了婆媳两个往里走,一面回答靖南侯太夫人:“小殿下能吃能睡,也爱笑,好得不得了,太夫人马上一见就知道了,倒是皇子妃她……一直都没能止住血,新近几日更是添了盗汗,神思恍惚
的毛病,情况委实有些个不大好呢……” 话没说完,已是红了眼圈,想着靖南侯太夫人未必愿意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忙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看向许夷光笑道:“万幸四夫人如今出了月子了,想来以四夫人的妙手回春,皇子妃必定很快就能药到
病除,复原如初的。” 许夷光可不敢先就受下这顶高帽子,忙笑道:“夫人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胜在是女子,五皇子妃有些不方便与太医们说的话,可以直接与我说,与我也不必有诸多避讳而已,当不起夫人这般说。”
第989章 何苦
詹夫人如今希望都在许夷光身上了。 女儿沉痾日久,命悬一线,她是又心痛又愧疚,还要忍受来自丈夫儿子和婆婆的埋怨,埋怨她在女儿生产当日,为何不坚决一点,让她做剖腹产手术,若是做了手术,不就不会弄得如今这般凶险了么
? 固然三年后才能再次产育,实在于五皇子妃和他们詹家不利,一个嫡子可不保险,那也比到头来,嫡子仍只得一个,还把正妃位子给赔进去了的强吧?谁不知道“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放在寻常人家且
如此,放在天家就更如此了!
越性再说白了,哪怕五皇子妃一辈子都生不下嫡子来,五皇子妃的位子她一样坐得稳稳的,将来也是一样,谁也等闲休想动摇她的地方,譬如如今的方皇后。 可没了娘的小殿下就说准了,别说将来庇护反哺外家了,连能不能长大,都是未知,长大了想脱颖而出,更是难上加难,天家同样也重嫡长不假,历朝历代的皇帝,却有几个是真正嫡长子的,——这
种时候,还想什么旁的,当然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詹夫人被埋怨得满心都是委屈,一个个的就会马后炮,当时怎么不这么说? 何况寻常人家的女儿嫁了人,生孩子时娘家尚且做不得主,她女儿嫁的还是天家,严格说来,从她出了阁那一日起,便与自己先是君臣,再是母女了,她如何能灭过五皇子这个尊贵女婿的次序,去做
她的主?她又哪来的那个资格?
可再委屈詹夫人也只能忍着,不然还真跟丈夫儿子计较不成,他们也是急的,且男人考虑得更多,着急自然也更多,总归慢慢来吧,不然怎么样呢,事情已经这样了。
只是再怎么安慰自己,詹夫人依然是满嘴的燎泡,毫不夸张的说,过去这三个多月,简直比她前边儿四十几年,拢共都要过得漫长。
万幸如今康宁县主终于出了月子,终于可以给她女儿治病了,她女儿也终于能得救了,叫詹夫人怎能不激动,怎能不赞扬的话张口就来? 她如今只恨不能把许夷光捧到天上去了,因忙又笑道:“四夫人实在太谦虚了,满京城谁不知道您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厉害,用‘医死人,肉白骨’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不瞒您说,今日之前,我就没
睡过一个安稳觉,心也一直是悬着的,如今见了您,这心才总算是落回了原地,今晚应当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许夷光见这顶高帽子越来越高了,很是无奈,笑道:“夫人真的太客气了,没见到五皇子妃,没给她把过脉之前,我真的什么把握都没有,还是有劳夫人带我进去见过五皇子妃后,又再说吧。”
靖南侯太夫人也笑道:“可不是么,望闻问切许氏还一样都没进行呢,还是先进屋吧。”
詹夫人这才不再多说了,继续引着婆媳二人往里走。
五皇子妃身为五皇子府的女主人,住的自然是府里最好最大的院子,以致进了院门后,都还穿抄手过游廊的,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抵达了五皇子妃的卧室。
就见五皇子妃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气息微弱,干瘦得与许夷光初次见她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瞧得靖南侯太夫人与许夷光进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毕竟都是长辈,尤其靖南侯太夫人,更是婆婆的亲娘,再是君臣上下有别,她也怠慢不起。
让靖南侯太夫人忙忙给止住了:“都是自家人,皇子妃千万别与我们客气,身体要紧,好在如今许氏身上方便了,必定能让您尽快好起来的。”
许夷光也道:“五皇子妃既没有力气,就千万别勉强了,我这就给您诊脉。”看她那样子,怕是里子都快亏空了吧?
说完看向靖南侯太夫人和詹夫人:“有劳母亲和詹夫人出去稍坐片刻,我也好静心为五皇子妃诊脉。” 靖南侯太夫人与詹夫人见她一脸的严肃,不自觉便应了“好”,转身出去了,出去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许夷光好生威严,连靖南侯太夫人都不得不承认,大抵这便是有真本事的人与色厉内荏之人
,最大的差别吧?
屋里许夷光已行至五皇子妃床前,在凝神为她诊脉了,两只手都诊完了,方紧蹙眉头,与侍立在一旁她的贴身妈妈道:“有劳妈妈把皇子妃的衣裳褪了,我再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吧。”
贴身妈妈立时满脸的紧张,“四夫人,我们娘娘她、她怎么样了?很、很不好吗?”
许夷光没回答,只道:“先把衣裳褪了,我检查一下吧。”
如此忙碌了一番后,许夷光方吩咐大寒:“准备银针,我要给皇子妃施针。” 五皇子妃这才弱声问起许夷光来:“四舅母,我的病,还能治吗?我这些日子,总觉着身体都被掏空了一般,若是一早知道……可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也不敢再奢求旁的,只求四舅母好歹能
保我多活些时日,让我多看几眼我那可怜的孩子,便心满意足了……”
说到后面,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许夷光见她抓着被子的手青筋迸起,只见骨肉,脸也是瘦削惨白得能薄纸一样,忙道:“五皇子妃别这么悲观,您的病的确棘手,但并非不能治了,只是要多花些时间,多费些物力财力而已,于寻常人
家来说可能负担不起,于咱们这样人家来说,却不是问题,所以您只管安心吧。” 五皇子妃的病的确很棘手,除了产后血崩引起的气血两亏,恶露不尽,败血壅塞,还有撕裂伤引发的恶炎之症,关键她都生完孩子三个多月了,症状还这般严重,太医院的太医们可都不是浪得虚名之
辈,这些时日开的药,势必多少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可以想见之前五皇子妃的症状到底有多严重,她生产时又是多么的惨烈,到底是何苦呢! 五皇子妃见许夷光说得笃定,方心下稍松,道:“四舅母说的是真的吗?太医们也说我的病不严重,能治,结果……不过我相信四舅母,四舅母说我还有救,我就一定还有救,若我回头真能痊愈,我一定至死不忘四舅母的大恩大德。”
第990章 何来意趣
“只要五皇子妃相信我,相信自己还有救就好。”
许夷光说完这一句后,便不再多说,凝神给五皇子妃施起针来。
待她终于把最后一根针施完,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她额头上也早已满是汗珠了。 她却顾不得擦,也顾不得喝茶,又叫五皇子妃的贴身妈妈让人取了纸笔来,笔走游龙的接连开了两张方子,都写得满满当当的,然后一一交代给五皇子妃的贴身妈妈:“这张单子的药抓来后,熬了水让
皇子妃浸泡,我会再制了丸药送来,一日三次的用酒化了,给皇子妃外敷。”
“这张单子的药则抓了来,每副都加三碗水熬至半碗时,让皇子妃内服。我明儿还要来给皇子妃施针,等施满七日,药也吃上十来副后,若能好转,便有大愈的希望了。”
贴身妈妈都认真的记了,又让一旁一个丫头也记下了,方小声问许夷光:“那如果,过几日后,我们娘娘没能好转……” 许夷光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着了的五皇子妃,道:“还没发生的事,谁能说得准的?当然只能届时再说了……等你们娘娘这一觉醒来后,给她喝点米粥,暂时别吃其他补身体的东西了,她如今身子太虚
,补不得,也扶了她下地走走,别想着什么怕她吹风乏力,好人这样日日躺着,屋里又不通风,且要生病了,何况她本就病着?”
贴身妈妈忙也一一记了,见许夷光一脸的乏色,忙赔笑着要扶她坐下,“真是辛苦四夫人了,四夫人先坐下吃杯茶,歇一歇吧。”
许夷光却是摆手,“不必了,我先出去回母亲与詹夫人的话,只怕她们早等急了。”
贴身妈妈闻言,也就不再多说,笑着引了她出去:“奴婢给夫人带路。”
许夷光遂由大寒扶着去了外间。
詹夫人眼尖,先看见了她,立刻起身问道:“四夫人,皇子妃怎么样了?她的病,你一定能、能治吧?”
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忙也看向了许夷光,“老四媳妇,是不是很棘手?”
许夷光笑了笑,道:“回母亲,是挺棘手,但还是极有希望的,只是要费一点时间,多花一些银子罢了。”
这话一出,靖南侯太夫人与詹夫人都松了一口长气。
詹夫人更是红了眼圈,双手合十直念佛:“真是菩萨保佑,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念了几句后,想到都是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