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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她好
,见不得我们许家任何一个人好,务必要让她打消了念头,回心转意,否则,我今儿就死在你面前,死了做鬼我也不放过你!”
见过胡搅蛮缠的,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 许夷光怒极反笑,“许大太太撒野竟撒到本县主家里,对本县主颐指气使也颐指气使到本县主家里来了,你是不是以为,本县主不能把你怎么样?还是以为你说要死在本县主面前,本县主就怕你了?哼
,你要死就尽管死,本县主皱一下眉头,都算本县主输!”
一直没说话的小寒也再忍不住冷笑着开了口:“就怕许大太太舍不得死,只是在白吓唬人啊!”
“你!你们……”大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偏一时间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们主仆,又的确不是真的想死,只得两眼一翻,作势往后倒去。
让许诚光一把搀住了,也顾不得先看她怎么样了,便急声与许夷光赔起不是来:“县主,家母是真个病糊涂了,县主放心,我这便带她回去,再不会让她登门打扰县主与尊府亲长们的清净了。” 说完见许夷光冷着脸不说话,应当是在等大太太亲口赔不是,只得又说大太太:“娘,您不能不讲道理到这个地步!妹妹从小都是您亲自教养长大的,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被人撺掇的,分明是她自己做了决定,经历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人也是她,个中痛苦与绝望,除了她,别人怎么能知晓怎么能体会?相反,若她真过得很好,夫妻和睦,公婆慈爱,下人尊敬,旁人便是说得再多让她离开,又有什么用
?您若是真的疼她,就该尊重她的意思,理解她,帮助她,而不是这样迁怒另一个一心对她好的人才是!”
“可哪个新媳妇不是这样慢慢熬过来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们也习惯以自己最光鲜的一面来示人,然而事实上,比她处境更不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人都能熬,为什么她就不能了?” 大太太忽然崩溃般的大哭起来,“咱们家都成这个样子了,她却还这么年轻,要是大归了,以后可上哪儿再找左家这么好的人家,左泉这般出息的夫婿去?指不定就得嫁个麻的跛的,或是鳏夫给人当后娘,甚至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到老来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更别说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了。就为了一时之气,便放弃这么好的亲事,指不定还要与左家结仇,我是怕她以后后悔,怕她看到自己前脚刚离开
,后脚新人便进了门,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富贵与荣耀,却悔青肠子也迟了啊!” 哭着说完,再次冲许夷光跪下了,“县主,我心里其实都明白这是瑶儿自己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打小儿便是这样,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还知道,县主一开始其实劝过她的……我是心里实在太生气太着急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他们夫妻两个之间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岂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也怕她以后吃苦后悔……这才会发了疯,迁怒于县主的,都是我不好
,我在这里给县主赔不是了。” “可和离这事儿是真不可以啊,要不人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门亲’呢?我知道县主是真个对瑶儿好,她也听你的,求县主就帮我劝劝她,不要和离,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就安安心心的与姑爷过日
子,姑爷说了他会改的,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求县主就帮我劝劝她吧,她以后真的会后悔的啊……”
话就说得比方才好听多了。
但许夷光还是不能苟同她的话。 看在许瑶光的面子上,勉强耐下性子说道:“婚姻的确不是儿戏,可婚姻更不该是牢笼甚至是地狱,让人只有痛苦、眼泪与绝望,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与美好。许大太太也是女人,也是从新媳妇走到今日的,你方才自己都说是‘熬’,你既能熬到今日,总有支撑你熬下去的东西,眼前总能看到希望,大姐姐却是没有支撑,没有希望,反倒因为我娘的前车之鉴,一眼就能看到她自己以后的日子只会更痛苦
更绝望,甚至是……连性命都不定什么时候会白白赔上,你让她怎么熬?那就是你最终想看到的结果吗?” “都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能公婆和善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当然是最好的命,甚至哪怕只能占到一样,都算是好命了,问题是大姐姐呢?一样都不占。而投胎与嫁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投胎是完全没的选,再痛苦再煎熬,除非死,都改变不了,嫁错了人却有希望改变现状,重获新生,许大太太若真心疼大姐姐,真为她好,就该尊重她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定才是,别忘了,那些痛苦与绝望,除了她自己
,可谁都代替不了!”
大太太说不出话来了。
她何尝不心疼女儿,何尝又不知道左家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左家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左泉的承诺,更不能全然相信,随时都可能改变?
可和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和离了女儿以后又该怎么办?他们许家已是摇摇欲坠,再经不得任何一点风雨与波折了啊!
大太太只得瘫坐着,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说道:“不能和离啊,以后总能慢慢好起来的……不能和离啊,她要后悔的啊……”人一下子苍老了五岁似的。 许诚光看得满心的难受,再也怪不起自己的母亲来。
第607章 谁是你舅兄
许诚光满心难受之余,想了想,抬头正色与许夷光道:“县主,我母亲方才旁的话我不予评论,但有一句话‘婚姻不是儿戏’,我却很是赞同。所以我打算明日说服我父亲与我一道,去一趟左家,亲自听听大妹妹怎么说,再最后一次劝劝她,若她还是不改初衷,我无论用尽什么办法,也一定会说服我的父母,全家齐心协力助她和离的,我们是她最亲的人,若我们都不支持她,做她的后盾了,她还能指望谁?
今日扰了县主过节的雅兴,实在对不住,只能以后有机会时,再赎罪了,告辞!”
许诚光说完,便用尽全力,搀起大太太来,半抱半扶着母子两个一道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他用了什么办法,还是大太太已经无力再挣扎了,母子两个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许夷光和小寒的视线以内。 小寒这才叹道:“本来觉得她着实可恨的,这会儿瞧着,又有些可怜了,哎,最可怜的还是大姑娘啊,这才多久呢,已经把前边儿十几年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委屈,都吃尽受尽了,都怪许老太太,当初
若不是她非要答应提前婚期,如今退婚总比满身是伤的和离好吧?”
许夷光没说话,只暗忖着也不知道明日见过许明忠和许诚光后,许瑶光会不会真改变主意?
不管她会不会改变,总归她是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一定会支持她到底的!
主仆两个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后边儿去。
彼时李老太太等人已经李氏之口,大略知道事情的始末了,虽都是厚道人,也觉着许瑶光可怜无辜,不齿左家的行径做派,想到早些年李氏的遭遇,到底还是忍不住多少都有几分幸灾乐祸。
李老太太因冷笑说道:“要不都说做人要厚道,要行善积德呢?风水可从来都是轮流转的,谁知道多早晚你做过的恶事坏事,便是同样报应到你或是你的亲人头上呢?”
李大太太则道:“所以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许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就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做亲家,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二太太冷声附和:“这也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惜敏敏与妹妹都太心善,换了我,这些破事儿别说管了,连问都不会问一句。”
李氏只得再次讪笑解释:“瑶丫头真与他们都不一样,是个极难得,不然敏敏那般爱憎分明的,也不会与她那般要好了,将来娘和嫂嫂们有机会见了她时,便知道我和敏敏为什么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娘儿四个说话时,旁边李大老爷与李二老爷都没说话,但兄弟两个包含警告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到汪思邈身上。 看得汪思邈是后背直冒冷汗,只得郑重的低声向兄弟两个再次保证:“两位舅兄放心,我不是读书人,绝对做不出那等‘无情总是读书人’之类事来的,若真有那一日,两位舅兄就指挥侄儿们打断我的腿
,我绝无半句怨言。”
说得李大老爷与李二老爷面色都缓和了不少,嘴上却仍不客气:“谁是你舅兄,谁又是你侄儿们了,你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郎舅三个只当他们压低了声音的,却不知李老太太母女婆媳说话的空档,正好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李大太太与李二太太立时都抿嘴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还拿戏谑的目光不停的看李氏,李老太太
虽没有那么促狭,眼里也满是笑意。
李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去。
知道某人脸皮向来厚,却仍没想到能厚到在任何人面前都这般毫无遮掩的地步,可真是……
好在许夷光适时回来了,算是给李氏解了围,李氏因忙问道:“敏敏,什么情况,人都打发走了吧?” 许夷光“嗯”了一声,“一开始是来兴师问罪,说是我撺掇大姐姐的,后边儿便哭了起来,说她其实知道不关我的事,就是太生气太着急了,求我去帮着劝一劝大姐姐,说我的话,大姐姐一定能听进去,
让我给拒绝了,人就走了。”
李氏听得沉了脸:“兴师问罪,哼,她凭什么?你帮了她女儿多少忙,给她撑了多少腰?这才真是好心没好报呢,以后再不管他们的这些破事儿了!”
李老太太也道:“这才真是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呢,敏敏,你与你大姐姐再要好,这些事以后也别管了。”
许夷光笑着点点头:“我听外祖母和娘的,后边儿应该也不用我管了,许大爷说了,他明儿亲自去见大姐姐一面,若见过之后,她还坚持,那他无论如何都支持他到底。”
心里却知道,她不可能以后都不管许瑶光的事,真事到临头了,娘与外祖母也一定不会拦她,到底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李老太太这才点头道:“这就对了,不过听你们娘儿俩说来,许家第三辈无论男女,倒真个都不差,老天爷倒是仁慈!”
等之后送走了汪思邈,许夷光与李氏方经李老太太之口,知道了午间汪思邈是怎么让李老太太母子夫妻都初步接受了他的。 他不但向他们表明了他一点不介意李氏再嫁之身,这辈子都会好好待她,只守着她一个人过的态度,还说若李老太太母子信不过他,他可以入赘李家,将来生了孩子,也姓李,甚至没有孩子,都无所
谓的,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乡又在哪里,自然也无所谓香火传承了。
而且孩子就算与他们再亲,将来也是要远离他们,只有他们彼此,才是会陪伴彼此到死的,所以于他来说,李氏才是最重要的,相较于李氏,其他都算不得什么。
他只担心,自己社会地位太低,会在名声上委屈了李氏,但他一定会努力行医,多多赚钱,尽可能不让李氏余生再受任何虚名以外的委屈。
李老太太与李大老爷李二老爷哪里会想到,汪思邈为了让他们放心把李氏交给他,竟连入赘都肯,李氏以后能不能为他、为汪家传承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