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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位舅舅,还顺利问到了两位舅舅所知道的所有事……”便把昨夜辛寅说的话,删删减减大略与李氏说了一遍,末了道:“既能肯定外祖父是被陷害的,那事情便好办多了,娘,您可知道当年都有哪些人家与咱们李家走得近的?您好生想一想,指不定那陷害外祖
父的人,就在那些人家当中呢?”
李氏昨儿既见过高升高平了,自然也想到许夷光托付的那个“朋友”,应当很快也能有回音了,还想着过几日再问女儿吧,倒是没想到,她这会儿便先说起了这事儿,而且当年父亲果然是被陷害的。
李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眼也是通红。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声音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记不清楚当年都有哪些人家与咱们家走得近了,不过最要好,来往得最勤的几家,却仍是记得的,左不过原光禄寺唐大人家、原翰林院于大
学士家、原御史台古大人家,再就是你外祖父那时候掌的工部的几位侍郎郎中家了……旁的,容我再想想……”
许夷光听得皱起了眉头,娘说的这些人家,她几乎都没听说过,就算她再孤陋寡闻,都是文官圈子的,总能偶然听见一耳朵,可她愣是都没听说过,说明什么?
说明这些人家跟当初的李家一样,都没落了,所以如今才会无声无息。
那他们应该不会是陷害出卖外祖父的人吧?毕竟外祖父这棵原本遮在他们头顶上的大树倒台获罪,他们也没得着好儿,摆明了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傻子才肯做。
不过,也说不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许夷光思忖着,又问李氏道:“娘,除了这些人家,您还记得其他人家吗?当年外祖父到底是阁老,上赶着去咱们家献殷勤的人肯定多得很,家里不说日日都门庭若市,却也绝对日日都少不了人的不是吗?
”李氏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些,闻言皱眉思索道:“当初家里的确日日都不少人,不过你外祖父不大爱在家里见客,你外祖母也是个爱清净的,久而久之,京城大多数人都知道了,是以一般无事不会登门,
就怕适得其反,时常登门的,也就方才我说的那几家通家之好了。”
许夷光沉吟道:“那当时祖父和祖母,也必定时常登门了?”
李氏“嗯”了一声:“几乎每月都要去个三五次的……”不然当初二老也不会把她许给许家了,就是冲的许家老爷太太都是好性儿之人,许家家风也清正。
谁曾想到头来,父亲与母亲终究还是看走了眼呢?
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个三五次?
许夷光心里猛地一“咯噔”,那当年的李家与许家,可真是走得有够近的,说来祖父能那么快便升到从二品的侍郎,除了他自己的努力,应当与外祖父的提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最重要的,还是李家获罪没落以后,许家什么事都没有,祖父也没有受到半点牵连,还稳稳坐着他的侍郎大人,若非天不假年,让他早早去了,如今的内阁,怕也得有祖父一席之地,满京城数得上的人家
,也一定有许家在列吧……
许夷光不敢再想下去了,虽然屋里暖融融的,她却觉得背心直发凉。不欲李氏跟着烦心猜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道:“娘,总归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咱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着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所以您慢慢想便是,想到了一个便告诉我一个,我想法子
一个一个的去排查,等把所有人都排查完了,剩下的那一个,自然便是那陷害外祖父的人了!”
李氏怏怏的“嗯”了一声,心绪委实不佳。不过也知道今日这样的日子,不能由着的情绪来,何况一年才过一次年,她也不想坏了大家尤其是女儿的兴致,因强笑道:“多的时间我们都等过来了,如今自然更等得,敏敏你也别着急,事缓则圆,咱们
慢慢来便是。”
于是母女两个都梳洗一番,换了衣裳,等申时一到,便带着人出了二房,直奔许老太太的松鹤居。
不意却在院门外遇上了同样衣着妆扮一新的许明孝与许宓许宵许定父子姐弟四个,还有芳姨娘——许家的规矩,祭祖与年夜饭,姨娘也是有份儿参与的。
两拨人马遇上,少不得要彼此见礼寒暄,何况又是大年下的,人人见面都是三分笑,是以瞧着倒也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李氏给许明孝行过礼后,因不见郭姨娘,便问芳姨娘道:“怎么不见郭姨娘?”
芳姨娘忙笑道:“回太太,郭姨娘身子不适,所以老爷说让她今晚上就待在屋里了。”
李氏“嗯”了一声,“那我们走吧,别让老太太和大家久等了。”再不说话,带了许夷光便往前走,从头至尾,没正眼看过许明孝一眼。
许明孝的脸立时黑沉如锅底。本来他见李氏被一身葱绿色缠枝莲的刻丝褙子衬得清雅又不失妩媚,还觉得很是赏心悦目的,谁知道她竟那样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带她生的女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今晚上要守岁便罢了,
明晚上,他一定要好生振一振夫纲,等李氏学乖了后,再好生振一回父纲!
旁边许宓将许明孝的黑脸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愿。
因为前番郭姨娘被许老太太当众训斥了,这些日子不但郭姨娘,连带许宓也是老实了不少。可她就算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忍,每每看见李氏与许夷光时,还是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却什么都做不了,总算如今好了,父亲要出手收拾她们了,就算真奈何不得她们,能给她们添点堵,恶心一下她们,也能稍消她心头之恨了!
第227章 过年
一时到得松鹤居,许明忠大太太和许明礼三太太都带着儿女媳妇姨娘们早早到了,所有人都是上下一新,满脸的笑容。
坐在上首的许老太太也是一身簇新的丁香色仙鹤纹刻丝褙子,戴了红宝石的头面,比素日打扮得华丽郑重多了。
节日的喜庆气氛因此扑面而来。
瞧得许明孝与李氏领着二房上下进来,许老太太先笑起来:“就等你们了,可算是来了。”
许明孝忙笑道:“让母亲和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久等了,都是我们的不是。”说着上前与许老太太行了礼,又与许明忠大太太和许明礼三太太各自见了礼。
大家便簇拥着许老太太,去了位于松鹤居东北角的许家的家祠。
许家真正发家不过才三代,家祠自然远不能与那些个真正的簪缨世家大族相比,空落落的三间正堂里,不过就摆了寥寥几个排位与有数的几张画像而已。
但许明忠却满脸的肃穆,先是领着男子们进了正堂,献爵、焚帛、奠酒……每一项都一丝不苟,连带之后许老太太领着大太太、李氏和三太太进去在祖宗的牌位遗像前供奉祭品时,也都满脸的庄重与肃穆。倒颇有几分靖南侯府那样真正的豪门大族祭祖时的架势呢,——许夷光暗暗嘲讽着,余光瞥了一眼身侧同样满脸肃然的许瑶光几个和后面鸦雀无声的姨娘丫头婆子们,不期然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若外祖
父还在,这会儿李家也该在祭祖吧,李家的家祠必定与许家不一样,至少李家在外祖父位极人臣之前,便已是百年的世家大族了。
只可惜,外祖父终究不在了,还是含冤而死……
这般一想,待稍后祭完祖,一大群人再浩浩荡荡的折回了松鹤居,所有人又笑着依次给许老太太磕头领压岁钱领赏钱,场面一时热闹到了十分时,许夷光心里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来。
她看着屋檐四周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听着时远时近响起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午后那个不敢再想下去的念头,禁不住又冒了上来。
这满屋子的人,说来都是她的亲人,不管她心里承不承认,这依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真查出许家是踩着她外祖父的鲜血和李家其他人这么多年的苦难,才保住了如今的富贵与荣华,只不过是差了那么点儿运道,才没有更进一步享受更大的富贵荣华的,她要怎么办?
许夷光心不在焉的,便没有注意到粗使婆子和小子们已经摆好了爆竹和焰火,还是许明忠一声令下:“放!”,霎时噼里啪啦一阵响,唬了她一大跳,她才猛地醒过来神来,拍着胸脯吐起气来。
许瑶光见状,忙走到了她身边,笑道:“二妹妹想什么心事呢,这么出神,唬得不轻吧?要我说,不管什么烦心事,一年可就过一次年,还是过完年乐完了,你再烦心也不迟啊。”因是过年,她穿了件海棠红如意纹的妆花褙子,梳了堕马髻,戴了金步摇和南珠珠花,漂亮自不必说,眼里的关切更是实实在在的,让许夷光忽视不了,不由暗暗苦笑,真事到临头了,她才发现,原来自
己心里对许瑶光,还有许流光许宁许宛几个姐妹的感情,不知不觉已比她想象的要深了,如果真的……不,事情应该不至于那样,她就算不待见父亲,不待见祖母,心里也并没真正拿许家当过自己的家,只当自己和母亲一直都是寄人篱下,也不该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祖父祖母才是,何况祖父还已去世多年
了,死者为大。
所以,应该是她多心了,当年那么多人都出入过李家,谁都有嫌疑,总不能因为许家没跟着遭殃,就怀疑许家吧……对,一定是她多心了!一轮爆竹焰火放完后,年夜饭便开始了,一共席开了四桌,许老太太与三个儿子一桌,许诚光敬赔末座,以便给祖母和父辈们斟酒添菜,大太太与李氏三太太带着林氏一桌,许瑶光许夷光姐妹六个一桌,
许谨光以下,许宵许定许皓光又是一桌,再在偏厅里摆了一桌给三个房头的姨娘们坐。
大家喝着酒吃着菜,说着笑着,一直闹到亥正,才撤了家宴,上了茶,又放起第二轮爆竹焰火了。之后又是吃汤圆酒酿,眼见大家都困了,许瑶光又提议玩击鼓传花的,热闹到交了子时放了第三轮爆竹焰火后,因四更天许老太太与许明忠大太太都得进宫朝拜,许老太太方命大家散了各自回房歇下,还
特意与许明孝李氏和许明礼三太太说明儿一早他们都不必起身相送了。
许夷光心里有事,只当自己会睡不着,可许是到底太晚太困了,简单梳洗一番躺下后,她竟很快睡着了,连天快亮时又一轮全城密集的爆竹声都没能将她吵醒,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
想到今儿是新年的第一日,她虽有些意兴阑珊,还是快速起身穿戴齐整,去了李氏屋里,笑嘻嘻的给李氏拜年,向李氏讨拜年红包,“娘,您可得给我个大大的红包才是,不然我可不依。”
李氏听得笑起来,与吴妈妈道:“看吧,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幸好我的确准备了个大红包,拿去吧,小财迷。”
许夷光已接过红包,打开看起来,见是四张十两的银票,叫起来:“这也算大红包啊,娘,您好歹放个八张十张的啊,才四张,算哪门子的大红包。”
话音未落,吴妈妈已道:“这还不算大红包?那我们可就等着姑娘给我们发真正的大红包了啊,大家还等什么,还不给姑娘拜年,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呢?”
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一窝蜂的拥上前,给许夷光拜起年讨起红包来。
弄得许夷光“哎哎”的叫个不住,“不是已经给你们多发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