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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宁拉着唐云芽,环视了圈周围,见没人来,这才抬脚踏着草坪往假山后面走;唐云芽捂着嘴巴低声叫道。
“你们快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本还是不信,惊蛰探出个眼睛见搜捕自己的人已经离开,她心里舒了口气。终还是搀着腿脚不便的金春风,从假山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出来见到唐云芽和李安宁的一瞬,惊蛰动容,她眼含泪光低头朝着他们行了个胡人的大礼,“今日之事,真的是谢谢二位大人了。”
金春风看了眼惊蛰,埋头不语,不做声响。
唐云芽见她这样,忙走到惊蛰前面握住她的手,“姑娘不必如此,咱们也算有缘,姑娘有难自然是能帮就要帮上一把的。”
前面太急,走近着一看,她这才发现在金玉堂惊艳四座的花魁,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虽然她穿着打扮很富丽堂皇,可一身庸贵依旧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愁容。
惊蛰拭着眼角泪花,隐隐啜泣。
唐云芽心里苦叹,偏头想看金春风一眼,突然想起来李安宁火灾之说,知自己不该如此,可就是不自觉朝着惊蛰旁边那名男子飘过去。
瞳孔蓦然瞪大,心中大惊。
眼前男子半张脸在月光下异常诡异,皮肤皱在一起,眼睛也被烧成了个黑窟,已然是分不清五官面容;大着胆子继续看,心里惊讶不免变成了怜惜,因为那另外半张脸异显清俊,实乃美男模样。
仙与鬼?还是…
不可抑制的轻叹,倒是犯了大忌。
金春风听到唐云芽的呼声,他立刻把掉到背后的帽子戴上,扯着帽子檐偏头不想让唐云芽再看。
惊蛰见状,亦是难过,伸手想去摸他遮住脸的帽子,最终还是垂下放下了手。
罪恶之源唐云芽咬着下唇,挠着后脑勺张嘴说不出话。
李安宁看着他们,出来打圆场,“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在王府里太危险,要是墨染他们再搜回来就不妙了。”
“对对。”
自己刚才确实唐突,唐云芽点着脑袋,她不敢看金春风,只好拉着惊蛰,“此时离开才是最要紧的。”
“可…可我们要怎么离开…”
不由分说牧青王府的前后门一定是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她一个人目标就很显眼,何况金春风…
“对啊。”
唐云芽猛拍脑门。
墨染对李安宁压根不惧,靠李安宁浑水摸鱼带着这俩人出牧青王府估计就没可能。
“小侯爷,这可怎么办啊?”云芽看着李安宁,自己脑袋是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法子全在应付墨染时给用光了。
李安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云芽,又瞅瞅一脸期许看着自己的惊蛰;“嗯…”了半天,他小心翼翼开口,“要不然…要不然咱们钻狗洞?”
“狗洞?”
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唐云芽看向说话的人,视线触及到出声人的脸又迅速挪开。
李安宁看着金春风,嗤笑,“怎么?金大少爷不愿意?”
“自然不愿,大丈夫怎么能轻易屈膝。胯下之辱与狼狈逃窜都是七尺男儿所不齿的!”
小侯爷觉得好笑,他嘴巴本来就毒,见人破家亡自己也凄惨兮兮的金春风,好端着从前那金家大少爷的作态,说出的话更加毒辣,“那也是七尺男儿的事情,你看看你自己现在…”
特意压了后半句,李安宁上下打量着金春风,啧啧俩下,“本爷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不然,你要是愿意大大咧咧从正门口出去,小爷亦无所谓啊。”
“不是不是。”
拉着怒气上头想上前揍李安宁的金春风,惊蛰蓝色眼睛里盛着泪,她放软声音,“大人误会了,金郎是无心的。还请大人带路。能否平安逃出这牢笼,我们二人全仰仗大人。”
刀子嘴豆腐心,别人一说软话,李安宁什么气都没有了,他拂了拂衣袖,拽着唐云芽猫着腰,对着身后二人道,“你们快些跟上来。”
唐云芽跟着他好奇,“侯爷怎么知道牧青王府家的狗洞在哪?”
李小侯爷颇为得意,“因为这宅子以前是陛下的,昔时我看不惯他那副刻板样,为了整他,就特地挖了个洞。”
想起儿时顽劣的回忆,李安宁话里带着得意,“那时候陛下可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唐云芽无语,翻了个大白眼,无声说了句:“幼稚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这四人能顺利离开吗?哈哈哈哈哈
☆、被抓了个正着
要说先开始还怀疑李安宁是不是真的在王爷府挖了个洞; 等现在确确实实看到面前被杂草遮掩,莫说晚上,白日里有意去寻都不一定能见墙脚下的大坑时。
唐云芽打心眼里佩服安宁小侯爷; “还真有。”
他们一行边要躲避府里面的巡兵下人;边需照顾腿脚不便,走一阵子就得歇会的金春风; 应该是走不快的。但没想到李小侯爷对王府大大小小的道门清; 不出小半个时辰就带他们到了一处废弃的偏院。
把唐云芽的话当真成了夸奖; 李安宁拨拉着杂草,很是愉悦; “也不看小爷家里都是哪些人。小爷姐姐既是陛下的皇后,幼时小爷来家姐家里掏两个洞有何妨。”
一句话提到了苦命鸳鸯最不愿提的人与事,金春风眼里闪过黯然,惊蛰心中充满苦涩。
觉得一手举着夜明珠一手拔草不方便; 李安宁把手中的夜明珠给了云芽; “你先帮小爷拿着; 这坑太久不用,都被埋了。”
“哦哦。”
接过夜明珠; 唐云芽不惊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
大的夜明珠不稀奇,因为安云沉府上就不少。
安大人不喜烛灰; 便命人在他院子里的石柱上嵌了夜明珠,各个堪比碗大,晚上光亮且不刺眼;只是没想到李小侯爷身上带着的这个颗只有鹌鹑大小的,亮度一点不逊于安云沉府上那些大个。
将手中的夜明珠举高; 光亮照得范围扩大,笼罩住了四人。云芽专心致志看着李安宁拔草,身后惊蛰却大叫声胡语。
一声惊呼吓得忙拿着夜明珠朝着金春风二人照去,只见惊蛰缩在金春风怀里瑟瑟发抖,而金春风的面色亦有些苍白。
李小侯爷听到动静,忙拍手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金春风咽了咽口水,指着不远杂草较为低矮的一处,“那里…那里有…”
“麻烦。”
李侯爷气高人胆大,他将唐云芽护在自己身后,举着夜明珠,挪脚慢慢试着探过去。
周围寂静没有人声,连夏日里常见的蛙鸣也没有。云芽吓得大气不敢出,唯能听到枯草被李安宁鞋子压得咯吱响。
本是不怕,可是紧张氛围在四人中蔓延开来,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心脏“嘟咕嘟咕”直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夜明珠光照下手缓缓伸向像是覆盖了什么的野草,而自己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警告,警告着靠近危险的人,不要再继续前进。
唐云芽心里发慌,处于这么多年来她对这种危境本能的避让,把手伸上前,还是选择开口。
“侯爷…”
“哎呀!”
幽幽一声侯爷,吓得李安宁魂都飞了半个。
吊着个心脏,眼见着杂草都要被掀开,肩膀上却突然多出来了个手,其中惊吓不比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大晚上又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看着你一样。
惊得跌倒在地,安宁小侯爷看着自己面前收回手一脸无辜的唐云芽,“唐云芽!你有病啊你!”
“不是不是。”
云芽摆手,她不过是觉得大晚上万一真的发现什么,他们这一行弱女残…不自然又偷看了眼金春风,把残疾这个念头吞到心里。
“我只是太怕了而已…”
“你太怕了!你太怕就要把小爷给吓死吗?”
李安宁又气又吓,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只能揪着手边草泄愤,“小爷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替你办事还要被你吓!”
金春风摸着怀中惊蛰的脑袋安慰,看着被小侯爷一折腾,杂草不见已经露出真面目的东西,看着还气得不可开交,指着唐云芽“你呀你呀”的侯爷,沉下眼,“不过是一个铁链。”
“铁链?”
“原来是铁链…”
李安宁困惑,唐云芽舒气。
小侯爷站起来懒得再和唐云芽计较,纵使院子再破烂也是王爷府的破院子,怎么可能会出现铁链之类的物品。
随意拍拍自己衣服,他弯腰去瞧那根铁链。
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白骨啊尸体什么的,也就没那么可怕;唐云芽厚脸皮亦站在李安宁身后去探头去看。
李安宁捡起那根铁链,眼角流光,还想扽起来仔细瞧一瞧。
“哐啷。”
铁链一端延入地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李安宁自幼习武,力气大,没想到用了五成力竟然没把这链子拽起,只是链子碰着链子乱响。
把夜明珠移到面前,铁链已然已经生了锈,腥红一片。
唐云芽总觉得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怯懦地看着阴森森的周围,对着李安宁轻声道,“小侯爷,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毕竟还在王爷府,你若真稀罕这铁链,大不了明天我们再钻回来,把它挖出来就好。”
这一番话说的好笑又惹的李安宁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怼,句句都在点走上,偏偏说得不讲理。
原地打了转,李安宁连腰都懒得直起,直接捡起来小棍子继续回大坑那里掏洞。
见并无危险,将躲在自己怀里的惊蛰与自己拉来一定距离,金春风声音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没事了。”
“嗯。”
惊蛰泫然,点着头却没有退后半部,她的手顺着金春风胳膊向下,牵上了金春风的手,任凭金春风如何挣扎就是不放。
唐云芽移开视线,觉得牙酸。
话本子里的虐恋情深放到了自己眼前,总觉得怪异。唐云芽没谈过恋爱,所谓的夫君,她连面都没见过,有得也只是照着《花间柳色二三事》的肖想。
今日这么一看…二三事并不如自己想的旖旎。
“通了!”
毫不在意自己价值千金的衣服沾上了泥巴,李安宁把手中的棍子朝一旁一扔。他将自己衣摆高高揭起,很有江湖侠客的韵味。
唐云芽开心的撺到安宁小侯爷前面,对他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小侯爷不愧是小侯爷!”
拍着唐云芽脑袋和拍自家养的敖犬一样,李安宁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去,“小事而已。”
哄好了干了一晚上活的小侯爷,唐云芽指着那个坑,“侯爷,那咱们快走吧。”
其实唐云芽没说,她那见义勇为的心从见到墨染的刹那便分崩离析。
不知为何,云芽特别害怕安云沉瞧见自己与李安宁在一起,其实明明看到了,安大人也不会在意。
收起快些离开别被人抓到的小心思,唐云芽以身试足,趴到地上就往洞外面钻,“我先给大家探探路。”
洞虽然被挖通,终归土松,趴在洞底下往外钻,上壁上混着泥土还往自己身上掉着渣渣。
唐云芽嘴巴一张就是一嘴的土,眼睛脸上衣服上全是湿土泥巴,闭着眼睛心一横,一个蹬脚就过了去。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她甩甩脑袋,揉揉自己眼睛,手撑着地支起来自己的上半身,“大家快出来吧,没人。”
把腿从洞里拔出,拍拍自己头发,看着自己这一身泥巴,唐云芽深刻觉得自己还是穿便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