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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样恐女的泽清,怎么会自己送上门?
看着他们的表情,哪怕他们没回答,谢怲也能猜到众人的想法,他头疼的抚了抚额头,沉痛的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那样,我亲眼所见,是泽清自己眼巴巴送上门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郑申疑惑不已。
“大约就是他一门心思要和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吧,与你们分开之后,我们便径自去了佛寺山脚下的小镇,那位姑娘就是小镇里面的。”谢怲沉吟,又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是特意去那里找她的。”
找谁?
自然是找杜子衡。
除了杜子衡以外,谁能让安泽清变成不理智的安疯子?
就冲着他毫不犹豫跳进大海的那一幕,他完全相信,泽清是真的栽了。
郑申点头同意:“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言之有理,他之所以与我们分开再带上你,极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啊,从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泽清的心机如此深沉!”
“都是过来做任务的,怎么就只有泽清一人在路上顺便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狼狈的移开目光。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
他们在这方面,倒是从未想过要踩谁的痛脚。
长公主府早已变成大长公主府,年近四十的黎礼和已经二十三岁的太子妃安斐然,正指挥着工人移栽荷花池中的荷花。
大兴土木,惹得整个府中的人忙碌不已。
远远的,安泽清携着杜子衡跳下马车。
安逸尘臣已在公主府门口等着,见他下来了,一张脸上也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
倒是安泽清有些不自在,不过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父亲的冷脸,此时倒也不觉得如何,只微微低头,底气不足的喊道:“阿爹。”
杜子衡面色一僵,想将手抽出来。
一下,两下,三下……没抽动。
不得已,她只能勉强的笑了笑,跟着叫道:“伯父。”
安逸臣将目光移到杜子衡身上,眸色有瞬间的迟疑,略微顿了顿,才颔首应承下来。
“既然回来了,那就进去吧。”
“见你娘之前先去洗洗干净,别污了你娘的眼。”
“是,爹。”
很难想象,一个看着那么温和的人,居然会说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来。
杜子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可就算她再傻,也看得出这似乎不是一个父亲对待死里逃生的儿子的态度。
这父子二人的相处方式也太奇葩了。
安泽清踏进公主府,里面的人显然早已得到了消息,一路上遇见了众多奴才,纷纷停下手中的事与他行礼,待他走远之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杜子衡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没人的地方,开口问道:“你爹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你的生死?”
安泽清答:“他从不将情绪摆在脸上,你怎知他不担心?”
杜子衡追问:“可他为什么要让你洗干净之后再去见你娘?”
“因为我娘是他的妻子,在他心里,妻子比儿子重要。”
虽是这样,但绝不代表儿子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杜子衡不懂,只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泽清拉了府中的管家过来,让她先跟着过去换身衣裳,她就真的愣愣的离开,连句去哪儿也没问。
一路上,管家忍不住数次回头,或是偷偷摸摸的打量身边的杜子衡。
她虽一身男儿装扮,可那白皙的脸庞以及瘦弱的身形,无一不表现出,这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家。
而且是他们大公子带回来的姑娘。
一瞬间,管家心中的八卦烈焰熊熊燃烧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大公子第一次带姑娘回府!
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天。
见杜子衡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她轻咳两声,终是遏制不住心底的好奇,询问道:“姑娘,您和大公子是什么关系?”
杜子衡却不吃这一套,毫不犹豫的回道:“你若真的好奇,就去问他吧。”
管家:“……”
怎么办,这么有个性的姑娘,她更好奇了!
半个小时后,杜子衡终于在公主府下人的伺候下将自己打理好,望着镜中水灵灵的自己,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过看着确实好看了些许。
身边的丫鬟拿着脂粉想往她脸上上妆,杜子衡本能的略一偏头,躲过了她的手。
看着丫鬟手中的东西,她更是恍惚。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用过这种东西了,平日在杜家更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
家中的人只希望她不要到处闯祸,至于她是什么样子,画出什么样的妆容,穿怎样的衣服,从未插手过。
因她动作突然,身边的丫鬟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可是这脂粉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一定要上吗?”杜子衡摇头。
那丫鬟道:“还是上一些为好,您要去见的是咱们府中的大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最喜欢见美美的人和事,您好看一些,她心情也就愉快一些。”
杜子衡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路走来,无论是公主府的丫头或是小厮,皆是一副上等的面容。
想来,定是底下人为了迎合大长公主殿下的喜好特意去找的。
不等她开口,那丫鬟又委婉的道:“况且您是大公子带回来的,也是大公子的朋友,去见长辈,总该隆重一些。”
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说,推荐必须要去大长公主殿下面前刷点印象分,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杜子衡再没有迟疑,默认了丫鬟上妆的事。
于是,安泽清来接人时,就看见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杜子衡。
虽不是顶尖美人,却也小家碧玉。
他点头,笑道:“极好,你去管家那儿领赏吧。”
后面一句话是对为杜子衡上妆的丫鬟所说。
“奴婢谢过大公子。”
等那丫鬟欢欢喜喜的领赏去了,杜子衡才撇了撇嘴:“以前我不化妆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的相貌有要求。”
安泽清走上前,两人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听闻她的话以后打趣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可不想你们婆媳二人初次见面便闹出不愉快。”
杜子衡:“……”
这人,脸皮是越来做厚了!
第355章莫名发展
不管心里多无奈,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大长公主时,杜子衡脸上却不似初次见面的惶恐不安,反而表现的坦然大方,管住目光不四处乱飘。
“民女见过大长公主殿下,长平将军,太子妃娘娘。”
她是大周的人,行的是大周的礼。
“不必多礼。”黎礼一拂袖子,本想好好的教训杜子衡一次,却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带了个这么大的惊喜回家,迟疑了一瞬后,她才问道:“不是姑娘是?”
杜子衡半垂着眼皮,不卑不亢道:“民女名唤杜子衡,是安兄……泽清的朋友。”
她已喊习惯了,突然改口各种不习惯。
黎礼也听出了她的纠结,微微一扬眉,安泽清立即识趣的上前两步挡在杜子衡的身前,朝她扬起一抹讨好的笑,解释道:“阿娘,这是您未来的儿媳妇。”
黎礼:“……”
安斐然:“……”
安逸臣:“……”
黎礼眯了眯眼,是她拿不动刀了,还是泽清太飘了?
小小年纪的,居然敢早恋?!
见自家娘亲眼神微变,喜怒不明,安泽清立即向在一旁看戏的安斐然投去求救的眼神。
后者虽沉迷于看戏,可也不想让人家姑娘第一次来便陷入尴尬的境地。
从善如流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黎礼,安斐然道:“阿娘,这是我从四姑姑那儿学的泡茶手艺,您尝尝看,与四姑姑泡的有什么不同。”
提到安诺,黎礼就算有气,也要等会儿再发。
她接过茶,只喝了两口便摇着头嫌弃道:“还是不如,你四姑姑一辈子的手艺,哪儿能是你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安斐然早就被打击惯了,也不将黎礼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赞同的笑道:“那是自然。”
顿了顿后,她又看向安泽清,仿佛感慨的道:“想当年,听说阿娘与阿爹成婚的时候,阿娘十五岁不到,阿爹二十岁整,成了人们口中的一段口口相传的美满婚姻,转眼间,连锤锤也到了成婚的年纪。”
话中的暗示意味太明显。
黎礼看了她一眼,捧着茶随口道:“你也不想想,你比他大了五岁,你连孩子都有了,他自然也该长大了。”
安斐然轻笑,自然顺着阿娘的话说下去:“等回去后,我便将孩子带回将军府住一段时日,让阿娘好好看看。”
安泽清在一旁接话:“我也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外甥,等回去后,我便携衡儿去东宫见见外甥。”
倒是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黎礼瞥了他一眼,犹不在意的撇撇嘴。
别看他们平常针锋相对,到了关键时候,姐弟两个还是挺齐心的。
先是搬出安诺,又是把小外孙推出来当挡箭牌,弄的她想发火又不好发火。
特别是娇娇这臭丫头,将她当年的事情抖了出来。
想她十五不到便与人成亲,她就觉得亏心,总不能让自己儿子十七了还娶不到媳妇儿吧?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阿。
终于,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她摆了摆手,对着安泽清努了努嘴:“还不快请人家杜姑娘落座?像木头桩似的,非要我提醒,你才知道该做什么。”
安泽清笑弯了眼,知晓阿娘是接受了事实,虽被推出来当了挡箭牌,他心里却也不觉得恼怒,忍着笑意忙道:“是是是,是儿子的疏忽,我这就请她落座。”
在黎礼开口的时候,早就有奴才识趣的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在其余人看不见的时候,他促狭的对着杜子衡笑笑,:“杜姑娘,请坐吧。”
当着这么多他家人的面,杜子衡不敢如何,连句怨言也不能有,只能暗地里磨了磨牙,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温婉的神情。
黎礼看着她,但是没有别的表情,可她身处高位多年,即便不特意为难,也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就比如杜子衡,她总觉得有一股凉风使劲的往她衣服里衡。
让人很难受又不知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大大咧咧的大吼一句,让这里的其余人都不要打量她。
说句不好听的,新媳妇儿上门,若是不在他家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日后该怎么和谐相处?
不过,唯一让她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大长公主殿下还是太子妃娘娘,她们二人关注的重点似乎都不在她身上,只不过看了她几眼后便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安泽清身上。
先是太子妃娘娘,高贵冷艳的斜了安泽清一眼,后者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连陪着笑。
“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担心,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你死死绑在京都,哪儿也不让你去,这样大家都省心了,免得日日为你担惊受怕。”
她堂堂的太子妃,本该随着太子一起镇守京都,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