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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村里面的人不足一千!
姜昆哪怕再不会看人脸色,这一刻也看懂了白福安心中设想,实在是他眼中的情绪太明显,就如在战场上敌军看见他们的情绪一模一样,那是一种即将被摧毁的信念。
眼看着人被自己吓到了,姜昆哈哈大笑将这个话题圆了过去,朝他好一番挤眉弄眼:“放心吧,咱们家的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将士,皆身负一官半职,朝廷都有记录的。况且白安村是主家要护的地方,只要这里不出现通敌卖国的人,绝不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
当然,如果谁那么不长眼想要通敌卖国,也就不能怪他们下手狠辣不留情了。
白福安勉强放了心,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苦笑着对姜昆说道:“下次您说话不要再这样大喘气了,实在是会吓死人的,咱们村子里的都是些普通的村民,谁有那个胆子做出您口中说的事情。”
姜昆理所当然,不以为意的道:“既然都没有胆子,更不必担心你所想的事情。”
两人站在后门说了会儿话,白福安这才想起来他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比如主家的人回来了,关于府中的伙食是否改善,又要改善到什么程度,一般都需要他这个名义上的管家去安排。
因琢磨不透两位主子的喜好,他虚心的向姜昆请教。
姜昆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将军日常生活,随后才道:“公子没什么特别喜好,你们只需要伺候好夫人,只要夫人满意,一切都没问题。”
他这算是给白福安开了一道后门,只要这人不笨,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那么他这辈子就稳妥的很。
废话,成了安家庇护的人,这辈子还能不稳妥吗?
一切只看他的选择了。
白福安似懂非懂,他年岁二十有五,家中有一妻子,平日在家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妻子是和贤惠的女人,从不插手他任何决定,家中的事情更是以他为主。
而现在,府中的一切竟然是以夫人为主?
等他再问,姜昆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只神秘的笑着,悠悠闲闲的离开,与他那些被说凶神恶煞的兄弟们磕趣。
他提点的那几句已经可以说是在冒着生命危险了,要是让将军知道他在教别的男人讨好夫人,他的皮都会退掉一层。
这些年来,将军的嫉妒心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会吃醋了,每天吃醋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恐怕天下间也只有夫人一人能应付的过来。
即便白福安已经娶妻生子,与将军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架不住男人的小心眼。
哪怕你有千万种理由,到他眼中只要关乎夫人的都是错。
人得讨好,分寸也得把握。
白福安皱着眉头忧心不减的回了离乡绅府不愿的自家处,是一处两进的房子。
家中,他的妻子正在院中饲养鸡仔,用筛子抖了许多米糠在地上供它们啄食。
白陈氏见自己丈夫皱着眉头回来,还以为是乡绅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忙放下手中的筛子,在围裙上擦干净手,走过去关切的站在他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丈夫的工作极为轻松,朝九晚五,平日里事情很少,家中有农活要忙时他还能回来搭把手,但他从来不曾懈怠,像今日这种时候,乡绅夫妇从远处二人回来,丈夫理应在那边安排一切事宜才是。
在家中,白福安是一家之主,他收起了脸上的纠结,故作沉思的问道:“夫人,你们女人家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
从前他没注意过这些问题,而到了如今,他所能求解的对象也只有一位。
白陈氏是聪慧敏锐的女人,说白了就是算的精,听见白福安的文化之后,她立刻推断出了什么,笑着问道:“你是想从我的喜好里推断出乡绅夫人的喜好?”
丈夫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喜爱,今日突然来此一遭,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除了这个可能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
被妻子看穿心思,白福安心中一囧,面上却淡定的很,从容的点了点头,知道瞒不住妻子了,干脆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与她坦白:“有人告诉我,一切以乡绅夫人为主。”
白陈氏想了想道:“按照你的说话,乡绅府不缺钱不缺银,咱们不如留在衣食住行上更精致一些,无关贵不贵重,一定要精致,特别是入口的东西。”
贵重的他们送不起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眼,与其在那些东西上浪费心思,不如另辟蹊径。
白福安只有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确实只能暂时如此。
之前姜昆所言,他有一半儿未曾如实告知白陈氏,比如围在乡绅府的那群护卫其实都是将士,他们手上都有敌国的鲜血。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虽然村民们不一定会外传,但架不住心中惧怕,大家自己吓自己,整日提心吊胆没个安宁。
第264章乡绅夫人好
乡绅府,村民们热情高涨,虽被府中的护卫们震慑,扔时不时来府门前晃悠一圈,只为能得知他们心中的乡绅到底长什么样儿。
姜昆情绪高昂的将当时的场面重新复述了一遍,包括村民们是怎样将白福安围的密不透风,差点被憋死在人群里面的夸张转述,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可一世的自豪。
末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说道:“咱们少爷和少夫人就是厉害,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得到一大群人的拥护,连淳朴的村民也是这样真心爱戴你们。”
若说别人,还能说少爷和夫人在用手段,可这些村民不一样,他们不吃恩威并施的那一套,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对谁敬畏。
黎礼伸手掏了掏耳朵,难得听出茧子,刚才姜昆的话有一大半都是夸赞他如何如何聪慧。
但他实在没看出来连面都没有露的自己,在那些村民眼中怎么就变成聪慧的女人了。
等唾沫横飞的将当时的场景一一描述了出来,姜昆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止住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话头,忐忑的问道:“少爷夫人,您们看是不是要找个时间见见那些村民?不然的话总让他们见不到人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们眼中的乡绅是个会他们修桥修路的大好人,是个会不计回报为他们村庄谋取好处的人。
但不管村民们眼中的他们有多好,最终是要见一见他们的,不然的话会在别人眼中留下一种高人一等的印象,到那时候,村民们就算再淳朴,也不会用原来的心态对待他们。
安逸臣切了一块水果放在黎礼唇边,眸色柔和:“你想不想见一见那些村民?”
若是想的话见一面也没什么,若是不想,他们只需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哪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初之所以伸手帮了白安村一把,不过是因为他看上了这里的山,看上了这里的水。
姜昆彻底闭嘴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夫人身上,殷切的很。
他心中不由得腹诽,就知道将军是个妻奴,无论做什么事,最后能做决定的只有夫人一人。
果然,他之前交给白福安的招数极为有用,只要让夫人满意了,何愁将军不满意?
接收到姜昆像看救世主一样的眼神,黎礼无奈的很,又见身旁的人一副固执的模样,只得张嘴将唇边的水果咬下,待吞咽了下去之后才慢吞吞的道:“既然已经过来了,见一面也没什么吧?”
她似乎带了一点疑问,好像在问着某人,话中虽没有明说,但姜昆知道,夫人的疑问只是针对于将军。
即便将军愿意无条件顺着夫人,夫人却也愿意听从将军的意见。
这夫妻二人活得十分精致,对互相间的信任更是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
“那就见见吧。”安逸臣似不经意的说道,一锤定音。
今日不知怎的,他极有兴致,动作干净利落的切着手中的水果块儿,递给了旁边的人,刚好够黎礼一口的量。
瞧见两位祖宗终于达成共识,姜昆终于松了口气,他虽然没想为谁说话,可看着那些村民那么热情,也不好意思让自己的两个主子继续冷落他们。
虽然自家主子心中可能什么都没想,他们只是想暂时调养生息而已,所以根本谈不上冷落不冷落。
得知主家放言出来可以像正常时间迎客一般,白福安委实大吃一惊,要知道前些日子他开口询问时,两位主子都是一口否决,而今日他们竟然改变了主意……
姜昆从白福安身旁路过,望着他微张的嘴巴仿佛能吞下鸡蛋似的,感慨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白管家,日后多学着点,只要将夫人讨好了,一切都好说,我就是你的例子。”
白福安挑眉诧异:“兄弟什么时候讨好了夫人?”
姜昆一脸沉痛,往事不堪回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白福安:“……”
他不懂,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等姜昆终于得意够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复正色,再也没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而那些守在院子里的护卫也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根本不管其余人在做什么,其中最夸张的一位举着百十来斤的石头蹲马步。
白福安看得额上冷汗涔涔,硬逼着自己转移视线,不敢擅自做主,便与姜昆二人共同商议。
在得到姜昆肯定的回答之后,白福安下了下狠心,二话不说撤去了乡绅府的门禁,短短一个时辰之内,整个白安村的人都知道香山府可以前去拜访了。
其中几个得益于乡绅帮助的人家连忙拿了家里最值钱的鸡蛋和肉,兴冲冲的提上门去。
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或许在自己家中很珍贵,可在乡绅府府里却什么也算不上,但他们确实也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
白安村里居住的大多是白姓家人,但其中也有他姓,白安村并不是一个排斥外来人的村庄,他们友好的对待一切从远方而来的人。
村中的刘大娘提着自家养的鸡生下的一篮子鸡蛋,忐忑的找到乡绅府去,还特意拿出过年时才会穿的新衣裳,站在门口几次三番的搭理身上,生怕失了礼数。
白福安一眼就看到赶在所有人之前到来的刘大娘,这一看,连忙抬脚迎了过去。
刘大娘是他们村里老人,他的儿子女儿都出村谋取生活了,直到现在都未回来,也不知他们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是刘大娘多年以来孤身一人,村里面的人都有意照顾她几分,而她又腿脚不便,很少出门,今天竟然赶过来了,他实在很吃惊,连脸上的诧异都没来得及掩饰。
“大娘,你今天怎么来了?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家里,出来折腾一番做什么?”他伸手小心的扶着刘大娘,见她右脚一拐一拐的,不由得紧皱眉头。
刘大娘笑得很和蔼,头发花白的他手稳稳地提着一篮子鸡蛋,小心翼翼的没碰碎一个:“村里好不容易来一个大善人,自然是要出来见上一面,别的不说,我存的这一篮子鸡蛋啊,就是给乡绅留着的。”
她人老了,家里只有三只老母鸡和一只狗作伴,平日里鸡蛋怎么也吃不完,自从听说了有乡绅这一个大好人之后,她就心心念念的要将鸡蛋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