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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还没归案。”
“但查出他这些事,也是早晚的事。”柳玉茹沉声开口,叶世安点点头:“的确是如此。其实他刚入刑部,就有人来疏通,只是我同叔父说了一声,叔父特意到刑部去打了招呼。御史台盯上的案子,刑部多有顾忌,但是最后刘春后台多厚,博弈结果如何,也未知数。”
柳玉茹点点头,继续听着,叶世安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然而就在昨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死在了刑部大狱之中。”
柳玉茹抬眼看向叶世安:“那这与九思又有何关系?”
“他是被毒杀的,”叶世安沉下声,“晨时抓到了给他下毒的狱卒,对方熬不过逼供,招出了主谋。”
听到这里,柳玉茹就明白了,她在袖下捏紧了拳头,气得有些发抖:“脏……”
她颤抖了声,忍不住抬手,猛地掀翻了一桌茶具,怒道:“脏透了!”
“你别激动,”叶世安站起来,忙安慰柳玉茹道,“这明显是他们诬陷九思,只要是诬陷我们就能找到办法。”
柳玉茹不说话,她捏着拳头,急促喘息。
片刻后,她立刻道:“我要见他,我得确保他的安危。”
“对啊,”沈明忙道,“我们能找到证据,可刑部那地方就和县衙门一样,上来先打几十个板子,把人打废了怎么办?”
叶世安没有说话,柳玉茹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道:“这事儿你们不必管,我去想办法。”
柳玉茹抬眼,认真道:“我拿钱买,也要买出一条路来。”
听到这话,叶世安咬咬牙:“我去求叔父。”
“我去找周大哥!”沈明立刻开口。柳玉茹点点头:“你去找周大哥,让他探探周大人的口风,我们现在先别妄动,我去找九思,看看他怎么说。”
三个人商量好后,分头行动去。
柳玉茹站在门口,同木南吩咐道:“拿一千两去找关系,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九思一面。”
木南应了声出去,等到下午时分,木南走了进来,同柳玉茹道:“夫人,我找到一个人,他是今晚守夜的狱卒,他拿了五百两,已经和其他狱卒分好了,他们会在今晚安排好,让您进去悄悄见一面,但时间不能太长,只有一刻钟,您看如何?”
“好。”
柳玉茹果断开口,随后道:“他还好吗?”
“我问过狱卒,说中午刚送进来,看上去还好,上面让他们继续审问,但咱们的钱到得及时,他们就装装样子,不会为难。”
听到这话,柳玉茹终于放下心来。
她准备了棉被等一系列狱中要用的事物,等到了晚上约定时间,柳玉茹驱车到了牢狱,在狱卒的安排下,终于见到了顾九思。
顾九思正在牢狱里睡得高兴,他没盖毯子,背对着牢房大门,面对着墙,似乎睡得很是香甜。
柳玉茹走过去,焦急道:“九思!”
顾九思愣了愣,片刻后,他猛地翻身起来,诧异道:“玉茹?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人买通了狱卒,”柳玉茹急急说道,“你还好吗?有没有过刑?”
顾九思摇了摇头,他走到柳玉茹面前,柳玉茹和他隔着监狱牢门,柳玉茹将他手拉过去,低着头查看,一面看一面哑着声道:“今天早上你被带走,我就去找了叶大哥,叶大哥去问了人,说是刘春被人投毒死了,投毒的人说是你指使的。我怕这事儿后面没完,会牵连大家,就让大家先别妄动,我自己花钱买通了狱卒,就进来看看你。”
顾九思没说话,他看着柳玉茹低着头,红着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
柳玉茹见他不说话,抬眼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顾九思笑起来,看着柳玉茹的眼里满满装着这个姑娘,温和道,“你今天就是这么去吩咐人的吗?”
柳玉茹愣了愣,顾九思看她带了几分呆傻的模样,忍不住低笑道:“那可不得让人心疼死。”
“都什么时候了!”柳玉茹听着顾九思的话,顿时来了气,委屈让她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她擦着眼泪,怒斥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来见你,你还有心思和我玩笑!顾九思,你是没脑子还是没心肝?看不见我担心吗?”
听到柳玉茹的话,顾九思轻叹了一声,他隔着木栏,伸出手去,将人揽在怀里。
木栏很硬,隔在两个人中间,可柳玉茹却还是觉得,仿佛是突然找到了依靠似的。
人就是奇怪,其实这人也不用做什么,不用说什么,一个拥抱,就让人觉得,比说什么做什么更重要。
柳玉茹靠着他,低声抽噎着道:“我知道你比我聪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得给我指条路出来。”
“我明白,”顾九思轻抚着她的背,“你别担心,这些我心里有数。后面的人必定是陆永,这一次的数额肯定十分巨大,陆永才如此心慌,着急着拿我出来抵罪。我们知道后面的人是他,一切都好办。”
“嗯。”柳玉茹靠着他,平和了许多,柔声道,“那我后面该做什么?”
“先别让世安掺和下水。陆永想审我,第一步一定是要买通刑部的人,用他的人来审我,所以他一定会以叶世安和我是友人的名义,禁止世安及叶御史干涉此案。世安干涉越多,陛下越不会让世安碰这个案子,所以世安不能碰这个案子。若是陆永还这么说,你就让世安和陛下说明,他作为友人,朋友之谊,也要确认我安全。让他作为督查,监督刑部合情合理合法审办此案。”
“好。”
柳玉茹果断应声,顾九思想了想,接着道:“这第二件事,此刻有至少两个突破口,你们可以找他指使人杀刘春的证据,也可以找他贪污库银的证据,但是不管什么证据,你们都要明白陛下的心思。”
“陛下的心思?”
柳玉茹有些不明白,顾九思叹了口气:“你们得搞清楚,陛下想不想保陆永。”
“如果陛下一心一意保他,你们还把案子翻出来,捅到明面上来,到时候陛下怕是会为了保住他,把我推到断头台上抵罪。所以在动手之前,你们得搞清楚,陛下对陆永的态度,到底是想保,还是不想保。”
“陆永这样的人,”柳玉茹听到这话,顿时来了气,“陛下还想保吗?!”
“玉茹,”顾九思无奈苦笑,“上位者比你想象中,更没有底线。比起公正,他们更在意结果。”
第95章
柳玉茹没有说话。
陆永打从范轩还只是个县令的时候就跟着范轩,鞍前马后这么十几年; 不说陆永本人本身能力出众; 就算是这份情谊; 如果没有到一个特别地步; 范轩或许都会对陆永睁一只眼闭一眼。
柳玉茹明白顾九思的意思,她沉吟片刻,应声道:“如果陛下心里存的是保他的心思,我要怎么办?”
“如果陛下存的是保他的心思,那咱们就不能往查案的想法去想。”
顾九思果断开口:“你要做的,就是首先给这个案子找出一个背锅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要处理。其次你要去和陆永谈; 找到一个谈判筹码; 想办法让陆永放弃把祸水引到我这边的想法。”
顾九思沉默了片刻; 想了想后; 他接着道:“或者是让陆永身后的人; 放弃这个想法。”
“陆永身后的人?”柳玉茹皱起眉头; “陆永身后; 还有人?”
顾九思点了点头,他思索着道:“如今刘春才进来,就直接被人杀了; 然后嫁祸给我。这么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段,不像陆永。按照陆永的性格,他首先大概会想尽办法把刘春捞出来; 如今其实什么都没查清楚,他这么果断杀人,倒是让我觉得,这一定是个大案了。”
“陆永不该这么蠢,若说是他心里慌了被人利用,我却是更信一些。”
顾九思说着,他想了想,片刻后,他又道:“不过这也都是我的猜测,更多的,还要你自己看去听。”
“我明白。”
柳玉茹点了头。顾九思拉着她的手,又将他与陆永、刘春两人所有有的纠葛都说了一遍,差不多说完的时候,狱卒走了进来,赔着笑道:“顾夫人,时间到了,不能再多留了。”
柳玉茹点了点头,同那狱卒道:“大哥您放心,我道个别,这就离开。”
“您快些。”
狱卒倒也识趣,这就转身离开乐趣。等他离开了,柳玉茹转头看着顾九思,她抿了抿唇,终于道:“我走了。”
顾九思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不舍,低声道:“嗯。”
柳玉茹见他的模样,咬咬牙站了起来,让自己别再看了,她起身去,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顾九思突然叫住她:“玉茹。”
柳玉茹忙回头看他,顾九思往前探了探身子,双手抓在木栏上,严肃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看顾九思的样子,柳玉茹忙转过身,蹲下身来,认真道:”你说,我听着。”
顾九思看她严肃的模样,他没说话,只是握住柳玉茹的手,捧在手里,珍而重之地低头亲了亲。
柳玉茹愣了愣,听见顾九思道:“想亲亲你,多的也亲不到了,便先下个定金,等日后再补上全款。”
“胡闹。”
柳玉茹慢慢反应过来,她红了年,看着握着她手的人,小声道:“心思尽放在这些事儿上,嘴里没个靠谱的。”
顾九思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瞧她,笑起来道:“想你这件事,怎么就不靠谱了?”
“我听你胡说。”
柳玉茹抬手戳了戳他的脑袋,顾九思笑着受了,柳玉茹这才收回手,随后便也没动,看着顾九思,许久后,小声道:“那我真走了。”
这次顾九思没再拦,柔声道:“去吧。”
柳玉茹出了监狱,她进了马车。
她不确定顾九思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她更倾向于顾九思的揣测是真的,比起陆永自己主动犯案,他被人利用,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若是陆永,那他背后的人又能是谁?陆永如今已经是朝廷户部尚书,比他的官还大,能够指使他的,总不至于是周高朗。
柳玉茹脑中翻来覆去,名字渐渐指向一个人。她思索了一路,得了一个名单,这些名单上有太后,有公主,甚至有周高朗,但是名字最后,却是一个旁人看来不太理解的人:洛子商。
虽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是若是顾九思倒下了,会欢呼雀跃的,这怕是其中一个人物了。
这人一手操纵了扬州当初的事,凡事扬州出来的,怕是和洛子商都要有几分过节,尤其是叶世安等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首先动手的顾九思,可是能说得动陆永,又盼着顾九思落难的,洛子商怕是头一号人物了。
柳玉茹有了目标,便派人去盯着,同时赶到了周烨家里。
周烨如今正打算回望都,他被特批在东都留了几个月,可他的调令是在幽州,无论如何都是留不住的。
柳玉茹上了门,周烨也没同她客套,直接道:“九思可有什么说的?”
“有,”柳玉茹果断道,“周大哥,陛下那边的心思,就靠您来打听了。”
第96章
柳玉茹将顾九思的话同周烨说了一遍,周烨便明白过来。他点了点头; 应声道:“此事我会去找陛下说的; 你们放心。”
柳玉茹应了声; 叹息着道:“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