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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四面八方二十余万的勤王兵马亦都赶来了京师,援助大宋,于大宋而言更是锦上添花。
宋钦宗挺直肩头,骄傲地像飞檐上开屏的水蓝孔雀忘了形,金人是畏惧他们,所以才会来求和的,大宋依旧是以前昌盛的大宋,无坚不摧,无人能敌。
宋钦宗重拾治理国家的信心,治理国家更觉得心应手。
朝廷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共计数百车,宰相人选亦物色好了,唯独这亲王,该由谁打包去?倒极是烫手的。众大臣将难题丢给了皇上。
皇上仔细斟酌,亲王中共有二十名,除去早殇的几人,剩十六人,十六人中年幼的占大数,成家的仅寥寥无几,筛选半天,实在挑不出适合担此大任的人选。
宋钦宗挤破脑袋无计可施,这时小林子进来禀告康王赵构求见皇上。
“传。”皇上虚脱有气无力。
侍君侧的云昭仪揉了揉皇上的肩膀。
朝服正统的赵构举步入殿,跪在天子脚下行大礼:“臣弟参见皇上。”
“九弟所谓何事?”
赵构正气凛然,心意已决道:“臣,自请前往金营作人质。”
闻言,云昭仪背后僵硬,揉皇上肩膀的素手微停顿,构儿啊傻构儿,关键时刻怎就糊涂了?自请送入龙潭虎穴。鸾淑替他操足了心白了青丝,期盼皇上莫要答应他的请求。
皇上却一口答应他赤胆忠心的请求,高兴地迎出双手托英雄起身,且向他保证:“九弟你放宽心,很快朕会把你接回来的。”
关键时刻,赵构倒是派上用场,解了皇上的一大忧虑。自然不会亏待了赵构,皇上命人磨墨,这就拟旨封赵构的生母韦氏为龙德宫的太贤妃。
云昭仪心里的石头悬在崖壁上,担忧地望着云淡风轻的赵构,于心里痛骂他笨蛋。当人质这种事论落在谁头上谁倒霉,巴不得哭天抢地拒绝不去,他倒好自请前往。
赵构余光瞥见皇帝身后的妃子云鸾淑,她正以一种担忧的目光看他,如果他没看错,那眼神绝不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同情,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感情,任怎么掩饰怎么刻意抹去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隐隐感觉云昭仪认识他,且有话对自己说。
云昭仪收回盯着赵构的强烈目光,抱恙道:“臣妾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
她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
宋钦宗允了,并说了晚些会去看她,她笑谢皇上宠爱,福身跪安。
只留皇上与赵构闲扯幼时的趣事,增进兄弟之情。
宋钦宗诚邀道:“九弟,不如今晚留下来吃顿家常便饭吧?”亲自为他饯别。
赵构婉言拒绝:“谢大哥美意,臣弟还有重要的事在身不便久留。”
皇帝多看他几眼,或许是不舍吧,“那好,你到了那边一切格外小心。”
赵构面色凝重,作揖退下:“嗯,臣弟告退!”
出了福宁殿,赵构快步追上云昭仪,走在她的身旁,打招呼似的问候一声:“嗨!”
云鸾淑没好气瞪他,独自生着闷气,不理会他。
赵构并不因为美人不理自己而感到尴尬,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若明媚的春阳,双手抱在脑后:“本王明日便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的么?”
鸾淑冷不丁冒出尖酸的几字:“好走不送。”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可是有妇之夫,竟敢同皇上的妃子来往,胆子不小。
赵构收到她简朴的话语,竟当作是祝福,轻松笑了笑:“借你吉言,本王会活着回来的。”
鸾淑被他气的不轻,拧眉横他,在不顾什么三从四德,径直骂出口:“你这人怎么那么傻!”
“沫儿我们走!”云昭仪曳着抹胸的牡丹纹锦缎裙离去。
“是,娘娘。”沫儿速度跟上。
赵构望着她渐渐模糊的窈窕背影,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自问自答:“我傻?我不傻啊。”
昭仪娘娘为何如此骂他?
他不解地锁紧眉头,悻悻地回到王府。
王妃邢秉懿,侧室田春罗、姜醉媚三人堵在家门口,忧心忡忡等他归来,她们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哭过的痕迹明显,大约是知道了王爷当了人质的事。
赵构警告地看了侍从一眼,想来是他泄露出来的秘密。赵构本想安安静静离开,不需任何人为他饯别,更见不得婆娘们哭哭啼啼,冷漠威严道:“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像什么话,进去。”
她们愣站着不进去。
邢秉懿代表姐妹们先发了声:“王爷,我们跟你一起去!”
她们姐妹同心,同渴望地望着王爷,坚定点了点头。她们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绝不苟且偷生。
赵构提高音量训斥:“胡闹!邢秉懿你身为一府之妃竟也不懂事跟着她们乱来!”
他去金国岂是去游山玩水的?
话一出口,可把姜醉媚怀中的小女儿吓坏了,小女儿咧开嘴放声大哭,哭声如雷,任母亲怎么努力哄小女儿就是不乖大哭不止。或许小小的她亦知道父亲要走,她亦舍不得。
泛滥的哭声更添了赵构内心的怒气,看了看她们几眼,命道:“邢秉懿你跟本王来。”
邢秉懿委屈地顺下眉眼,看了田氏、姜氏一眼,便跟着王爷的脚步进入书房。她是王妃,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这次却失了分寸,做出这等欠妥当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
赵构忧心看着她,却没有骂她,而是同她说了许多掏心掏肺临终的话,并千万嘱咐她,以后他不在王府,务必照顾好这个家。邢秉懿难过地扑进王爷怀里,热泪沾湿了王爷的衣襟。
☆、第一百二十八章皇后杀人
朱皇后施发号令,各宫姐妹众聚一堂。花重金打造的舞台悬在半空,舞台围了玉砌成的雕栏,顶上悬着一个个出自名匠之手做成的宫灯,与五彩的流苏,随风轻轻荡在翠微的水面,甚是炫目。
换了鲛绡舞衣的朱皇后,姿态婀娜若底下湖面的水藻轻轻柔柔的,饱满的朱唇微弯道:“今日,本宫高兴约众姐妹出来,是为了一起共舞的。”
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姐妹们纷纷打了退堂鼓。
“皇后娘娘,臣妾不会跳舞。”
“是啊,皇后娘娘,臣妾也不会。”
“臣妾虽然会,可这几日来了那个,不宜翩翩起舞。”
……
众人皆找了借口推辞。云昭仪站在一旁不语,当起透明人,盼望能躲过一劫。
郑贤妃有意点名,拖她下水道:“臣妾听说云妹妹舞艺高超,一挥袖便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
她不说,众人还真遗忘了这位新贵云昭仪,纷纷将尖锐的目光投向了云昭仪。这女人不到一月时间竟从美人晋升了昭仪娘娘,照着猛烈的趋势不久将来封妃指日可待,众人里羡慕嫉妒恨的皆有。
云昭仪不喜哗然取宠,谦虚道:“贤妃娘娘都说了是听说的,那怎能当真呢?妹妹笨手笨脚,四肢不协调,跳起舞来怕惹人笑话。”
与郑贤妃一伙的笙德妃眼看快进陷阱的小白兔逃走,着急附言:“诶!云妹妹你就不要谦虚了,我都看见了,那日你在舞蹈,那舞姿便是我看了,都心动的很。”
云昭仪暗暗一记冷笑,讽刺沧笙德妃真是一株墙头草,她什么时候当着她的面舞蹈过?尽睁着眼睛说瞎话,便不怕天打雷劈?
各宫姐妹附和道:“是啊,云妹妹,做人不能太自私,有好东西不要噎着藏着,应该拿出来与我们大家一起分享。”
珥淑妃见缝即扎,借势冷漠道:“你莫非看不起我们的皇后娘娘,认为皇后娘娘不配与你共舞?!”
看来她们是合起伙存心要云昭仪与皇后娘娘共舞。危险的硝烟弥漫,鼻息隐隐有火药的味道,战火一触即发。
云昭仪盛情难却,不容拒绝,晓得自己若不同意与皇后共舞,便是大不敬,绽开笑靥道:“与皇后娘娘共舞是臣妾三生有幸,臣妾这就下去换身干练的霓裳。”福福款款蹲身暂退。
前步刚走,秦宸妃不放心便尾随了过来,借口说是要帮云昭仪整理霓裳,好快点与皇后共舞,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实则是来告知她:“皇后有诈,妹妹当心。”
心细如蚁的云昭仪怎会不知朱琏的阴谋诡计,秦宸妃能来告诉她,她心里已经很高兴了:“谢谢秦姐姐。”
秦宸妃并不觉得自己帮了什么忙,亲切地握起她的手,真心实意:“没什么,你我同侍君侧,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她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
云昭仪与秦宸妃对视,清清楚楚可见宸妃浅褐色的眼眸装满了两汪的真情,莹莹闪动,犹如轻风微微拂过的湖面微波粼粼,一层层银光荡如胸怀。
话分为真话与假话,鸾淑虽分辨不出,但从她的眼里难得可贵琢磨得出是真心或是假意,因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云昭仪不计前嫌,回握她的手,私下的两人结成互帮互助的盟友。
换了半露肩霓裳的云昭仪,摘去沉重的珠宝头饰,将乌黑如丝绸的发披在圆润的肩头上,应秦宸妃的陪同,缓缓走上莺舞台。
云昭仪与她面对面站立,面前的朱琏扬起一边嘲意十足的嘴角奸笑,看来已恭候她多时。云昭仪面容淡然,微微俯身有礼:“还望皇后娘娘谦让。”
乐师们奏乐,朱皇后起先绽开藏在手心的两片舞袖,瞬间犹如烟花直拋上蓝天,五光十色,运力两片盈盈舞袖宛若一叶子飞舞起来,皇后纤细的腰肢已跟着翩翩起舞。
云昭仪佯羞地遮了遮薄面,出淤泥而不染的玉手缓缓探了出来,轻柔的舞姿细如七月的柳叶,凉风吹,她便轻柔的动上一动,凉风停,她便如蝶花静静地扑扇一对温柔的羽翼。光影不定的眸光蜷在朱琏身上逗留。
按耐不住的朱琏慢慢朝她靠近。
她故意避开她,还对她笑。
两人几番盘旋周折,脚下的舞步凌乱了几分。
云昭仪挑衅似的抛出拆剪细致的舞袖,打在朱琏国色生香的牡丹脸上。
当即,皇后的脸挥发出愠怒,却强颜欢笑横了她一眼。那眼神凶狠的,幸而没吓着鸾淑,鸾淑迎了皇后的眼神,规规矩矩回了个天真烂漫的笑,想来宽容大度的皇后娘娘是不会介怀的。
鸾淑自小习舞,师父出自明坊第一,根基极为稳扎,再加上江南女子本就多那么几把的柔情,如静水流深挥舞着双袖,一颦一笑灼灼妖媚,像是初绽莲花里的柔美小仙女,俏皮地装戴了小妖精的妆靥。
竟有种虚幻的视感,仿若身临了仙境。
事先,云昭仪嘱咐了宫里人,皇上若是来找她不在,便说皇后娘娘兴起约了各宫姐妹,在莺舞台上共舞。宋钦宗得知,自己的女人们和谐共处,发自内心的高兴,遂摆轻装驾去了莺舞台,一看究竟,特命了小林子不需喊皇上驾到,莫打扰了美人们的雅致。
这一来,正好看见舞台上的云昭仪忘情跳舞,那舞姿犹如一缕余晖,在眼里由浅至深的舞动。宋钦宗竟都把自身忘了,心甘情愿陷进美人的沼泽,为之震撼,放出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上的美人。
云昭仪在寻一个时机,亦是在等,等皇上来。果然,余光一瞥皇上来了。她知道皇后是想借着舞蹈的名义,将她推下湖水,既然如此她便来个顺水推舟,顺了皇后的好意。
满脑子想置她于死地的朱琏早忘了,以至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