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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环顾了一下房间,此时高湛正站在窗前看着她。她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怯怯地叫了句:“太上皇……”
高湛听到她的称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有些僵硬,手下顿了顿,自嘲道:“你不相信九叔…”
尘落低着头,感觉着九叔的大掌在她头顶上传来的温度,没有回答。
“哎…”高湛叹了口气,“这事是你九嫂自作主张的,不过你别怪她,她也是一时糊涂,九叔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还在怨恨九叔吗?……”
“淮安不敢怨恨太上皇…”尘落低声说着。
“你一定要这么和九叔说话吗?……你让士开带的话我收到了,听你那么说,我很开心…”高湛苦涩地笑着,突然道,“今年让太史令挑个好日子,你也该行笄礼了。之后,你若想嫁给谁,九叔帮你赐婚…”
尘落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伤,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九叔…我…我…我还不想嫁人…”
“为什么?”
“我…”尘落又低下了头。
“还是在想你的邕哥哥?…”高湛说得平静却让尘落的心一惊,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锦被。
高湛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明了,竟然有股怒气上涌。他低声问:“他是谁?”
尘落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高湛没有再继续追问,他传人来送她回府……
出门前,尘落轻声道了一句:“九叔…今日谢谢你…前段茹茹因为三哥的死太过激动,惹您生气了…对不起……”
高湛听了,心中有些欣慰,他上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九叔没有怪过你……你放心,今日之事,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了…”
尘落点了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高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思路难得清晰起来……猛然想起了她在周国的日子,邕哥哥……宇文邕?……她难道爱上了周国的傀儡皇帝?!……他不禁握紧了双拳,对着门外的侍从吩咐道:“去传兰陵王来见!”
长恭得令后心中很是诧异太上皇为何突然宣他,但还是领命进宫见驾。
到了乾寿堂,长恭等了很久,高湛才进来。他忙上前行礼:“臣高长恭参见太上皇!”
高湛抬手示意他平身,自己却坐到了上首喝起了酒。长恭见他久久不言,只得立在一旁。
高湛喝了几杯后放下了酒盏,淡淡问道:“在周国的时候,茹茹可发生了什么?”
长恭心下疑惑,不敢乱言,只得恭敬的说:“淮安她曾经在周国宴席之上刺杀宇文护,后来又刺伤了自己…”
“没问你这些!”高湛的声音骤然提高,眼神扫过他,“我想知道的是她和周国皇帝宇文邕是否发生了什么?”
长恭听后心下一惊,这事未有人提过,太上皇怎么会知道?他对妹妹的关爱众所周知,此时问及这些又是为什么?
见他不答,高湛怒气上来,猛地一拍桌案:“朕最近在想是否让孝琬的儿子继任河间王一事……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长恭闻言一撩袍角,抱拳跪地道:“请太上皇放过小侄…臣并不知道淮安与周帝是否发生什么,只是臣去周国救她的时候,感觉周帝似乎对淮安有情…至于淮安她的心思,臣不敢妄言。”
长恭想要保住侄子,又不愿将妹妹的事情说出来,只得如此搪塞过去,希望太上皇不要再继续追问才好……
屋中的气氛有些冷凝,高湛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面前的酒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一般。他没有说话,可是却能感觉到他隐隐的怒气。
长恭跪在那里,不敢起身,心中还在揣测着他的目的。
“……你下去吧……”高湛终于打破了沉默,冲他摆了摆手,“明日朕会下旨让高正礼袭河间王爵位的……”
长恭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退了出去,可是心中又开始担心起妹妹的事。他出宫后便径直去了尘落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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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怎么来了?”尘落见到长恭,忙迎了出来。
长恭看了看周围,严肃道:“妹妹,有件事要和你说…”
尘落有些疑惑,但还是拉着他一起行至了水堂龙舟上才开口道:“四哥?到底什么事呀?”
“刚刚太上皇招我进宫,问及你与周帝之事…”
尘落愣了愣,按下心中的慌乱,抬眼看着长恭:“那四哥怎么说的?”
“我本不想提及,但是他用正礼之事相胁,我只得说了周帝对你有情,但是不知你的用意…”长恭有些自责…
尘落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是不可能瞒过九叔了……不过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九叔也不可能去找周国的麻烦……她镇定下来,轻声笑着说:“四哥,没关系。你说了便说了,又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知道此事的人都是我的得力部下,不会乱说,太上皇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他问及我的时候明显含怒,我真担心他对你不利……”
“不会的……四哥放心,九叔他不会那么做。”尘落淡淡道,语气笃定。
“妹妹?”长恭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尘落如此肯定,就算太上皇再宠她,毕竟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我今日被胡太后弄晕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在九叔的宫里……”尘落对他苦涩一笑。
“什么?!”长恭听后脸色骤变……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九叔还说要帮我找日子行笄礼……所以四哥别担心了……”尘落轻轻拉住长恭的袖子,示意他安心,“我想九叔可能听到了我的梦呓声…因为我醒来的时候他问我邕哥哥是谁,我没说……他可能不愿意勉强我才会想到去问四哥的吧……”
长恭听她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想到妹妹竟然会梦呓周帝的名字…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他欲言又止:“妹妹,你还……”
“四哥,你别担心了…”尘落笑着言道,心中却苦涩不堪,她不想欺骗自己的心…
“忘记他吧!他去年已经派了迎亲的队伍去了突厥,他空悬多年的后位是给的突厥公主!你终究会嫁的,也不会是他……”长恭声音严肃,语气缓慢,却让尘落的心一寸寸剥落……
她紧咬着下唇,眼中盈出了泪水。
长恭有些不忍,轻轻上前拍了拍她:“你会有更好的驸马的…”
“我知道…四哥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夜夜都梦到他…梦到他陪我看烟火…梦到我们一起在山顶看风景…梦到他用箭射伤了我…梦到他眼中含怒地看着我…四哥,我忘不了他…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他就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柔然的女子会将自己的弯刀赠给心爱之人定情,我的刀早已送给了他,让我再如何去爱其他的人呢?……”尘落流着泪,“我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是即使只是这样单纯地思念着他,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即使他做了让我恨他的事情……”
长恭见妹妹哭得越来越伤心,上前拥住了她,安慰道:“四哥明白,四哥都明白…四哥知道这样会难为你,但是我们慢慢来好吗?……”
尘落抬头看向长恭,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又将头埋在长恭胸前哭了起来,直到觉得累了才渐渐停下来……
长恭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哭泣的人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高湛同学很纠结地没乱成,喜欢他的亲们不要砸我……偶感觉再疯狂乱来没有道德约束的人,也会在特殊的人面前控制自己的。毕竟女主算是他心中的一种特殊寄托,进一步容易,退一步却难,这样的感觉他在其他人身上难以寻到,所以还是保留下来的好。
☆、千里来逢
周国,宇文邕正在田间和百姓一起耕种,这是这几年年初他都会做的事情。一来是给自己找些其他的事情做,二来则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民生。
自从邙山战败后,周国便与齐国暂时修好,以便于休养生息。战争后国库空虚,又因着天灾人祸,饿殍遍野,所以首先需要恢复的就是农耕。
去年的时候宇文护听说他来耕作的事情,派了几个人“保护”他,之后便对此举很是不屑,还和他说皇帝是万金之躯,不可做这样的事情。他听后只是笑着说偶尔感受感受全当强身健体,没什么不好的。国事有兄长您帮我处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宇文护闻言也就不再说什么,甚至都没有过问他今次来耕种的事情。这倒让他乐得安心自在,只带了何泉和宇文神举两人前来。
宇文邕挥着锄头,思绪却不禁想到宇文护揽权这么多年,除了嚣张跋扈外便是拉拢权臣,培养党羽。面对这基本的农耕问题,他只是一味的增加赋税,而不从根本上去观察百姓的疾苦,实在让人不置可否。他以为这耕作之事不足为道,可是却忘记了民才是国之根本,农才是发展之道…
何泉走过来将一块锦帕递给宇文邕,恭敬地开口道:“陛下,歇会吧……”
宇文邕接过,随意地擦了擦,放下了锄头,坐到田埂上和农民们聊了起来。
一个老伯笑谈着递给他一杯水:“陛下,您真是好皇帝,年年都来这田里帮忙。”
宇文邕笑着接过,喝了几口才问道:“老伯,去年的收成可好?”
“比前一年好些,至少我们能吃饱了…但若是再开战的话,估计这食物还是不够,又要有很多人吃不上饭了。”因为宇文邕在这里呆了几日,耕作认真不说,还没有什么架子,闲下来就喜欢和他们聊天,所以附近的农民便也有问必答,直言不讳了。
宇文邕听后摇了摇头:“这不打仗也仅仅是够你们吃饱,虽然有天灾的影响也不至于如此呀?”
另一个年轻人叹了口气道:“不好的年和打仗的时候,基本上粮食只够交朝廷的赋税,所以大伙只能饿肚子。好一点的年,我们能剩下一些粮食,留够糊口的,其余多数拿到商铺去换点钱用也就知足了。但每年我们都要带钱粮去寺庙供奉佛祖,以求他保佑我们来年的收成,所以这么一算即使是丰收的时候也会觉得粮食少了一些…”
“可不是,这耕作辛苦,产量又受到天时的制约,饥一顿饱一顿谁能说得清!哪里有寺庙里的和尚来得好,也不用这么辛苦,可以坐等着人们去供养。据说寺庙里粮食特别多,去年不够的时候还以高价往外卖……咱们村里去年有些年轻力壮不愿吃苦的人也都去了寺庙…本来就缺人手,这样一来这耕作的人也就更少了……”旁边的人接话道。
另一个大哥言道:“只是人少也行,寺庙里和尚多了还要扩建,我们怕受到惩罚,不敢与和尚争论,官员们也多数信佛,不敢乱来,所以只能让出土地给他们。如今人少不说,连这土地都跟着……”
“这佛家之人本应该讲究度己度人,怎可为己之利夺取他人之物?!”宇文邕问道,心中很是愤愤,出家人本应以慈悲为怀,见到粮食不足,不舍粥救济却放高价买卖,真是有悖佛道!
“这寺里现在鱼龙混杂,做什么勾当的没有!?哪里还讲究这些……”不知是谁愤然了一句。
闻言,老伯忙打断了那人的话:“别瞎说!当心佛祖惩戒你!”
宇文邕无心再听,只是突然想起了尘落曾经说过的话:“……之所以僧人与日俱增是因我主需要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