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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如今萨保已出潼关,朕想命你带兵与达奚武同往邙山,形成掎角之势,以便接应尉迟迥和突厥大军。”
宇文宪听后忙跪地拱手:“臣弟定不负皇兄厚望。”
宇文邕扶起宇文宪,轻轻拍了下他的肩:“你从小聪敏,又善于谋略,冲锋陷阵向来身先士卒,将士们对你心悦诚服,四哥自是放心由你前去,只是这场仗绝非短时可打完,日久必有将士渴望还家,到时候安抚之事就全靠你了。”
“皇兄…”宇文宪没想到皇兄会用四哥的称谓,不免有些动容。
“你我兄弟从小被父亲送出宫外抚养,比起豆罗突(宇文直的字)来,我们一起长大,倒更像是亲兄弟,更何况豆罗突他摇摆不定,兄弟几个里,你是四哥最为信任的。你此去一定万事小心。”宇文邕也有些感慨,自从登了帝位后,周围全是宇文护的眼线,他日日小心谨慎,可以信任的人不多,时间久了也就很少信任别人了。他今日说了这么多,是步险棋,如果宪也站在宇文护那边,那么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威胁和损失。但是对于这个弟弟他想要相信他。
宇文宪抱拳道:“四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初染鲜血
一月后宇文护进屯弘农。尉迟迥包围了洛阳。宇文宪、达奚武、王雄驻军在邙山。
洛阳城坚,周军筑土山、挖地道,用了很多方法却始终攻克不下洛阳城,将士们士气渐渐低落。
得知此消息,宇文邕亲自前往沙苑慰劳将士。他毕竟也曾是沙场出身,与将士们同生共死过,如今荣登帝位,又没什么架子。周军见到皇帝亲临,自是气势大振。
不久宇文邕宣布返京,但他却没有骑马,而是改坐了马车。诸人只道是天寒地冻,陛下一路骑马恐会受冻,才做了调整,倒也没有多想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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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营地,宇文宪收到宇文邕的信,避开众人,悄悄去了山间的河边,见到来人他不由地吃了一惊,赶忙上前行礼:“皇兄,你怎么?…”
宇文邕摘下头上戴的黑色斗笠,笑看着弟弟:“坐在长安听消息也是延迟的,所以干脆借着慰问将士的机会来了你这里,这寒冬大雪,晚到京一些时日也没什么奇怪的,宫中朕已经让宇文神举去安排了,萨保得知也只是朕在慰问将士途中耽搁了。这里有你,神举也放心。朕待一段时间再回去。希望这段时间能拿下洛阳才好。”
“那王雄和达奚武那里?”宇文宪有些担忧,“若是他们告知了堂兄…”
“形势不明朗前,他们并不偏帮宇文护,到时朕会召见他们,说明只是顺道来此观战,倒是你军中的人有可能有些他的耳目,不可轻易张扬我的身份才是……”宇文邕笑谈着,他来此地其实并非只是想观战,更多的是和这些大将多接触些,因为宇文护的揽权和跋扈,不满之人日益增多,他要把握好机会才是,“和朕说说战况吧。”
说着兄弟俩边回营边谈起了正事。快到军营的时候宇文宪避开耳目将宇文邕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又找来达奚武和王雄。两人见了宇文邕忙行礼叩首。宇文邕只称这战争拖延时间较长,辛苦了诸位将士,自己坐在长安也没事做,所以特意来观战,也顺道看看两位叔叔。达奚武和王雄自是明了他的意思,也不多说,对于此事也并未声张。不过为了安全,他们还是挑选了一些亲信的部下在主帐外设了保护。而宇文邕低调地穿成小厮,整日跟在宇文宪身边,不知的人只以为是齐国公的得力部将。
几日下来,洛阳守将独孤永业命守城将士们闭门不战,等待援军前来,城中粮食日日减少。宇文护又分兵阻断了河阳道路,孤立了洛阳城。洛阳岌岌可危,周军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好一举攻下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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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加鞭,尘落和长恭已经将抵洛阳。长恭命令众将士安营扎寨,先刺探敌情,再做具体部署。一切安排妥当后,尘落随着长恭进了主营,不多时便有士兵前来传递斛律老将军人马的消息,不久两军便可会师于此。同时高湛已身在晋阳,并下令太师段韶前来督军,不日也将抵达这里。
士兵下去后,长恭紧锁的眉丝稍稍有些舒展,他将地图铺开,细细观察起来。
尘落不禁轻声问道:“四哥,你在担心吗?”
“周军势大,又将洛阳孤立,如何突入进去还没有良策。而且如今的形势确实不乐观,即使斛律将军到了,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军。”长恭神色认真。
尘落呆呆地看着四哥发呆,脑子也开始转了起来,良久才开口道:“四哥,我们为何不轻装先去探探军情?等斛律叔叔和我师傅一到至少我们能缩短些时间制订计划。而且我相信我师傅一来,这仗肯定要胜!”
长恭抬眼看她,轻轻笑了笑:“你倒是简单直接,军情之变可不是你今日探一次就能几日后用的。”
“嘿嘿…”尘落傻笑着,“兵家讲究的不应该就是知己知彼,速战速决吗。一次不行我们多探几次便是,不仅能多了解些周军的动向,还可以必要时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你兵书也读得不少,我以为你只跟着二哥看看文史呢。”长恭调侃道。
“这是我师傅让看的,二哥才不让我没事看这些东西呢。”尘落说着。
“好,那你换身方便的衣服,我们出营走走?”长恭笑着说。
尘落倒是有些兴奋,答应的很是轻快:“好!”
不多久,长恭和尘落一身便服,已经登上邙山。他们远望洛阳城外的周军将士,观察着敌军的情况。
尘落见四哥看得认真不好打扰,也在边上学着样子努力想看出些端倪来,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正想向四哥求教一番,却被一个喊声打断了思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四五个黑衣士兵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上前细细打量起他们两人。
尘落暗叫不好,怎么出门遇到了小队的周兵,虽然知道这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齐军尚未到齐,若是先被发现了行踪终归不是很好,还是尽量不要和他们冲突的好。
长恭上前:“这位军爷,我和弟弟两人从陈国来这里,本想一睹邙山风景,不想路过此处却赶上打仗,这便离开了…”
尘落汗颜,四哥这谎话也太…
“一览风景为何要带着兵器,我看是奸细吧!”士兵看向两人腰间的刀剑。
尘落推起笑,接着四哥的谎话说着:“这一路行来总有贼人相扰,我们只是防身用的。还望军爷明察!我兄弟二人素来热爱名山大川,前朝陈王曹植曾有诗云:步登北邙阪,遥望洛阳山…可见这里应是观看群山风景最佳的地点,所以我二人才冒险登了此处…”尘落边说边学着南朝文人墨客们的样子对着群山峻岭感慨…
长恭见了有些好笑,但还是附和了一下:“确如我弟弟所说,还望军爷明察!”
“早听说陈国产俊男美女,而且满地都是文人墨客,名门望族,看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娘儿,还这么文邹邹的,倒像是陈国的人,赶紧离开!不得在此逗留!”为首的士兵上前摆摆手,又回头和几个士兵说笑起来,“量他齐国人也不敢来此,来此也至少派个健壮些的,要不能干什么呀…”
几个士兵闻言都笑了起来。
“是是,我们马上离开。”尘落拉着长恭便走。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另一个士兵突然开口道,“不对呀,大哥。这仗又不是刚开始打,怎么会有陈国人在这种时候来…我听说齐国的兰陵王美如妇人,我看这两个人…”
尘落的手一紧,长恭示意她不要紧张。
“你们等等…”为首的士兵又叫住了他们,正欲上前再问,长恭的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他的心脏。其他几个士兵见状忙拔出武器,其中一个更是准备去报信。
尘落不禁打了个寒战,四哥勇武之事之前只是听闻,今日得见确实让她惊叹!只是不知道四哥是因为那句美如妇人生气还是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下去…来不及多想,她也拔出了腰间的剑,迅速冲到想要去报信的人面前。挥舞间,那人已经被她砍倒在地。鲜红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到她的脸上和身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尘落有些失神,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长恭解决了剩下的人后走了过来,看出妹妹的异样,他轻轻拍了她一下。尘落一惊,剑掉到了地上。见到是四哥,才回过神儿来。她一头扑进了哥哥的怀里,依旧忍不住地颤抖着…长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没事了,第一次都会紧张。这是战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尘落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着长恭,轻轻点了点头:“恩…我没事了…既然来了,就不能后退…这些人……”
“我们先把他们拖到隐秘的地方,让周军晚些发现便可。”长恭淡淡的说。
等两人处理好尸体回到大营时,已经接近傍晚。
用过晚饭,尘落独自坐在军营人烟稀少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天空。
冬日的天空繁星璀璨,尘落看得有些吃,忘记了季节的寒冷。直到长恭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衣服,坐到她身边:“小心着凉了…怎么?还在想今天的事?”
尘落身子一震,摇摇头又点点头:“四哥…我真没用…已经下定决心了,却还是在看到血的时候有些害怕…感觉着那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还是自己让他消失的…我就…”
长恭拍拍她的肩:“不怪你,你若不想继续,现在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或者之后的战事,你不要参与。”
“不…”尘落猛地抬头,坚定地看向长恭,“四哥记得吗?那年的上元佳节,我们两个也是这样坐着聊天,那时候我和你说,长大要一起保护我们的亲人和国家!如今愿望就要实现了,怎么可能回头或者说放弃…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敌人面前软弱…”
长恭叹了口气:“你这倔脾气,和三哥倒是越来越像了,总和自己较真。凡事尽力就好,别勉强自己。今后会有恶仗,四哥不能时时保护着你…”
“我明白!四哥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尘落说着露出笑来。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这个?”一柄玉笛递到尘落面前。
尘落吃惊地睁大眼睛:“四哥,你怎么会…”
“出征前二哥叫我带的…他说没准用得上,看来拿对了,还是二哥比较了解你。”
尘落笑了,是真的开心,没想到二哥这么担心她,还让四哥拿了这种东西来。接过玉笛,她问道:“四哥想听什么?”
“你吹得都行。”长恭璀然一笑,又让众生倾倒了…不过看到妹妹不再纠结,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
尘落轻轻将玉笛放在嘴边,此情此景让她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月圆之夜,心里有了小小的温馨…
悠扬的曲调融入了夜风中,悄悄散去,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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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和宇文宪正在帐中聊着局势,突闻一阵虚无缥缈的笛声传来。宇文邕微微一怔,旋即出了帐门,看向东方。
“皇兄,怎么了?”宇文宪后脚跟了出来。
“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