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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要走了,您保重。”岳青平站起来,微微晗首。
“岳青平,面前永远保持那平静、淡泊的表情,知道有多想撕碎的伪装吗?明明恨着,明明毒着,却前摆出一付清心寡欲的模样!这个卑鄙虚伪的女!如果告诉,的父母死手中,还会摆出那付表情来吗?”易星月哈哈大笑起来,她就是要撕碎她的脸,撕碎她的心,让她永远痛苦,永远怨恨,永远得不到幸福。
岳青平蓦然转身,冷声说道:“如果真死手里,以为爷爷查不出来吗?”
“哈哈,吃惊了吧?内心不平静了吧?”易星月疯狂大笑,“岳君来那老鬼,以为他是神仙?只打了一个电话,呯,父母就撞车了!痛快啊!痛快啊!怎么就没车上呢,一并死了多好!”易星月突然停下笑,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像一条丧失理智的狗。
她直直走向岳青平,“怎么没死呢?抢走的儿子!抢走的孙子!毁了的公司!像这么恶毒的,怎么就没死呢?”一步一步地逼近岳青平。
岳青平突然害怕,那眼神,那语气,恐怖了!易星月疯了!意识到这点,她转身向门冲去,拉住了门柄,却被易星月扑上来,掐住了脖子。“想跑?来了还想跑?父母死手上,也死手上,算是成全岳家!去地下团圆吧!”她加大了力度,死命地掐着岳青平,眼睛珠子几乎要鼓出来,满目凶光。
岳青平双手拉住易星月的手,使劲往外拉,可易星月的手像铁钳一样,顶着她的喉咙,她喊不出来,呼吸不过来,脸涨得通红,一双脚使劲踢门,想以此引起的注意。太大的响动终于引来了大批医生,冲进屋里,顿时大惊,立即将岳青平从易星月的手里解救出来。
岳青平抚着脖子,门边蹲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种窒息的感觉太痛苦了,她全身一阵发冷。易星月还挣扎,企图再次冲过来掐住岳青平,口里歇斯底里地喊:“要掐死!掐死!岳家的女全部该死!不得好死!”
“为什么这么恨岳家的女?”岳青平喘息着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软到了床上,刚才注射的安神的药物起作用了。
医生将岳青平拉出来,“不要再刺激她!她的精神要崩溃了!”看着岳青平的脖子,露出恐怖的青色手印,同情地问,“没事吧?要不弄点药擦一擦。”
岳青平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今天的事还请们保密。”
医生点点头,住这层病房里的,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做医生的不敢多说半个字。以前这里发生一件事,被一护士不小心说出去了,第二天护士就撤职了,连本行都混不下去,后来菜市场卖了个摊位卖菜。这些能量太大,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岳青平竖起大衣的领子,慢慢离开医院。
清明节就这几天,同城清明上坟信奉前三后四,也就是清明节前三天和后四天,都是上坟时间,大街很多铺面上摆出冥纸和清明吊。那些清明吊真好看,五颜六色的纸,剪成各式各样的形态,生生将这个怀念亡的日子染上一丝喜庆来。岳青平停商铺前,挑了几盏清明吊,又买了几叠冥纸,又转到花店,买了几束铃兰。满满一大堆,她一样一样搬到计程车上,直往白云山公墓去。
此时的白云山应该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老远就能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无间断。往这条路的车很多,白云山门口,长长一条车龙,有开车走,不到两分钟,就有车挤进原来的缝隙,从车上走下来的大都手里捧着花和清明吊往白云山公墓走。岳青平走下车的时候几乎被花和清明吊淹没。满山的清明吊风里飞扬,煞是好看,春天的冷冽被冲淡几分。岳青平细细地观察,哪一座墓碑是空的,哪一座墓碑上的花多、清明吊多,爷爷生前笑着对岳青平说:“小平啊,爷爷死后,每年清明要来看啊,死嘛,不望节,不望年,只望清明一吊钱,可不能让爷爷死后连酒都喝不起。”那时爷爷身体健壮,岳青平搂着爷爷的脖子轻轻捶打他的背,怪他胡说乱说。后来爷爷病重了,又笑着对岳青平说:“小平啊,爷爷死后,每年记得要去看爷爷啊,让爷爷看看咱的乖孙女好好的,快快乐乐。”那时,岳青平泪流满面,偎依爷爷肩上,对爷爷说:“爷爷,会好好的。”
爷爷和爸爸妈妈的坟上,青草繁茂,绿悠悠一片,岳青平将怀里的东西放下来,花,每座坟前一束,清明吊,每座坟前一挂,冥纸,每座坟前一叠。以前每年清明来,都会买鞭炮,任之丰点,她捂着耳朵跑得远远的,后来没点了,她又不敢点,索性没买了。鞭炮声大概也就是给故有个提示,表示亲来看望了。她想,她不需要,爷爷时时看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来了呢?她爷爷坟前坐下来,身子靠碑石上,抚摸着上面的字,喃喃地说:“爷爷,该怎么办?”她耳边萦绕着易星月的话,“只打了一个电话,呯,父母就撞车了!痛快啊!痛快啊!”爷爷,这是真的吗?她要不要去追究真相?如果是真的,她还有勇气和任之丰复婚吗?可如果不追究,她能安然、能放得下吗?那是她的亲生父母啊!“爷爷,告诉,该怎么办?”她将头俯到膝盖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71伤痕
71
天色不早;鞭炮声渐渐稀落,最后没有了,上山的几乎没了,全是下山的,最后下山的也没了,白云山变得异常寂静,仿佛刚才的热闹不过是幻觉。岳青平还坐爷爷的墓碑前没有动,真想就这里躺下来,跟爷爷一起的日子;他把她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好好的;怕她冻着,怕她饿着,怕她伤心;怕她害怕,怕她受欺负,如今她迷茫了,可再也没有来指点她了。她脑子里一团乱,理不出头绪来。
电话响起来,她接起,立即传来任之丰焦急的声音:“哪?”
岳青平清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嘶哑:“白云山。”
“别动,等来。”随即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电话挂了,岳青平发现手机上居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全是任之丰。居然没有听到,她苦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她将大衣的领子全部扣起来,把脖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最后看了一眼三座墓碑,下山了。等她慢慢下得山来,站路边发了几分钟的呆,任之丰的车她身边停下。
“上来。”任之丰皱眉,他这一天特别心情不宁,从来没有过这么焦虑,这么烦躁,偏偏打她的电话打了这么多次,总是无接听,他着急极了,总以为她会出什么事,如今看她好好的,压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下来。
岳青平拉开车门,乖乖坐进去,又乖乖系好安全带,开始低着头,一言不发。任之丰一直看着她,见她闷闷的,几缕头发垂她脸侧,挡住脸和眼睛,他抬手想将它们挽上去,哪知岳青平却将身子侧了一下,他的手落空了。他一愣,眼睛眯起来。
她已经答应了金正山的邀请,给出版社小说设计封面,为了绘画设计方便,她元宵后就搬回了乐苑小区。任之丰将车开进小区,跟着她进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岳青平没有看他,不敢看,怕眼睛会泄露心思。任之丰从来就是个敏锐的。进屋后,岳青平外衣也不脱,径直坐下来。
任之丰站了一会儿,挨到她身边坐下,“去上坟,怎么没叫一起?不是说等礼拜天带清儿一起去的吗?”
“今天特别想去,就去了。”岳青平轻声回答。
任之丰抬手托起她的下巴,见她眼光躲闪,心中疑虑更深,“既然去过了,们明天去民政局。”
“不。”岳青平脱口而出。她自己都不明白一下子怎么说出来了。
“不?”任之丰深深地看着她。
“是说,再考虑一下。”
任之丰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她的脸和眼睛,让她无处可藏,“告诉,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岳青平别过头,下巴还他手里,可眼睛看着它处。
没有?鬼信。她从小到大,只要一说谎,眼睛就不敢看,眼珠子到处乱转,她自己也知道她这个缺点,一般不说谎,现,她的眼睛又不看他了,眼珠子又到处瞄,她知不知道她的神态已经出卖她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红,嘴唇干干的,到底白云山吹了多久,哭了多久?大衣的衣领紧崩崩地扣着,不难受么,他抬手去解最上面的扣子,岳青平惊得跳起来,双手捂住,眼睛里露出惊慌。
“放手。”任之丰沉声说道,语气执着,强硬。
岳青平捂着不动,心打颤。任之丰冷着脸,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将她的手掰开,解开了衣领的扣子,露出脖子上青红相间的指印,那么难看,如一条条花花的小蛇缠着她的脖子。任之丰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问道:“是谁!?”
岳青平垂下眼敛,不吭声。
任之丰吸了口气,稳稳自己的情绪,心痛地抚摸着脖子上的淤青,“乖,告诉,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岳青平哑着嗓子开口了:“不想说,别问了。”
任之丰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良久,他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低声问:“易星月?”
岳青平全身一颤,惊惶失措地望着,心跳如战鼓一般,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任之丰眼神一暗,看她的神色,他没猜错,他轻轻将她颤抖的身子拥怀里,手抚摸着她的头:“不怕,不怕,。”此刻没有知道他多么害怕,害怕她受伤,害怕她拒绝,害怕再也见不到她,那脖子上的印子,那么深,那么恐怖,易星月明明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他可怜的小兔子,他要如何才能保护她不受伤,不哭泣?
岳青平轻轻推开他,说:“得去接清儿了。”穿好衣服,戴上了一条丝巾,将脖子上的青痕掩盖,她没多看任之丰一眼,直接出了门。
任之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所有的气息随着她的脚步声全没有了,一年前的感觉又漫延到他的身上,悲痛,绝望。他走出门,开动车子,有些事是要搞明白了,易星月,等着!
他去了笔帽胡同,推开门,任老爷子闭着眼睛坐藤椅里听收录机。任之丰走过去将收录机关了,拖了一把椅子任复生前面坐下。
“爷爷,告诉,易家和岳家,或者说任家和岳家发生过什么事?”
任复生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当初易星月要回越丰,只要不和小平一起,她什么都依。她为什么恨小平恨到如此地步,甚至连她的孙子都愿意放弃。杀易家的已经死了,小平身上只有付家一半血统,她既然已得到越越集团,却还要千方百计地设计她,谋害她,爷爷,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
任复生重新闭上眼睛,“小丰,不要再追究了,就至此为至吧,若好好对小平,她的所作所为都没有用。”
“爷爷,告诉,”任之丰双手抓住了任复生的手,恨恨说道:“没有用?知道吗,今天她差点杀了小平,差点杀了她!”
任复生猛地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下一摔,眼睛鼓起来:“想杀小平?她易星月到底还要错到什么地步?”
“爷爷,告诉真相。”
“小丰,真相往往很丑陋,爷爷一把年纪,已不想再回忆了。因为,爷爷也错了,没有勇气提起了,不想们还错下去,将来后悔一生,所以,和小平一定要好好一起。”任复生两行清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