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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与往年不同,今年似乎格外热些。”
顾诚玉点了点头,不由想起了远在江南的长天府。
据长天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江南好几个州府连日来一直被暴雨侵袭,百姓不堪其扰。
其中长天府的境况最令人担忧,因为它临近天桠江。
天桠江是比靖原江还要广阔的一条江流,更是漕运最重要的交通要道。
每年从天桠江上运到其他州府的粮食不计其数,其他的物品更不必说,来往的商贾犹如过江之鲫。
只是长天府那儿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的暴雨,现在是七月,正是汛期。
就怕长天府那儿的江堤不牢固,江水冲垮了江堤,将下游的农田和屋舍淹没。
顾诚玉有这样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毕竟这次的暴雨来得十分迅猛,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每日命人关注长天府的动向,就怕一个决堤,淹死的百姓将数以千计。
顾诚玉皱眉沉思了一瞬,觉得还是得和皇上提个醒儿。
虽然前两个月刚加固了河堤,但是下头这帮官员做事哪里能让人放心?
第803章 江水暴涨
顾诚玉认为得派人去长天府处巡查,一旦发现不牢固的地方,还能及时补救,否则后悔晚矣。
“听说江南等地可是连日的暴雨,咱们这里却只下了两日。这天比还往年热了不少,今年的天气似乎比往年反常。”
朱庞嫌忍冬打扇子的速度太慢,一把夺过忍冬手里的扇子,拉开自己的衣领,使劲儿地扇了起来。
“你不在自己府里凉快,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顾诚玉见状,就命忍冬去大厨房端酸梅汤来。
他之前就在府中挖了个冰窖,储存了不少冰。冰镇酸梅汤不但他娘爱喝,就连顾老爹也是赞不绝口。
酸梅汤解暑气还是好的,朱庞一听连忙吆喝让忍冬快着些。
“我还不是为了告诉你好消息吗?我说,你也太吝啬了!这天这么热,你连冰盆都省了,还在院子里吹暖风。瞧瞧,你把你家小丫头给热的?”
朱庞眨了眨眼,一脸猥琐地笑道。
顾诚玉不怕热,他是知道的。见忍冬不在,索性便开起了玩笑。
顾诚玉挑眉,他觉得这里挺凉快的。
“你要是嫌热,那就去屋子里吧!里头摆了冰盆。”说完,顾诚玉便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头。
朱庞怕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多年的老友,他能不知道朱庞的心思?
朱庞笑意盈盈地跟在了后头,“我说你就是不懂怜香惜玉,这小丫头出落得越发好了,你也没打算收了做个通房什么的?”
他突然想起顾诚玉今年也十六岁了,竟然连一个通房都没有。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顾诚玉翻了个白眼,这结了婚的老男人就是不一样,言辞比之前开放了不少。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听说你最近纳了一房妾室?不是我说你,嫂夫人刚替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就迫不及待地纳妾,仔细寒了人家的心。”
孔淑嬛三个月前替朱庞生了个大胖小子,朱庞当时是乐得合不拢嘴,还特地来找他分享这份喜悦。
他们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娃,今年才两岁。按理说生了第一胎之后,就应该仔细调理身子,过上两年再开怀。
谁知道这两人这般急切,一个接着一个生。
不过顾诚玉能够理解孔淑嬛的想法,因为第一胎是个闺女,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吧?
后宅的女子没有儿子傍身,恐怕会担心地夜不能寐,要不说古代的女子可怜呢?
没有儿子,不管是贫家还是富户,都是身为女子的错。
女子在夫家哪里有在娘家快活?没有儿子腰杆子都挺不起来。
“那可不是我要纳的,是她自己主动给我纳的啊!她这次生儿子伤了身子,得调养一段时日,所以给我纳妾,好服侍我。”
朱庞一脸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事儿稀松平常。
顾诚玉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劝,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朱庞是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人,他已经习惯了本朝男子三妻四妾,不可能为了孔淑嬛守身如玉。
而孔淑嬛也有自己的考量,找个听话的妾室拴住朱庞,总比日后朱庞找了个不三不四的,或者搅事精要强些吧?
“不过,你今年都十六了,怎么就没找个通房?你娘他们没催你?”
其实他是想问顾诚玉难道对女子没有一丝好奇之心吗?府上这些个丫头,每日朝夕相处,总会生出一些旖旎吧?
难道顾诚玉……
顾诚玉可不知道朱庞在心里怎么想他,说起这个,他也头疼得很。
就在上个月,他娘还想塞个貌美的丫头过来。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最后他以自己要练功,不能近女色为由给拒绝了。没错!这理由就是这么可笑,但却非常好用。
他习武他娘是知道的,所以他骗了吕氏,说练得就是童子功,现在还不能破戒。
他娘信以为真,便将此事给暂时压下。他现在烦恼的不是通房丫头,而是他已经十六了,姚梦娴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
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
顾诚玉在府里自在逍遥得很,可是远在长天府的知府大人钱绘椿的日子并不好过。
“大人!不好了,靠近园里村的那处,江水都快满上堤坝了。”
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地进了府中,来不及等人通禀,就直往书房内冲了进去。
“什么?守涨的官员是谁?为何没有早点通报上来?”钱绘椿闻言一惊,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坏事儿。
“大人!这江水涨势太快,卑职今日早上去看的时候,水刚到水则碑刻横那个位置,卑职也没想到水势会涨得这么快。”
衙役身上的衣衫尽湿,水顺着衣角往下流淌,滴在了书房铺设的绒毯上。
但此刻没人会在意这些,因为现在江水暴涨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钱绘椿在书房内急得来回踱步,心里十分慌张。
“大人!若是这江水完全没过水则碑,必定会淹没农田和屋舍,在下游的园里村肯定首当其冲。园里村村落大,一个村里就有一百二十八户人家,八百多号人。再说他周边村子密集,已经连成一片,都在江的下游。倘若江水倾泻而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昭看着自家大人六神无主的模样,连忙提醒道。
“废话!本官自然明白这些,可是如今暴雨不停,水位止不住地上涨,本官能耐他何?实在不行,便先疏散百姓,其他的也管不得了。”
钱绘椿急得团团转,打定了主意,还是先疏散百姓要紧。不然,等死了人,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钱绘椿正在犹豫,此时情况紧急,到底要不要上报?
可若是他上报之后,雨突然停了,岂非得不偿失?这可是关系到他的仕途,一旦上报,势必会影响他的政绩。
钱绘椿此刻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稍一犹豫,他还是决定再等等!
反正堤坝是今年刚加固过的,应该还算牢固。就算水漫了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淹没村庄和农田。
第804章 汛期
这么一想,钱绘椿的心神稍定了些。突然,他脚下一顿,想起了一件事。
“你让巡江官和水监密切注意着江边的堤坝,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堤坝是今年才刚加固的,按理来说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本官唯恐防不住江水的水势。”
钱绘椿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上次天桠江水势暴涨还是二十年前了。
就算每年汛期到的时候,天桠江都会涨水。但那都是比以往水位高些,何曾有过这般暴涨的时候?
这连下了这么久的暴雨让钱绘椿恨得牙痒痒,都半个多月了,这雨还不停,不知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原本长天府乃是富庶之地,他能被朝廷指派到这里做知府。还是托了不少关系,送了不少财物。
没想到这长天府知府也不是好当的,他今年就满任期,就等着升迁了。
他平日里与上峰的关系不错,也舍得花银子疏通,且还在吏部有人。
只要这次考绩能得上上等,好好运作一番,升官有极大的可能。
虽说四品以上官员都是由皇上指定的,但只要朝中有高官为他筹谋。再由吏部给递上名单,皇上还会不同意?
所以他更应该将眼下之事处理好,只要能撑过这次难关,那他明年就是从三品的官员了。
钱绘椿这么一想,也坐不住了。
“等等!”他叫住正要往外走的陈昭。
陈昭疑惑地问道:“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本官与你一同前去。”钱绘椿打算去靠近园里村的江边看看,那边的地势最低。
再说不看看江堤,他心里放心不下。
“大人!外面还下着暴雨,太危险了。江边泥泞不堪,咱们这些大老粗都不好走,更别说您了。”
陈昭知道大人心中急切,但还是如此规劝道。
如今大人是主心骨,可不能出什么事,不然这周遭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莫要多说,不亲自去看看,本官心里怎能放心得下?”
钱绘椿得去看看江水的水位,若是实在不行,还得再加固和修缮提防。
钱绘椿穿上蓑衣,从马车上下来。雨太大,伞根本就撑不住。
眼前的大雨好似一道天幕,笼罩在这广阔的江面上。
狂暴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痛。且暴雨冲刷着他的双眼,他根本就无法睁开双眼。
陈昭从马车上拿出一把伞,好歹给钱绘椿遮上了些,能挣开双眼仔细看江面了。
乍一看,钱绘椿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的江水竟然已经快要漫过水则碑,这茫茫的江面就像他平时宴客时,替贵客满上酒杯的模样。
正好到杯口,似是马上就要漫出来。
简直是满得不能再满了,钱绘椿害怕了。他紧紧盯住了江堤,不确定这江堤能不能兜得住这江洪。
钱绘椿跟着陈昭的脚步,一脚下去陷入了泥地里,连拔腿都觉得费劲儿。
再加上暴雨的冲击,钱绘椿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突然,他脚下一滑,摔了下来。
“哎哟!”钱绘椿只觉得脚下一阵钻心地疼,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大人!你没事吧?来人,快!将大人抬到马车上去。”
钱绘椿一身狼狈地被抬上了马车,他在马车内哼哼唧唧。
他今年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本就是读书人,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
诈然来到这满是泥泞的江边,竟然还没来得及察看江堤,就扭伤了脚。
刚才那一声脆响,钱绘椿觉得这声音很不美妙。
……
顾诚玉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准备去詹事府的办公处看看。
已经有两日没去了,既然是兼任,总得去签个到吧?不然也说不过去。
再说仇易樊可是还有庶务等着自己拿主意呢!想起这个,顾诚玉就觉得心下暗爽。
前两天仇易樊可是被他折腾得惨了,每天都是顶着黑眼圈去当值。
詹事府刚刚成立,东宫的庶务其实并不多。
因为太子早已有了自己的班底,他们这些皇上指派的官员哪里能得到太子的认可?
所以詹事府算是比较清闲的,只是顾诚玉怎么会放过整仇易樊的机会呢?
这两年他给仇易樊穿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