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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人,您们请随下官过来。三位大人办公的地方相隔不远,从这里过去要近一些。”
随后,顾诚玉就见识到了钱侍书的健谈。只见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将翰林院的地形与在职官员都说了个遍。
顾诚玉也从他口中听到了其他同僚的信息,当然,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至于派系和平日里大家的相处,钱熠是不可能说的。
一边介绍,还将他们都恭维了一番,却又恰到好处,让人心情舒畅。
也难怪张亥要叫钱熠给他们引路了,嘴皮子溜不说,为人热情又面面俱到,张亥也算是知人善用了。
“顾大人,这里头就是您办公的地方了,其他两位大人则是在隔壁。”
钱熠指着几间屋子其中的一间对顾诚玉道。
他们这些小官可没张亥那样的特殊待遇,都是几个人一个屋子的。
顾诚玉还以为钱熠只送到这里,刚要道谢,却见钱侍书说:“顾大人!下官领您进去吧!”
顾诚玉听了一愣,随后猜到钱熠可能是觉得他第一日来上班,与同僚之间较为生疏,这才想进去帮他引荐一番,这人倒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那就劳烦钱检讨了!”
闵峰却觉得这钱检讨对顾诚玉太热情了些,一路上对顾诚玉关照有加不说,就是对他们奉承时,也句句不漏顾诚玉,好像顾诚玉是他的直属上峰似的。
既然大家都是新来的,那闵峰也要到顾诚玉办公的地方,去和上峰同僚碰个面熟才是,于是三人都进了屋子。
“诸位大人!这是咱们翰林院新来的官员,这是顾大人,这是闵大人,这位就是傅大人了。”
钱检讨带着顾诚玉他们一入屋内,屋子里的三人就看向了他们。钱检讨笑着向屋里三人行了礼,随后又将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顾诚玉看出钱检讨人缘不错,这屋里的三人都比钱检讨品级高,但是对他的态度却并不高傲。
屋里的三人都是修撰,和顾诚玉一样的职位。三人分别叫刘宗翰、任阁、江克难。
刘宗翰乃是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与时下审美一样,留有一把山羊胡须,皮肤白皙,眼睛虽不大,却精光闪烁,顾诚玉暂时将之定性为一个十分精明的士大夫。
任阁约而立之年,很有儒雅的气质,面相看着就和气,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至于江克难,就比前两位年轻多了,不过顾诚玉估摸着,他也有二十几了。他倒是有些不苟言笑,一见顾诚玉他们,只是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位子,看着有些不善言辞。
任阁和刘宗翰暗地里打量了眼前这三个年轻的官员几眼,都纷纷感叹,翰林院终于来了新人。其实翰林院的事务十分繁琐和沉重,他们翰林院的官员却并不多,所以大家都做得有些吃力。
当然,也会有例外。不管在何处,都会有派系之争,有些无背景的,为人又不圆滑,自然就不受重用。可不要以为不受重用就可以偷懒不做事。不做事哪里来的政绩,又如何升官儿?
等别人都升了官,而你还是在原地踏步,这心里当然就不舒服了。
但是,限制于当今圣上改为三年一次的会试,这就少了许多进士。因此,翰林院的官员人数,比之前几年减少了许多,任务自然有繁重了。
第373章 孤单的吕氏
将顾诚玉送到之后,钱检讨就忙着送闵峰他们去了。其实他也不敢浪费太多时辰,这次殿试过后,翰林院来了许多庶吉士,虽然不需要他亲自接待,可到时候也还要帮着大学士张亥安排新晋官员的。
“顾大人,早就听闻你的诗才了得,之前也曾拜读过你的大作。如今能成为你的同僚,在下深感荣幸。”
钱检讨一走,任阁就和顾诚玉寒暄起来。
“任大人可真是谬赞了,真是让在下汗颜,这些都是虚名罢了!”
顾诚玉看了眼江克难,见他只专注于写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谈话。而刘宗翰倒是凑了上来,不过也好似端着架子,间或说上两句。
任阁注意到顾诚玉的目光,也看了江克难一眼,左边的嘴角拉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后又马上恢复了笑容。
这倒是被顾诚玉看了个正着,难道这任阁对江克难有成见?或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看来这屋子里加上他总共才四人,是非却不少啊!
“顾大人可莫要谦虚,听说你的字也写得很好。日后,吾等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这会儿刘宗翰倒是插话了,他之前就听说顾诚玉创了个颜体,写得极好,坊市上可找不到那种字体的字帖。
如今顾诚玉来了翰林院,那他求一张总不过分吧?
顾诚玉只得又谦虚了几句,这才找到一张空着的位子坐下,对着桌案上轻轻摸了一把,发现并无灰尘。发现这桌子应该是刚加的,且上头还被擦过。
顾诚玉感叹一声,这就是他以后办公的地方了,到这会儿他才有了成为官员最直观的感受。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传胪金榜,尔等速速避开!违者必惩!”
守城门的差役正在检查着进城的百姓,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几名差役心中还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在城门外也敢策马奔腾?
谁知,他们刚一看过去,就听得两匹马上的人高喊出声,马蹄越来越近,他们扬着手中的公文,又高喊了几声。
其中一名差役连忙回过神来,“快!你们都闪开,金榜来了!”
他一声呼喊,让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了。几人将身边站着的百姓,粗鲁地划拉到一边,并嘴里让让道:“不想死的往一边站,快!”
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可胜在听话。都迅速地站到了一边,看着那两匹骏马飞快地越过城门,那高举的令牌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那马速之快,让在场的人都心有余悸。更有胆小的拍着胸脯庆幸,若是被那马踩中了,肯定非死即伤。
“这都是什么人?怎地这般猖狂?”有百姓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你们懂什么?那可是京城来的大官,给咱们靖原府报喜来的,咱们靖原府有举人考上进士了。”
差役一听这话十分不屑,连忙得意洋洋地显摆起来。
随后突然想到,靖原府本来就不是文风鼎盛之地,多少年了,连举人都出的少,更不要说是进士了,没想到今年竟然中了。
不过,他随后想到前三年名声大噪的顾解元,那可不是他们靖原府人士吗?大家都夸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说不定,就是那顾老爷呢?
差役觉得自己真相了,就等着回去将这消息给府衙里的同僚说说。
“哇!那咱们靖原府是要出当官的大人啦!”进士百姓们还是懂的,差役这么一说,他们都纷纷高兴起来,虽然不是自家人高中,可是他们这些靖原府百姓也与有荣焉啊!
靖原府,上岭村!
“老太太,您多吃点吧?”一个粗嘎着声音的婆子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羹,劝着躺在炕上的妇人。
“哑婆婆!你说小宝都一年多不曾回来了,也不知今年还能不能回了。”说话的正是顾诚玉的母亲吕氏。
哑婆婆当年被毒哑,还是顾诚玉给了她解药。只可惜时日太久了,就算治好了,那嗓子也受了损伤,再不复之前清脆的嗓门,如今说话,声音就有些粗嘎。
吕氏望着屋里后添的名贵摆件,两眼无神。自从小宝去了京城,她每日都是牵肠挂肚。京城离上岭村太远了,具体有多远,她也不晓得,她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省城。
总是这么一年半载的才见到最亲的小儿子,让她有些后悔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她此刻宁愿小宝不考那状元了,能常伴她左右就成。
哑婆婆叹了口气,自从二姑奶奶出嫁跟着去了京城之后,这府里越发的没人气了。大房早就搬出了老宅,去村里挑了块地,另盖了一座院子。
而二房在三年前,将家里的银子都折了之后,手头银子不宽裕,倒还是在老宅住着。
现在娶了那王月娘,日子也不消停。二老爷似乎是在女色上放开了,在身子调养得好些后,竟然还纳了个妾。
“殿试的日子已经过了,若是五爷考中了进士,那公文和捷报这几日应该要到靖原府了,老太太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哑婆婆知道吕氏这是又想五爷了,这几日她瞧着吕氏对去京城的事上心了。
“但愿吧!”吕氏的兴致不高,她的眼神没了焦距,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又道:“老三和他婆娘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月儿待在我这里不是挺好?竟然还叫回去帮着看弟弟,回去了就要被使唤地团团转。老四也不回来了,整日守着他那药铺,都不回来看我这个娘了,我都好久没见我两个乖孙了。”
她这么躺着有些难受,翻了个身,继续数落起家里的儿女。
“婉姐儿的小包子我都没见过,早就过了一周了,正是好玩的年纪。还好小宝给我画了张图,不然就是见了也不认识了哩!”
最近吕氏常说起这些,哑婆婆知道那是老太太觉得孤独了。不过,要说三爷和四爷不回来看她,那是不能的。前儿没几日才来过,虽然来得不勤,可一个月也至少来五次。
第374章 激动的三叔公
吕氏这么说,哑婆婆当然知道原因,还不就是想去京城吗?只可惜老太爷不同意,他说得在家里看着二房。
“等您外孙女大了,二姑奶奶自然就能回来了。如今还小呢!娃可经不起长途跋涉。”
顾老爹在田地间转了个圈,如今地里也不需要他去忙活了。自有下人和长工,他只需转转地头就成,只是他闲不住,总要亲眼看着他们忙活,心里才放心。
顾老爹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发现差不多要到吃晌午饭的时辰了。于是,他抬腿朝着顾家老宅走去,途经了顾诚玉三年前刚起的宅子。
那宅子刚建成时,顾诚玉就住了约莫一个月,而后就去了京城读书。后来每次回来,只住过几晚,就这么放着,顾老爹就觉得十分浪费。
“老太爷,您今儿出来转地头啊?可要进屋里来看看?”此时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多的汉子,长得是高大威猛,这是专门看宅子的。
“啊!是啊!”顾老爹回了一句,回绝了汉子,这才往老宅走去。
那宅子这么常空着,让村里人羡慕眼红得很,那个大的宅子,竟然不住人,那不是浪费是什么?
顾老爹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几个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村民,在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慢悠悠地背着手回了家。
村口的大榕树下,村里的几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和正在树下胡天侃地。
“哎?你说这顾家可真是发达了,住那么大的宅子,顾家老五还去了京城,不是说还考了个什么会元吗?那会元是个啥呀?”
“顾家可全靠这老五啊!难怪当年有大师给顾家批命,说顾家要改换门庭了。呐!这不三叔公在吗?这会儿得闲,让三叔公与咱说说。”
坐在大石头上的三叔公闻言,脸上不免露出了得色,他少年时也是读过两年书,对这些当然懂。
就在三叔公准备开口为大家讲解什么是会元的时候,突然传来有一阵阵的马蹄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向着村口席卷而来。
“哎?这是咋回事儿?这阵仗咋的比上回那会元还大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