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她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但他突然这么配合,她倒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好。
“查画骨香案时,你到底是怎么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
“因为都是我提前调查好的。”
“所以我查到的什么线索什么证据,都是你抛给我的?”玉珥惊讶地瞪圆眼睛,虽然心里隐约有这种猜测,但她都宁愿听到他否认,如果这些都是他安排好的,那裴浦和说的就都是真的,他当真是把她当成棋子!
玉珥咬牙,生气地退后几步,气愤地说:“你一直都在骗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席白川,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你不要把事情都想复杂了,这些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瞒着你我有苦衷,你别气我。”
这就是他一直不愿说出详细真相的原因,玉珥看似平易近人,但其实心里存有一份对所有人的怀疑,要她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他也只能一步步摸索前进,生怕走错一步就是去再去叩开她心门的资格,他比谁都怕被她猜疑,被她疏离。
“因果?我知道。”玉珥清冷地笑了一下,“我命中带煞是因,被你抚养是果;我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是因,被利用我的权势达到目的是果;我总理画骨香案是因,你用我之手布下棋局是果!”
站得越高的人心里越彷徨,玉珥不过十六年华却步步高升稳居朝堂,她看似所向匹敌的外表下有一颗比谁都脆弱的心,她最不能容忍就是欺骗和背叛,更不能容忍她信任的人欺骗她之后跟她说是有苦衷!
世界上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那些总是借苦衷之名,做着一意孤行的事情的人,犯了错之后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玉珥极怒,短短几日她遭受了裴浦和的背叛,现在又加席白川的欺骗,前者是心疼后者是痛苦,她直接把木椅踢到,发泄都快冒烟的火气。
席白川一直安静听她把话说完,看她那搁在桌子上的小拳头捏得指尖都泛白,再去看地上翻到的椅子,只觉得这就像是一只吃了鞭炮的小老虎,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边快要气炸的人听到他居然还敢笑,转身就想打他,席白川不躲不闪,老老实实地用胸口挨了一拳头。
玉珥以为他会躲,所以这一拳还用了不少力,此时重重捶在他胸口,还发出了一声闷响,她就给愣了一下,怔愣完后又是一阵怒气,心想他肯定是觉得理亏所以才不敢躲,反正不打白不打,她干脆又捶了几拳,教训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打吧,想怎么打怎么打,只要打完了听听我的解释就好。”席白川微微笑着,站得笔直,一副‘任由你拳打脚踢我不还手’的模样。
玉珥气得一扭身坐在了椅子上,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不打了?也好,听完我的解释你要是还想打我,我也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席白川把地上的椅子拎起来,摆在她面前坐下,“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我要说的因果和你说的因果真的不一样。”
玉珥别开头,那脸色真是又冷又臭。
席白川忍住想去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的冲动,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
“陛下过分宠爱你是因,孟杜衡动杀心是果;蜉蝣刺客团夜袭藏经阁是因,你与裴浦和共患难结为挚友是果;我不放心裴浦和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是因,意外收获画骨香秘密是果;
我刚回帝都不方便插手此事是因,供玉山意外出现女尸是果;怕你在接触这个牵扯众多的案子会有危险是因,所以暗地里把所有事情都提前做好再引你去解开谜团是果;怕你猜疑我疏离我是因,所以瞒着你避着你是果。
这因因果果,环环相扣,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多管闲事是对是错,你被绑的那五天,我无数次憎恨自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为什么要把你牵扯进来,晏晏,我从未想过负你,只是我在你心里分量不够,所以你才会对我有那么多误解。”
第一百三十二章帝王和父亲是不一样的
玉珥听完他这一环接一环的描述,心里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最后只得愣愣地看着他。
席白川说完,微微闭上眼睛,似在掩盖眼底那受伤神色,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难过——难过她不信他。
这次他不是演的,玉珥分得出来,咬了咬唇低声说:“对不起。”
席白川睁开眼,神色已经被他收敛得完美,他道:“我没怪你,是我考虑不周。”
……既然不怪,就别露出这么勉强的表情嘛。
玉珥其实是很想吐槽的,只是是她错怪了人家,她理亏在先,她不是不讲理的人,是她的错她还是会好好道歉的,抿了抿唇说:“我的错我会认,这次是你受委屈了,我补偿你吧。”
“好啊你想怎么补偿?”席白川刚才还一副世界辜负我良多的模样,现在就立马就春回大地满堂彩,变脸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玉珥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但她还是强忍着跳出来的冲动,咬牙道:“你尽管说!”
席白川的眼睛是蹭亮蹭亮的,挪动着椅子靠近她,笑眯眯问:“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玉珥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点头:“……你别太过分。”
“比如住到你的寝殿来?”那边他的话才说完,玉珥立即瞪圆眼睛:“不行!于理不合,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都没好下场。”
“这样啊,那好吧,我换一个。”席白川很遗憾地叹了口气,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咂咂嘴说,“你主动吻我一下。”
“哈?”玉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算什么要求?
“每次都是我主动,你都没对我主动过。”席白川挑挑清俊的眉峰,嘴角勾起一道风流味十足的笑,伸出手对着她,示意道,“来。”
来什么来啊!
亲吻什么的,每次都是被他偷袭,她半推半就就是了,居然还要她主动?不要开玩笑啦!
玉珥脸上的温度噌的一声就上升了,咬着唇别开头:“……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换别的?”
席白川反问;“你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稀罕的?”
“我……”玉珥欲哭无泪,早知道不要答应地那么直接了,她现在很想要逃,席白川却轻易看出她的想法,伸手一拉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声音低沉带着魅惑:“啰嗦,快些。”
玉珥:“……”
半个时辰后,没错,是半个时辰后。
琅王爷神清气爽地从玉珥的寝殿走出来,心情好得简直要飞起来,恰好有宫人从他身边经过,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说:“琅王爷。”然后就起身准备走了,谁料到席白川竟然还回了一句:“头上的珠花不错。”吓得人家小宫女一脚踩空摔下阶梯,一个人坐在台阶下无语泪千行——说好的高冷呢?
而罪魁祸首已经走远。
一瘸一拐走进玉珥的寝殿,小宫女委屈兮兮地说:“殿下,陛下派人请您去御花园。”
彼时玉珥躲在屏风后手忙脚乱地把被某个得寸进尺的禽兽弄乱的衣服整理好,闻言愣了一下——父皇找她做什么?
皇帝召见自然不能迟到,玉珥拎上又跑去骚扰乌溪的汤圆就往御花园跑,远远的就看一队内侍挤在一条石板路上,再往前看,那明黄色的衣裳上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毫无疑问这就是她高高在上的父皇。
急急忙忙跑过去行礼,玉珥抿唇道:“儿臣参见父皇。”
“既然是父女见面,就不必拘束这些了,玉珥许久都没陪父皇走走了,今儿听说莫邪花开了,就陪父皇去看看吧。”顺熙帝对她和蔼地笑了笑,示意身后的内侍都不必跟着了。
莫邪花是顺国的国花,花瓣是最浓郁的红色,花芯却是淡淡的嫩黄色,盛开时比牡丹更艳丽,一支莫邪花有不多不少七片叶子,身上还带着馥郁的香味,淡淡的萦绕在鼻尖,很容易将人的心神荡漾。
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一对父女并肩慢慢走着,小路的左右都是盛开的莫邪花,那浅淡却又挥之不去的淡香味的确令人心情霎间就变得很开阔,玉珥笑道:“莫邪花什么都好,就是偏偏花期太短了,只盛开俩个月。”
“稀有才珍贵。”顺熙帝不以为然道,“若是时时盛开那便如合欢花那般不值得一提了。”
玉珥赞同道:“是啊,否则也不会是我们顺国的国花。”
顺熙帝没再说话,玉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一路沉默着,倒不觉得尴尬,他们是父女,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春日的暖阳下散步,其实也蛮温馨的。
走出莫邪花的花丛,转眼就到了空阔的地域,顺熙帝双手背在背后,悠悠地叹道:“玉珥啊,你已经许久没陪父皇这样走过了。”
“若是父皇想走,玉珥天天陪您。”
顺熙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不算笑的笑,掺杂着独属于一个父亲的威严:“民间的百姓总是说,女大不中留,朕看玉珥也是如此吧,最近和琅王爷相处得很好吧?”
大概这就是做贼心虚,她和席白川此时大概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叔侄之间的正常范围,被顺熙帝不重不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没搞清楚情况的玉珥脸上已经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干笑道:“是啊,一起办案自然要相处好些。”
“之前你和他同住在东宫十余年,怎么那时候没见你们的关系好过?”顺熙帝审视地看着她,声音沉沉。
是啊,席白川在东宫住了十几年,也没见父皇多在意过,今天是怎么了?一副不问出点什么不罢休的模样,玉珥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儿臣、儿臣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琅王爷是儿臣的皇叔又是儿臣的老师,这次画骨香案他协助儿臣不少,儿臣自然……”结结巴巴的,玉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顺熙帝愠怒地呵斥住:“够了!玉珥,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三个月前你劝朕收回他的兵权以防万一,这不过三个月,你就……”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们不能在一起
他不堪再说下去,忽然伸手稍稍用力推她的肩膀,玉珥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几步,绊倒了一块石头,脚步不稳跌坐在了小池边的石墩上,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不明白她父皇这是何意,眼角却无意扫到了小池中自己的倒影,定睛一看那影子,她的脸跟着唰一下就白了——唇!
早晨在小厨房里和席白川的激烈亲吻,和刚才在寝殿内那缠绵至久的拥吻,早就在她唇上留下了掩饰不掉的印记。
难堪地低下头,玉珥直接跪在了顺熙帝的面前:“父皇……”
“起来说话!”到底是疼爱这个女儿,不想被旁人看了闲话,顺熙帝压下心底的怒火,宽袖下的手揣得很紧。
玉珥背脊早就是一片潮湿,她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和席白川的事情败露那该如何,所以此时脑子里乱得很,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顺熙帝神色沉沉,怒气无边:“他虽然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还担着你皇叔的称号,玉谍里他的名字和你不在一个辈分!你告诉朕,为何偏偏是他?你是朕最宠爱的公主,是顺国地位最高的女子,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子都唾手可得,可为何偏偏要是他?!”
苦笑了一声,玉珥低声回答:“……儿臣也不知为何偏偏是他。”大概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吧。
顺熙帝眯起眼睛:“他逼你的?”
“不是!”玉珥毫不犹豫立即反驳,抬起头时对上父皇愠怒的眼神,又忍不住胆怯,可是她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她和席白川的事,虽一直都是他主动,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沉默了一会,她低声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