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她的计划很成功。
“我问你一句话。”玉珥慢慢走到他面前,酴醾的目光凶狠毒辣,她却视若无睹,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妘瞬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那个穿黑衣服用剑,轻功还不错的少年?”酴醾冷笑连连,像是要故意激怒玉珥,“是我杀的,我还把她丢下悬崖,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吗?听说崖下有很多野狼,怕是早就被叼走了?”
玉珥藏在袖子里的手倏然收紧,刘季踩着他的脚也猛然注入了力气,几乎将他的肋骨踩断,但酴醾就是笑着,放佛看他们生气他有多大快感似的。
玉珥冷冷道:“上琵琶锁,带回宫!”
第四百四十六章疏为上 堵为下
刘季和其他探事司的高手立即将他拎起来,押送回宫。
玉珥看着他们走远的,才对萧何道:“别让刘季看着他,否则得把人给我折腾死,我留着他还有用,还有,这件事不能让国师知道。”
萧何颔首:“是,属下明白。”
抓住了酴醾,蜉蝣刺客团便不值一提,玉珥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总算有个重担卸下了:“回宫。”
临近新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已经隐约有喜庆的气息传出,玉珥忽然想起去年,去年的今天,她身披嫁衣进了将军府,而席白川他千里策马穿街走巷,在她面前眼角一挑风流多情,说没机会喝她敬的茶,真可惜。
玉珥想着想着忽然笑起来,原来才一年啊,可才一年,他们之间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冬末的画骨香案、年初的二皇子投毒案、三月的南行、三月末的妘家倒台、四月中的鲛神、五月中的扶桑回国、五月末的西戎大败、六月初的南海行、六月底的慕容家倒台、七月初的养心殿之变、九月末的两国联姻,十月初的双翼峡谷联姻使团遇袭案、十月末的请求削藩……
如今都是十一月的尾巴了。
“皇叔最近在做什么?”玉珥侧头问。
萧何想了想:“没有动作。”
玉珥脚步一停,只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动作?”
萧何一板一眼,实事求是地回答:“属下们只能监视到琅王爷一直平静如常。”
他们只能看到他平静如常,那他不想让他们看到的地方呢?他们之间已然生了间隙,他又岂会不对他设防?玉珥心里只觉得悲凉如水,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不用继续盯了。”
萧何点点头。
玉珥故意绕了原路,去看了曾盛极一时的潇湘梦,将那门板斑驳,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无情又悲戚。
“回头去和京兆府说说,解封,招租吧。”玉珥错开眼,不再继续看下去。
萧何已经答是。
回到东宫已经日落西山,东宫的长廊点了灯,照亮着一块块地砖。
玉珥脱去披风,手在火盆上烘烤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问:“子墨的书信呢?”
萧何真想从怀里拿出书信给她,忽闻门外内侍高呼:“殿下!陛下急召!”
听内侍这急切声音,应当不是小事,玉珥立即对萧何道:“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那封信又被萧何收了回去。
玉珥跟着宫人大步朝御书房而去,路上不算思索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这么急?
一进御书房,玉珥便提起裙摆跪下:“参见父皇!”
御书房内有顺熙帝,还有几位大臣,其中就有一个席白川。
顺熙帝在上座神情严肃,苍白的脸上透出严肃,他将一份奏折递给她:“你看看。”
玉珥立即接过,一行行看下来,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汉王和衡王?狗急跳墙?”
顺熙帝急召,为的是削藩之事。
半个月前,在众大臣的强力支持下,顺熙帝同意了削藩,采用了席白川的‘推恩’法,将藩王的权力,分给藩王所有子孙而非只让嫡长子一人继承,且异地分封,又许厚禄,如此一来既削弱了藩王的权力,又维护了皇族亲情,且不会引起他们太大反弹,更重要的是,降低了藩王对朝廷的威胁。
此举一出,以端王孟楚渊为首一干藩王皆服从改革,唯独一些封地在较为偏远的地区的藩王假装没得到消息,装傻充愣,其中便以汉王和衡王最为过分,朝廷便派去钦差宣旨,谁知汉王和衡王竟然胆大包天,杀钦差,毁圣旨,大骂玉珥罔顾亲情,不堪为帝,还威胁朝廷,如果不重立皇储,便要清君侧。
席白川冷冷道:“造反之心,昭然若揭,不除隐患重重。”
苏和风道:“汉王和衡王的封地相邻,现在他们抱作一团,互相扶持,不好对付,还需从长计议。”
玉珥明白了,他们现在是在讨论是否对汉王和衡王用兵。
顺熙帝直直地看着玉珥,沉声问:“太女,你意下呢?”
玉珥苦笑,这件事怎么能问她呢?
削藩是她挑起的,藩王针对的人也是她,她现在说不开战,人家就会以为她是在自危,如果说开战,人家又会说她在铲除异己……
斟酌了片刻,她才道:“大禹治水,方知以疏为上策,以堵为下策。”
“何意?”
“讲和为上策,开战为下策。”
顺熙帝挑眉:“你想和他们讲和?如何讲?他们要的可是你的太女之位。”
玉珥从容笑道:“若我不是太女,他们就愿意服从朝廷的推恩令么?”
此言一出,满堂大臣面露惊愕。
顺熙帝沉声呵斥:“皇储之位,岂能儿戏!”
玉珥轻笑着摇头:“父皇,儿臣只是想知道,他们不肯交权是因为儿臣,还是因为推恩令。”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藩王们不肯交权是因为不想失权,玉珥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线。
顺熙帝沉吟了片刻,才道:“大顺是高祖皇帝在马背上拿下的天下,战否都不足畏惧,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诸卿退下吧,此事容纳后再议。”
众位大臣:“是,陛下。”
“太女,你留下。”
玉珥被叫住,只好停在殿中,等着大臣们都离开后再开口,席白川从她身边经过,似看了她一眼,又似目不斜视地离开。
顺熙帝指了指一侧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玉珥便在椅子上坐下,见顺熙帝神色疲惫,不想再耽误他休息的时间,连忙道:“儿臣知错,适才那些言论,并非……”
她的话还没说完,顺熙帝便摆手示意她罢了,淡淡道:“朕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是想表达汉王与衡王是不肯放权而不是看不过你这个皇太女罢了,只是你那言论过激了些,凡事没有绝对,万一暗示居心叵测的人设下的局,你到时候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玉珥在心里无声苦笑,大不了,这个皇太女不做了便是,反正以她这身体……
“汉王从世子案中便开始蠢蠢欲动,依朕看,这一战,必不可免。”
第四百四十七章不到一天 他就要走了
玉珥明白了:“父皇是……主战?”
顺熙帝支着额角,脸色虽有些病态,但双眼的锐利却不减半分,漠然道:“汉王衡王这些年在封地上做的那些事,朕不是不知道,朕只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挑战朕和朝廷的权威!”
玉珥释怀一笑:“战就战吧,我们大顺还没畏战过呢。”
事实上现在也需要这一场战斗来加固削藩政策。
有些藩王看似附和推恩令,但其实只是表面罢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墙头草两边倒,这次汉王和衡王,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也是吃准了只要他们打了胜仗,就会得到大部分藩王的力挺。
所以,他们需要杀鸡儆猴,让这些藩王们知道,无论是真附和和还是假附和,大顺想做的事,他们都没有反对的理由。顺熙帝忽然问:“皇儿认为,若是出战,何人堪为主帅?”
“这……”玉珥沉吟着。
顺熙帝摊开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汉王衡王的封地处于闽河道,他们很可能会从自己的封地上发动战争,我们需要以为擅水战的将军。”
玉珥想了想,说道:“擅水战的将军……刘将军早年曾任南海都督,擅水战,是合适人选。”
“刘禅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顺熙帝抚着胡子,半眯着眼睛,“再加个擅行军打仗且谋略过人的吧。”
“……”谋略过人又会行军打仗的,玉珥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席白川。
顺熙帝像是能看出她心里所想似的,立即追问:“皇儿想到谁?”
玉珥定了定心神,干笑道:“长孙大人最近在办蜉蝣刺客团的案子,恐无暇分身……”
顺熙帝摇摇头:“云旗的谋略适合在朝堂,不适合在打仗。”
“付大人……”
“子墨也未曾独立指挥过战斗,再者付刘两家素有不和传闻,这两人不能放到一块。”顺熙帝依旧是拒绝。
其实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但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不能放席白川离开帝都,否则可能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可偏偏她又不能告诉顺熙帝原因,一时急地掌心冒汗。
好半响,她才干笑道:“那儿臣就当真不知谁可堪此重任了。”
“皇儿觉得无溯如何?”
他果然是数以席白川的,玉珥立即起身,连连摇头道:“父皇,皇叔、皇叔可能不大合适?”
顺熙帝眯起眼睛:“为何不合适?”
“这……”玉珥东扯西扯,扯出各种理由,“皇叔已经交了兵权了,现在他是文官,让一个文官去当元帅,儿臣怕其他将军会不愿。”
“谁说让他当元帅的,朕让刘禅当主帅,无溯为监军。”顺熙帝说完,见玉珥神情依旧踟蹰,了然道,“皇儿不想让无溯上战场?”
玉珥在心里苦笑,她的确是不愿席白川上战场,但她同样没有理由去阻止,只能躬身,一板一眼道:“怎么会,军国大事父皇决断即可。”
顺熙帝定定看了她片刻,见她果然没什么想说的,便道:“朕乏了。”
“儿臣告退。”
玉珥刚要走,顺熙帝忽然瞥见案桌上的几份奏章,喊住她说:“这里有几份奏折,你且帮朕看看,看完再回去吧。”
“是。”
顺熙帝离开御书房回养心殿休息,玉珥便将那几份奏章从龙案上搬下来,放在茶几上,一份一份看下来,再用红笔批阅,她也是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的人,内侍添了几次茶水,挑了几次华灯,她都没有去注意,直到将高高一叠奏章看完,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早朝要开始了。
一晚没睡,她却一点都不困倦,简单梳洗一下,又去金銮殿上朝了。
早朝顺熙帝提了要和汉王衡王开战,大臣们意见不一,有的赞同,有的则是提出各种弊端主张讲和,但顺熙帝这次战意一决,当场就点了刘禅为主帅,席白川为监军,玉珥无声地喟叹一声,心想算了,去就去吧,也许真是她多虑了,以前席白川也当过出征过不少次,应当不会有事。
早朝将散,忽有急奏传来——汉王和衡王联合数位藩王,在闽河道以清君侧为名义,起兵了!
“真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乱臣贼子!”顺熙帝怒不可遏,虽说他也想对汉王和衡王用兵,但他主动出兵是一回事,他们主动出兵是另一回事,他已然感觉到自己身为帝王的权威被挑衅到,他立即下令,让刘禅和席白川明日午时出征闽河道,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散朝后,满朝文武都是心事重重,生在和平年代,战争无疑是最恐怖的东西。
玉珥也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她还以为还有时间给她再做其他事,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明日午时……明日午时……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要出征了吗?
她想事情的时候喜欢低着头,在转弯处她抬起了头,恰好便看到前方长廊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穿着暗红色的官袍,立在一盏华灯下,那张脸,是她的脑海中最熟悉的模样,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