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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皇叔、皇叔。”玉珥被吓哭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动脚?
席白川被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给逗笑,趴在她的肩窝闷笑不止:“逗你玩的,傻瓜。”
玉珥一愣,随即怒了:“你耍我啊!”
“难道晏晏想我是真的?”席白川眯起眼睛,眼神分外暧昧地在她身上来回荡漾了一圈。
玉珥立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但这并不能阻止某人的无下限,他笑得很夸张:“几日不见,晏晏是越发热烈了,竟然还喜欢玩这种,唔,看不见的确别有一番风情。”
这下玉珥直接捂住他的嘴了,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知羞。”
席白川哈哈大笑,怕压疼她,便抱着她翻身,上下换了个体位,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玉珥鼓着腮帮子,戳戳他的胸口:“越来越无耻了。”
“这叫闺房乐趣。”
在调戏这种事情上,男人天生比女人更有优势,玉珥不笨,知道自己占不上风,自然不会和他继续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便假装听不到,转向了别的话题:“快和我说说战事。”
“有什么好说的,都结束了。”席白川握着她的手把玩,漫不经心道,“西戎王半真半假逃回殷都,引大军进燕山,企图将我们困在里面,然后从密道抄回来,想拿下平陆县后,前后夹击大军,只不过他没想到,你竟然能撑这么久。”
席白川眼底含着柔柔的笑意:“也多亏你撑了五天,让我找到离开燕山的办法,否则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我也没有胜算。”
玉珥被他看得脸红,干脆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听心跳。
席白川继续说:“原先我还不明白,西戎军这样做的目的,毕竟我们粮草和兵力都很足够,想将我们活活困死在燕山里没那么容易,这个办法实在太蠢。直到发现密道,这才明白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平陆县,于是我和大军兵分两路,我部分兵力走密道回平陆县援救,其他几位将军原路不变,直取殷都。”
玉珥明白了,失去扶桑援助的西戎想要打赢顺国完全是痴人说梦,但朝廷兵力已经压境,他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只好用计,打着或歼灭大军占领边塞,或活捉席白川和她威胁朝廷的主意,发动了这场恶战。
“那……”玉珥垂眸,犹豫着问,“那颜如玉呢?”
席白川反问:“她怎么了?”
玉珥咬着唇,一鼓作气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抓走了你,我以为她会伤害你,所以才下手。”席白川回答得风轻云淡。
“你怎么知道她会伤害我?”玉珥仰起头看看着他,神情不知不觉中变得复杂起来。
席白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凤眸清浅:“晏晏,是不是颜如玉和你说了什么?我回到节度使府,看到妘瞬被人打伤,她说你被掳走了,如果她不想伤害你,为什么要打伤妘瞬?为什么要掳走你?在那种情况下,我出手不对吗?”
他的解释依旧很完美,玉珥找不出一点漏洞,她回想每次她动了怀疑他的心思,他总之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打消她所有的疑虑,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结合了颜如玉的话……她承认自己真的动摇了。
“晏晏?”席白川又喊了她一声。
玉珥将脸重新贴在他的胸口,揪着他的系带把玩,神情凝重和若有所思。
席白川没有再继续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望着上方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傍晚,玉珥和席白川更衣打扮后出了房间,去大厅议事。
前方传来捷报,西戎王被生擒后,殷都已经乱成一团,西戎王后主动开城投降,如今王帐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下,他们已经大获全胜。
而木、林、森三县县令却在狱中咬舌自尽,是谁指使他们抢走朝廷拨下来的粮草,和劫走求救信换成捷报的,也随之他们三人的死,石沉大海。
当晚,玉珥将西戎和大顺这一战前前后后,事无巨细地写在了奏折里,八百里加急送往帝都,这次她让萧何亲自送去,以防半路再出意外。
三日后,奏折抵达门下省,左相亲自送上金銮殿,顺熙帝看完后才知道,先前他们接到的那些所谓大捷捷报全都是假的,在他们满城欢庆的时候,边塞竟如此腹背受敌,当即龙颜震怒,连发三道圣旨前往边塞。
又三日,萧何带着圣旨回到平陆县,在高台上宣读了顺熙帝的旨意。
第一份圣旨褒奖十万将士,赏赐了金银珠宝和良田,在此战中立下大功者,无论等级高低,皆进京听封。
第二份圣旨褒奖随楚湘王死守平陆县的三千将士,和协助作战的百姓,除了赏赐众多外,皆就地升一级,立下大功者,也入京听封。
第三份圣旨是对西戎下的,西戎王屡教不改,褫夺其王位,株连九族,努尔族人皆贬为贱民。
圣旨下后,平陆县上下一片欢腾,玉珥和席白川走在大街上,看到的就是家家门庭挂彩,红灯笼、红绸带,乍一看像是要娶媳妇似的。
席白川牵着她的手走到花灯下停住脚,低头问她:“这里的事基本处理完了,想走我们随时可以走,你想去哪?”
顺熙帝的三份圣旨里没有提到他和玉珥,没指定他们必须做什么,可见顺熙帝是留了选择权给他们。
玉珥仰起头,水墨画出梅花的花灯映出橙色灯光落在她干净的脸上,她清浅一笑:“去南海,会会慕容氏。”
——
顺熙二十一年六月初,钦差卫队自平陆县一路南下。
第三百三十九章颜如玉番外
番外:一抷净土掩风流。
“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瘦骨不禁秋,总成愁。
别有心情怎说。未是诉愁时节。谯鼓已三更,梦须成~”
江南唱腔婉转多情,唱这种别有略带悲剧色彩的曲子更是别有一番滋味,颜如玉能红遍帝都,也多亏了这把嗓子,有人说,她上天最宠爱的娇儿,给了她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还给了她一把令人难以把持的声音。
颜如玉轻轻笑了笑,接过台下的琵琶,拨动琴弦,改唱一首《蝶恋花》。
“哎呦这不是琅王爷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您贵人多担待啊。”楼下传来老鸨尖锐谄媚的声音,似乎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引得她这般重视。
颜如玉唇微抿,十指纤长白皙宛若葱根,有条不紊地弹唱,目光却是不由自主落到楼下那抹淡白色的身影上。
置身于这种糜烂的声色场所,他却矜贵得一尘不染。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无需刻意展现自己的存在,就能令人移不开目光。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自从两年前将自己安置在此地,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是来看她的吗?
颜如玉心里有些小小期盼,而这个期盼似乎被老天听到,她看到他在楼下伸手指她,脸上带着慵懒的笑,然后一震衣袖,转身往包厢内走去,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通知她去伺候他。
那一刻她的心情是激动忐忑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这个人是她喜欢了许多年的人,是她想靠近许多年的人,这一刻他主动走到了她面前……
“这两年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这是见面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很好,鸨母并没有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现在已经是潇湘梦的红牌,在帝都也小有名气,可以帮王爷做事了。”她像一个渴望被表演称赞的孩子,极尽所能表现自己,希望能在他眼里得到一席不一样的位置。
“嗯,我知道。”他说,“你取得潇湘梦上下的信任后,就可以开始帮我做事了。”
她雀跃起来:“好,王爷您尽管吩咐。”
“潇湘梦内利用禁品画骨香敛财,你帮我找到可以定罪的证据,只要找到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就是他给她委派的任务,她从此将其当成自己必须完成的人生目标。
接下来的三年,她不断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传递给他,有一些已经足够覆灭一个潇湘梦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作,他像是在蛰伏,在等待什么,她以为他是另有打算,后来她才知道,他在等的是一个女孩成年,在等一个女孩拥有足够实力。
是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心爱的女孩做嫁衣。
孟玉珥,那个连名字都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女孩,是当朝的嫡公主,是皇位的储君,是他喜欢的人。
在得知真相的一刻,说没有任何怨怼是假的。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那个女孩是他心爱的,她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的心爱?
只是不甘心。
她为他付出了五年的韶华,流落烟花之地,将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为的不就是换得他的青睐?而那个女孩为他做过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唯一强过自己的,不就是皇家女的身份,除此之外,哪点比得过自己?
潇湘梦被查抄,是她带人来的,她锦衣华服,紫金冠彰显身份,立在大厅中央,负手而立,满满的意气风发。
她从她身旁经过,她知道她在看她,抬袖掩唇,悲哀一笑。
再后来,她被他从大牢里带出来,这她并没有半点意外,她本就是为他做事的人,又是他忠实部下的女儿,他再凉薄也不可能见死不救,而她便利用了他的于心不忍,要求留在他身边照顾。
留在了他身边,那个嫡公主似乎很不高兴,可从没做过一件针对她的事,可这反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是觉得自己不配构成他的威胁吗?
那天,她偶然路过东宫暖阁,听到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你去调六个人跟我去大理寺,躲在暗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如果我给命令了,记住,裴浦和要活口。”是孟玉珥的声音。
她若有所思地离开,裴浦和不是大理寺卿吗?不是她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会说出‘要活口’这样的话?难道他们此去会有危险?
危险?
这个词一冒出来,她的心里就随之蓬勃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她早就想给孟玉珥一个教训了,这次不就是个机会?于是,她写了封信让人送去给裴浦和,告诉他孟玉珥带人去抓他。
那时候她根本没想到裴浦和竟然是画骨香案的漏网之鱼,而因为她的提前通知,让裴浦和做了准备,致使后来孟玉珥会被抓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她恐惧的事,他竟然知道了是她在背后做的手脚!
她彻底失去他的信任了,因为她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孩。
曾听人家说过,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她爱他,何止卑微到尘埃,她甚至放弃了一切,即便知道他讨厌自己,她还是要放弃自尊跟着他,只要能照顾他,被厌恶嫌弃又何妨?
从西周到帝都,从帝都到陇西道,她跟着他在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甚至为了帮他试出解毒的药,使自己也中了剧毒,命不久矣。
那日平陆县被困,他出城迎战,她接到了父亲传来的书信,他们终于还是发现孟玉珥对他来说有非凡意义,可能影响到将来的大计,所以想对孟玉珥下手,还要她配合。
她不想答应,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一次,像当初孟玉珥被裴浦和抓走时,那个失魂落魄的他了。
她一拖再拖,用各种借口阻止他们行动,想拖延到他征战归来,只要他回来,他们必定不敢对孟玉珥下手,可没想到,就在他入城的前一刻,他们还是等不住了,杀进府邸要抢走孟玉珥,情急之下,她迷晕了孟玉珥,施展自己从没用过的轻功,带她逃走。
她救了她,救了这个他爱的女孩,也同时发现自己的毒已经攻上五脏六腑,她撑不住了。
人家说,女孩子一身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穿上嫁衣的时候,所以她慢慢梳妆打扮,给自己换了一身嫁衣,尽管知道她等不到自己的新郎。
灵魂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