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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她和席白川夜探妘府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和妘飞说话,怎么才一天的时间人就死了?还说是被她害死的?
既然是害死,那就一定是谋杀,谁想要谋杀妘老?谁会在这个关头谋杀妘老?
穿着完毕,玉珥大步出了门,朝着门口走去,门外已经围着许多百姓,而几个妘家子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竟然把妘老的尸体都抬了过来。
“你们血口喷人!好端端的我姐姐杀你们族长作甚?”孟楚渊在和他们争辩,“你们再敢这样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妘家人哽咽地说:“您是王爷,您想抓我们又有什么难的?今日草民们敢到此地来找钦差大人讨公道,就不怕死!”
“顺国是讲律法的,你们说殿下杀人,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诬蔑朝廷大员是要坐牢的。”付望舒冷淡道,“更不要说殿下此时还是昭陵州的钦差。”
第二百一十二章妘老之死
“既然殿下心里没鬼,为什么不出来和我们当面对质!”说话的是妘宏,他咬牙道,“难道顺国的律法地只用来对付老百姓,对楚湘王半点用处都没有吗?”
玉珥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声音却在无形中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天刚亮,妘宏公子就来闹,想来昨晚是一晚上都没歇息,但你们也没提前知会我一声,否则我定当早起。”
挡在门前的人连忙让出路,玉珥背着手慢慢走上了台阶。
妘家人皆是下意识住了口,纷纷抬起头看向门内,开口的那人一席月白色胡服潇洒利落,翻领和袖口皆绣着精美复杂的水波纹,三千青丝束起,只簪着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却十分贵气。
妘家人呆了一会儿,竟然一时没能认出这人就是玉珥—毕竟那天她去参加妘老的寿宴,打扮是十分优雅华丽的,他们也就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才是她平时的装束。
“怎么不说了?”玉珥走到了他们面前,微微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这双手的确染过血,曾借刀杀人,也曾亲手杀人,是我的人命债我从来不否认,但不是我弄死的,黑锅我可不背着,妘老死了,与我何干?”
妘宏红着眼眶,声音沙哑道:“那敢问殿下,前天晚上殿下是否到过我妘府?”
前天晚上他们当然去了,只是他们去的时候妘老还好好的,且他们也没对妘老出手过,说妘老是她害死的根本是无稽之谈。玉珥蹙了蹙眉,平静反问:“何出此言?”
身后的孟楚渊闻言却是怒了,横眉冷对:“大半夜的我姐姐去你家干什么?简直荒谬!”
“可我们却是有家奴亲眼看到殿下和一男子潜入我们妘府!”妘宏半点不怕,直言道,“我爷爷被人打成重伤,可怜他昨日硬撑了一天,到了昨天晚上才含恨而终!”
这妘宏的态度铮铮,不像是无凭无据的污蔑,玉珥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盖着白布的妘老,正想蹲下来揭开看一看,付望舒却从后面拉着了她的手,低声道:“抬进去再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事的好地方。
玉珥挺直腰,将手收回依旧背在身后,抿唇道:“我顺国依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妘家人将妘老的遗体都抬到了刺史府门前,想来是非要一个结果不可,那就公开升堂审理吧,他为原告我为被告,各自辩驳。”
眸子一转,扫了一圈妘家人,他们皆是披麻戴孝,或掩面哭泣,或无声悲痛,个个都是痛不欲生的模样,但内心是否当真这般痛苦却是不好说,玉珥目光最后停止在了妘宏身上,淡然问:“妘宏公子有意见吗?”
“升堂审理草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我们谁人不知,殿下即为钦差又是亲王,这溧阳县谁敢定殿下的罪?”妘宏不卑不吭地说。
“都还没审,怎么就确定我有罪?”玉珥笑了笑。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更不要说你是亲王,整个陇西道的官员谁敢得罪你!”
妘家人群中,有一女子牙尖嘴利,开口半点不委婉客气,玉珥顺这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那女子眼眶红肿,瞳眸内血丝充盈,看得出来是哭了很久,想来这个应该是真的对妘老的离世感到痛苦的人。
这人她也有点印象。
妘倚,那个在她后窗强吻席白川的人。
玉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你说该怎么办?你们说我杀人,我说我没杀人,各执一词,如若升堂审理,怎么能判定谁对谁错?”
妘倚咬唇:“就算审理,也不能是你的人主审!”
回头看了一眼付望舒等人,玉珥无声笑了笑:“那你说谁审?”
“这……”虽然有几分胆色,但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妘倚哪里知道官场上那些人是她的人,哪些又不是,再说了,她都没认识几个官。
玉珥笑道:“在你眼里,位高权重者底下的人就都会帮那个人说话对不对?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审不了了,因为在昭陵州甚至陇西道,没有人比我这个亲王兼钦差身份高。”
这话半点都不嚣张,现在就算是孟杜衡站在她面前,也低了她一头,因为她是钦差,代天巡狩,她无论走到哪里,就跟一份会移动圣旨似的,谁敢违抗圣旨?
妘倚果然语塞,妘家人都是面面相觑。
“倒不如这样。”玉珥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似在寻找着谁,“你们这边挑出一个人,协助县令蒋大人审理此案如何?”
此言一出,妘家人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们都知道,说是协助,其实就是监督,监督蒋乐易是否徇私,再者,能和此案的主理人直接接触,那这其中的能做多少事,可谓是不言而喻。
“没意见,草民们没意见。”妘家人立即开口,随即就有一个老一辈的人拉着妘宏出来,看样子是想推荐他来协助蒋乐易查案,但就在此时,一个少年抢先一步站到了玉珥面前,立即说:“草民妘瞬,自荐协助蒋大人查清此案。”
玉珥也二话不说,立马答应:“好!就你!”
妘家人皆是一愣,都还没反应过来,玉珥已经使了一个眼色给付望舒,付望舒会意上前,拉着妘瞬就走:“我带你进去,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一下。”
“等等,等等,我们都还没同意呢!”妘家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起,上前要去把人抢回来,这回不用玉珥动作,孟楚渊就把他们都挡住。
玉珥在一旁慢悠悠道:“我应予了让你们妘家人协助蒋大人调查此案,这个妘瞬不是你们妘家人吗?”
“……是,是我们妘家人,但是他……但是我们不同意让他来代表我们妘家!”妘宏急了,让他们妘家的谁都可以,但妘瞬这个杂种就是不行,要是他上位了,他们妘家就该沦为笑话了!
玉珥悠然道:“既然是就好,只是协助蒋大人审案,谁来协助又不会影响到真相,争什么争呢?”
根本就不是这个情况!
第二百一十三章疑点重重
他们妘家最轻视也是最忌惮的人都是这个妘瞬,无论是做什么都要把他压到最底层去,更不要说这次这件事还关乎到他们妘家上下,怎么能让他出风头!
“殿下,谁协助蒋大人,人选应该我们自己决定!”妘家人抗议道。
“我也没插手你们,是他自己自荐。”玉珥挑眉,“既然你们有别的人选,为何刚才不说?”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妘宏咬牙,“殿下,我们都不支持妘瞬,请换人!”
玉珥一口拒绝:“不换!”
妘宏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决。
玉珥走到他面前,声音较低,只能他们两人听到:“我对你们的迁就仅此而已,你当真以为我会对你们言听计从?我告诉你,我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是看在你们曾借给灾民三十几座宅子的份上,否则你以为呢?”
当她怕了不成?
她是堂堂亲王,堂堂钦差,只要她咬定自己前夜未曾出现在妘府,谁又能奈她何?
她之所以想要彻查,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个关头杀了妘老—他们这边才查出南川江底的尸体和妘家又关,那边妘老就死了,说不蹊跷谁都不信。
但谁给妘宏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的权利?
妘宏脸色一白,他们见玉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的确是以为她怕了,直到此时他才骤然惊醒,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权倾朝野的皇五女啊,肯让步到了那个地步他们就该知足了!
冷嘲地看了他一眼,玉珥转身走开,淡淡道:“准备升堂吧。
说是准备升堂,但等到真的升堂,还要一段时间,玉珥就揉着饿扁的肚子回府吃了个早餐。
“为什么要我来来协助蒋大人查案?”吃到一半,身后有人沉声质问,玉珥动作一顿,也没回头,直接回答:“因为整个妘家我就看你顺眼。”
妘瞬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玉珥也不管他满不满意,反正刚才她对他使眼色让他自荐的时候,他已经照做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和我说说,妘老的死是怎么回事。”玉珥屈指敲敲身侧的位置,“坐下。”
妘瞬抿唇,直接坐在了距离玉珥两三个座位之后的位置,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排斥。
“爷爷在前天晚上被人打成重伤,大夫说五脏六腑皆被内力震碎,原本是当场归天,幸好家里有续命丹,这才支撑爷爷活到第二天傍晚。”妘瞬说道。
五脏六腑皆被内力震碎?
玉珥蹙眉:“妘老没说自己是被谁打伤的吗?”
“爷爷吃了续命丹之后,神智不是很清醒,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只交代了自己的遗嘱下落。”说道这里,妘瞬顿了顿,淡淡道,“就算说了其他我也不知道,爷爷弥留之际满屋子的人都想去和爷爷说话,轮不到我。”
原本玉珥是很严肃的,但不知为什么听他面无表情地说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些想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想这语气真别扭,听着很委屈啊。
不过也情有可原,妘瞬一看就知道是整个妘家最不受宠的人,一族之长弥留之际,想趁机占便宜的人多的是,他肯定是被挤到了最后面,哪里轮得到他上前。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玉珥眨眨眼睛,“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你?”
妘瞬面无表情地反问:“这个问题和案件有关系吗?”
“……那倒是没关系,只是我好奇,想问问。”
“不想回答。”
玉珥吃了瘪,磨着牙看着他,恰好付望舒走了进来,让妘瞬去找蒋乐易,妘瞬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厅堂。
“……”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怎么就跟她要把他逼良为娼似的,玉珥恨恨地说,“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去查。”
付望舒看了一眼妘瞬离开的背影,抿唇笑问:“殿下和他认识?”
认识算不上,只是有几次不怎么愉快的交集,玉珥轻轻哼了一声。
“殿下前夜是否去过妘府?”付望舒坐在她身侧,将手支在桌案上,神情严肃地问。
玉珥没隐瞒,直接说实话:“前天晚上我和皇叔的确去过妘府,本是想看看他们知道南川江底捞出尸体后会是什么表现,没想到被人发现,仓皇之下躲到了后花园,在莫可国师的掩护下才得以安全离开,但我们绝对没有和妘老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所以谋杀妘老的,根本不是他们。
听到他们当真去过妘府,付望舒微微一愣,然后才问:“那殿下是否看到还有其他暗中潜入妘府的人?”
“没有。”玉珥摇头,当时他们就顾着跑,就算当时真的有旁人,他们也没能顾及到。
“刚才下官找了妘家人了解情况,他们说……”付望舒讲的情况,倒是和妘瞬说的差不多,玉珥听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