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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这才定睛看去,眼前这替她擦去汗珠的赫然便是林意茹。
“嫂嫂。”安芷虚弱地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都不用说,世人那些判断,都是妄断,阿全跟我说过……”提到安道全的时候,林意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当时得知费家惨案的时候,阿全便跟我说,你自小本性善良,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忘恩负义的事的人。”
这还是几个月来,安芷第一次听到有人支持她,愿意相信她,几个月来以一副不在意表情示人的人,倔强的她,那道勉力筑造的防线瞬间崩溃,眼眶湿润了起来。
“阿芷,嫂嫂知道,你来这里找你表哥是为了找出害了费家的真凶,但是,现在……你表哥,你表哥已经……而你嫂嫂我,一介女流之辈,更是没有办法相助于你。”
安芷这才想起她晕倒之前的事,本以为终于到了辉城,找到了表哥,费家的事便暂时有了着落,谁知……谁知道……
“嫂嫂……”安芷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表嫂突然跪倒在地。
“嫂嫂,你?”安芷不明何意,想将表嫂扶起来,却不料一身天旋地转,只得靠在枕上。
“阿芷,嫂嫂有一事相求。”表嫂道。
“嫂嫂,安芷如今是朝廷的罪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就是想求助于表哥,又何德何能能帮上表嫂?”安芷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找表哥帮忙这条路算是没有了希望,今后,她突然有一种不知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的无依感。
“这事,只要你肯答应就好。”林意茹一双明晰有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芷,盯得安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嫂嫂请说,只要安芷能帮,安芷一定尽力。”安芷道。
“阿芷,我希望你,能装扮成我夫君的样子,引出真凶,将他擒获,为我夫君,也为你的表哥,报仇!”林意茹的脸上透露着坚决,以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
“这……”安芷听得这提议,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嫂嫂,这万万不可,冒充朝廷命官乃是死罪,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阿全待我情深意切,我本想与阿全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可是,可是谁知……”林意茹开始抽泣起来。
“安芷与表哥时有书信往来,自是知道嫂嫂嫂与表哥十分恩爱,可是嫂嫂,这欺君之罪,万万不可啊。”安芷阻拦道,她一人也就算了,她不能将安家拖下水。
“阿芷,如今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相信不久,朝廷便会来辉城搜寻你的下落,你左不过都是大罪,何不就拼得这一次?你假扮你表哥,既能找出你表哥遇害的真相,也能替自己平了身上的冤案。况且,虽然如今的安家已大不如前,然而毕竟曾经树大根深,在朝廷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且阿全父亲与你母亲当年是被逐出安家的,连带着你父亲也被排挤在安家之外,因此,因此即使我们这事暴露,朝廷也不会待安家怎么样。”林意茹说的铿锵有力,安芷不禁陷入了沉思。
没错,林意茹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要假扮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已经许久只有书信往来的人,一不小心便会露出破绽被人识破,到时候后果……
“噗通”一声,正在安芷思索间,那边厢林意茹已经直直地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我知道突然间跟你提出这个要求很是为难人,但是阿芷,你嫂嫂我现如今才怀上你那苦命的表哥的孩儿,阿全是被人害死的,虽然我身上有朝廷诰命在身,但是这人不除,我即便是平安诞下这孩子,也只能带着这孩子到处躲藏,再无安宁之日……”
安芷看向林意茹,这才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阿芷,你就答应了嫂嫂吧。”嫂嫂再次请求道。
安芷十分为难,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正在这时,安业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夫人,小姐,夫人,小姐!”安业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安伯,发生何事?”林意茹问道。
“老爷……老爷他……”一听到是安道全,林意茹的脸一下子刷白,不等安业说完,她便冲了出去。安芷不明所知,只能跟上。
林意茹一路来到一座假山前,这几日安道全出事,为了避人耳目,她只许贴身丫鬟与嬷嬷留守院内,此刻,假山前正站着以为神色焦虑的老嬷嬷。
“夫人……”老嬷嬷见到林意茹,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般,但是随即看到安芷,不由得警惕地问道,“这位?”
“无妨,她随我一起进去。”林意茹并未多做解释,老嬷嬷随即打开了暗门。
这是一座密室,出身于官宦世家的人总喜欢在家中布置密室,林意茹自然也是不例外,只是她没想到,这密室第一次用竟然是为了安置安道全。
“我怕有人继续对阿全不利,因此将他安置在这密室中。”路上,林意茹剪短地解释道。
安芷点点头,这的确是林意茹考虑周全之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辉城,关键时刻,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她们很快到了密室,室内的灯将内室照的如同白昼,安道全正躺着,气若游丝,安芷立即上前搭脉,林意茹被这举动吓了一跳,但是随即想到安道全曾跟她提过安芷医术精湛,便也随她去了。
然而,安芷才刚搭上脉,安道全却突然开始剧烈咳嗽,他咳的十分厉害。蓦然地,他坐了起来,睁开双眼。
然而还未等林意茹和安芷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安道全张口“哇”的一下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阿全!”林意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也晕了过去。
“表小姐……”安业刚刚赶到,也目睹了这个场面,脸上老泪纵横,老嬷嬷则扶着晕过去的林意茹坐到一边。
看着安道全这幅样子,安芷及时不用把脉也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她点了点头:“安伯,表哥去了。”
虽然知道安道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但是毕竟人还在,安芷即使慌乱,心中也有一个安定处,而现在……
“阿全,阿全……”林意茹已从短暂的晕厥中清醒过来,在一旁不住地哭泣。
“嫂嫂,别太难过,表哥这般痛苦,去了也是解脱。”安芷看着安道全苍白略带银灰色的脸,外加上方才的把脉,已略知一二,夺去安道全生命的,并不是胸口那个伤口,而是利器上沾的剧毒。
“阿芷……阿芷……”林意茹伤心地不能自已。
在目睹一像待自己如亲妹的表哥这般惨死,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她安芷孑然一身,除了费家一事放不下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倒是嫂嫂和表哥留下的孩子……安芷看了一眼林意茹微隆的腹部,为了查清费家的事,也为了保护嫂嫂以及表哥的孩子,她下定了决心。
“嫂嫂,方才的事,我答应了。”
林意茹抬起头,自从安道全昏迷以来,即使内心再不愿,她也在慢慢地接受事实。
“阿芷?你想好了?”林意茹此刻内心对刺杀安道全的人充满了仇恨,本来她无计可施,直到安芷出现在她面前,才让她想出这个瞒天过海之计,现在见安芷答应,终于内心也算是有了寄托。
“只是嫂嫂,此事,还得嫂嫂相助。否则,安芷,孤掌难鸣。”安芷道。
卷一 第三章 小试牛刀
“只是嫂嫂,此事,还得嫂嫂相助。否则,安芷,孤掌难鸣。”安芷道。
林意茹说,既然安芷已经答应假扮安道全,直到查清杀害安道全的凶手以及犯下费家一案的真凶,她必然会倾力相助。
林意茹出生于江南林家,是林家二叔嫡女,林家二叔与表哥安道全的恩师乃是密友,在恩师的引见下,他二人相知相恋直到相守,至今已经三年。林意如自小身子虚弱,因此安道全一直不敢让她传宗接代,然而林意茹知道安道全对孩子十分渴望,因此,在偷偷怀上之后本想告知安道全,谁知道,皇上突然一道圣旨下来将本是小小京官的他调离京都,到了这辉城做县令,林意茹本想一同赴任。但是身体的状况使得她不得不暂居京都,这好容易等得胎儿稳定可以动身,她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辉城,可是谁知道,安道全虽然只是一个县令,琐事却十分繁杂,导致林意如虽已到辉城月余,却不曾见得安道全几面,更遑论告知安道全这喜事了。
林意茹说着说着,眼角的泪便又落了下来。
“嫂嫂莫哭。”安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意茹,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处境差不多的人,此刻最好的安慰,也就是相互拥抱了。
“阿芷,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今后的路。”待林意茹缓过神来,林意茹抬起头对安芷道。
冒充安道全,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唯一庆幸的是,安道全来辉城时间不长,据林意茹道,自安业口中得知,安道全每日忙于事务,尚未一一拜访一些已告老还乡的官员,外加上他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初来乍到之时,便把辉城的富商乡绅们得罪了个遍,因此,几乎无人熟知安道全这人,这便是简单之处,而难的便是,这辉城地处交通枢纽,经常有来往的官员,就怕其中来一个与安道全相熟的官员穿帮了那就严重了。于是,安芷与林意如在房内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先相互联手,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稳住目前的状况再考虑后策。
第二天一早,县衙里便传出消息,巡按安道全之前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经过一路过的不肯留名的神医出手相救,现今已经好转许多。一时之间,这消息,在辉城激起了不小的浪头。然而毕竟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儿们,不消一日,待得安道全醒来的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辉城的时候,各种登门的人陆续多了起来,随礼也更是一起到来。
而同时,林意茹也借口为了更好地照顾重伤初愈的安道全,将原有的为数不多的奴仆均数遣散,启用自己从林家带来的人们,一些粗使便让安业自外面买几个身家清白干劲的小厮丫鬟进来。
为了应付到访的人们,安芷用药将自己的脸涂成蜡黄色,又得林意如精湛的易容之术,躲在帷帐之后,借口在重伤之时伤了喉咙,并用药丸改变了声音一一与来拜访的人答话。
一日下来,并无人对目前的安道全是安芷假扮的起疑心。入夜后,林意茹送走最后一波来访的人们,回到房中,对着安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还是表嫂的易容之术精湛,可是,嫂嫂,你是堂堂林家嫡小姐,为何,为何会这易容之术?”安芷不由得疑问道。镜中的自己,粘上继续胡茬,若不是仔细看,压根不会不知道这个安道全是假的。
“你堂堂安家大小姐都可以早年行走江湖,精通医理,我会这点小把戏算什么?”林意茹笑道,“还有,这你以后可是要改口了,唤我意茹,你顶着这副模样喊我嫂嫂,虽然……虽然明知道你不是……”
“嫂……,意、意茹无须难过。”安芷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是想到林意茹的担心也不如道理,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慢慢适应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躺了将近三个多月的时候,安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