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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听着,不觉泪水滚落下来,是啊,他们曾经是一家人啊。
祠堂里,供奉着沈家的祖宗牌位。
直到今日,她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把父亲的牌位放在祠堂之上。
此时此刻,距离当初她被逐出沈家,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之久。
供桌上放着最丰盛的三牲祭品,沈清荷跪在牌位前,手里拿着纸元宝,投入火焰之中。秦氏和沈香玉跪在她旁边,一起烧着元宝。
烟雾腾起,烟灰飞扬……
“爹……”她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女儿做到了,沈家的财产终于都回到了我的手中!爹,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好好经营,绝对不会再让奸狡之徒有机可乘,好好的守住沈家的万贯家财!”
她定定的望着父亲的名字,喃喃道:“我绝不会让爹的名字再遭到玷污!也不会让沈家的财产再落入他人之手!”
烧过香烛元宝,牌位归祖宗位,祭祀也算完成了,沈清荷站了起来。
连璧立在她身后,问:“清荷,你有何打算?你今日起回归沈家,那你的身份呢?”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独孤傲一眼,说:“杨树胡同的东西都可以搬过来了。从今天开始,大家都到沈宅来吧。那里地方小,人多了也住不下。”
独孤傲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连璧,说:“我想过,如今商场上何青的名头才刚刚打出来,倘若马上恢复沈家小姐的身份,未免被人说三道四,何况,到底男子行走方便,因此,我依旧以何青的身份活动奔走。但是,往后若是有合适的时机,我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连璧定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这样,到底还要不要嫁人了?看她这样子,倒像是要把何青一直做下去,一路走到黑啊。她这样的态度,让他不能不操心。
只是如今她如此能干,又如此**,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虽然是女子,却果敢胜过男子,这样的沈清荷,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这一刻,他真的是对她有些无可奈何了。
“将来,如何?”他还是开口了,“我指的是夫婿……”他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这话一出,站在一边的独孤傲眼睛亮了,叫道:“先生好操心,夫婿清荷自然有她的计较!让我说,沈家家大业大,为保百年基业,不如招赘!生的儿子还是姓沈!”
他话语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平常都不八卦的连甲,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连甲赞道,浑然未觉连璧丢过来的眼刀。
独孤傲得意洋洋,招赘,他连璧肯吗?反正他自己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娶沈清荷,姓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多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自己的未来夫婿,沈清荷就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耳根发烫。
“这件事……不急……一切的一切,我还是以沈家的家业为重!”她瞥了独孤傲一眼,招赘?这馊主意也亏得他想得出。
连璧干咳一声,忙应声道:“如清荷所说,此事不急。”他能看不出独孤傲的心思吗?那个人恐怕正中下怀吧?倘若沈清荷果真招赘,他大约是第一个报名的吧。
“先生今天就要走吗?不如留下来,今天人都在热闹的很,大家一起吃顿饭,明日再走也不迟。”沈清荷挽留道,“再说先生也好久没有来过沈宅了。”
看着她恳切的目光,想起当初自己在沈宅同沈亭山把酒言欢的情景,他心生感慨,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奇货可居
书香门第
天色渐暗,凌州府华桂轩的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秋风吹着车帘子,帘子下金色的流苏轻轻的摆动,车角的银铃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马车的后面,四匹高头骏马上,坐着四个腰挎长剑的气宇轩昂的黑衣武士。
华桂轩的小二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来人非富即贵,赶紧出来迎着,小心翼翼的说:“不好意思,各位大爷,我们小店被一位贵客包下来了,暂时不住人了。”
只见银光一闪,小二话音才落,一把冷冰冰的长剑已经挨着他的脖颈,唬的他浑身颤抖。
“好放肆的混蛋,居然敢这样跟我们家公子说话!”
拔剑的是穿着黑衣的车夫,那车夫却长得不像车夫的模样,年轻俊秀,白面光洁,眼中透着一股浓浓戾气。
“罢了,阿允!”马车内,发出犹如冰霜一般的清冷的声音,虽然清朗,却仿佛没有任何温度,让小二听着觉得心里发寒。
听到马车里的人发声,年轻的车夫咬了咬牙,这才撤下自己的长剑,斥道:“去叫卢战出来见我们!”
卢战?小二立即会意过来,不就是今日白天包了华桂轩的那位贵客吗?
他的眼角抽了抽,心道,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贵人是来访友的还是来找晦气的。
他不敢迟疑,生怕那车夫一剑捅了过来,赶紧进去找人。
卢战出门来,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原来是……”
“赶紧里面请!”他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小二在一边斜眼瞅着,只见车帘微拂,从车上走下一人,那尊贵气度让人不敢仰视,那人身着银色锦袍,蓝田玉带,配着九色玲珑玉珏,奇怪的是,他的脸上上半部竟用一块纯金的面具完全挡住,除去那双粉淡的薄唇和莲萼般的下巴,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看什么看?!”那车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二吓得又是一哆嗦,赶紧垂下了脑袋。
伺候着金面公子在厅中坐下,卢战跪在他的跟前,战战兢兢道:“属下不知公子亲自驾到,未及时迎接,请公子赎罪!”
那金面公子淡淡瞟了他一眼,抬手端起了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道:“如何了?人找到没有?”
“这个……”卢战一凛,只觉得额上泠泠的冒着冷汗,“没……还没有……属下没用……”
“砰!”一声,茶杯搁在桌上,那声音虽然不大,在卢战听着却着实心惊。
“可是……属下已经有消息了。”
“说!”
“在靖州城的时候,本来在船上发现了二公子的行迹,谁知被一个人给救走了。不过,那个人我认识,那个人叫何青,是凌州府的生意人,而且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只要盯着这个何青,肯定能找到二公子的下落!”
“女扮男装?”金面公子薄唇微勾,“这个还有点意思。”
他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卢战,冷冷道:“好好盯着,倘若这次还叫人给跑了,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是……”卢战颤声答应着,又问:“公子此次来,打算下榻何处?”
阿允站了出来,说:“你这里还不错,今晚就住这里了!”
卢战连连点头:“是是,属下立即着人伺候着!”
“不必了。”阿允替金面公子开口,“我们公子厌见生人面,公子住在这里的消息,不要传出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甚至公子到达凌州府的消息也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是是。”卢战连连点头。看着这几人进了后面的屋子,他这才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心里叹道,如今来了尊大佛在眼前盯着,这件事可得赶紧办好,不容有失了。
想着,他又想起了那个何青,不由得心生恼恨,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会失手!可恨!居然还敢窝藏二皇子?
他眼中透出狠厉之色,五指握拳,这一次,定然让她去阎王殿喝茶!
沈宅,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内,灯火通明,人声欢笑,热闹的很。
各色菜肴都已上齐,沈清荷坐在首座,此时她又恢复了男装示人。左手坐的是连璧,右手坐的是独孤傲,侧首坐着秦氏和沈香玉,下面坐着各大掌柜,府中护卫以及府中管家奴婢。
各色佳肴美酒已经上齐,沈清荷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在沈府开席设宴,多谢各位师长,各位朋友,各位掌柜到来捧场!自在下经商以来,多得各位的支持帮助,在下在此向各位敬一杯,在此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哪里哪里,东家客气了!”掌柜们纷纷举起了酒杯。
向各位祝酒并表示感谢,南月儿穿插在酒席之间替各位斟酒,笑容宴宴。
一时间,酒席上热热闹闹,欢声笑语,气氛好不欢畅。
连璧抿了一口美酒,看着如此和谐的气氛的,心中亦是欣慰,看来,现在的清荷已经具备了撑起整个沈家家业的能力,他大约再也不用担心了。
这样想着,心里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他已经让欢喜收拾好东西,打算明日就启程回苏州,这凌州怕是……来的机会不多了……
想着,心中有些黯然,抬头,抿下了一杯酒。
这个时候,看见苏及从外面进来。
沈清荷一看见苏及,立即同他一起到了墙边,两人在低头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似乎不愿意让外人知道。
连璧并没有故意去看,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些,眉头禁不住微微蹙起,她有什么秘密是要避忌所有人的?想到她的避讳,也包含自己在内,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独孤傲也看到他们在说悄悄话,眼眸一转,心中也是犹疑。他们在谈什么?
墙角边,沈清荷低声对苏及说:“时间很紧迫,我担心卢战马上就要回到凌州。或者,他已经到了凌州。既然你找好了镖局,这件事绝对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悄悄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低声道:“你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务必要小心。”
苏及拿着信点了点头:“景公子吵着要见你,公子你要见他吗?”
沈清荷眉头微蹙,犹豫了几秒中,心想,她本当不该去见他的,多一次接触就会替他增加一分危险。可是,到底朋友一场,不送又似乎说不过去。
“好,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后日城郊外十里亭我替他送行。”
“是。”苏及应了,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四周,立即去了。
苏及沿着沈府小道一路往外走去,突然间,一道黑影豁然拦在他面前。
“谁?!”他吓得一哆嗦,借着月光这才看清,原来是独孤傲。他这才拍了拍心口,道:“独孤公子,你……你吓死人了!”
独孤傲一双桃花眼落在他的手上,只见他紧紧攥着一张黄色的信封,正是沈清荷方才交给他的。
“给我看看。”独孤傲斜眼睨着他,伸手讨要。
苏及吞了一口唾沫,将信藏在身后,道:“您是东家的左膀右臂,本当是该答应您的要求的,但是这件事东家开口说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想着独孤公子还是不看的好。”
独孤傲心中微恼,脸上露出冷色,双手环胸,道:“没关系,我把你打晕了,一样能看到。”
苏及被他那股狠劲吓了一跳,只得说:“你看也可以,不过千万不要告诉东家。”
“拿来!”独孤傲低斥道。
苏及只得乖乖的把信给了他,当独孤傲看到那信上内容时,不由得眼瞳放大,吃了一惊。
好大的胆子!不过此时此刻,越早送走景见宸,沈清荷的危险越小,这信上的方法也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他叹了一口气,又将那纸折了塞进信封里,对苏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