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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先生有事!我把门砸开!”连星上前,沈清荷急忙让开,只见连星正打算抬脚踹去……
门,咯吱一声开了。
连璧就站在他的眼前,连星面上一红,尴尬的缩回了腿。
他的眼中有些许的血丝,脸上带着疲惫,就连下巴上一夜之间也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胡茬,显出几分颓丧,同平时丰神俊朗的先生判若两人。
“你们都走吧,我只想静静。”他垂着眼帘,没有看任何人。所有的人都错愕的看着他,何时见过这样憔悴的先生?
他双手合起,又要将门关上,沈清荷突然上前拦住了他。
“先生……”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去吧。”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可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重鼓捶在她的心口上。
“你让我回哪儿去?”她的眼眶湿润了。
“随便。”
她大惊失色,突然捉住了连璧的袖子,“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跟前。
“清荷……”独孤傲大惊,心疼极了。她为何要下跪,清傲如她为何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下跪?
“你干什么?”显然,连璧也大吃了一惊,脸上露出错愕之色,“你这是干什么?”
“先生,你是不要我了吗?要赶我走吗?”沈清荷哽咽着,泪水如同珍珠一般一颗颗滴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你……”连璧低头看着她,脸上露出悲凉的神色,她为何要这样?他以为只要眼不见就可以心不烦,他以为只要他让她走就可以管住自己的心,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
“你走吧!”他突然甩开了她的手,狠下了心肠。此时此刻,即便不问他的心,他也知道了答案。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爱的人。
“先生,我错了!”她哽咽着,泣不成声,“可是,即便是这样,难道你不能看在过去多年的师徒情谊,看在父亲的情面上,饶恕我这一次吗?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听了这番话,原本打算狠下的心肠无论如何都狠不下来。
他低头看着她,不自觉的,两颗泪水从眼角滑落。
在凌州,她翻云覆雨,计谋百出,可是她在他的面前,仿佛还是当年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八岁的天真无邪的孩童。就是错,错的也是他,跟她有什么关系?
欢喜在一旁看着也是偷偷擦眼泪,这么多年来,先生从不轻易动感情,何时见过他流泪?他现在也不怨沈清荷了,倘若没有她,先生连个念想的人都没有,这样的人生该是怎样的冷寂如水啊。
“你起来……“连璧哽咽着扶着她起来,摸了摸她头顶的额发,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家人,这点,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改变。”
“先生……”沈清荷仰起头来看着他,眼中泪花闪动,如同晶莹的水晶一般。
沈清荷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哽咽道:“先生,我求你,这一次,只要这一次,我就收手,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使用龌蹉的手段。我要在生意场上堂堂正正的让他齐钰身败名裂!”
沈清荷见他没有回答,急忙道:“你曾经教我的,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我开始了,我就要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先生,答应我好不好?”
她祈求的看着他,目光满是期待。
面对这样的目光,他又如何拒绝?只是她哪里知道,他并非不能原谅她做的事情,他所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啊。
蓦然回首
书香门第
“我答应你。”
他轻声说,沈清荷愣了一下,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连璧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道:“你看你又哭又笑,像什么样子。“
沈清荷抓住了他的手指,认真的说:“先生说话算话,不能反悔的!“
他愣在那里,她的小手柔滑如丝,握着他手指的地方仿佛有电花传过来一般,簌簌的发麻。
他心中一阵慌乱,急忙收回了手,干咳一声,道:“你去洗洗脸吧。欢喜,把早餐拿进来!“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又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沈清荷松了一口气,先生的气似乎终于消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屋里的人,喝着粥却食之无味,他只是努力的想让一切看起来同原来一样而已。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方才她握着的地方,为何那里还是这样麻麻的没有知觉一样?
凌州城怜春楼。
这里是凌州城最大的高级妓馆,可谓是凌州城最大的销金窟。里面装修华丽,美女如云,是富贵公子最爱来的地方。
在二楼的雅间里,两个男子正在相对饮酒。一个玉带抹额,身着华丽蓝色银色暗纹锦袍,正是翩翩公子齐钰。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着玄色锦袍,浓眉大眼,国字方脸,眉宇间一股英武之气,只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市侩和狡黠。
“哎哟,两位公子,要不要姑娘来陪啊?咱们怜春楼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多,美女还个个火辣身材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bao满脸笑容的凑过来,眼前这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得好好招呼争取做个回头客啊。
英武男子看了老bao一眼,嘿嘿一笑,指着对面的人说:“哈,搞了半天,你们凌州府还有人不知道这位人称凌州第一富豪的齐公子啊?真是有趣!“
老bao一听,呆了半晌,上上下下打量着齐钰,不由得拍手道:“啊哟喂,我说今儿怎么喜鹊上树梢呢,原来今晚有贵客光临啊!原来这就是齐钰齐公子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稀客稀客啊!我可得找我们怜春楼最漂亮的姑娘过来……“
“你先下去吧。“齐钰淡漠的摆摆手,”我们有要事商量。待会倘若需要再叫你。“
老bao还打算好好的耍弄手段巴结这位富贵爷,没想到才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两位爷先聊着,先聊着哈,有什么尽管吩咐!“她也是个会看脸色的,急忙点头,退出了厢房,好心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哈哈……“玄衣男子笑了一声,”看你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居然不怎么来这地方?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凌州城的怜春楼了,心儿早都飞到这里来了,你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齐钰微微一笑,道:“那是,我哪里能跟卢兄相比,风流倜傥也及不上你卢都尉呀!等我们谈完事情,待会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尽管说,今晚全都我来买单!”
卢战哈哈大笑,一手拍在他的肩头道:“好说好说!你我同乡,从小就相识,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你从京城远道而来,刚来就帮了我一个大忙,应该的,应该的。”
卢战摸了摸唇上的八字须,蹙着浓眉道:“这件事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我动用了箭兵营帮你刺杀那个人,若是上头知道我罪责不轻。”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齐钰微微一笑,眼中尽是狡黠。
卢战点了点头,说:“你放心,你要那个人死,那个人应该活不过第二天。她虽然没有中要害,但是那毒一般人是绝对解不了的。这几天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踪迹,也许已经悄悄的死了。”
齐钰脸上露出阴狠之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何青手段非常高明,心狠手辣,生生夺了我齐家一半的家产,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卢战疑惑的说:“没想到啊,一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
“女人?”齐钰露出惊愕之色,“你说他是女人?”
卢战奇怪的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人逃走时,我看她跑步的姿势,以及身形体态,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啊,你居然看不出来?我长期在军营中男人堆里厮混,男人女人那可是准的很,一眼就能分出来。哪里有男人像那样跑步的?明显就不对嘛!“
齐钰惊得呆住了,微微张开了口,半天没合拢。
他脑中思绪飞转,难怪……
第一次见他,惊觉他像沈亭山,也曾怀疑过他是不是沈清荷……
可是以他对沈清荷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那般奸诈狡猾、不择手段,因此他否认了何青是沈清荷之后,便再也没有怀疑过他是一个男子。
何况,以他何青的所作所为,哪里像一个女人了?
何青……清荷……
何青就是沈清荷!
他怎么这么笨,他的名字就是把沈清荷的名字反过来写而已啊!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得出这个结论,齐钰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他恨了这么久的何青就是他曾经的未婚妻沈清荷!
他突然笑了,自嘲的笑了,是了,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人更加恨他?还有哪个人更加想夺回沈家的财产?除了沈清荷还能有第二个人吗?
他居然被她骗了这么久,被她耍了这么久。
她死了吗?
这一次,他亲手杀死了她吗?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没有那么愉快,心脏仿佛被什么揪着一般,难受极了。
他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进去。
卢战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喝了一杯酒,道:“说起来,我来你们凌州府,可不是专程来帮你忙的,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齐钰听他这样说,这才回过神来:“何事?“
卢战脸上露出神秘之色,放低了声音:“听闻你们凌州府的天策阁消息灵通,我来,是想通过天策阁找两个人。“
“两个人?“齐钰愣了一下,是怎样的两个人,能让京城的都尉大人千里迢迢前来寻找?
“这是天大的机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卢战对他挤挤眼睛,带着几分醉意,”其实我真的不能说出来的,不过谁叫咱们是兄弟呢,是不是?“
齐钰低了头,凑到他旁边,道:“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守口如瓶。“
“你可知道,京城里最近可不太平,皇上病重,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斗起来了!“
“哦?“齐钰竖起了耳朵。
“二皇子前些日子去京郊打猎,谁知一去不返,人影子都不见了!皇上虽在病中,却心心念念的要见他呢!“
“你来寻的是二皇子?!“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卢战点头:“不止是我在寻,怕是明里暗里许多人都在寻,有想杀的,有想救的,反正不管是杀还是救,那都是通天的一条捷径!“
齐钰连连点头。
“还有一个人……“
“谁?“
“就是当今大丞相连相的大公子……“
“姓连么?“齐钰眯了眼睛,在他记忆中,知道的姓连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卢战点头道:“没错,连相的儿子自然是姓连。这个人也是连相找了多年的人。当初,连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名满京城,那惊才绝艳,少年如玉,是多少千金梦中的如意郎君!只是多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他独自离京就再也没有出现了。连相一直在暗中找他,到如今年纪大了,更加找的急了。最近听人说他出没在江南一带,我这次来,便也一同问问天策阁,有没有连大公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