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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念一心想退圈，也是你们挑唆的？”
“是。她不退圈，怎么用最不引人关注的方法弄死她？”
“我的行踪你如此清楚……你……”
“是的，你的行踪我很清楚。因为我爱你啊，一馨。”
“颜讼，妹妹也是你……？”
“是我派人去杀的，缺了眼睛的手下还在呢，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
“你！”
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捏住她的手抽出刀，打开车窗扔到窗外去。她没了武器，扑过去用牙齿咬，此刻她恨不得杀了他，只恨自己牙齿不够锋利不能致命，也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致他死地。
那么多条人命，他一眨眼就没了。
她咬的是他的脖子大动脉，那地方被咬并不好受。
要武力对付她太容易了，他挥手劈晕了她。
她安静下来，唇上带着血。
他摸摸自己脖子，她是动了杀心下口的。
陆慕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录音。
他嘲讽一笑：“你算计我，还太嫩了。”
删除。
将手机放回她口袋。
第74章 02。13丨
孟一馨醒来； 身处陌生地。室内宽敞整洁，装潢冷色调； 难以猜到是卧室。
用了三秒回忆昏迷之前的事； 越发肯定了； 这里是陆慕的住宅。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她甚至理解了颜诉奶奶的几十年来的满腔恨意。
颜诉去了哪？
他们还能再见面吗？
门被毫无预兆打开； 孟一馨一惊。
进来的是何悠悠。
何悠悠没说话，反手关上门。
她走到床面前； 道：“这是我哥的家，他不会害你； 我也不会害你——你不必害怕。”
这个人是陆慕的妹妹，肯定也不好对付。先前的傻白样； 肯定是诓她的。
她买下Y先生之后； 生活都被陆慕操纵着。她懒得去问家和物业和陆慕的关系了。
“我跟我哥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是被收养的。义父活得时间长 ，前面死了很多对哥哥姐姐了； 直到我和哥哥。我哥应该会带你去见他。”何悠悠絮絮叨叨，“你这个人； 比我想象中还要重感情。现在你们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把他送走，都是可以避免的。”
孟一馨：“哦？”义父？你以为在拍古装剧？
“我哥的一个媒体上的朋友是你以前的邻居； 我哥做的事，那个朋友也知道。那个朋友好像姓唐。唐先生不想让我哥对你下手，我哥就说，只要你把颜诉送走； 他就不再缠着你，放你生活平静，也不知道姓唐的用了什么方法，你非但没把他送走，感情也越好起来了……”
孟一馨想起唐代季曾经确实力劝她把Y先生送走，自嘲地笑了笑，问：“羽羽的相亲，是怎么回事？”
何悠悠哽咽：“她……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讲她的事。羽羽在日本就和颜诉认识了，他们同一年来的，同生共死，难免产生感情。羽羽一直单恋颜诉。后来颜诉出事了，她第一个站出来保他。颜诉的身份坐实后，她自愿接受丧尸病毒的植入。”
“为什么羽羽有过去的记忆？颜诉却没有。”
“颜诉丧尸化后投入市场，当然要让他忘了一切。但羽羽不一样。”
看孟一馨没什么反应，何悠悠继续道：“羽羽太想颜诉了，于是我帮她组织了相亲，谁知道，颜诉压根没多看她两眼，在里州的时候她看出你们相爱……她是个女人，她也会嫉妒。”
孟一馨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
“羽羽很不容易，你救救她罢……”何悠悠彻底哭出来，“你求情的话，我哥一定会听。”
孟一馨将往事在脑袋里过了一圈，自嘲一笑：“她到底怎么了？”
“她被注入了腐酸，再过几小时，身体就会完全腐烂。但现在还有救，现在还有救，你救救她罢……”
孟一馨好笑道：“你求错人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去管别人的生死。杀她的人是陆慕，不是我。”
“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
孟一馨懒懒道：“你既然来找我求情，就知道羽羽的事与我有关系。我想了想，最近的事，”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那里的伤口正在愈合，“梁芊芊一个落魄的扫地女，怎么可能有枪？那枪是别人给的吧，是羽羽给的对不？她教唆梁芊芊来杀我，是不是？”
何悠悠没否认，只说：“羽羽下次不会了。”
“抱歉，何小姐。她是个女人，善妒；我也是个女人，我也善妒。因为那天医院的事，我的生活走入一个死胡同，我自己也希望始作俑者付出代价。我虽然憎恨陆慕，但这件事，我要感谢他。”
··········
送走何悠悠，孟一馨起床，卧室里有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她给陆慕打电话：“我要见羽羽。”
难得她主动联系他，陆慕答应得很爽快，很快便出现在卧室门口，看孟一馨旁若无人地梳妆。
她不多问他一句，包括手机里的录音。
孟一馨精心化好妆，没想到并没有出门。
陆慕带她来到别墅的地下室，“她就在这里。”
她白他一眼：“不早说，妆白化了。”
下了台阶，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陆慕说：“我的实验室之一就是这。给颜诉注入的DS病毒，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
路过温室，他有意逗留，让孟一馨看里面的绿植。
“一馨，我送你的药草你还留着的吗？”
“……”
“我送你的一馨，就是以你名字命名的那个，就素DS病毒的关键成分。DS这个名字不好听，你的名字好听，干脆这病毒也叫这名字吧。”
对于他故意的言语刺激，孟一馨恍若未闻，直接问：“羽羽呢？”
陆慕带她继续前行，料想她会替羽羽求情，便道：“其实我也没想杀她，谁知道她害死了梁芊芊呢。梁芊芊是我的大恩人，我都没舍得让她死。”
孟一馨看他，不知道梁芊芊能对他有什么恩。
陆慕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她提供了颜诉的宝贵资料给我，让我知道了DS病毒的优良性；第二……”他站住脚步，凝视她，“让我注意到了你。”
她冷笑，不为所动，越过他走在前面。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发怒会失去理智。本来他们就不平等，她再失去理智又要如何斗赢。
一扇小铁门，门上留了窗，透过小窗，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个人。
孟一馨说：“开门。”
陆慕笑：“你不怕？”
“有什么怕的？”
“不怕她咬你？”
“她要是咬我，我回过头第一个咬死你。”
··········
房间里的羽羽没什么声音，只是在不停地呼吸。她上半身的肉已经寺烂掉大半，□□在空气中。可是人还没死透，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
孟一馨记得第一次见到羽羽时的惊艳，现在她的样子，狼狈地没有人样。
“你以为他为什么喜欢你？”羽羽轻笑。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跟我像，你不过就是我替身。等他想起来，等他把过去都想起来……呵呵。”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孟一馨在她面前蹲下，“羽羽，我感谢你曾为他做的。也替你惋惜。如果不是爱上他，你会有更好的人生。可是如果你没有打扰我们，我会更感激你，现在我很恨你。”
这栋屋子里的人，她都恨。
她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掉。
包括她身后的那位。
至于羽羽说的替身。
简直是笑话。
Y先生没想起过去的时候，便对陆慕生理性厌恶，几次三番警告她提防陆慕。如果Y先生对羽羽有情，怎么可能一点感觉没有还和她谈情说爱。
···········
羽羽死后，孟一馨大病一场，住到医院去养病。
何悠悠与陆慕告别，她想去美国留学。
陆慕一向宠她，便放她离开了。
离开那天，陆慕送何悠悠去机场。
他带着眼镜，“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哥，我们做的是亏心事吧？以后会遭报应吧？”
陆慕看她一眼：“在乱想什么？”
何悠悠静默，遇到红灯，车停下来才说：“我最近老是作噩梦。颜诉还没找到吗？”
陆慕摇头，放下车窗透气，道：“没。”
“哥哥为什么不用孟一馨当诱饵钓他出来？”
“颜诉出来之后，一直没联系过孟一馨，你觉得有用？”
何悠悠笑道：“哥哥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我的事情你不用问那么多。DS病毒在颜诉身上的药性快过了，如果不续药，他也会腐烂而死。孟一馨那么喜欢他，我一定找到全尸给她。”
“孟一馨的名字取得真好，一心相付，绝无二心。我要是她，保证早就扑向你的怀抱了，”何悠悠戏谑的语气，“哥，你要攻略她，还要下番功夫。”
陆慕说：“你不用拐着弯劝我，你的嫂子只能是她。”
到了机场，目送何悠悠过安检，陆慕打道回府，发动汽车的时候，接到一发电话。
“颜诉找到了！在老先生这里。”
陆慕踩下油门赶过去。
他的义父住在城南的一处百年四合院，极少有人知道。
路程赶到一半，他想起孟一馨。
要不要带上孟一馨？
他想了想，还是给下属打电话：“把孟小姐带出来。”
···········
孟一馨高烧不退，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陆慕允许她朋友来看她，她不愿意，没想到还是有朋友来了。
张丽红抓着她的手，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子了。这才几天啊。”
孟一馨迷迷糊糊问：“你怎么来了？”
“陆医生通知我的，他还说你们现在在交往，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一馨疲惫笑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继张丽红之后，来的人是石芳。
石芳道：“外面守着人凶巴巴的，还有个独眼龙，看着怪可怕。”
孟一馨握住她的手：“怎么连你也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朋友嘛，你生病了我怎么不能来了？”
她紧紧按住她手，笑道：“赵钊情况怎么样了？”
“他啊，比以前更好学了。你不用担心他。”
送走石芳后，不久，独眼龙就进来了，不由分说拔掉输液针头，“孟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一馨笑着问他：“你另一只眼睛好受吗？”
独眼龙没答话，只是低头帮她穿鞋。
“之前，冒充送水工的也是你吧。虽然缺了只眼睛，但我还是认得出来。”
独眼龙给她披上外衣，她推开，说：“不穿，热。”
独眼龙道：“这是小老板的吩咐。”
孟一馨道：“那你们大老板是谁？”
独眼龙说：“我也没见过。”
“你要带我去哪？杀人埋尸？害怕。”
“不敢。”独眼龙说。
坐在汽车后面，孟一馨昏昏欲睡，耳边甚至产生幻听，听到Y先生的声音，他说你以后不寂寞了，可以离开。
她被一声枪响惊醒了。
她一个激灵，抓住独眼龙：“刚刚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独眼龙看到外面的光景，也慌了。
外面一排又一排，围着荷枪实弹的士兵。
怎么回事？
他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