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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鱼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忽地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只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一会儿。你们这次校外考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月接下来的时间或许都给你们放个假了。”
霍因见苏鱼神情仍然有些惊疑惧怕,他放下手,说,“你答应了小黄金要再回一次德列特恩的古堡的。最近的德列特恩正逢夏季,我想你不会食言吧?”
啧,只是一个不小心透露了内心真正的想法,竟然就把苏鱼吓成这样。霍因有些郁闷,苏鱼现在的确还无法接受他,他假如真的那么做了,依苏鱼的性格和过去的创痕……不行,他要真的顺了自己的心意,就是毁了苏鱼。
所以当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不能把他的深爱立即就给她看。因为在她眼里,那就是个怪物。
苏鱼赶忙推脱,“我,我这次考核有作业要交,恐怕不行,而且学校里的事情很多……真的,谢谢您了,霍因先生。”
他不悦地皱眉。“你叫我什么?”
苏鱼随即改口,“霍因。霍因。”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霍因究竟是做什么的(即使他说他是退休老干部,现在苏鱼就有些不信了)但她从细枝末节处稍稍能够猜到一点。能够拥有古堡与私人战机的,要么就是血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要么就是背景强悍的商人。
果然,她不能因为多接触了同一个人几次之后,就对他产生了信任。
更何况,霍因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只不过她想起之前他们多次的碰面交谈,言语动作之中,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相信了他。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是失败。霍因想,活了这么久,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明明想更靠近一点,却一靠近就弄巧成拙,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在这个宇宙里只爱她的气息与味道。
有人说,高贵的血族对嗜血的欲望拥有极强的控制力。但只有他知道,那些全是废话。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们失去控制力,激发了嗜血等所有原始欲|望的人的出现。
于霍因而言,苏鱼就是。苏鱼的浑身上下,就是他此生的全部欲|望所在。
因为他找到了他的苏鱼。所以假如有一天,他的苏鱼死去了,那他此生的全部欲望也会随着她沉睡封闭——血族就是这样的,只是太多人不知道而已。
因为很多血族都没有找到他生命中的那个人。
他已经十分幸运了,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感知到她的存在了……
“苏鱼。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送你回以撒。”
苏鱼呆了呆,说,“其实我可以和她们一起走的,完全不需要再打扰您送我。”
霍因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和她在一起,光是闻着她的气息,他就会心下升起一种满足,只是是一种短暂的满足。又煎熬又愉悦,说得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感觉了。
能看见,却要小心翼翼地碰,还不能轻易地咬,更别提吃了。好想肆无忌惮地碰她、咬她、吃她。霍因眯起眼眸。
俊美的面容在苏鱼眼前一晃,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挺拔高大的背影,“不是想回以撒吗,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苏鱼一刻也不敢耽误,她随即走到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设备。她抬头透过舷窗看着战机驶入宇宙之中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霍因的话。
“苏鱼。坐稳了。”
苏鱼疑惑地转头,“?”她看见他唇角向上扬了扬,英俊的眉眼在散发着幽光的战机控制板与光屏上显现,好看又有些……奇异的鬼魅。
于是她顺着他的目光,却看见了舷窗外密密麻麻的两波正对峙着的战机,还有停在战机后方被保卫住的太空堡垒。可以看出来,两方此时的情势紧张如悬箭。而他们呢,都不属于两方战队的一架战机突然出现,会怎样?
苏鱼发现霍因不要命似的向前冲,她喊到,“为什么不绕开。我们这样贸然冲进去一定会死!”她还不想死!她想见到她的霍因。
那种加速所带来的失重感与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苏鱼的眼前已经无法看清此刻的情况了,只有白茫茫的一条线——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眼球的生理极限了。
“苏鱼。”她只听见他说,“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了梦里的血族亲王在她耳边喃喃,“我用我全部的血,唤醒她。无论如何,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躺在阴冷的地下。”
她下意识地要去看看身边的霍因。可是她所见的仍然是白茫茫的,她看不清他,她完全地看不清。认识到这一点,苏鱼忽然心下感到惊恐。因为她觉得她周围的世界似乎都被非人类所能承受的超光速所扭曲的画面替代了。
她仿佛……仿佛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宇宙里……
苏鱼睁大眼睛,可是……可是她仍然没有看见其他的色彩和事物……
她怕极了这种感觉。
“霍因,霍因?”她喊道。
没有人回答她。
于是苏鱼就不说话了……她只是死死地直视着眼前的白茫茫,眼睛因为没有湿润眼眶渐渐变红,眼泪从里面跌落出来——可是她面无表情,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渐渐地,渐渐地。
她被眼泪模糊的眼睛终于,能看见眼前黑色的宇宙了。苏鱼僵硬地转动脖子,她保持着那样的表情,没有变化,就像了无生气的机械人,只是在简单地注视着身旁的人而已。
霍因发现了她的异常,他摁下了自动导航,解开安全设备就把苏鱼抱在怀里。他解释,“刚才是空间跳跃。苏鱼,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告诉你。”
没有……没有冲进那个里面?她没有眨眼睛,所以她的眼眶依然很红。
他见苏鱼没有反应,连声音都带了些许的紧张和慌乱,“对不起,苏鱼,对不起。”霍因伸手替她拭去眼泪,可是她竟然越流越多,完全止不住。
就在这时,她突然抱住了霍因,她抱得越来越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害怕的事情,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霍因……”她一开始只是低声喃喃,后来就突然拔高声音叫他,“霍因……”
最后她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我想找到你……”
她现在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她最想见到霍因。她想要有他的梦,她想念他的一切。如果说苏鱼之所以能够在孤独症不治而愈之后正常地做着正常人的事情是一个偶然的话,倒不如说更是之后霍因在梦中的陪伴,才让她能够变成还算正常的苏鱼。
所以她现在想念他,无比想念他。可是她又明白,她找不到他。
宇宙茫茫,她找不到他,而梦里,他也似乎不再出现了……
“霍因……”
“他知道的,苏鱼,”他安慰她,低声说,“他今天晚上就来找你,你想要什么时候见到他,就什么时候见到他,好不好?”
不,不是的……苏鱼摇头。她挣脱开他的怀抱。
霍因望着她的眸光,晦明晦暗。没想到,他在陪伴她这么多年的日子里,她竟然对他产生了这样强烈的依赖性。他只是一段时间不出现在她的梦里……一旦刺激到她脑中的一根弦,她就会没有安全感,她就会下意识地要找他……
如果他真的不存在呢?那么苏鱼或许会疯掉。
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心中的压抑还没有完全地释放,伤疤也没有完全愈合……霍因不由地握紧了拳,他早该知道的,苏鱼不可能这么快就……
她在以撒的日子,那些欢乐将她内心的阴暗与消极的心理完全掩盖了起来。所以他也以为她好了。现在……霍因恨不得把苏鱼就放在他的身边,这种恐惧他只感受一次就够了,他更加不愿意的是苏鱼的反复痛苦。
霍因隐隐做了一个决定,待这次事情结束,他会和苏鱼坦白。起码不能再让她这么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否则这种痛苦,会在她身上反复地出现。
“苏鱼,你不是要回以撒吗?我送你回以撒。”他向她伸手,语气近乎于哄了,“过来坐好,我送你回以撒。”
苏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她现在的眼神就像一个受伤躲在角落的孩子,直望得霍因心下抽疼。
僵持了很久。苏鱼闭上眼又睁开眼,最后,她似乎才调整回来了正常苏鱼的状态。她坐下系好安全设备,望着太空,她说了一句,“霍因。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虽然苏鱼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可是她也明白,之前在游姆酒吧中的难受到现在奇怪阴郁的情绪反应——这一切都说明,她的病似乎又要发作了。
明明,明明她想做一个正常的苏鱼。她还要找到她的霍因呢,要是他知道,知道她是个不正常的苏鱼……苏鱼不敢想。
或许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她就看一眼,只要确认,就好了。
苏鱼想睡下,这样就不用面对令她绝望的现实了。
可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
“霍因……”她望着前方激战中的那片区域,茫然,“我们……”能活下来吗?
“苏鱼。”他说,“我说了的,你一定会见到霍因的。”
真的吗……?
可是,那些战机已经发现他们了……
☆、第34章
二十六日
谁都没有料到,这场塞缪兽族与恐人族的战争竟然将这片星域内的所有种族都惊动了。战争从两个种族间的矛盾演变成了全星域种族间彼此的矛盾。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混战开始了。
苏鱼一开始看见的彼此对峙的是塞缪兽族与恐人族的主战场。现在看见的则是混乱不堪的副战场。数不清的各种族因为不同的利益站在不同的立场而兵刀相见。
空间跳跃需要战机长时间的预热,刚才的一次跳跃已经令战机处于暂时性的“冷冻”状态,所以现在已经无法再次使用空间跳跃了。而霍因就算以再快的速度驶离此地,也还是会被发现,背后受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与其逃之夭夭,不如迎难而上。霍因极快地在脑中构思好一个方法。
现在战争场面混乱,但是太空堡垒仍然在大后方静待着。大多数飘浮在宇宙中的都是零散的,像一堆碎屑,随着行星的轨迹浮动起来。但有极少的战机,明明是完整的,看上去似乎没有受损,但是却受着恒星的引力渐渐飘浮过去。
战机上一定有军士,这毋庸置疑。只是或许是因为战机高速的操作运转和高强度的战斗,军士陷入了昏迷,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被流弹或粒子光束打偏了,战机受到强烈震动而他因此昏死。
目前此刻,这个星域内或许只有太空堡垒级的飞船上才有星网,能够联系到外星系与外星域。他的方法很简单,杀入最为混乱的中间,然后“假死”,进入那条有完整飘浮着的战机的轨道,上那完整的战机内部,并且驾驶返回己方的太空堡垒进行修复。
他可以就这样混入太空堡垒内部,并且盗用星网发送消息,命人前来。
假如说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一切都并不困难。可是现在他身边有苏鱼,他必须要再三考虑这样的方法苏鱼是否能够接受。
霍因极快地将他所想的告诉苏鱼。苏鱼瞥见他被战场上忽现忽起的粒子束照得明明灭灭的面容,他的眼神认真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