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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呢,不用劳烦表妹,自你身子好转,咱们还没一块投壶戏耍,今日恰是时机,可得说好了,这回落败者必须心干情愿受罚。”
话意虽带着几分计较,可柳小九却又嫣然莞尔,因此听来倒是玩笑趣话的意思,没有什么火药味,萧家几个小娘子也不是多事人,自然没有挑是生非,都附和着柳小九的话将谢莹留下来戏耍,众人仿佛谁也没有留心萧小九一如既往地自觉尾随十一娘而去。
柳瑾却瞅着个机会,拉了柳九娘去一旁询问:“九姐今儿怎么了?看着倒似恼着莹姐姐。”
姐妹之间,柳小九说话从来直截了当:“你没看她对小九热情似火?分明不安好心,我也是为了十一妹好,特意不让她前往纠缠。”
柳瑾大是佩服地连连颔首。
姐妹两这可误会了谢莹,她对萧小九哪曾有过非份之想,今日这样热情,其实意在撮合十一娘与萧小九而已,却不察觉她这样的作派,甚是容易让旁人误解。
又说十一娘,今日还真想找个机会与萧小九私话,故而也没有找借口支使小九去别处,两人一边在花苑里转悠,十一娘便问道:“听十四兄说,九兄最近常去见莒先生?”
十一娘已经许久没有关心过他的私事,萧小九只觉欣喜难禁,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便又将这些日子他与莒世南如何救助贫弱孤病的好事说了一回。
“九兄救助贫弱虽好,可最好还是远着一些莒先生,十四兄劝阻九兄那话,大有道理。”十一娘听闻小九对莒世南诸多称赞,显然大是折服,不由更增忧虑,稍稍蹙起了眉,与兴奋不已的萧小九比来,她倒更有年长者的风范。
萧小九虽然因为莒世南与贺湛发生过争执,但却不愿反驳十一娘的话,随口答应了一声,突然看见一片飞白落在十一娘头上花苞,下意识就伸手欲抚。
少年突然间接近,让十一娘微退了一步,眼睛里便不自觉地带了些防备,却很快看清了小九手里拈着一片秋桂,大是委屈的神色,十一娘却也只好板着脸训诫:“九兄与我年岁渐长,言行举止还当留意,即便是落在婢女眼里,也不成体统。”
小九不甘不愿地退后一步,依然没有反驳:“是我唐突了。”
十一娘看了他一阵,却轻轻一叹:“我长在禁内,近些年来与九兄逐渐生疏,九兄再听不进我之劝言,也是情理当中。”
小九着了急:“十一妹这话何意?”
“九兄口里答应我不与莒先生来往,心中却不以为然,我说得可对?”
十一娘对萧小九还是相当了解的,知道这孩子一旦认定之事可没这么容易妥协,那一声随口答应不过应付她而已,是不想与她争辩罢了。
“十四兄称莒先生来历不明,又参与宫闱之事,更有装神弄鬼之嫌,嘱我小心防范,可我认识之莒先生却颇有侠义之风,从来未行欺世盗名之事,决非奸诈者,十一妹也不曾与莒先生交熟,只怕也是因为十四兄片面之说而心存误解。”被十一娘拆穿,萧小九多少有些羞愧,又生怕十一娘误解他存心见外,干脆解释清楚:“莒先生并不愿意滥施招魂之术,也从不曾利用此术向平民百姓索要资财,甚至强调招魂之术并不能从根本上治人心疾,他若是欺世盗名者,又怎会致力于开导救助疾弱?只有对那些求上门去纠缠不清之贵族,莒先生才会收受巨资,这些钱也都用于救助贫苦。”
十一娘手上并没有莒世南为非作歹的实据,事实上她还真拿不准莒世南是善是恶,只不过因为这人身上太多蹊跷,又关系厉害,觉得有些危险,小九又单纯未经世事,直觉他与莒世南来往不妥而已。
见小九这般坚持,十一娘也大觉头痛,不知应当怎么说服。
“再说我已经拜先生为师,更加不能疏远。”
这句坦诚更让十一娘震惊不已:“九兄何时拜莒先生为师?可曾征询家中长辈许可?”
“莒先生授我医术,又教我观星之术,这些可都非常人能得幸运学习,我若不奉他为师,岂非不义?莒先生又不曾向我收索钱财,更是在我纠缠之下才受了拜师礼,寻常却仍当我为忘年之交对待,我又何需征得大人许可。”小九言之凿凿:“江湖侠义处事,本就不应拘泥陈规,再者莒先生也不愿让人得知他与我有师生之名,也是为了不让我牵涉朝堂党争,处处我为考虑。”
又大赞莒世南那神奇的观星术:“十一妹莫要不信,我可是亲身体验,莒先生通过观测天象,能够预测半月之后晴雨风向,相较司天台诸多官员,不知广识多少,我能得先生指教,更是多少人不能企及之幸。”
到这地步,十一娘也明白难以说服小九与莒世南绝交了,只好筹划着待下昼见了贺湛,嘱咐他加强对莒世南的调察力度,倘若的确不是奸邪之辈,只要防范着小九被过早卷入党争就罢,说到底一个人的祸福,还真有几分是上天注定,实非人力能够杜绝。
第474章 相当操心的晋王殿下
此岁重阳宫中不设宴庆,莹阳真人当然会随家人登高赏秋,十一娘料定贺湛下昼会来请她往南阳王府设在乐游原的别院小聚,却没想到南阳王府果然来人相邀,那人却并非贺湛,居然惊动了晋王殿下这么一位信使。
年年重阳,皇室都要举行射礼,然而今岁一来不曾宴庆,再者天子又实在年弱,故而太后才令南阳郡王这位宗正卿出面,举行射礼以为应节。
可南阳郡王并非君帝,这回又不是在宫中行礼,当然在程序上就减省许多,受邀射礼者也无非宗室子弟以及一些青年才俊,远远不如往年隆重,却又多了几分趣味——若由天子主持在宫中行射,无官无职者固然没有资格参加,妇人闺秀就更不可能在旁围观,不似这回,射礼是在乐游原郡王别苑举行,参礼者都有家人内眷随行,原本重阳午宴后,贵族们也都会开始拜访亲朋故交相互走动,郡王别苑自会宾客盈门,既然射礼定于下昼,女眷们不少都要来拜会王妃,也便有了顺便旁观射礼的理由。
贺烨与贺湛都是参礼者,但贺烨历来不顾迎来送往,普天之下也没有多少人承受得起这位的奉迎,贺湛却因被莹阳真人抚教之故,南阳郡王也将他视同自家子孙,担任应酬事务本属情理之中,故而十一娘才以为贺湛会寻个借口来柳府别苑邀请她去看热闹,以便射礼结束之后,找个时机沟通政务。
哪知来的人却是贺烨,这无疑引起了轰动,连韦太夫人都只好亲去恭迎。
“太夫人不需多礼,小王是奉宗正卿之令,邀请贵府两位郎君参加射礼。”贺烨声称这两位,是指柳信宜的长、次二子,长房柳彦如今随军不在京中,柳均宜之子还未满十岁,也只有信宜二子合适参加射礼。
又将目光转至闺阁坐席中一本正经的十一娘,贺烨笑着向韦太夫人说道:“又受莹阳阿姑所托,还望太夫人许可,让十一娘随两位兄长前往。”
事实上莹阳真人也是有一番交代,却如十一娘所料是委托贺湛,哪知南阳郡王不知为何忽然让贺湛去了别家,却指使晋王殿下专往柳苑,莫说十一娘诧异,贺烨自己也没想明白,但宗正卿既然开了口,他也没有推拒。
莹阳真人要见十一娘,柳氏诸人并不觉得惊奇,可因为晋王殿下这么一位“信使”,有两位小娘子却都蠢蠢欲动起来。
柳九娘先就开了口,是恳求相比萧氏更加容易说话的祖母:“大母,儿还从未观过射礼……”
谢莹立即警觉起来,她可是格外留意柳小九频频关注晋王的目光,这时心中大是气恼:什么名门闺秀,竟毫无羞耻之心,柳九娘明明对萧九郎春心萌动,想不到还惦记着晋王烨!这是要骑驴找马,还是脚踏两条船?!
然而眼下可不是与柳九娘计较的时候,谢莹也立即央求自家祖母:“莹儿也从未观赏过射礼呢。”
于是十一娘的身边便多了两个小丫头,柳小九与谢莹是也。
晋王大功告成,正欲回去交差,转眼又瞧见了萧小九,正满是不舍地盯着柳十一郁郁寡欢,于是一拍脑门又转过身来:“萧九郎也为参礼者之一,宗正卿却没想到九郎亦在此处,另遣了人去请。”
萧小九今日破天荒地觉得晋王殿下格外顺眼,简直就是知情达意妙人一个。
他甚有自知之明,眼下未满十五,又非诗会文会,应是不在参礼之一,晋王殿下显然是“破
格提拔”,到时下不下场射箭倒无关紧要,小九在意的是有了与十一娘多了半昼相处的机会。
晋王也有成人之美的意思,竟然提议道:“今日重阳,正应骑乘赏秋,小娘子们莫若也一同骑马罢,闷在车與里倒没趣味。”就连往南阳王别苑这一点路程也不忘给萧小九大献殷勤的机会。
说完他自己率先上马,只不过轻踏金环,飞身一跃便稳坐宝鞍。
今日既非“大射”,参礼者也非文武大臣,晋王自是没有穿着朝服,为了行射方便,只着一袭圆领紧袖缺骻黑袍,随着那一个飞身,袍裾上金蟒云纹舒扬,竟让一侧谢小娘子眼冒金星,仰首望向鞍上男子的侧面,只见冷眼刀鬓,险些没有发出一声“男神”的称赞。
谢莹这一刹那的失神与痴怔,没有再被十一娘错过,却是微垂眼睑,唇角牵起一丝莫名笑意。
今日多少诡异之处,至此有了解释。
柳九娘这位晋王拥趸却半点不现痴怔,只是十分雀跃地表示赞成:“殿下说得不错,今日正该骑乘。”也是英姿勃发地利落上马,却没有与晋王并行,少女的坐骑本就要比男子所乘矮小,更何况晋王殿下因为身高腿长坐骑又格外高骏,九娘才不会自取其辱呢,她深深以为还是跟班的位置比较不容易暴露悬殊的视觉对比。
十一娘也准备上马,却被如梦初醒的谢莹拉住了衣袖:“十一姐,我因那场重病,不及精进骑术,一人乘车未免憋闷,还请十一姐陪一陪我。”
谢莹是真想学会骑马,奈何祖母韦夫人还对她的身体不大放心,并没允准她练习骑术,原本这时名门闺秀虽然大多都会骑马,但也没有规定必须擅长,真正的谢莹有回就险些摔下马来,韦夫人受此惊吓,将教导谢莹骑乘的武师狠狠训斥一番,再也没有强迫过谢莹熟练骑术,直到这时,还不许谢莹冒险。
无奈之下,谢莹也只好暂时放弃骑马,没想到就此错过与晋王并肩骑乘的大好机会,她自己懊恼不已,更加不愿让柳十一娘得利,因而百般纠缠让十一娘陪同乘车,却不想开罪了萧九郎,冲着谢莹的背影连丢了好些个沮丧的眼神。
贺烨津津有味地旁观,等着萧小九上马与他并行,方微探着身问道:“那缠着柳十一不放者是何人?”
“是谢相孙女。”萧小九没精打彩地应了一句。
然而十一娘还不及上车,却听身后一声轻唤,转身看去,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向她举揖,却是陪着晋王来当信使的阮岭。
“十一娘可知薛六郎正在何处?”
十一娘:……
她就不信阮岭会不知陆离正与家人在乐游原上彩霞楼附近赏秋。
见小丫头相当不善的神色,阮岭很是羞涩地摸摸鼻梁:“在下欲请薛六郎与小昭观射礼,却恐被拒。”
“今日长公主在场,确是有些不便。”虽然十一娘也甚想借这时机与陆离聊一聊封驳之事,但想